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战地奇谭/生日快乐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角色喀秋莎战地奇谭剧情。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雨夜，卡车飞驰在城郊小路]
[驾驶室内，少女握着方向盘，动作像精密仪器般，熟练地驾驶着。]
[坐在副驾驶的老人正神色凝重地直视前方。]
[顾不得原本的撤离计划，倾尽所有的资金才在黑市以高价换来这辆勉强行驶的破车。]
[两人默契地一语不发，除了偶尔挂挡产生的声响，车内静的可怕，与车外淅沥的雨声形成鲜明对比。]
伊万：抱歉呐，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副驾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喀秋莎：您不必为此道歉，上级交代给我的任务只不过是将您安全送出边境。
喀秋莎：为“燕子”撤离争取时间，只是没想到……
喀秋莎：和真正的“燕子”一起行动的人，竟然是我自己。
伊万：你不想问些什么吗？
喀秋莎：没这个必要，兵不厌诈，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喀秋莎：想要骗过敌人，就得先骗过自己人。
喀秋莎：只是没想到女间谍“燕子”，和传闻的截然相反，是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伊万：是啊……（苦笑）
伊万：那些以此创作地摊文学的人，知道真相后一定会很失望吧。
[伊万露出苦涩的神情，自顾自的说着。]
伊万：当然啦，那些美女间谍的传闻也是我一手安排的，为的是让人掉入先入为主的陷阱。
喀秋莎：教科书式的骗局，就像培训时书中曾学过的那样。
伊万：哈哈，如果你说的是机关里那些间谍必修课的话，的确是我当年主持编撰的。
喀秋莎：……
伊万：一晃都已经潜伏三十年了，三十年间我用钟表维修工的身份不断辗转于达官贵胄间。
伊万：刺探、套话、监听……
伊万：探听的情报之多广，以至于让“燕子”这一名号变成传说。
喀秋莎：那么，所谓的“伊万”……
伊万：那当然也是欺诈手段的一环罢了。
伊万：“伊万”这一身份打从一开始便不存在。
伊万：我是个战争孤儿，在60多年前人类与灾兽的大战中失去了双亲。
伊万：当然，这对尚处于襁褓中的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悲伤的事情。
伊万：幸运的是，红十月的情报部门收留了我，或者应该说是它的前身。
伊万：供我衣食，给予我学习的权利，于是我也理所应当的加入机关。
伊万：一开始只是为了方便行事编造出一个又一个简单的谎言，可当我回过神的时候。
伊万：名叫“伊万”的男人在自己编制的谎言中，已经有了一切。
伊万：我惧怕着，惧怕着谎言被戳破那天。
伊万：潜入的任务来得恰到好处，就像递到我手中的救命稻草。
伊万：我飞也似的逃离那个家，逃离那个编造出的幻梦。
喀秋莎：“你的孙女”。
伊万：是的，当我抛下妻子改头换面来到任务地点的时候，她早已有了身孕。
伊万：也许是对我的不辞而别感到绝望，在几个月后，妻子因为难产死在了病房。
伊万：孩子则交给了她的娘家抚养，后来一切都很顺利。
伊万：他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
伊万：对了，“卡佳”的确是我孙女的名字。
伊万：但是当我得知这一切，已经据我潜伏近二十年的事了。
喀秋莎：……
伊万：好笑的是，我没有感到愧疚、也不存在什么伤感。
伊万：所有的情绪像是拧成一团乱麻，萦绕在我灵魂中。
伊万：我甚至无法区分我是否对此难过。
伊万：或许比起DOLLS，我才更像一台冰冷的机器。
喀秋莎：你打算回去见他们吗？
伊万：见面吗……
伊万：还是饶了我吧，恐怕他们早就觉得我已经死了。
伊万：现在以一个抛妻弃子的身份打乱他们平静的生活，我可做不到。
伊万：托下属能得知他们的近况，并把多年存下的钱转交给他们，已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伊万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豆大的汗珠从他额间滴落。]
喀秋莎：怎么了？伊万?
[来不及回应喀秋莎的问询，只听一声刺耳的尖啸从后方袭来。]
[喀秋莎猛打方向盘，堪堪躲过那东西。]
[碎石和烟雾混杂着熊熊火光朝汽车袭来。]
[巨大的冲击波与气浪将小车掀翻。]
[没有多想，伊万从副驾一跃而起，扑在喀秋莎身上。]
[金属车身与地面摩擦出强烈火花，汽车在滑行一段距离后才缓缓停下。]
[不久后，一队全副武装的特别警察出现在事故现场。]
特别警察F：怎么样？有活口吗？
特别警察G：报告，车上没有人，大概是逃掉了。
特别警察F：追，把警犬牵过来，这是最后一只猎物了，死死咬住，别让他们把情报带出去。
特别警察G：是！
（不见五指的黑暗，像是在快要令人窒息的水底。）
（踢踏……踢踏……）
（似乎是我自己的脚步声）
（哈哈，年纪大了连路都看不清了。）
（我正被人搀扶，吃力的行走着。）
（吱呀……）
（似乎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哈哈，不愧是小喀秋莎，对老年人可真是体贴啊……）
（砰通——砰通——）
（似乎是某人微弱跳动的心脏）
（哈哈，看来终究是报应不爽啊。）
喀秋莎：喂，伊万，快醒醒。
喀秋莎：我们到了，别睡了，快醒醒。
伊万：哟，小喀秋莎……
伊万：咱们回到红十月了？
喀秋莎：……
喀秋莎：很遗憾，目前还在控制区。
伊万：哈哈，我想也是……
伊万：以刚才的步数来算，大概也就逃了三公里的样子……
喀秋莎：这里是山中一处隐蔽的猎人小屋。
喀秋莎：虽然做了应急处理，但你伤的太重，伤口也太多失血严重。
喀秋莎：再这么下去恐怕会失去行动能力。
喀秋莎：现在躺下，我来为你做缝合。
[一边说着，喀秋莎从箱子里翻找出针线。]
[伊万撑着喀秋莎的手，此时他虚弱到连推开喀秋莎的力都已使不上。]
伊万：没用的，小喀秋莎，在上车前，我的腹部就已经中弹了。
[外面的雨几乎已经停止，一轮明月从云层中探出。]
[皎洁的月光穿过窗户，笼罩在伊万身体上。]
[照出了他苍白的脸庞。]
[一张油尽灯枯的脸庞。]
伊万：……
喀秋莎：你知道的，碎石和玻璃破片对我一个DOLLS来说算不了什么……
伊万：是啊，看来我真的是老糊涂了。
伊万：我在搞什么，竟然把你当成了真正的卡佳……
伊万：真是的，一点都没有我的风范，竟然吧个人感情带到工作中哈哈哈……
喀秋莎：你少说点，手术及时的话，还来得及，我们离边境几乎只差半步之遥。
喀秋莎：放心吧，我有缝合的经验，很快的，只要取出弹片，缝合最深的那几处伤口的话……
伊万：可是，任务要怎么办……
伊万：要知道雨已经停了，要是负责追捕的人是我的话，利用军犬之类的手段，不出20分钟，就能发现这里。
喀秋莎：总，总会有办法的。
喀秋莎：我们就差一点了，一定要坚持住。
伊万：真是善良的孩子……
伊万：虽然表情总是冷冰冰的就是啦哈哈哈……
伊万：咳咳咳！
喀秋莎：你没事吧，伊万。
[突然，伊万剧烈咳嗽起来，他奋力用手捂着自己的口鼻。]
[趁着喀秋莎不备，似乎吞下了什么。]
喀秋莎：你刚才吃了什么？
伊万：嘿嘿……
伊万：你又被我摆了一道呢，小喀秋莎……
伊万：氰化钾……如果你有认真上课的话，知道的吧。
伊万：对间谍来说，最寻常不过的归宿罢了……
喀秋莎：氰化钾！？
喀秋莎：是在医院的那个时候……
喀秋莎：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伊万：救人和任务，很难选吧……
伊万：我不想让单纯的你做如此残酷的抉择……
伊万：152 P268 S263130
伊万：记住这串数字，总部的最高指挥知道它代表什么。
喀秋莎：喂，伊万，振作点，你不想想自己的家人吗？
[虽然知道现在的伊万已到了回天乏术的境地，喀秋莎依旧徒劳的摇晃着他的身躯。]
伊万：关于这个，我，我能最后麻烦你一次吗？
伊万：关于真正的卡佳……
喀秋莎：我明白的，你不要担心这个。
伊万：谢谢你，K同志……
伊万：嘿，作为报酬，我来给你最后上一堂课吧……
伊万：不管是普通人还是DOLLS，不管是间谍还是别的什么……
伊万：我们存活一世，至少就有一次可以为自己任性的机会……
伊万：我的那一次机会用在了今天，我希望你的可以用在别的地方。
伊万：将来，当你有了值得冒生命危险去守护的人时……
伊万：你可以尽情为自己的人生任性一次……
伊万：即使是冰冷的机器，也有这个权利……
[伊万越来越虚弱，到了最后，他只能从干枯的喉咙中挤出气若游丝的呻吟。]
喀秋莎：伊万……
伊万：嘿，喀秋莎，别愣着了……
伊万：难道你还想等着看我咽气吗？
伊万：我可不想让我的宝贝孙女看到那么可怖的一幕……
[也许是失血过多导致的错觉，也可能是剧毒带来的副作用。]
竟让伊万的思维有些模糊，仿佛在这一时刻，眼前的K真的是自己的孙女。
喀秋莎：……
喀秋莎：我明白了，伊万同志，我会把情报带出去的。
喀秋莎：还有……
喀秋莎：还有您的家人的事，我会帮您做到的。
伊万：嘿，那最好不过了……
伊万：好啦，让我这个老不死的好好睡一会儿吧……
伊万：别了，小喀秋莎……
喀秋莎：……
喀秋莎：再见，伊万爷爷……
[喀秋莎转身离去，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萦绕在她心尖。]
[看着喀秋莎的背影，伊万露出欣慰的笑。]
[喃喃的开始自言自语。]
伊万：真是的，最后的最后，还是个单纯的孩子……
伊万：真担心你以后的日子……
伊万：那家医院根本配不出氰化钾，只能用毒性稍弱的药品代替。
伊万：……
伊万：话是这么说，不过也只剩吊着半口气在了。
伊万：那么，就趁这个时间，给小喀秋莎弄个生日蜡烛吧……
伊万：要许个贪心的愿望哦……
特别警察F：喂，他们在这儿！在屋里！
特别警察G：别用重火器，上头说尽可能捉活的！
特别警察F：好像没动静？什么情况？
[木屋中，伊万椅坐在墙边，早已没了呼吸。]
苍白的月光打向他的身体，像一根燃尽的柴薪。
特别警察G：队长，目标已经断气了……
特别警察F：他奶奶的，给我仔细搜，情报一定被他带在身上。
特别警察G：队长，他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特别警察F：掰开，我看看！
[秘密警察们凑到伊万的尸体旁边，当伊万的手被抬起的一刹那。]
[连接着皮箱，一根细小的发丝也随之被牵动。]
[屋内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
[一阵闪光后，剧烈的爆炸将木屋的门窗震得粉碎。]
[随即，木质结构的小屋燃起熊熊大火。]
喀秋莎：……
[此时，少女已经越过了边境线。]
[爆炸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回望山腰，浓烈白烟从刚才待过的小屋升起。]
[凄厉的山风吹乱了银色的秀发，似乎是某位故人正与她做最后的道别……]
[几日后——]
红十月官员：是吗，这就是这次行动的全部内容……
红十月官员：辛苦了，K同志。0
K：这是我的职责所在，首长同志。
红十月官员：哎，布局三十多年的心血，没想到会在一朝内全军覆没。
红十月官员：K，整个计划中，只有你活了下来。
红十月官员：就连最高行动指挥的“燕子”也牺牲了……
K：……
红十月官员：啊不，我并非要指责什么。
红十月官员：只是想到这么多同志的牺牲，只换来一条有关暗杀密报。
红十月官员：虽然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因此逃过了一劫。
红十月官员：我只是在想这件事情真的值得我们去做吗……
[红十月的情报官员神情落寞，大量同志的牺牲，敌后工作的失利让他无比愤懑。]
红十月官员：不提这件事了，你就当我是在自言自语吧。
K：是。
红十月官员：对了，K同志，上级似乎对密报中提到的那个维修会前线指挥官非常感兴趣。
红十月官员：我记得职位是叫什么代……
K：叫代理人，首长同志。
红十月官员：对，代理人。
红十月官员：上级对此非常重视。
红十月官员：特别是好奇教会的激进派为什么执着要暗杀其人……
红十月官员：再加上你原本隶属的部门蒙受了不可挽回的巨大损失。
红十月官员：经决定，你将作为间谍打入维修会内部，力求能在第一时间得知有关此人的一切情报。
红十月官员：当然，对这个决议，你也有拒绝的权利，毕竟这次任务已经向议会那些老顽固证明了。
红十月官员：DOLLS作为情报人员的可行性，如果你不想再继续做情报工作，我也可以为你申请一份清闲的文职。
K：首长同志，为组织献身是我的荣幸，我愿继续从事情报工作。
红十月官员：很好，还有另一个安排。
红十月官员：今后K不再是你的行动代号，你将继承“燕子”这一代号。
红十月官员：一是为了抹除你之前的行动记录。
红十月官员：二是组织需要“燕子”的名号继续活动着，以麻痹敌人的情报。
K：我一切服从组织安排。
红十月官员：好了，既然你已经揭下这项任务，就尽快做准备吧。
红十月官员：燕子同志，祝您好运。
K：是！
K：首长同志，我想以私人的身份向您打听一件事。
红十月官员：哦，什么事？
[这是一片公墓，洁白的阳光照亮着墓碑，显得庄严肃穆。]
喀秋莎：……
？？？：诶！？本来以为只是同一辆公交车，原来你也是来扫墓的啊。
喀秋莎：真是巧啊，又在这儿遇到了。
[喀秋莎和眼前的少女攀谈着，这位名叫卡佳的少女是她今天结交的新朋友。]
卡佳：我是来为死去的奶奶扫墓的。
卡佳：最近家里的生意好像意外的红火，听爸爸妈妈说有位贵人给我们投资了好大一笔钱呢。
卡佳：搞的他们都应接不暇，只好我一个人来了。
喀秋莎：那可真是可喜可贺。
卡佳：对了，姐姐也是来为亲人扫墓的吗？
喀秋莎：是的，这里埋葬了我一位朋友，卡佳小姐，希望你今后的生活一切顺利。
喀秋莎：我刚刚已经拜祭过他了。
[风从二人身边吹过，树影婆娑间，带走了几片树叶。]
[无人在意的落叶，穿过世间的喧嚣终将归于大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