灰烬战线:对话回忆/失落世界III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二十二章：失落世界。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
代理人：这里是……哪里？
？？？：○○○汝的大脑，确实存在与上位链接的通道，人类○○○
[幽冥的黑夜里，仿佛身外的一切都陷入了静止。]
[我并未感到太过愕然。]
[加上肉体未体会到一丝疼痛，甚至全身心被包裹得温暖与舒适，仿佛置身时空之外，我慢慢遏制了对这个世界抱有的原始敌意。]
代理人：你是——
结晶王座：与汝所睹生命体一致，作为其精神位面的投影，亦或者……吾既是她。
[近距离下的她的本体……如同雕刻一般的五官，与在望远镜中所见相比不曾有任何改变。]
代理人：怎么会……
结晶王座：哦？……汝，并不惊讶？
代理人：共生种的本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结晶王座：不详的名讳！
[虽然只是细微的面部变化，但我也清楚地看见了「她」的眉头微微一皱。]
[似有某种负面的情绪更深了一层的五官，真实的不像是一场梦。]
代理人：竟然和当初一样……
结晶王座：梦？
结晶王座：※※若是指所见场景疑似大脑皮质在休息时，所引发的神经刺激，亦或指弥留之际分泌肾上腺素所导致的感官兴奋……
结晶王座：答案是否定的。
[咦，她能听到我在想什么？]
结晶王座：汝未曾进入睡眠或是濒死，吾能感受到汝生命之数值趋于稳定……汝，非常清醒※※
代理人：那我的脑袋怎么会……
结晶王座：有两条意识电流渗透皮肤时，引发了视觉神经刺激与干扰※※
[我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间连心跳都快濒临寂静。]
代理人：……难以置信，你们竟然已经可以不靠装置就入侵我的意识。
结晶王座：肯定。
[她偏了下头，似乎在向我寻求对自己拥有与那座高塔相似的通讯手段一事上的认可……]
[可我的内心并未产生太多波澜……]
[唯独清楚了，这或许是一件值得用于丰富《斯特莫的笔记》内容的情报。只不过……]
[说到这里，我才联想起来，斯特莫先生的笔记里倒是几次提到过她……或者说，类似她的物种……]
[明明她们近似人类的肉身，应当是某种「生物拟态」才对。]
[但传输至我意识中的影像，却仍是那副低劣的伪装模样……这太奇怪了。]
结晶王座：否定※※……拟态肉身基于被谈话生命体体征进行了重构，目的在于易使沟通者接受联络与请求。
结晶王座：若以真实之态显现……
结晶王座：一切上级存其固有形貌，对沟通者的精神将产生不可逆的超负荷打击。
结晶王座：除非……下级生命的智慧足以超越自身认知的极限。
代理人：……
[她流利的语言中带着一丝似曾相识的诡异感。]
[这一串并不严谨的遣词造句，意外得让人容易理解并接受……这不禁让我想起了KV-2在某个圣诞夜后，留下的日记里所描述的某段过往。]
代理人：……这种事怎样都无所谓。
代理人：你们这群怪物……和我建立联系的目的是什么？
结晶王座：呵……别急啊。
结晶王座：汝，一定知晓，关于某位「白色的眷属」的谏言※※※※……
结晶王座：吾等，常听其提及汝之事迹，这使得「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代理人：主？
结晶王座：汝应当感到欣慰，并非所有下级的生命皆能共享此待遇。
[这都什么跟什么……]
结晶王座：※※※[正在解析不可辨别的语言]
结晶王座：汝不应感到诧异……这并非汝第一次受「天启」。
结晶王座：汝曾不止一次，拥有聆听吾等宣言的机会。
结晶王座：如今，只需依过往对待「天启」的经验，自然地与吾等产生交流即可。
结晶王座：这对汝而言，绝不是何种难题。
[她继续保持着像若无其事的平常笑脸。]
[可这样的笑脸，在这具非人的躯体前，我越看越觉得胸口压着难以忍受的重量。]
代理人：确实不难，有人在我脑袋里念诗是一直以来的常事。
代理人：但那也是对于TARDIS而言……这并不代表有权轮到外人，这位……共生种小姐……姑且称你为小姐。
结晶王座：……
代理人：你做到这一步是有什么目的，小姐？为什么要尝试和我通讯？
代理人：在这空间之外的现实世界里，我们双方本该还在死斗，随时可能丢掉性命。
代理人：我们……明明没有交流的余地才是。
结晶王座：正是如此，才更加应当这么做。
结晶王座：为了能给这场梦魇般的厮杀，画上休止符。
代理人：休止……
结晶王座：肯定。
代理人：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结晶王座：肯定……
代理人：换言之……
代理人：你愿意和我们和谈？
结晶王座：肯定。
[这突如其来的一连串肯定让我愣了几秒……]
[我真没料想过人类的如今战力，竟然对共生种产生了不惜越界TARDIS的权限，也要进行交流的威胁？]
[该怎么形容呢——感觉快要有一股无上的自豪感从内心溢出。]
结晶王座：不——
结晶王座：与汝所考虑的内容相反，人类。
代理人：……？
结晶王座：吾只是担忧，汝等所作所为，会加速文明的毁灭。
结晶王座：吾作为「文明的监视者」，必须对未来可能会产生的无数最糟糕的结局进行规避。
结晶王座：这不是一场谈判。
结晶王座：在生命的层次面前，人类这一物种……不具备与吾等谈判的资格。
结晶王座：这是——「至高之主」的命令。
代理人：……
代理人：…………
[她的眼神终于变了。那是……人类俯瞰虫子时常有的厌恶视线。]
[但是……清楚她态度的变化后，我反倒还放松了一点。]
[我垮下了双肩。]
[最后整个人就像化了般瘫倒在地，犹如仰望星空般直视她的脸。]
结晶王座：听好吾之要求——
结晶王座：吾不会再说第二遍。
代理人：…………
[在客观时间之外的漫长时光中，我与结晶王座了展开了最后的谈判。]
……
代理人：……
[不知过了多久，视野里的景物逐渐恢复至清晰。]
代理人：（我……回来了？）
Pe-8：天啊，您的眼神终于恢复正常了……！
代理人：眼神？……难道我晕倒了很久……？
Pe-8：晕倒？
Pe-8：突然间在说什么呢，代理人……
Pe-8：您不是刚刚喊了几句头痛后，就一直都站得好好的吗？
代理人：嗯……？
Pe-8：除了您的举止有些……有些一反常态以外。
Pe-8：比如指挥时冷静的语气和动作，忽然变得像是一块精致的机械……虽然所下达的作战方针，倒是非常干练准确就是了。
Pe-8：甚至连思考与决断迅速程度都险胜您过往的状态……
代理人：什么……？
[我用力揉了揉额角，拼命想将刚刚所见一切详情解释给所有人……]
[但事实上经过好一会儿的思索，却也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比较好。]
[我果然已经……]
Pe-8：您该不会想说……自己那是梦游吧？
代理人：……
[我与Pe-8面面相觑了几秒，随即挤出了释然的笑容。]
代理人：不……我没事的。
代理人：毫无疑问，刚才进行指挥的也正是「我」。
Pe-8：哦、哦……
Pe-8：也对，确实也像您的作风。
代理人：别担心，塔缇亚娜，我的状况好多了，我暂时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Pe-8：那就好……
Pe-8：哈哈……
Pe-8：话说回来，这还真是好消息接连而来……
Pe-8：我甚至都产生了自己有没有可能是在做梦的错觉。
代理人：什么好消息？
Pe-8：您刚刚没听到无线电吗？……
Pe-8：喷火传来消息说，基于您方才的指挥，各灾兽种的特征音源与震源检测都在减少……
Pe-8：「结晶王座」四周在配合DOLLS的佯攻作战后，已经不存在特殊灾兽群了。
Pe-8：等剩下的增援一到……维修会就只剩最后一战。
代理人：这……
[这句话久违得让我略显疲倦地长叹了一口气。]
代理人：原来……如此……
代理人：这样……我所付出的代价都值得了。
Pe-8：嗯？这话是什么意思？
代理人：……没什么，我自言自语而已。
代理人：总之，这架飞艇已经不用再等增援了。
代理人：现在……可以直接开始。
Pe-8：开始……？
代理人：（「安抚一个神明的办法，唯有祭祀」……）
代理人：（这是她告诉我的，人类唯一能做的交易。）
Pe-8：您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代理人：塔缇亚娜，装备好ARMS，赶紧离开飞艇同她们一块出击。
Pe-8：您是打算让我留您一个人在飞艇上？？
代理人：是的，我要驾驶飞艇单独去一趟结晶王座的活动区域……
代理人：关于这么做的细节，我日后有机会再做解释。
Pe-8：您……
代理人：去后面打开舱门，离开飞艇，这是红十月临时元帅的命令。
Pe-8：……
代理人：请务必相信我……
[Pe-8看我坚定不移的脸，费解了良久……尽管如此，她还是将我的话如约照做。]
[伴随起引擎轰鸣声，身后席卷一阵狂风，她一跃而下。]
[……]
代理人：没人了……那就开始吧。
代理人：连接……
代理人：………………确认连接完成。
？？？：收到，处理速度同步。完毕。
？？？：体感时间完成同调。
[一阵长呼吸后，无线电里突如其来的响起了谁的呼声。]
喷火：代理人？是代理人吗！
代理人：……？！
喷火：你知道吗，防卫种的移动路径转向了？！怎么会……！
代理人：这么快……
代理人：……
[既然她履行了承诺，向我传达了核实手段。现在,也轮到我了……]
？？？：「四境共生种的保护措施，就由吾来永久寂静化……并且作为条件，从今之后，人类不再被吾庇佑。」
？？？：「汝有带领文明迈向新纪元的勇气与觉悟吗？」
？？？：「若是存在这般意图……就试试看吧。」
？？？：「试着，冲破这被圈养的文明牧场。」
代理人：嗯……试试吧。
代理人：就当是给我们一个彼此都能活下去的机会。
[无线电再度响起。]
Panzer Ⅵ 虎式：代理人，重大消息！
Panzer Ⅵ 虎式：灾兽撤退了！
Panzer Ⅵ 虎式：还有……真的，真是想都不敢想象……我们好多人都还活着！
Panzer Ⅵ 虎式：代理人，太好了！这是奇迹啊！
Ju87 斯图卡：真是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Ju87 斯图卡：您究竟对增援部队用了什么战术，之后可要把详细情况好好说明啊！
Ju87 斯图卡：为了能向你讨教，你……绝对要给我安然无恙回来，可不准缺胳膊少腿的！
代理人：嗯……
？？？：好了，去回应吧……
？？？：回应她们，并把你理想，贯彻到底。
代理人：我知道了。
[我用力将飞艇的操纵杆推到底，螺旋桨与动力机的噪音向天空发出一声嘶吼。]
[驾驶窗前的景象是一道被云海被活活撕碎的裂缝……我向着那个空间的尽头毫不犹豫地驶去。]
[同时，在这个瞬间，视线里幻化出无数残影——]
[那是一条犹如胶片般的数字纽带……]
[我看清了，在无数位面上，数以万计为和平吹响反抗号角之人，一定正怀着某种信念在战斗。]
[同行战斗用的ARMS发出了低沉的轰鸣，与DOLLS融为一体的钢铁之躯在咆哮。]
[我听到了，在我双手永远无法触及的世界中……不断咆哮。]
代理人：神话的战场，迎接我吧——
代理人：让一切都做个了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