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陨落王权VIII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二十章：疮痍废土。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柯林斯议员宣告了议会暂停，他们和我一样都需要做进一步的准备。]
[在这期间，佩戴学联臂章的正规军已将市政厅包围。]
[原本驻守议会的宪兵队挡在了道路中央，开始对无关车辆与人群进行劝返。]
[其中一部分士兵也给更是替换精良的枪械，将市政厅作为特殊区域隔离——]
J先生：他们是来防刺客的？
代理人：作为决定人类未来生存战略的重要议会，总不能再跟以前一样被意外打断了。
J先生：不，我想……
J先生：他们是来防您的。
代理人：……？
J先生：联邦在警惕您调虎离山，以防维修会筹划军队进驻议会或City周边，倚靠武力威慑各学联首脑妥协。
J先生：不然……柯林斯根本无法想象，您为何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有如此底气站出来做那种程度的赌注。
代理人：眼下的几百支枪其实是对准我自己的？
J先生：这是对您的下马威。
J先生：现在是特殊时期，连维修会也在潜移默化中松懈了对DOLLS的活动管制……所以……
代理人：也就是说，他们怕我发动政变。
代理人：但显然，就算是一直把DOLLS当做物品，她们至少也不会越过权限对自己管理者发起攻击。
代理人：所以这样的事就不可能发生。
J先生：他们当然知道，他们只是担心万一。
J先生：在您身上发生的例外太多了……一旦有可能超出常理的事态，都必须进入预防范围。
代理人：……他们过分谨慎了。
代理人：啊，眼睛……
[谈话之间，数台聚光灯的光束已经开始在我头顶打晃，刺得人快睁不开眼睛。]
J先生：您不是戴着护目镜吗……？
[J扶了扶镜框，喃喃了几句。]
代理人：他们是来真的……明明还说我只是不值一提的绊脚石。
？？？：那也议长一句虚张声势的话。
？？？：只要没有无视，都称不上是轻蔑……这也是您在那段发言后的立场。
[J与我循声回头后，不由得诧异了几秒。]
J先生：……？阁下是……
阿尔雅：在议员们眼中，你的威慑度稍微提高了。
阿尔雅：以「欺骗」与「防卫」的姿态面对在人类内斗中崭露头角的威胁，已经是他们能做到的极限。
阿尔雅：嗯，我想想，上一次他们这样还是什么时候来着……
阿尔雅：大概是六年前……同样是关于废都，同样是强硬的镇压，同样是在……伤害同胞。
代理人：阿尔雅·冯·兴登堡？
J先生：黑十字的议员？
阿尔雅：二位，幸会。
阿尔雅：听说代理人阁下与我分别的这段时间里找到了那间实验室，并且真如人所愿那般毁了它。
阿尔雅：这真是个不得了的消息。
代理人：……就结果来讲是这样，但就真正的目的而言……似乎什么都没达成。
阿尔雅：怎么说？
代理人：铀弹也还在……不过是换了个主人……这是一场非常失败的行动。
阿尔雅：好歹能地平安无事回归了议会，不是吗？
阿尔雅：要不是二位逼得星尘联邦做出解释，黑十字可能至今都无法从这番戏码中找到对于日后军备安排的参考。这倒是要对代理人阁下说声谢谢。
[她的嘴角正微弱地扬起。]
J先生：光这样还不够。
J先生：我们还远远没有结束，还有一场谈判等着代理人君。
阿尔雅：……博士还真是乐观，竟然真觉得自己能逆转局势。
代理人：不然我们该怎做？
代理人：实验室的行动已经失败了，现在要阻断铀的诞生，我只能说服议会。
阿尔雅：说服？……别逗人笑了。
阿尔雅：我提议，阁下点到为止最好。
阿尔雅：比起凭一张嘴改变铀弹的战略价值，不如省省力气，好好考虑一下如何有尊严的保全自己的名分。
[她的话语间无处不透露着一丝冰冷，这让我对她的立场转变感到难以置信。]
代理人：是吗？之前你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阿尔雅：因为我与议员们一样，耐性早被这数年来的对峙与混乱消磨殆尽了。
阿尔雅：如果有谁试图勒令他们在即将来临黎明前去面对无数的「不确定」……我想，再付出任何代价都远远不够。
J先生：……
[她的质疑些许激起了博士的反抗热情。这仿佛……使我们更加下定了谈判的决心。]
代理人：真是一群没有原则的家伙。
代理人：如果我是你们，就算拿不出代价，也不该急于规避风险而将学联的立场拱手相让。
代理人：以盲目的认同感助长他人的政治野心……对民族终被他人的傲慢与霸权的吞噬过程毫不遏制，就是你们从混乱中苛求的一丝安宁？
J先生：这甚至不能称之为妥协，只是屈服。
阿尔雅：……
[我与她对视着，这几秒间没有任何声音。]
阿尔雅：……不。
阿尔雅：我们从不盲目，同样的，我们也别无选择。
阿尔雅：这没什么好犹豫的……
阿尔雅：有人不想看见黑十字又再度「失去」好不容易争取的一切，这样的理由……难道还不够吗？
代理人：你指什么……？
阿尔雅：……
阿尔雅：……另外，像我这么思考的人，在你身后其实有很多。
阿尔雅：各学联的议员们从深陷时代的漩涡的那一刻起，就总是在妄图抓住点什么……
阿尔雅：像是「淡水」与「燃油」，亦或是「名誉」与「财富」……总之，这个时代里，没有什么比一无所有更可怕了。
代理人：阿尔雅……
[话已至此，她的眼瞳深处，似有一阵悠长的孤独闪过……这是阿尔雅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细节。]
[我产生了一丝稍显出格的想法。]
阿尔雅：我想我已经解释得够清楚了。
阿尔雅：所以，从现在开始收手，我相信代理人阁下一定……能从漩涡中抽身。
代理人：……
代理人：……假设这是你的本意，那我无话可说。
代理人：但如果——是什么事物在诱使、或威吓你向我转达以上观点……请你日后一定要告诉我。
代理人：因为，这一点也不像兴登堡小姐。
阿尔雅：——！
[我觉察到了她一瞬睁大的双眸。]
代理人：这是你的第二次沉默。
阿尔雅：请不要过分解读我本能的善意。
代理人：放心，我不会再深究下去，你也不用担心自己说漏嘴。
代理人：任谁都有一两个小秘密。
代理人：不过……在离开之前，还是容我换个问法。
代理人：在你看来，这次谈判的胜算有几成？
阿尔雅：……
[沉默过后，阿尔雅嗤笑着举起手掌，她的拇指、食指、中指捏在一起，剩下的指头弯曲至掌心。]
J先生：七成……？
阿尔雅：七成是人家的，你们只有三成。
J先生：这次倒挺直接……
阿尔雅：早在二位没到场之前，就有超过半数的议员表示不愿再为DOLLS无法预测的因素承担任何一项后果。
代理人：那么，铀弹又一定是能「预测」的产物吗？
阿尔雅：若是公开的数据出现了异常，必然能找到具体的原因。
阿尔雅：比起臆想，更多的是演算，留不下任何秘密。这也是星尘联邦为何会在决策层中显得那么有号召力的理由。
代理人：号召力啊……
代理人：……
[我的思想突然有了震撼的一念闪。]
代理人：我明白了。
代理人：……谢谢你，兴登堡小姐。你使我醍醐灌顶。
阿尔雅：如果阁下是有什么异议，应当留着去跟柯林斯议员反馈。
阿尔雅：跟我纠结，起不了任何作用。
[阿尔雅转过了身，仿佛是交代完了一切，试图从我的身前离去。]
[我继续叫住了她。]
代理人：不是这样。
代理人：兴登堡小姐对我作用还是挺大的……
阿尔雅：……什么意思？
代理人：只要你乐意助我一臂之力，这一场谈话就还有意义。
阿尔雅：我能帮阁下什么，参与投票吗？
代理人：没错。
阿尔雅：你在想什么……
阿尔雅：在门阀贵族统治议会的时代，一个没有任何政治同僚的代理人却想说服他们舍弃权力走向民主共和……这根本是在做梦。
J先生：这句话可有失偏颇。
代理人：别斤斤计较了，博士。
代理人：仔细想想，兴登堡小姐这个观点其实也挺贴近事实的……我是一点反驳意见也没有。
阿尔雅：既然道理都明白，那就拜托了，请听我的劝告……趁现在溜走还来得及。
阿尔雅：不然真等到了议会，你将落下生涯一辈子都丢不掉的笑柄。
代理人：逃避才是最大的笑柄。
阿尔雅：……你会后悔的。
代理人：那也是之后的事了。在这之前呢……我先感谢你从忙中抽闲对我进行宝贵的提醒。
代理人：只是最后，我还是想纠正一点。
代理人：我之所以认同你的部分观点，并非是在表示我也预料到了自己的失败。
代理人：仅仅是我从你的描述中得知了他们真正想要的信息——
代理人：「比起臆想，更多的是演算」……
代理人：如果真是这样……那接下来就有一试的价值。
阿尔雅：……你真的明白了我在说什么？
代理人：我知道。
代理人：既然大家都倾向于用数据进行未来观测……那我就如各位所愿。
[我从怀里取出了一本页脚泛黄起皱的日志，举在了阿尔雅与J面前。]
阿尔雅：这是……？
代理人：送我逃离格蕾特实验室的某位士兵掉在我枕边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否为无心之举……
代理人：但我想，哪怕是巧合，也一定有它存在的意义。
阿尔雅：这个字迹……
阿尔雅：……这不是伪证？
[阿尔雅与J直直地盯着日志封面的标语，震惊不语。]
代理人：J先生不是一直在思考我的底气从何而来吗？
代理人：我想，就是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