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特殊剧情/PART3 迷途之人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2024年11月19日活动特殊剧情：天命判官。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芙罗拉向着世外之境的深处走去。]
[说是深处，倒也不见什么曲径通幽，甚至走着走着，连“径”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光秃秃的山包和黑色的砂土。]
[而更怪异的是，当她看到天边浮现出些许文明的孤影时，从云端竟射出了几道光芒，铺洒在这荒芜的大地上。]
[不知怎么地，她竟感到了一丝暖意。]
[她来到了一座孤零零的房屋前。屋子是木制的，灰扑扑的墙面上镶着些黑斑，像是许久无人居住的鬼屋。]
[屋前的地锄得有些粗糙，但勉强能看出来是一小片田地。地里不知种着什么菜，一片片芭蕉叶般大的叶片烂了一地也没人收拾。]
[周围的篱笆东倒西歪的，似乎很多年没有维护过，朽的朽断的断，比那田地和鬼屋还要死气沉沉。]
[一座屋，一片地，一圈护栏，围成了一座孤岛，将这与世隔绝之地的文明完美地分隔开来。]
[趁着芙罗拉陷入迷思的工夫，一个小男孩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一头栽进了地里。]
[他麻利地蹲到半绿半黄的颜色中间，捧着几片大叶子一拧，将一颗比他身子还大的包菜一把端了起来。]
[是活人。芙罗拉这才反应了过来。]
芙罗拉：喂！小子……
[那男孩吓了一个激灵，大包菜几乎要脱手。他朝后退了两步，接着转身拔腿就跑。]
[芙罗拉赶紧追了上去，只是那男孩离她太远了。等她绕到屋后，男孩早已不见了踪迹。]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田地，田地里还是那副乱糟糟的模样。]
[她想了片刻，不禁自顾自地笑了出来。]
芙罗拉：这地方，还闹鬼了不成。
[她索性也不找人了，拎着皮箱继续朝前走去。]
[不一会儿地面上就又能看到向前延伸的“路”，房子也渐渐多了起来。]
[只是这风和日丽的小镇上，也见不着人。]
[好不容易见到一个瘦得像木乃伊一样的老头子靠在屋门口的墙边，灰黄的眼珠子，连转都不转；]
[芙罗拉问了几遍话，他仿佛听见了，喉咙里咕噜了半天，也没咕噜出半个字。]
[就在她准备找寻下一个活物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身后似乎有不怀好意的活物的动静。]
[她看也没看，冰冷的黑铁就精准地顶到了对方坚硬的头壳上。]
[那人是一名看起来有些轻佻的青年，虽然脸有些苍白，但还算精神；]
[杀器顶到他脑门上的时候，他只是吓了一跳，手里的锄头可半点儿没松。]
[直到他看到了芙罗拉的脸，他就像呆滞了一般，锄头从手里一滑，鹤嘴正好栽到了脚趾上。]
镇民C：我操……！
[他疼得叫了起来。靠在墙边的老头子一边咕噜一边喘了起来，好似在嘲笑这位冒失的年轻人。]
[他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脱下鞋子，开始揉起了脚趾。一边揉，一边好奇地抬头望着面前的“客人”。]
镇民C：你不是这儿的人，你这么漂亮，难道也是“神子”？
[芙罗拉依旧将冷冰冰的枪口对着他。]
芙罗拉：……你不怕死吗？
镇民C：嗯？我当然怕死啦！所以我才老老实实干活儿嘛。唔，你思维还挺跳跃的……
芙罗拉：……你就不怕我在你脑门中央开个洞吗？
镇民C：哈哈，你、你说话还挺吓人的……你手上拿的是什么玩意儿？能给我看看吗？
芙罗拉：……
镇民C：呃，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她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终于闭上眼叹了口气，把恩菲尔德转轮插回了枪套中。]
芙罗拉：听你的口音，像是星尘联邦的人，难道你们是当年幸存的淘金者……
[芙罗拉看了一眼青年有些傻气的娃娃脸。]
芙罗拉：……的后裔？
镇民C：我们确实是幸存的淘金者……这么看来，你是迷路进来的倒霉蛋？嘿，这还真是稀奇，好多年没看见过倒霉蛋了！
芙罗拉：倒霉蛋？什么倒霉蛋？
镇民C：被关在这个破地方的倒霉蛋呗——和我们一样。
芙罗拉：关？谁关你们？
[青年眉头一皱，接着左顾右望，看周围除了墙边的老糊涂以外没别人，这才神秘地用食指指了指天。]
芙罗拉：……什么意思？
镇民C：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芙罗拉：真不明白。
[青年反而没好气了起来。]
镇民C：老天爷呗，这手势，看不懂？
芙罗拉：……
镇民C：反正既来之则安之。别到处乱跑，也别老想着回去，以免丢了小命。
芙罗拉：……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还能有人要我命？
镇民C：倒不是谁要你命。你来到这片土地上，就已经染上了污秽；染上了污秽，就出不去啦！
芙罗拉：什么乱七八糟的。
镇民C：我可是好心劝你，识不识相就看你了。反正不识相的——现在都被埋在教堂后边的坑里。
芙罗拉：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镇民C：嘿嘿，不客气。在这儿呢，只要老老实实工作，就不至于饿死。
镇民C：我爸妈常说，这儿没有鸡鸣狗盗，也没有恶霸权贵，除了水土不好，少了些乐子，活命还是没问题的。
镇民C：很快你就能习惯了，乡巴佬。
[他鼓励似地拍了拍芙罗拉的肩膀，俨然一副久经沙场的老前辈做派。]
[这天一收工，镇上便变得出奇热闹起来。]
[“新来的倒霉蛋”的事儿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围观倒霉蛋的人就把镇长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说是水泄不通——镇上也就那么几十号人，平常不少还病怏怏的；但此时此刻，大家却如突然焕发了活力般，营造出了节日的气氛。]
镇民D：咦？这亭亭玉立的女子，是打哪儿来的？
镇民E：听口音像是王立白蔷薇来的。
镇民F：王立白蔷薇？离这儿不是远着吗？该不会是远嫁到了红十月，不堪丈夫家的虐待，然后一个人逃出来了吧？呜呜……真是可怜……
镇民G：看她样子不像是平凡女子啊……
镇民C：嗨！大叔大娘您们就别乱猜啦！这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倒霉蛋！
[小青年听不下去中年人的七嘴八舌，赶紧站出来终结了话题。]
镇民A：她也是来淘金的？
镇民C：什么淘金，迷路进来的！你说她倒霉不？
镇民D：迷路？一个弱女子迷路翻山越岭走几十里？我不信。
镇民C：您别不信！我都亲口问过她了！
镇民B：咳咳！你可别听这小子胡说！上次这小子诓我说河边有金子，害得我白挖了两天泥！
镇民C：您怎么老提那陈年旧事，我不就是那天被刺人参（devil's club）扎得有点儿迷糊，看走眼了嘛……
镇民B：迷糊！你啥时候不迷糊！咳咳！
[屋里的芙罗拉只觉得聒噪。]
[镇长不愧是镇长，多少会察言观色，他咳了一声，对着屋外摆了摆手，众人才安静了下来。]
镇长：那么，这位小姐，您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芙罗拉：简，简·科克伦，是一名旅行家。我本来在红十月边境旅行，不知怎么就来到了这里。
镇长：这里四面环山，你难道……是翻山过来的？
[镇长尽可能让自己保持自然。]
[他在辞掉地方公务员的职务来这儿淘金之前，多少还是见过点儿世面。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不简单。]
[她的气质和谈吐，像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小姐；她的眼神和动作，却干练得像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
[女人没有给他时间去进行更多的联想。]
芙罗拉：我是从西面的山谷过来的。
镇民D：山谷！？她说她是从西面的山谷过来的？
镇民F：天哪！她竟然穿过了“死亡山谷”……！
镇民G：怎么样！我就说这个女人不简单吧！
镇民E：真令人难以置信……
镇民B：哼！她肯定是在撒谎！撒谎！咳！咳！
[镇民间瞬间炸开了锅，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镇长喊了几次喊不停，走到门口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大家才终于安静下来。]
[他走回桌前坐下，清了清嗓子，又对女人问道。]
镇长：你进那座山谷的时候，就没察觉到有什么异样吗？
芙罗拉：没有。
镇长：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或者是……突然感到身体不舒服之类的？
芙罗拉：没有。
芙罗拉：那座山谷有什么奇异之处吗？
镇长：那是座“死亡谷”——如果我们没弄错的话。顺便一提，你知道这儿是哪儿吗？
芙罗拉：红十月东部边境？
镇长：……这里是星尘联邦。
芙罗拉：星尘联邦不是在红十月南边吗。
[她尽量想表现得惊讶一些，但脱口而出的最后一个词还是变成了降调——她实在不太擅长表演。]
[她机敏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男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松弛地靠在了椅背上。]
镇长：我能点根烟吗？
芙罗拉：请。
镇长：谢谢。
[他从包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顺出一根来，又摸出火柴，划了好几下，才划出了火苗；]
[他赶紧把烟头凑上去点燃，深吸了一口，却咳了五六声。]
镇长：咳咳，看来你确实什么都不知道。的确，这儿原本是红十月的领土，但三十年前，星尘联邦把这块地买了下来。
镇长：那时星尘的西部淘金潮刚刚结束。可投机失败的家伙欠的债还一个子儿没还，这边儿就又发现了新大陆。
镇长：多少人都想往这新大陆涌啊，可红十月的地儿，想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镇长：谁知第二天见报，说星尘学联已经买下土地所有权……那时候可把大家兴奋得不行。
镇长：好多人工作也不要了，特别是那些在淘金潮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穷鬼朋友发了财的人，是抛妻弃子拼了老命，也想搭上这班车。
镇长：这地方吧，夏天看起来倒是风和日丽的，但那时候，可是冬天……
镇长：……加上这儿四面环山，想进来就得走翻山。山上可没有路，天寒地冻，岩石峭壁，还有饥饿的野兽，不少人在山里就送了命。
镇长：好不容易到了这儿，饼干肉干吃完了，就背着猎枪去打驼鹿；子弹打完，就挖蘑菇；挖不到蘑菇，就啃树皮……
镇长：好在后来军队来了，总算，是把冬天熬过去了……
芙罗拉：……你还没说死亡山谷是怎么回事呢。
镇长：哦，对，差点儿给忘了。
镇长：据说那是个人进去了就走不出来的山谷，红十月边境的当地人都不敢进去。有人说那儿住着恶灵，也有人说那儿全是瘴气……
镇长：当时来淘金的，有从南边过来的，也有从西边过来的。我也是听从西边过来的人说，他们的同伴进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镇民B：那个女人在说谎！咳！没有人能从死亡山谷出来！
芙罗拉：但我的确出来了。
镇长：也许是过了这么几十年，情况发生变化了也说不定……又或者是，这位旅行家小姐的确受到了上天的眷顾……
镇民C：受上天眷顾的倒霉蛋！哈哈哈！
[芙罗拉瞪了那轻佻的小子一眼，吓得他立马闭上了嘴。]
芙罗拉：我有一个问题——那家伙老叫我倒霉蛋，是有什么讲究吗？
镇长：请原谅他的失礼……不过关于这件事的详情，我想神父大人能说得清楚一些。
芙罗拉：神父大人……？
[镇长把差不多烧干净了的香烟扔进了一个黑乎乎的盘子里，站起身理了理他那身还算体面的衣服。]
镇长：走吧，我带你去见神父大人。
[镇子并不算大，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教堂的门口。]
[这也是座破旧的教堂，看起来顶多比周围的民居是要新一些。一推开门，里边却比想得要宽敞和亮堂。]
[镇长刚想着找人，少女和中年神父已经搀着老神父从侧廊走了出来。他见状连忙致意。]
镇长：美第奇神父，铁支勒神父，卡尔狄娜大人……
铁支勒神父：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想必这位小姐就是那名外乡人，对吧？
镇长：是的，她是一名旅行家。似乎是在旅途中迷了路，误打误撞穿越了山谷，才来到了这儿。
铁支勒神父：山谷？
[神父多少有些诧异。]
铁支勒神父：是说死亡谷吗？
镇长：是的。
铁支勒神父：她竟穿越了那儿，真令人难以置信。
美第奇神父：……真乃神明护佑。
铁支勒神父：那么，我该怎么称呼您呢？勇敢的旅行家小姐。
[芙罗拉没有答话——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老神父身边的少女身上。]
[那是名个头小小的、看起来像洋娃娃一般的孩子。圆圆的脑袋上顶着宽宽的高帽，肉嘟嘟的脸蛋上浮着一抹红润的颜色。]
[她身上套着明显比她身子大一号的衣服，看起来却不松垮，还修饰出了一种健康的饱满。]
[赤红的裙摆点缀出的亮丽油彩，与蓬松的蓝色长发铺衬出的秀逸剪影，篆刻在这灰白的画布上，仿佛整幅“画”都焕发了光彩。]
[然而，她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
[对于神父与镇长间的对话，她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她的眼睛无聚焦地盯着某处，似乎是正遨游于自己的宇宙之中……]
芙罗拉：……？
[她刚要移开视线，却一瞬间感受到了来自少女锐利的目光。]
[再看向她的时候，她仍像个乖巧的洋娃娃般，安静地站在那里。]
铁支勒神父：这位小姐！
[中年神父浑厚的低音甚至在礼拜堂中回荡了起来。芙罗拉这才从“梦”中醒了过来。]
芙罗拉：……不是应该您先报上名头吗？
[中年神父一怔，一时竟有些慌乱。]
铁支勒神父：……抱歉，您叫我铁支勒神父就行。
芙罗拉：简·科克伦。叫我简就好。
铁支勒神父：简小姐。听说您在旅行途中因为迷路而“不幸”来到了这里。
芙罗拉：不幸、倒霉……我今天听了太多类似这样的词汇，有什么缘由吗？
芙罗拉：要说荒凉，黑十字边境的沙漠比这儿荒凉，要说条件恶劣，红十字边境的大雪原比这儿条件恶劣。
芙罗拉：在我看来，这儿无非也就是座“普通”的边境小镇，我不知道“不幸”该从何谈起。
铁支勒神父：听上去，您更像是一位见多识广的冒险家。
芙罗拉：冒险家谈不上，比起我，我认识的一个不要命的家伙更像是“冒险”家。
铁支勒神父：不用谦虚，从你的言行举止中，我能感受到您的勇敢和坚定。
铁支勒神父：既然您拥有如此强大的意志，那么我也就不再遮掩了。您来到这儿，就意味着——
铁支勒神父：您的冒险生涯暂时结束了，小姐。
[芙罗拉皱了皱眉头。]
[虽然她事先从代理人那里了解了些情况，但神父口出惊人之语却面不改色的样子，还是让她多少感到惊讶。]
[但她并没有打断他——她从中嗅到了些许荒诞的味道。]
铁支勒神父：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您都没法再四处冒险了。
芙罗拉：能告诉我具体的缘由吗？
铁支勒神父：因为这是片被诅咒的土地。
芙罗拉：诅咒？
铁支勒神父：没错，诅咒。
芙罗拉：……说起来，我看到有不少镇民营养不良的样子，这儿是在闹饥荒？还是在闹疟疾？
芙罗拉：这些和您口中说的“诅咒”，有什么联系吗？
[铁支勒神父的表情顿时凝固了，和善的面庞上描出了几分神妙，又透着些许险恶。]
[倒是拄着拐杖的老者，面不改色地朝前挪了两步。]
美第奇神父：您很敏锐，简小姐。这所谓的“病痛”，折磨镇上的人们……
[他拄着拐杖，缓缓走到了十字架的下方，抬起头，好似在仰望神明一般。]
[中年神父赶紧抢上前去，搀住了他的左臂，而洋娃娃静静地跟在他身后，从右侧轻轻搀扶着他。]
美第奇神父：……已经有三十个年头了。
芙罗拉：……
美第奇神父：自从三十年前，灾厄到来的那一天起，阴霾就再也没有散去过。
美第奇神父：它们摧枯拉朽地击溃了人类的军队，踏平了我们辛辛苦苦筑起的房子，将土地染成了一片深黑，将污秽带到了每个人的身上……
美第奇神父：许多人在痛苦与绝望中死去，直到……“神子”的到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女。芙罗拉立刻明白了什么。]
芙罗拉：她就是“神子”……
美第奇神父：是的，是她拯救了镇上的人，让大家还能像如今这样——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芙罗拉：污秽到底是什么？我……有一位相交甚深的朋友，曾经多次参与对灾兽的作战，但我从未听其提起过“污秽”的事情。
美第奇神父：没人知道污秽究竟是什么，只知道它会侵蚀人的身体，将人一步步带向死亡……
美第奇神父：它将我们永久地禁锢在这片土地上，直至它被彻底净化为止。
美第奇神父：也许，这就是神明对我们这些心存贪欲、罪业深重之人的惩罚吧……
芙罗拉：您还是没有回答我之前提出的问题。
美第奇神父：只要踏上这片土地，便会沾染污秽，简小姐。而神，不允许沾染污秽的人离开这里……
芙罗拉：哼哼，真是荒谬。
铁支勒神父：恕我直言，简小姐，您多少有些失礼了。
铁支勒神父：这三十年来，我们无时无刻不想离开这儿。有人带着几块金子，拖家带口，想着咬咬牙，再翻一次山，就能得到“救赎和自由”。
铁支勒神父：结果呢？还没等他们走到山脚下，污秽就吞噬了他们，将他们变作了一具具尸体。
铁支勒神父：自从灾厄在里埋下污秽的种子，想要逃离这片土地的人，全都死了！没一个活着！
芙罗拉：这和我听说的可不一样。
铁支勒神父：听说？你听谁说？那些死者的鬼魂吗？
铁支勒神父：我告诉你，那些死去的人，都是我们亲手埋葬的！他们现在就躺在教堂的后院里！
美第奇神父：铁支勒神父。
[这喊声倒也没多响亮，却生生喝住了中年神父。]
美第奇神父：简小姐，我们之所以将我们所了解的事实告知您，尝试劝阻您，都是因为神告诉我们，要尽可能拯救每一个生命。
美第奇神父：现在您已经了解到这个情况了，如果您还想继续您的旅行，我也不打算阻拦您。
美第奇神父：那么，愿神保佑您。
[老人说完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侧廊走去。]
芙罗拉：……
芙罗拉：我会暂时留下来。
[老人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向礼拜堂的侧门走去。倒是他身边的“神子”回过头来，与芙罗拉四目相视。]
[听到中年神父开始嘱咐镇长为旅行家小姐安排住处，“神子”才又慢悠悠地跟到了老人的身边。]
[她等老人进到侧廊，机警地阖上了门，这才低声对老人说道。]
卡尔狄娜：那个人……不是普通人类。
美第奇神父：我知道。
卡尔狄娜：您已经知道了？
美第奇神父：那是名副其实的“死亡山谷”，不可能有人类能穿越那座山谷……
卡尔狄娜：她在说谎……？
美第奇神父：不过，只要她没有加害镇民的意图……无论她是谁，来自哪里，其实也并不那么重要。
美第奇神父：哪怕她是“神子”一般的存在，她现在，也无法带着所有人走出这座牢笼……
卡尔狄娜：她会不会是……重塑会的人？
美第奇神父：……先观察吧，不用轻举妄动。
卡尔狄娜：我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