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Agent Revisited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五章：冰原。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低矮的窗户能够勉强透进一些月光。灌进这个地牢的风非常潮湿，但原本我对这一切并不在意。]
[Pe-8上次来访，已经是三个星期之前的事了。]
???：晚上好，代理人。
[走廊尽头的门被打开，接着是脚步声。]
代理人：虎式？
Panzer Ⅵ 虎式：和我担心的一样，那个恶魔并没有被杀死，对吧？
[虎式站在铁栏外面，身边站着黑十字学联的士兵。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代理人：这是什么意思？
Panzer Ⅵ 虎式：您指什么？
[我扬起下巴指了一下站在她身后那名穿着黑色制服的士兵。]
Panzer Ⅵ 虎式：DOLLS当然是不能和普通人类接触的，库尔特是随同的监管人。
Panzer Ⅵ 虎式：……我想找您谈谈。
代理人：我不喜欢他。
[虎式沉默了几秒。]
Panzer Ⅵ 虎式：库尔特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您这样会让我很为难。
代理人：随你便吧，反正我只是个犯人而已。
Panzer Ⅵ 虎式：您这么说话，像是遭受了很大的委屈。
[我想起Pe-8的探访和被某种悬在空中的承诺折磨的三个星期。]
代理人：……
Panzer Ⅵ 虎式：您张口闭口都是遭遇过「特权」的反应……红色十月学联联系过您了对吧？
Panzer Ⅵ 虎式：那是个自上而下烂透了的地方，官僚行为龌龊，那儿的人憎恶除了他们之外的一切，
Panzer Ⅵ 虎式：对DOLLS的放纵和腐化，也是臭名昭着的。
Panzer Ⅵ 虎式：那些家伙，请您……
[这让人有些心烦。我决定打断她。]
代理人：你的伤好些了吗？
Panzer Ⅵ 虎式：嗯？
代理人：这么多年滞留在荒漠地区而缺乏维护，我希望黑十字学联的后勤能够帮助你尽快恢复状态。
Panzer Ⅵ 虎式：我恢复得很好……目前。
代理人：那就好。
代理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够在黑十字学联辖区好好休整一段时间。
Panzer Ⅵ 虎式：代理人是在赶我走吗？
代理人：这让你困扰吗？
Panzer Ⅵ 虎式：不，我知道这是代理人的处事方式。
Panzer Ⅵ 虎式：我会离开，在我说完我想要说的话之后。
代理人：是你的学联派遣你来的，对吧？
代理人：他们下一步对我有什么计划吗？
Panzer Ⅵ 虎式：事实上，学联并没有派遣我来，这次探访只是我的私人行为，
Panzer Ⅵ 虎式：您不用担心，学联对此是知情的，库尔特正是因此作为我的监管人同行。
Panzer Ⅵ 虎式：我的学联目前对于您并没有计划，但对于您下一步的动向很好奇。
代理人：既然对我没有下一步的计划，那关心我下一步的动向做什么？
Panzer Ⅵ 虎式：学联听说了您与红色十月学联的接触，所以，与其说是学联有什么希望要与代理人合作的，
Panzer Ⅵ 虎式：倒不如说是，学联希望代理人能够在特定情况下，保持「不合作」。
Panzer Ⅵ 虎式：帝国不希望您在帮助过我们之后，又去跟那群人浪费时间。
代理人：这是你的想法，还是学联告诉你这么说的？
Panzer Ⅵ 虎式：这是我的想法，也正是因为透露了这个想法，学联才会允许我对您进行探访。
代理人：半夜三更来探访，会打扰我的睡眠。所以，我希望你有有用的消息告诉我。
Panzer Ⅵ 虎式：……有一件事我很确信，牢狱改变了您。
Panzer Ⅵ 虎式：我们并肩战斗过，但现在您却并不信任我。
代理人：一个犯人的信任，对你有害无益。
Panzer Ⅵ 虎式：您总有高深的说教呢。
Panzer Ⅵ 虎式：可是，我现在不想听您说教，也不赞同您刚才的看法。
Panzer Ⅵ 虎式：……您接受了红色十月学联的委托的事，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
Panzer Ⅵ 虎式：我更想从您这里亲耳听到确切的消息。
[我拿起桌上Pe-8留下的一叠文件扬了扬。文件夹的封面印着红色十月学联的徽章。]
Panzer Ⅵ 虎式：看来是真的……
Panzer Ⅵ 虎式：您……确定吗？他们可不是一群好对付的家伙。
Panzer Ⅵ 虎式：红色十月学联是第一个向我们索要黑新娘战后观测报告的，
Panzer Ⅵ 虎式：……他们委托您去击退白新娘，对吗？
代理人：击退那个边境的怪物，然后收回滞留边境的DOLLS，听起来并不是没有做过的事情。
Panzer Ⅵ 虎式：您不知道他们的边境主力是T-34吗？
Panzer Ⅵ 虎式：那种量产的炉渣不值得您费神！
[虎式的措辞让背后的那位沉默的士兵表情一瞬间有些变化。]
代理人：为什么不？因为被不公地看待，所以战果差强人意——虎式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Panzer Ⅵ 虎式：可是那样的家伙……
代理人：就我读到的资料来看，T-34在边境的状况，应该不比你当时的困境更好。
代理人：但凡能撑住那样恶劣的战场的，必然不是「炉渣」。
Panzer Ⅵ 虎式：……
代理人：我很好奇目前议会里的动向怎么样，
代理人：毕竟，处理四境的危机似乎不是一件平凡的事情。
Panzer Ⅵ 虎式：我并不知道议会的动向，也不太关心。
Panzer Ⅵ 虎式：但可以肯定的是，帝国认为您与红色十月学联的合作，不值得被称赞。
代理人：就像维修会和军事法庭认为我对虎式的帮助是一件得进监狱的事？
Panzer Ⅵ 虎式：……
代理人：别被立场左右了判断力啊。人类目前的敌人不是彼此。
Panzer Ⅵ 虎式：您变得陌生了，代理人。
代理人：是吗？我只是一直坚持我的行事方式而已，「有些事情，不能由着你来。」
代理人：虎式可能不太能理解吧。
Panzer Ⅵ 虎式：……恰恰相反，我能够理解。
Panzer Ⅵ 虎式：一个温良的好人无法在历史中活下去。
Panzer Ⅵ 虎式：在最深重的痛苦中徘徊过，从此对于这个世界就是个陌生人了。
Panzer Ⅵ 虎式：但是，您不需要一个人背负这一切。
Panzer Ⅵ 虎式：这是…代理人教会我的啊！
代理人：……
Panzer Ⅵ 虎式：我只是想来告诉您，黑十字学联的所有DOLLS，都愿意为您提供帮助，
Panzer Ⅵ 虎式：在您认为有必要的时候。
[虎式的话让我愣住了。她递给我一本旧旧的电话簿，然后便不再看我，转身向门口走去。]
[那位军官跟在她身后，在沉重的铁门关上之前，回头望了我一眼。]
【第二天夜晚】
[在虎式探访我之后的第二天，红色十月学联的官员几乎是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将我接出了监狱。]
[夜幕下的赤色社会与别的学联并没有什么不同——]
[被黑暗模糊了轮廓的建筑，昏黄的灯光浮在雾里。]
[另外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世界化为灰烬的气味，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Pe-8：怎么这么一副表情？
代理人：如果黑十字学联不接触我的话，你们大概准备让我烂在我的牢房里对吧？
Pe-8：就算是，又怎么样呢？
代理人：大概开始考虑接受黑十字学联的建议，对你们采取「不合作」吧。
代理人：难道不就是因为忌惮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你们才突然有了动作吗？
Pe-8：我听说人类总喜欢看高自己，看来代理人也不例外。
Pe-8：我想提醒您的是，雷科夫先生认为您有价值，并不代表整个学联都那么认为。
Pe-8：我希望您，不要辜负了我们的好意和信任。
代理人：那也请Pe-8转告那位大人物，
代理人：我希望他，不要在我身上期待不该期待的东西。
Pe-8：虽然是相当鲁莽的发言，但我一定转达到。
Pe-8：不过寒暄到此为止，我们说正事儿吧。
Pe-8：这次远征，代理人是否已经有了周密的计划？
代理人：在根本不知道会配备什么DOLLS机体的情况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
代理人：或者你们更希望我能够揣摩你们的政策和喜好，然后瞎说一通？
Pe-8：……
Pe-8：令人失望的回答。
代理人：令人失望的作风。
代理人：从你们的效率和至今这么遮遮掩掩的态度来看，
代理人：该不会是根本没有什么机体能用吧？
[Pe-8没有说话，招了招手转身往格纳库的方向走去。]
Pe-8：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在边境，会有T-34和KV-1协助您的工作。
Pe-8：有两件事请务必要记住：
Pe-8：第一，您的任务是击退白新娘；
Pe-8：只要让那个怪物失去封锁能力，就算成功。
Pe-8：第二，我的学联并不信任您，您最好不要得意得太早。
Pe-8：……我祝您一路顺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