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A Path of No Regret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十七章：文明坟场。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医生：你不该吃它。
格蕾特：我不该做很多事情。
医生：比如呢？
格蕾特：比如带四艘飞艇进入废都。事实上，我只需要一艘，甚至一艘也不需要。
医生：为什么这么说？四艘飞艇坠落三艘，死亡两百多人之后，才让你的飞艇到达了……你的目的地。
格蕾特：你可以这么说，毕竟，虽然为那些丑陋的小宠物们投食不是个外交上的好策略，但也算好歹让我的飞艇顺利到达了目的地。
医生：但你并不感到内疚，那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后悔了？
格蕾特：我又让「她」称心如意了。
医生：……「她」？
医生：「她」到底是谁？
[她睁大了眼睛，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格蕾特：啊哈，那个代理人没有告诉你们。
代理人：黑新娘才有能够造成这种程度风化的能力，而就时间和损坏程度来看，这个东西能够做到的，比那个边境的恶魔只多不少。
百夫长：那为什么这些东西，只在废都里出现，而从不往废都之外行动？
代理人：我不知道。
IL-2：如果真是这样，它也许并不是在跟踪你们，而是……恰好和你们同路罢了。
IL-2：这么强大的东西，没有理由对猎物一直保持跟踪，它不需要这么做，因为它不需要等待机会。
IL-2：它对你们不感兴趣。
[IL-2一面说着，一面从残骸的另一头翻出了什么东西。]
[是一本书。]
百夫长：又是……书？
IL-2：它也许想要回「图书馆」。看来斯图卡小姐正带领我们走向正确的方向。
[斯图卡走过去，从伊尔手里拿过它。]
Ju87 斯图卡：Kritik der reinen Vernunft……《纯粹理性批判》？
Ju87 斯图卡：这大概是1788年前后，逃亡时期的手抄版之一……很珍贵，飞艇上是不会随便放这种书籍的。
Ju87 斯图卡：真是太奇怪了……难道说真的是「那个图书馆」里出生的怪物吗？
IL-2：你要是喜欢可以留着。
[斯图卡瞪大了眼睛。]
Ju87 斯图卡：你要送我礼物？现在？用战场上的东西？
IL-2：我只说你要是喜欢可以留着，更何况这东西是我亲手猎杀的，战利品没那么糟糕好吗。
Ju87 斯图卡：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重点是……
[在一旁的百夫长翻了个白眼。]
百夫长：They are hopeless.
[地形越来越艰难，地面单位的行动必须完全依靠最大的马力推进才能通过那些几乎被巨大的碎石阻断的崎岖的路面。]
[更不要提，在路途中还有一些小型的不明种类的敌人前来骚扰——说是「骚扰」，因为他们都只在短暂的交火之后迅速退去。]
百夫长：该死的，又跑掉了，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想跟我们交战。
百夫长：我怎么觉得他们是在将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呢？
百夫长：喂，你确定真的是这条路吗？
Ju87 斯图卡：当然是这条路，这里只有一条路。我们的目的地是地狱，不是罗马。
Ju87 斯图卡：地狱只有一条路，永远不会走错。
百夫长：为什么听起来没什么区别？那我们该感谢朱皮特还是撒旦？
Ju87 斯图卡：先感谢我怎么样？
IL-2：喂，你们精神集中一些好吗？这种地方如果真的因为战斗而出现了损伤，我们大概没有什么招架之力。
[她说得一点也没错。这片光怪陆离的废墟上，游荡着一种奇异的危机感。]
[很快，路途通向了一片巨大的如回廊穹顶的地形，它看起来是一个巨大的在平地升起的遮蔽体，被废土侵蚀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百夫长：水晶宫……
百夫长：这里是被炸毁的水晶宫。怎么成了这样……
[曾经灯火烛天以千万计的光明世界，只剩下了枯朽的骨架。]
[残存的玻璃和钢骨，被某种坚硬又瘀滞的物质完全包裹、膨胀。]
[像是被撤坏的标本一样，稀稀拉拉地散在巨大的穹壁上——这个空间如此巨大，甚至一个普通的飞艇仓库在它面前都似乎只是一个可笑的玩具。]
[穹顶之下，道路没入深不见底的雾气中。]
IL-2：真的要走这里吗？也许还有别的……
Ju87 斯图卡：肯定是这条路。
[这像一个平地出现的山洞，在倾覆的建筑和残损的遗迹之间，陷入迷雾和浮灰的沉默。]
[这里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碎裂的彩色的玻璃和昂贵的破碎的展品被嵌在墙壁和地面，穿着曾经时髦衣服的人形，散落着脏污的手脚和头颅。]
IL-2：看那儿！
[前面是一条死路。摆在面前的，是两艘齐柏林飞艇的残骸。]
[它们一艘被封在一块完全凭空出现的巨大冰块中，一艘被怪异的藤曼紧紧地缠绕着，所有骨架都被搅碎了。]
代理人：看来这两艘的下落也知道了。还剩一艘。
IL-2：这里也没有幸存者。我不明白……这和我所知道的当年的情况不一样。
IL-2：它们只是被……被摧毁了，但并没有引起任何异动。
百夫长：问题是，这里是死路。
百夫长：我认为我们应该赶紧离开这里，我确定这些东西的攻击非常有针对性，我们没法应付这种敌人，在没有出口的情况下，要是被伏击……咦？斯图卡？
[她升高了一些，枪口上聚集起了火光。]
Ju87 斯图卡：闪开，我说过，肯定就是这里了！该死的！休想骗我！
Ju87 斯图卡：闪开！！
[她开枪了。]
[一阵密集的枪声之后，浮游的灰尘和迸溅的石渣暴躁地停留在知觉中。]
[面前高不见顶的黑色石壁崩塌出一块裂口。灰色的光透了进来。]
代理人：这里是……！
Ju87 斯图卡：呼……告诉过你们，这条路绝对不会有错。
Ju87 斯图卡：欢迎来到「图书馆」。
[云压得很低。]
[像是飞禽一般的生物，成群结队地飞过包裹着结晶物的巨大尖塔。]
百夫长：这里就是……结晶王座？
IL-2：这里就是图书馆。
[伊尔捡起地上散落的一本书籍，随手翻了几页。]
[地面上散落了成册的书籍和不成册的纸张，在狂风里如鸟类的羽毛般飘散着。]
[突兀高耸的建筑有严重损坏的痕迹，向着天空的方向永恒地升起，消失在迷雾和云的崇高彼岸。]
代理人：格蕾特他们真的会到这里来吗？
Ju87 斯图卡：当然。你看那边。
[在山麓一半的平地上，一艘完整的齐柏林飞艇静静地停放在那里。]
[书页如祭坛中被焚烧的灰纸般，因为狂风而在眼前剧烈、密集地翻飞在半空。]
[连空气里都有一股陈旧的被檀香熏过的墨水味。]
百夫长：是一艘飞艇，而且……完全没有任何被攻击过的迹象。
IL-2：舱门是被锁住的——从里面锁住的。难道里面还有人吗？
IL-2：喂！有人吗！喂！
[「砰——！」]
[斯图卡一脚踹开了舱门。]
代理人：……真的有必要吗？
Ju87 斯图卡：难道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会开锁吗？
Ju87 斯图卡：就算里面有人，在这种情况下，也绝对不可能来开门的。
Ju87 斯图卡：走吧，进去，要是确定他们都死了就可以结束任务了。
[机舱内一片寂静。]
百夫长：你好？有人吗？
百夫长：你好？
[回荡的脚步声带着轻微的重音，从门口灌入的冷风带着碎纸和书页。]
IL-2：这扇门是关住的。如果有什么幸存者的话，那一定是这个舱室里。
IL-2：这扇门应该也能踹开。喂！里面有人吗！我数到三……
[「砰——」]
[依旧是斯图卡。伊尔瞪了她一眼。]
[倒下的门带着一些扬起的灰。在灰尘完全静止之后，内舱里的人举着枪对着门口的我们。]
百夫长：嘿，各位，冷静点！
机组人员：你们……你们是……？
Ju87 斯图卡：格蕾特不在这里。
IL-2：各位，请冷静一点，我们是维修会的救援部队。
IL-2：这位是……
机组人员：是代理人，我知道他，太好了，所以真的是来救援的吗？
机组人员：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终于能够回去了。
代理人：等一等，你们一直都在飞艇里吗？格蕾特在什么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内舱里的人类面面相觑了一下，最后一个穿着机长制服的人走了过来。]
机长：果真是代理人！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了。
机长：一开始格蕾特小姐只是告诉我们，她需要带上四艘飞艇进行废都周边的巡逻，在重要的开放日不能够出现安全差错。
机长：但事实上是……现在这就是你看到的了，我们在这里。
机长：我们在半程的时候就要求过回城，但所有的操作都不起作用，就像……就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
机长：我们不知道这个废都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四艘飞艇只剩下了我们。他们都……
机长：格蕾特将我们这艘飞艇停在这里，就自己离开了。我们现在哪里都去不了，在这种地方。
代理人：明白了，受到这种莫名的指挥一定是非常恼火的，斯图卡和IL-2能够很快护送你们离开这片区域，格蕾特的话……
[机长摇摇头。]
机长：没有格蕾特，我们哪儿都去不了。
机长：控制台的钥匙在她手里。
百夫长：什么？这可真是奇怪，就这么把你们留在这里吗……
[「轰轰轰——」]
IL-2：怎么回事……！？
[「轰轰轰——」]
[地动山摇的轰鸣和废墟里的残骸被摧枯拉朽的声音传来，脚下的地面战战兢兢地抖动着。]
机长：糟了，是那些怪物！它们……它们找到我们了！
代理人：怪物？
机长：代理人阁下，你们看到另外三艘飞艇了吗？
代理人：是的，我们看到了……
机长：就是那些东西了。如果再不离开这里，我们就都完蛋了。
机长：但现在我们无法启动飞艇……
代理人：我知道了，我们立即去找格蕾特，她离开之前告诉你们她的目的地了吗？
机长：她往山上走了。
代理人：山上……？
Ju87 斯图卡：是「图书馆」。她去「图书馆」了。
[轰鸣和震动再次袭来。我们几乎站不住。]
代理人：该死……
代理人：伊尔，斯图卡，我们立即动身前往「图书馆」！必须找到格蕾特，取回钥匙！
代理人：百夫长，你留在这里，确保机组人员的安全！
代理人：各位非战斗人员，请装备好你们的常规武器，在机舱内保持隐蔽，没有特殊的情况不要随意走出舱门！
代理人：喂！各位！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