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战地奇谭/消逝的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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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游戏《灰烬战线》角色Tu-2战地奇谭剧情。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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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年初,监狱内开始了一场空前绝后的“大审判”。]
[每天都有许多人从各个营房被带走,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在工地、在营房里,卫兵们更加肆无忌惮地对犯人进行责罚、殴打,没收他们的食物,更多人开始受困于疾病和饥饿。]
[暴动的火种,和变本加厉的重压,将红十月辛苦建立的“完美的劳役系统”推向了崩溃的边缘。]
[终于,“审判”的烈焰也蔓延到了特别技术部的身上。]

[一天清晨,铁门撞击墙壁的巨响将研究员们从睡梦中惊醒。]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皮靴接触地面的声响从远处传来,并且,离他们越来越近。]
[T先生早早就起了床,他走出寝室,看见ANT-58就站在他房间的门口。]
ANT-58:是卫兵。
T先生:我知道,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
[走了两步,T先生又回过头,说道。]
T先生: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不要轻举妄动。
[ANT-58点了点头。]
[接着,他们就跟着许多研究员一起走了出去。]

[车间里,营区长正趾高气昂地站在一群研究员的面前,身后带着四名全副武装的卫兵。]
[T先生穿进了人群,看到T先生来了,前边的研究员也纷纷让开了道路。]
T先生:营区长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
[营区长瞄了一眼T先生,轻蔑地哼了一声。]
营区长:虽然我恨不得把你们这群废物统统拷问一遍……
营区长:但我今天过来可不是来找你的。
营区长:让开!
[他粗暴地将T先生推到了一旁。]
营区长:156号!给我滚出来!
[不一会儿,一个个子矮矮的、畏畏缩缩的、戴着眼镜的男性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正是暴动当晚给囚犯递板凳的人。]
[营区长二话不说先扇了他一个嘴巴子,他的眼镜框带着破碎的镜片一起飞了出去,零碎地散落在地面上。]
[他捂着脸,慢慢地将头扭回来,眼泪和嘴角的鲜血一起流了下来。]
[营区长看着他懦弱的样子,狠狠地啐了一口。]
营区长:废物!
营区长:给我带走!
[说着,两个卫兵就把不住颤抖的矮个子研究员架了出去。]
[接着,营区长把目光又投向了T先生。]
营区长:您是T先生是吧,真是久仰大名。
营区长:听说您可是我们红十月的栋梁啊。
营区长:不过,在我看来……
[他忽地将脸凑近了T先生。]
营区长:你不过是一个叛徒而已……
营区长:我想不久以后,我还会过来找你的。
营区长:希望那个时候,哭丧着脸的人,不是你。
[营区长刚准备离开,还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的T先生的声音。]
T先生:我会就这件事向狱长提出抗议的。
[营区长冷笑了一声,回身道。]
营区长:随便你。
[说完,他便带着卫兵们扬长而去。]
研究员A:这下该怎么办?
[T先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过头来。]
T先生:所有工作,按照正常步调,继续进行。
T先生:ANT-58,你继续全程配合研究员工作。
ANT-58:是,父亲。
T先生:今天继续进行链接实验,做好数据记录。
T先生:其他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到了晚间,T先生把ANT-58以及技术部的几名核心成员专门约到车间里谈话。]
[商议的话题,自然是白天发生的事件。]
[对于同事被抓走这件事,研究员们嘴上不说,心里都是非常焦急的。]
[于是,还没等T先生说话,研究员们就先抛出了话茬。]
研究员A:您白天说要向狱长提出抗议……以目前的状况,您打算怎样联络狱长呢?
研究员B:新换的守卫都是营区长的人,他们比之前的守卫更加苛刻,至少找他们去传话看起来是行不通的……
研究员C:那怎么办呢?难不成我们也搞点儿事儿出来,吸引狱长的注意力?
研究员A:最关键的问题是,就算真的联络上狱长了,怎么确保他会帮我们呢……
[T先生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抒发自己的担忧,一言不发。]
研究员A:T同志,您有什么想法吗?
[研究员们终于忍不住开始追问。]
[T先生看了看ANT-58,幽幽地问道。]
T先生:这段时间的实验数据收集还算完整吧。
研究员B:完整,虽然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但是对数据收集没有产生影响。
T先生:问题模块的调整需要花多少时间?
[研究员们面面相觑。]
研究员C:这个……还不清楚,还需要反复实验。
T先生:目前的问题模块中,有没有拆除以后也能正常运作的模块?
研究员A:有……倒是有的,但是拆除了以后,ARMS甚至无法实现基础的机能……
T先生:那也没关系。
[T先生又对ANT-58问道。]
T先生:如果与机能未运作的ARMS进行链接的话,对你应该不会造成任何负担吧。
ANT-58:实际上未完成“链接”的情况下,我不会有任何负担。
[T先生点点头。]
T先生:那就这么办。
研究员A:您的意思是……制造一个链接完成的假象?
T先生:告诉卫兵,我们的研究取得了新的进展,让他向上去汇报。
T先生:当然,这也要依靠ANT-58的表演。
研究员A:但是……就算见到了狱长,又能怎么办……
T先生:我们的研究员被抓走的事情,狱长很可能还不知情。
[几名研究员听了T先生的话,都怔住了。]
研究员B:您……如何确定狱长不知情?
T先生:你们还记得……营区长处决火箭技术部研究员的事儿吗?
研究员A:当然记得。
T先生:记得第二天一早狱长就把营区所有人召集起来发表演说吗?
ANT-58:他说了谎。
T先生:是啊,他编了一个谎,就是为了给营区长擦屁股。
T先生:他从一开始就不认可营区长的做法。
研究员A:……
T先生:然后,你们还记得他刚上任,就专门来特别技术部视察吗?
T先生:那个时候我虽然让他碰了一鼻子灰,但我知道,他对特别技术部是非常重视的。
T先生:准确地说,是对对抗灾兽的武器,对我们的成果,非常重视。
T先生:没有特殊情况,他不会干预我们,也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T先生: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他觉得我们有问题,他肯定会立即过来对付我们。
T先生:然而他迟迟未到,反而是营区长冲了进来,把人抓走了。
T先生:这就说明,这很可能是营区长擅自的行动。
研究员D:说起来,我之前也偶然看见营区长的手下在惩戒所门前对囚犯施暴……
T先生: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狱长的上级接管了这里,他已经失去了实际控制权。
T先生:但他的上级必定也知道我们的内情,一旦他们知道我们取得了成果……
研究员B:看来这个方法……值得一试。
研究员A:我赞成。
研究员C:我也赞成。
研究员D: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ANT-58:我也会,竭尽所能。
T先生:早睡吧。
T先生:明天就仰仗各位了。

[第二天,研究员们和往日一样,开始进行ARMS的链接作业。]
[一切比想象中更加顺利——应该说,如预计的一般顺利。]
[那沉重的铁块——那承载着人类未来的沉重兵器,顺利地挂载在ANT-58的身后。]
[现场所有的研究员都鼓起了掌,并报以热烈的欢呼。]
[门口的两个卫兵听到车间里忽然人声沸腾,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其中一个人刚准备呵斥,却看到往日沉默寡言的少女,如神圣的女武神般,张开了钢铁的双翼,朝他们走来。]
[两名卫兵被这如神话一般离奇的情景所压倒,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倒是T先生泰然自若地走向了二人,敬了一个军礼,说道。]
T先生:103项目目前已取得突破性进展,请立即向长官报告。
[等T先生手放下来好一会儿,两个人才终于反应过来。]
[其中一个人立即回了一个军礼,应道。]
卫兵C:是,我会立即向长官汇报。
[他说着转了个身,一路小跑出去了。]
[而另一个卫兵站得笔挺,踏着正步走回了岗哨。]
[不一会儿,狱长就带着几名卫兵,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他进门的时候,甚至连状况都没有仔细观察,看到T先生站在门口,就热情地向他伸出了手。]
B先生:恭喜你,T先生。
[然后,他看见了那张开了银色双翼的少女。]
[那并非是从天堂之门中走出的天使,却不知为何唤起人对这世界中存在的未知之物的想像。]
[他开始像打量一件艺术品一样,欣赏起了这柔与刚的造物。]
[即便翅膀的颜色有些黯淡,甚至带着划痕和污点,但他还是无法移开双目。]
[他几乎忍不住想去触摸她,但他最终还是被T先生从梦中唤醒。]
T先生:您觉得如何?
B先生:这太令人惊叹了……
T先生:您过奖了,这只是我们向前迈出的一小步而已。
B先生:不,你干得非常好。我几乎能想像到她驰骋长空的英姿了。
T先生:……B先生,有一个情况我觉得有必要向您说明。
[T先生做出欲言又止的姿态。]
B先生:什么情况?你尽管直说。
T先生:……如您所见,虽然埃普西隆的身体与ARMS已经完成了链接。
T先生:但是……
B先生:但是什么?
[B先生显得有些焦急。]
[T先生走到了ANT-58的身旁,摸了摸她身后的机械。]
T先生:目前的这副ARMS,是不完整的……
B先生: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
T先生:……是没有办法正常运作的。
[狱长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
B先生:没有办法正常运作,是什么意思?
T先生:这副机械虽然大体上已经成形,但由于缺少了一些专属模块,导致它的基础机能无法作动。
B先生:我明白了,你们还有充足的时间进行调整……
[T先生面露难色。]
T先生:……抱歉,以现在的状况,很难。
[狱长皱了皱眉头。]
B先生:你是要跟我讨价……
[T先生故意凑近了狱长,和他耳语道。]
T先生:专属模块的开发担当昨天被营区长抓走了。
[狱长的表情一瞬间惊讶起来,但又很快恢复了镇定。]
[他在车间里踱着步,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
B先生:关于这件事,我会亲自调查清楚的。
[接着,他又变回了一如既往的“B先生”,开始发表他友善的演说。]
B先生:诸位,你们经过不懈的努力,研究获得了初步的成果,我在这里向你们表示祝贺。
B先生:同时,希望诸位能够再接再厉,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B先生:只要诸位勤勉钻研,我会尽全力保证诸位工作的顺利进行,请诸位放心。
B先生:祝愿诸位在不久后取得更大的成绩。
[说完,B先生向研究员们敬了一个礼,又意味深长地看了T先生一眼,带着属下离开了技术部。]
[B先生前脚刚走,研究员就低声问道。]
研究员A:我们这算是成功了吗……?
[T先生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T先生:听天由命吧。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似乎变得风平浪静起来。]
[没有零星的反抗,也没有富有表演性质的处决,看不见守卫对犯人的肆意殴打,甚至连惩戒室也没了生意。]
[这种未知的事件在水面下酝酿的氛围,反而让人感到不安。]
[甚至连守门的卫兵也开始聊起了这异样氛围的成因。]
[他们说是,也许新的判决要下来了。]
[而研究员被逮捕的事情,也自然是石沉大海。]
[这几天,T先生每晚都要到车间门口抽上几根烟。]
[他看起来一如既往地镇定,然而大家都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更加不安。]

[终于,一天晚上,营区长又带着卫兵来到了特别技术部。]
[这一次的他没有像以往一样趾高气昂,而是先向T先生敬了一个礼,然后小声说道。]
营区长:能借一步说话吗?
[T先生点头表示应许。]
[他们站在门边聊了很长时间,ANT-58一直担心着注视着父亲。]
[——她对那个正在与父亲搭话的冷血无情的加害者不抱任何的信任。]
[过了好一会儿,T先生走回车间中央,对默默等待的ANT-58和研究员们说道。]
T先生:狱长说找我有要事商议,我得过去一趟。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开始议论起来。]
研究员A:您确定营区长不会对您动手吗……
研究员B:我们和您一起过去吧。
T先生:狱长指定我一个人过去。
T先生:大家也不必太担心,我是特别技术部的核心,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T先生又看了一眼ANT-58,她的脸上满是担忧。]
[他一如既往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T先生:你也不用担心,好好等我回来就行了。
ANT-58:我会……遵从您的意愿。

[接着,T先生便与营区长一起走入了夜幕。]
[即便是T先生一行渐行渐远,技术部的众人们也始终在窗口守候着。]
[ANT-58自然也紧紧注视着父亲的情况。]
[她远远地看见四名卫兵跟在父亲的身后,似乎在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她忽地感觉有些蹊跷。]
[此时,哨塔上的探照灯也不知为何亮了起来。]

[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些惨烈的情景——]
[那在大雪中绽放的血色的花瓣;]
[那些横七竖八躺在雪地中的冰冷尸体;]
[还有,一些她似乎不曾经历过的轰鸣与眩晕。]
[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暴风从突然被打开的空洞钻入。]
[那空洞的前方,已不见ANT-58的身影。]

ANT-58:你们要对T同志做什么!
[振聋发聩的呼喊响彻雪地。]
[营区长、T先生都回过头来,他们身后的四名卫兵已经举起了枪。]
卫兵D:你是怎么出来的!赶紧回去!
[ANT-58不作声,瞳孔中闪烁着黄色的辉光。]
[站在卫兵眼前的,不过是一个身姿柔弱、衣衫褴褛的少女。]
[然而,他却感觉自己面对的,是潜伏在茫茫雪原中的、饥肠辘辘的巨兽。]
[“砰!”]
[不知是下定了对抗的决心,还是出于胆怯,一名卫兵率先扣动了扳机。]
[紧接着,枪声交错响起,一颗颗子弹划破冰冷的气流,向她飞来。]
[而她,却岿然不动。]
[一颗子弹划破了她的脸颊,暗色的液体从她的伤口流下。]
[而她只是用手指轻轻一抹,然后看了看指尖的痕迹,仿佛在从容地确认自己“血液”的颜色。]
[四名火枪手用他们手中的乐器演奏着轻快的乐曲。]
[少女也终于按捺不住舞动了起来。]
[下一秒,她俯身穿过枪弹交织的线条,来到一个卫兵身下,腿只轻轻一扫,卫兵就一个腾空翻滚,面部重重地在雪地上砸出了一个坑。]
[再下一秒,她一个滑步,轻轻一个上步击腹,另一个卫兵捂着左腹就地跪倒,不得动弹。]
[剩下的两个卫兵还没来得及调转枪头,她顺势一个侧踹,一个卫兵手中的步枪便断成两截飞了出去。]
[看到同伴们在刹那间被制服,最后一名卫兵一边颤抖着一边向后退去。]
[她一个闪身,像拎小鸡一样拎起了剩下的一个卫兵,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然后,她转过身,对营区长冷冷地说道。]
ANT-58:放了T同志。
[一开始被绊了一个狗吃屎的卫兵拾起枪还想顽抗,却被营区长喝住了。]
营区长:住手吧。
营区长:你们别看这家伙长这样,她可是能把城外那些走路都地震的大家伙打得满地找牙的怪物。
营区长:我们可没法和她斗。
ANT-58:我再说一遍,放了T同志。
营区长:我们会放了他,但不是现在。
营区长:如果你担心的话,就和他一起来吧。

营区长:报告B同志,人已经带到了。
B先生:好的,辛苦你了。
[营区长敬了一个礼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B先生看到T先生的身边站着一名熟悉的少女的身影。]
B先生:怎么?你把她也带过来了?
B先生:也好,请坐吧。
[ANT-58随着T先生走入了房间,她这才注意到,房间右侧的椅子上坐着一名瘦削的男人。]
[他的手时不时地颤动着,棉衣上渗出了点点血迹,他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但还算是勉强活着。]
[还不等T先生开口,B先生便说道。]
B先生:我知道你想确认同事的安危,所以我先把他带出来了,他一会儿还会去接受治疗。
T先生:你们拷打了他?
B先生:……也是特殊状况,希望您能理解。
B先生:另外,他说……你参与了事件的谋划。
ANT-58:父亲没有做那种事!
B先生:哦,原来你一直把他当做父亲看待啊……
[T先生默默地望着瘦削的研究员,研究员也望着他,复杂的神情仿佛诉说着什么,然后回避似地低下了头。]
[B先生招呼了一声卫兵。]
B先生:把他带下去治疗吧。
卫兵E:是!
[卫兵将研究员带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了三个人。]
T先生:有什么话,请您直说吧。
[B先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一边看着窗边纷飞的大雪,一边喃喃地说道。]
B先生:你说所有的一切,会不会都源于这数十年一遇的寒冬呢。
B先生:生再多的火,穿再厚的衣裳,终究还是有人顶不住冷,终究还是会有人冻死。
T先生:没有炉子,就生不起火,没有棉布,也做不出衣裳。
T先生:做了衣裳,有人觉得是浪费了他的钱财;生起了火,有人觉得是要烧了他住的木房。
T先生:更不用说,生火的人是不是真心要生火,做衣裳的人是不是真心要做衣裳。
[B先生思索了一会儿,又坐到了桌前。]
B先生: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B先生:学联的荣誉,人类的存亡……终究我们看重的,只有自己的钱、自己的地位、自己的命。
B先生:在机制面前,人总是会呈现出卑劣的一面。至于那一点点人性和怜悯,则根本不值一提。
ANT-58: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残杀同胞?
[B先生看着少女,露出了微笑。]
B先生:我也不明白,孩子,我也不明白。
B先生:无论在哪里,那一小部分人的权力,总是能决定所有人的命运。
B先生:它让派系相互倾轧,派系就会相互倾轧;它让同胞自相残杀,同胞就会自相残杀。
B先生:千百年来人类尝试用系统去修正这种问题,然而,这种系统也不过是在调整权力的制衡和对抗。
B先生:权力的暴行,终究还得用权力来解决。
T先生: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你想证明自己其实是一个好人吗?
[B先生莞尔一笑。]
B先生:我们这些人,哪分什么好坏。
B先生:只是……
B先生:寒冬要结束了。
[ANT-58望向自己的父亲。他仍旧沉默不语,但是,她看见他紧握着椅子的手微微地松开了。]
T先生:……是因为边境的战事吗?
[B先生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
B先生:明天我就会公开这个消息,然后,你们会被分派到不同的地方,重新投入工作。
B先生:虽然谈不上恢复正常生活,但是,起码比呆在这儿要好多了。
B先生:你们走吧。
[B先生最后看了一眼ANT-58。]
B先生:去到你们该去的地方。

[这年冬天,由于灾兽的异动带给了红十月边境矿山及零散聚居地以毁灭性的打击。]
[红十月高层决定释放各级技术人员,提供给他们更优厚的条件,加速ARMS的调试和量产。]
[在走出古拉格的高墙的那一刻,ANT-58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营区长。]
[而当营区长发现曾经的囚徒在注视着他的时候,他却迅速地扭过了头,仿佛从来未曾见过他们一般。]
[T先生和ANT-58走到了监狱的门外,接驳的车辆已经等候多时了。]
[T先生不慌不忙地站定,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远处压境的黑云,叹道。]
T先生:这雪也还没有停啊。
T先生:没想到出了门,也是黑云压境。
ANT-58:那是他们进攻的讯号吗?
T先生:这我可不知道了,孩子。
ANT-58:您要回设计局吗?
T先生:上级安排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恐怕我们得暂时分别了。
T先生:但是你也不用太担心,你先去报个到,后续的ARMS调试,估计还是我们负责。
ANT-58:没关系,只要您保重身体便好。
T先生:至少这身老骨头还能有点儿用处。
T先生:感谢你,我的女儿。
[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出发前,T先生摇下了车窗。]
T先生:对了。
T先生:如果你遇到了一个名叫K的孩子,请转告她,请她永远牢记L先生的名字。

Tu-2:后来,我的记忆模块得到了修复,我顺利地找回了自己的名字……
Tu-2:而父亲的小组也继续担任了我的ARMS的调试工作,让我顺利地投入了量产。
ANT-63:监狱里的其他人呢?他们都活下来了吗?
Tu-2:我不知道,但我听说他们大部分都死了。
ANT-63:这真是……历史的悲剧,他们为学联做出了贡献,却只换来一块无名的石碑。
Tu-2:当权者们抹去了他们的存在。
Tu-2:历史的撰写者抹去了他们的痕迹。
Tu-2:我们,也已经记不起他们的名字。
Tu-2:但是……
Tu-2:他们的故事,还流传在这片大地上。
Tu-2:还留在我的心中。

[忽然远处吹来一阵暖风,她蓦然回首。]
[小路上,一只飘零的燕子,搀扶着一个手拄拐杖的老者,慢慢地走入这片不为人知的静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