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The Family Business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十八章：至高废墟。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隆隆的声音再次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灰土从灯光的高处向下洒落。]
医生：如果代理人并没有说出实话，那么他到底想要隐瞒什么？
医生：难道隐瞒什么会对此人有什么好处吗？
格蕾特：对代理人自己有没有好处我可不确定。你总是忘了这是个怎样的人。
格蕾特：当一个英雄撒谎的时候，他往往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好处。
医生：你的意思是……是为了那个DOLLS吗？那个DOLLS和在其中发生的事情，到底……有什么关系？
[她的笑容很刻薄。]
格蕾特：让我在更深处一些的记忆里找找来帮助你……啊，找到了。
格蕾特：你知道那个叫Ju87 斯图卡的DOLLS，属于当年第一波接近「图书馆」异动的先遣部队，对吧？
格蕾特：当年那只美其名曰的「考察队」并没有引起异动，是后来进入废都的进行救援的「先遣队」引起了废都的暴走。
格蕾特：更不要说，后来从废都里拿出来的珍奇的「奇珍异宝」可卖了个好价钱，对吧？
格蕾特：「先遣队」只是想要闪电出击，占领你们这些军官认为可能存在的「战略先机」，甚至是完全的合法占领。
格蕾特：而斯图卡就是这个先遣队中最瞩目的DOLLS。
[站在一旁的，大部分由军官组成的人群，躁动不安起来。]
军官：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医生：别打岔。所以六年前的异动，并不始于一次「科学的意外」？
格蕾特：哦，当然不。
格蕾特：那个时候，那个代理人下令将以Ju87 斯图卡为首的先遣部队送进去，你要是当时在那儿，看到那样的场面也一定会于心不忍的——她像献祭的处子一样全身都在发抖。
格蕾特：那虽然不是她的第一场出击，但却名副其实的是她的第一场关键性的大战，她应该被温柔地指导，威严地鼓励。
格蕾特：但是呢？那个废都里的神祗将她撕碎，和她的同伴一起。那些哭声，啧啧啧。
格蕾特：天知道到底她花了多长的时间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从那黑暗的维修间里走出来，她得多努力才能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要走在阳光下就尖叫起来。
医生：……
格蕾特：她是个破破烂烂的DOLLS，被彻底地摧毁过。从里到外，没有一寸没有被暴力彻底亵渎。
格蕾特：你该看看那个代理人当时的表情，当他看到Ju87 斯图卡作为唯一的机体从火和硫磺的深渊里爬出来时的表情。
格蕾特：他没想到她会活着出来——他没想到任何人会活着出来。而他的表情……多么有趣。
格蕾特：那是他还有「表情」的时候。
医生：所以那个DOLLS……
格蕾特：说实话我不关心她到底怎样，她们比人类还要容易被创伤吞噬——毕竟她们似乎除了创伤什么都没有了。
格蕾特：所以别担心，她就算从坟墓里重新爬出来，也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救世主。
格蕾特：不论某些特殊的个体有多么大的野心，她们也永远不会僭越她们的位置，封神的大门对她们是永远紧闭的。
格蕾特：毕竟，她只是看到了一个王座，就以为它可以为自己而空缺，并在心中秘密地向往着它——就像你们一样。
格蕾特：她们中的有些人，总是痴迷着自己永远无法僭越的东西——就算是以最惨烈的方式，也要再见那光芒万丈的圣威一面。
格蕾特：也不管那样的光芒万丈的之下，到底是不是暴虐，到底是不是青面獠牙，到底是不是即便碾碎肉身和神智也无法承欢于其下的意志。
格蕾特：——就像你们一样。
[僭越神格的意志是有代价的，就像眼中带着蔚蓝的火焰正在燃烧她残存的灵魂，向着那个仅存在于可能中的新神供上祭品。]
[不可抵御，不可忤逆，绝无插手的余地，她斩断每一次向她袭来的亵渎的企图，然后期待着下一次不敬的猥亵的暴力。]
Ju87 斯图卡：啊啊……哈哈哈哈，身体都热起来了。
Ju87 斯图卡：这就是你的本事吗？全都拿出来吧！全部都给我！给我更多！！
Ju87 斯图卡：别躲起来！！我在找你！！不是这些丑八怪！！出来！！出来！！！
IL-2：Ju87 斯图卡你这个疯子！！我们该走了！！
[黑色的愤怒的风冲到面前，劈下的重剑溅起火光，将炽热的杀意压在对面。]
Ju87 斯图卡：你疯了吗？让开！你给我让开！
[闪神的瞬间，怪物的攻击乘虚而入。黑色的死神本能地扑向她将她推开，而另一个少女却在得到救助之后一脚踹开了她。]
Ju87 斯图卡：你以为你在做什么！闪开！再阻拦我！我就毁了你！
IL-2：你倒是试试看！
[她还有60秒。]
[她冲向那个失去理智的DOLLS，暴力穿行在三面，对于每一方对面都是敌人，封闭成一个理智窒息的恶性循环。]
IL-2：斯图卡！看着我！给我醒醒！我们还有任务！我们必须离开了！
IL-2：别被过去支配了好吗！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Ju87 斯图卡：你对我的过去一无所知！可恶！都给我死！
[她将接近自己另一个DOLLS摔向地面，转身一阵扫射，斩断了倾砸而下的巨肢。]
Ju87 斯图卡：自以为是的蠢女人！我再警告你一次！
[她还有40秒。]
IL-2：宁可将自己的生死交给一套熟悉的但毫无意义的过去的死循环！也不愿意将命运的缰绳拽在手里！
IL-2：这不是斯图卡你自己最唾弃的事情吗！
IL-2：看看你自己在做什么！跟我离开好吗！求你！
[她再次尝试冲过去推开斯图卡，然而斯图卡并没有领会到任何善意，直接架起了机枪扫射过去，当她和怪物在同一个方向的时候。]
[她艰难地闪开了。她还有30秒。]
IL-2：你被过去困住了！你根本不愿意相信还有新的生活！
Ju87 斯图卡：我不需要新生活！
IL-2：那你也不需要我对吗！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Ju87 斯图卡：……
[这个圣殿在崩溃，剧烈的战斗中被破坏的晶体滑落下去将地面杂碎。]
[她还有30秒。她必须孤注一掷。]
[IL-2调整机炮，向着晶体剥落之后裸露的残垣断壁一阵扫射。巨石和砖块落下来，脆弱的石块容易化为粉尘和灰，它们能阻断那两个暴怒怪物的时间不会太长。]
[另一个DOLLS已经冲了过去，电光火石的一瞬，她从侧面起飞拦腰撞上去，死死地将对方拽着撞向地面。]
[她还有20秒。]
IL-2：斯图卡看着我！
[然后她再次被狠狠地甩开。所有出离的愤怒都在这场争夺主动权的殴斗中沸腾起来。]
IL-2：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去丽茨！你答应过我要带我认识阿尔雅和Ju52！你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在代理人的编队里取得赫赫战功然后谁都不敢对我们指手画脚！
IL-2：你……
IL-2：你答应过我要跟我一起看到新世界啊！！
[最后一句话带着哭腔吼出来，在她揪着那个金发的死神的领口却被对方钳住手腕狠狠地摔向地面。石块和尘土在半空中静止了一瞬间后迅速落下。]
[她瘫倒再地上看着那个半空中的陌生的如神明般的面孔，她的笑容曾经向太阳一样，明亮得让她嫉妒。]
IL-2：什么更高的意志！什么超越这个可悲的世界！我不懂！那些东西，不都是不愿看一眼眼前的沉重世界，然后被重负的愧疚压垮之后的借口吗！
IL-2：然后痛苦、逃避、自怨自艾、止步不前、永远被淹没于暴力的黑暗、永远活在自己瑟瑟发抖的无助中被自己的影子支配……
IL-2：看看你事实上在追求些什么！这些都有什么好！？你不属于这里！我们不属于这里！
IL-2：你回答我啊！那个像太阳一样的斯图卡呢！
IL-2：你这个骗子！懦夫！笨蛋！
[她哭起来。她没有时间了。]
IL-2：让我帮你斯图卡……让我帮你！！
[圣殿在怪物冲破虚弱的土堆之后再次颤抖起来。]
[她从碎石和晶体交杂的地面上站起来，向着半空中的那个空洞无情的凝望者举起黑色的刀，她在看见她暴露的弱点的的瞬间，哭得撕心裂肺。]
???：Ju87 斯图卡，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在我看清楚之前，一个像是弹药箱的东西向着斯图卡的方向砸了过去。那个耀武扬威的DOLLS被砸中，一瞬间撞进了另一边的墙根的废土堆。]
[而静止的惊骇只停留了不到一秒，被压制的暴力在下一秒就化为复仇的闪电就从废土中劈向了她的攻击者。]
[而她稳稳地控制住了她，又在缠斗中迅速退开。]
[那对于人类的视觉太快的动作如紫色和金色的闪电在封闭的半空中决斗，而最后我看清楚的，只是她拽住她的衣领摔向我身旁的墙体。]
[而那个被压制住的金发的死神像一头困兽般挣扎着，在她意欲撕咬对方的手腕时，那个高大的DOLLS扬起手背给了她一巴掌。]
[「啪！」]
Ju52：Ju87 斯图卡，这么久没见到姐姐就是这个态度吗？
Ju52：幸好老头子不知道你离家之后就成了这么一个令人伤心的蠢东西。
Ju87 斯图卡：混账东西…！
[「啪！」]
[又是一巴掌。]
Ju87 斯图卡：搞什么鬼你……
[「啪！」]
[再是一巴掌。]
[这次她眼神变了一些，在看到对方第四次扬起手掌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Ju52：清醒了？这么大了还要姐姐来管理你的情绪，不觉得害臊吗。
Ju52：你还要自怨自艾到什么时候？该给我长大一点了！
Ju87 斯图卡：大婶？你怎么会……
Ju52：再叫大婶就继续揍你哦。虽然我一听到你们出击之后就立即跟了过来，但要找到你们真是废了我好长时间。
Ju52：辛亏代理人狠得下心，差点就要……
[她们被一声尖叫打断了。另一边IL-2被冲破阻碍的巨兽袭击了。]
Ju52：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去帮她。那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要是因为你……
Ju87 斯图卡：你这个罗里吧嗦的老女人！
百夫长：咦？那边是……？
[「轰——！」]
[爆破的巨响从高出传来，长着巨翼的肿胀的恶鬼从圣殿般的建筑中拥挤而出，紧紧地追在……]
百夫长：斯图卡和伊尔！
百夫长：是代理人他们！还有格蕾特？咦？还有那个采购物资的大婶？
百夫长：喂！喂！在这边！快一些！
Ju52：再叫我大婶就揍你哦♥
[急速的飞行让我有些头晕，将钥匙递给机长的时候险些没有站稳。]
代理人：现在就走。
[废都突然暴躁了起来，那是一种可怕的异动。]
代理人：快启动飞艇！
Ju52：先离开这里再说吧，真是太糟糕了。
代理人：斯图卡！它的右侧！从正面俯冲下去威慑它之后转到右侧去包抄它！
Ju87 斯图卡：听到了，听到了。
[受到干扰的怪物被击碎，但是就在它陷落的时候，另一个更大体积的同类从它倒下的地方破土而出。]
Ju87 斯图卡：喂，这没完没了了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斯图卡向着地面一阵扫射，升空之后猛地改变了方向。她停在半空，看着地面上咆哮的蛮荒的毁灭之力，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Ju87 斯图卡：你们快走，我拖住它。
IL-2：你……你这又是在说什么疯话呢！
[刚刚在那座不详的圣殿内遭遇了攻击的伊尔着急起来，但却被Ju52挡住了。]
Ju52：现在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相信我。
[斯图卡向着地面开了一炮之后，飞到了IL-2身边。]
Ju87 斯图卡：她说得没错，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IL-2：但是……！
Ju87 斯图卡：Ju52你已经认识了，然后我会带你去认识阿尔雅，然后去丽茨，然后我们一起在代理人的编队里取得赫赫战功然后谁都不敢对我们指手画脚。
Ju87 斯图卡：顺序嘛……你来决定好了。
IL-2：咦……咦？
Ju87 斯图卡：受了损伤就老老实实地避免遭遇激烈战斗，让Ju52把你安全地送回去。
Ju52：咦？真的交给我吗？要是……姐姐跟你抢呢？
Ju87 斯图卡：量你也不敢。
Ju52：行了吧，我们有很多事情得谈谈。到时候别跟姐姐装死哦。
[斯图卡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得飞向了那个升起的恶魔的方向。]
[被干扰的攻击转移了方向，齐柏林飞艇的面前混战的喘息之间冲出了图书馆区域。]
代理人：斯图卡，后面就交给你了！
Ju87 斯图卡：啰嗦。
[她掐断了通讯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