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风暴中的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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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二十四章:反叛的种子。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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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15:风暴中的骑手》]
[……]

[帕维尔·苏多普拉托夫中将需要见维修会代理人一面的消息传进了维修会。]
[我特意躲开了一切想随行的同盟军士官,在没有任何人陪同的情况下独自前去了红色十月同盟最大的集中营——]
帕维尔:就当是慰劳,陪我下一局棋吧。
帕维尔:我们一边下一边聊。
代理人:没问题。
[在狱警们饱含敬意的军礼中,我推开了尽头的门,率先走进了指挥室,帕维尔则紧随其后。]

帕维尔: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聊聊天增进一下我与元帅同志的感情而已。
代理人:你也知道我想说什么,对吗?
帕维尔:是的,但在聊那件事之前,我想和元帅同志谈谈自己的内心想法。
帕维尔:过去我往往为了争取自己或组织的好处而满嘴谎言,但现在不同了……我认为您是值得我坦诚以待的朋友。
代理人:对了……白棋能给我吗?
帕维尔:没问题,阁下。
[帕维尔亲切地替我整理好了棋子。]
[第一步——我跳出了的骑士。]
帕维尔:要知道,我们身边绝大多数人都是平庸之辈。哪怕他们早已位居高层。
帕维尔:具备身为将领一般行事思维的人,可是比黄金还宝贵……当然这么说,代理人阁下肯定不会认同。
帕维尔:您始终坚信,能走到今天的人类,不论善恶美丑,都有值得我们去发现的闪光点。
帕维尔:但事实确实是——有的人确实没有存在的价值。
代理人:……
帕维尔:无论如何你都是这群人中最特别的那一个,代理人同志,我由衷地这么觉得。
帕维尔:在同盟情报层与军队摸爬滚打的20年间,我不曾看过一位年轻人,能在经历了那么多的背叛之后,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崇高。
[帕维尔将教皇前的士兵推进两格。]
代理人:苏多普拉托夫先生,事实上我不在乎他们为什么被捕,我的目的始终只有一个。
代理人:不论怎样一名品行低劣的军官或买办专家,他终究是个人,
代理人:是人就会犯错,他应当享有最基本的人权,若完全撇开这点,仅靠诉诸暴力便妄想纠正社会的劣根,那我们和那座塔上的修女相比,又孰正孰恶……
代理人:和墙外面那些恶魔相比,区别又在哪里?
帕维尔:嗯……
[我推动了第二枚骑士的前进。]
代理人:帕维尔,我相信你也曾在天灾中失去过重要之物亦或至亲之人。
代理人:明明这样的人应当比我更加痛恨残忍的行径,但事实上,你却依然对他们实施暴力……
帕维尔:这有什么问题?
[他的棋子在我思考的无数分分秒秒中来回。而恰巧某一秒,他的教皇吞并了我的骑士,我的整个内心世界沸腾。]
代理人:问题就在于,我们自己都刚从灾害的恐惧中解脱,开始重新争取作为生而为人的尊严,
代理人:而你依旧用一种新型的恐惧支配人类。
[我没有看向他的眼睛,而是凝视着棋盘,试图采取了最大限度的反抗。]
帕维尔:……的确。
帕维尔:这个过程在外人看来,确实也如你所言。
帕维尔:不过只有一件事,代……元帅。
帕维尔:你作为先贤而非人民选出的领袖,既然从不彻身体会同盟的民众艰苦,也从未经历资本的剥削——就请别又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
帕维尔:更别尝试,将他们从某人手中解放了。
代理人:……
[我动用了最大行动限度的皇后。]
帕维尔:我们都知道,资产家对维修会提供了数不清的好处。他们令您扩大兵力,掌控数不尽财富,拥有……在这片净土随意来往的自由……
帕维尔:然而,这永远不代表我的军人,我那些失去亲朋好友的兄弟们,就该对资本俯首帖耳,百依百顺。
帕维尔:他只要犯了错,就理当问责。
[帕维尔领会了我的陷阱,在几招棋之前预见棋势发展。]
[他的手先是造作地在几枚不起眼的士兵上打转、然后……突然间举起一枚我从未纳入思考范围的棋子,对我的阵地发起反攻。]
帕维尔:况且我也认为同盟、乃至世界的粮食投机家,都不该因阶级地位而被争取宽大处理。甚至更应加重对他们处罚。
帕维尔:要是没人站出来这么做……
帕维尔:他们的灵魂将会释放出意想不到的黑暗,进而吞噬世界,而劳动者们首当其冲。
帕维尔:所以同盟的贵人只能被我们控制,也必须被我们控制,无论任何手段,就当是为了更多普通民众。
代理人:好吧……即使你说的都是对的。
代理人:可大面积地滥用极刑真的值得被效仿吗,你忘了他们对结晶王座战役的种种贡献?
代理人:那些战时物需,那些付出的经济代价,都是存在的,无论我们怎样视而不见,它都在我们身后的仓库。
帕维尔:……
[他截断了我皇后的去路,一时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迄今为止,我才觉得帕维尔的思考像个战略家而非情报官员……或许,他的本质也理应如此。]
[只遗憾我未曾料想,自己首次从战场外感受到了与人类军官博弈的心情,却来自棋盘之上。]
代理人:中将阁下,相信我,我有无数种方式能为他们记住痛苦,不该偏偏选择最极端的那一种——
代理人:当众杀死一群已经被捕并依法等待惩处的老人,完全没有必要。
代理人:我们都是……残存的人类同胞。
代理人:即便联合议会对我无穷尽地追责,我也……没有做过这么出格的行为哪怕一次。
帕维尔:——那不然同盟执政层要怎样才能控制今后的资本势力?
帕维尔:这么说吧,阁下。如果你一直坚持这样的信念,你同盟元帅的头衔顶多再保两年。
帕维尔:运气好,两年后你会发现,高效控制文明的唯一方法……仍是恐惧。
[我的眼角不禁抽搐。]
[到这时,皇后已经进入了一个局限得很狭窄的活动范围。]
帕维尔:恐惧,是一切秩序的基础。
帕维尔:当着所有人对一个人施暴,也好过,我对着每一个人施暴,因畏惧而造成社会间混乱。
代理人:这不人道。
[他继续推进着炮塔的前进。]
帕维尔:您和阿思翠娅女士对着曼努尔众做出制裁,致使拥铀派家破人亡,似乎也称不上人道?
帕维尔:我也只是比您更加干脆,更加彻底。
帕维尔:况且别忘了你的身份了,元帅。
帕维尔:你现在这个位置,有权也有义务操控「绝大多数人」的命运走到更好的一个方向。
帕维尔:当然这种做法的弊端,便是你无法使自己在任何人面前,保持所谓的「高尚的人性」。
帕维尔:你可以不喜欢我的做法,毕竟你还年轻,偶尔天真一下也无可厚非。
帕维尔:天真到,认为同盟与剩下的人类,愿意追随您创造乌托邦的梦。
代理人:帕维尔·苏多普拉托夫,我从未想过你的面具下竟有这样一副面孔!
帕维尔:还是那句话,阁下。
帕维尔:我相信不久后,您的天真会消失,只剩下对权力的无尽的欲望。
帕维尔:因为我从您的眼中看得出来……
帕维尔:从您走上手术台那天起,您就已经是这样的人了。
帕维尔:您遗忘欲望,并不代表欲望本身早已消失……它,一直都潜藏您身心的某个角落。
[连续几轮进攻与防御下来,我们慢慢掌握了彼此指子的计谋和绝招。]
[最后帕维尔盯着我,面具下隐藏真实的眼睛像要烧起来一样。]
代理人:你别管我过去怎样,苏多普拉托夫情报官。我们只需要着眼当下。
代理人:如今发生的一切都与你的说法及认知有违,你还不清醒吗?
代理人:究竟是带着沙文主义偏见的你不愿意看清现实,还是我的天真使你对我带有个人情绪,我认为你都需要想一想。
代理人:想想殴打或杀死那些军官与企业家来警告手下结果会是怎样。
代理人:在我眼中,我认为说不定事实正好相反。
代理人:到时候,恐惧超脱了你所掌控的阈值,更多的集团会团结起来了,并且要求对你个人、或我执行「正义」!
帕维尔:不,我相信同盟的人民反而会因为这件事冷静下来!
帕维尔:甚至有朝一日能为您与我挺身而出!
代理人:他们不会冷静的,我向你保证!
代理人:作为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命运中挣扎的那个人,我可以断言,至今仍有很大一部分群众生活在无尽的悲伤中。
代理人:而当他们的悲伤一旦抵达尽头,便是愤怒之火朝我们席卷而来,到时候……您也请不要意外——
代理人:将你我,以及红色十月同盟弃至历史的废弃坑,将是你们最后的归属!
[帕维尔突然冷静了下来,这时,他的士兵已然吞并了我的教皇。]
帕维尔:嗯……就算发生这种事,我也想宁愿相信是历史的某种必然。
帕维尔:但这都不是当下对卖国贼们退让的理由。
帕维尔:况且不是您说的吗,放眼当下?
帕维尔:所以,无论屋大维荣耀是否终将回归罗马,我们这伙人起码作为政治的走狗……
帕维尔:还需乞求苟活。
代理人:……
帕维尔:从今往后,「权力只给予那种敢于弯下腰把它拾起来的人。」
帕维尔:「而他一旦掌握了人们的良心和面包,就一定会来统治或压迫这个世界。」
帕维尔:「至于芸芸众生?啊,人类这种卑劣的东西,早晚什么都会习惯的。」
帕维尔:……你,打算前往这些话所描述的那样的世界吗?
代理人:就算如此……我也不想带着和你相似的眼光前去……
代理人:你的思维扭曲了同盟的未来。我感到作呕!
帕维尔:哦,那对资本妥协的思维,无非也是令半个世纪后的每个人都要求穿着统一工作服,严苛甚至超负荷作息,生活在强压的命令之下。
帕维尔:这就是你的眼光,代理人……也是你孜孜不倦地,为大家所争取的所谓「光明的未来」。
代理人:思考二十一世纪的走向不属于你我的工作,它属于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
代理人:您打算把他也丢弃至垃圾坑吗?!
[我的眼角再次抽搐。]
帕维尔:……好吧,看来暂时说不动你了,我亲爱的元帅。
帕维尔:姑且算我看错人了……
帕维尔:既然如此,就让那群废物们再活一阵子吧。
帕维尔:——Сука блядь(他妈*的)……
帕维尔:我原以为亚历山大慧眼识珠,可直到今日,我才发现……他也许错了。
帕维尔:你,不过是能言善辩的……普通人罢了。
帕维尔:——将死(Checkma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