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加尔——坐着轮椅征服欧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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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名:邓加尔——坐着轮椅征服欧洲的男人
作者:ARCHEOLOGY93
编者:蓝窠六郎
编者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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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公元1124年,时任罗马公教教宗的克勉对法蒂玛王朝的哈里发扎哈里亚,发动了针对耶路撒冷的第二次十字军。基督教世界的联军由时任圣约翰骑士团大团长普利博尔担任,然而令他吃惊的事,第一个率军前来的,竟然是一位年仅14岁的少年公爵。——《十字军诸王记》
“对、对对,好,保持重心!嗯,很好,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坐骑!”
初秋的早晨格外凉爽,派特里克站在地上耐心地指导着。
在本拉提城堡的小型马场内,7岁的小邓加尔此刻正开心地骑在一匹枣红色的小马上,学得有模有样。说是马,其实还只是一匹刚刚两岁口,连永久门齿还没长完的小马驹罢了。不过毕竟小驹犹可练,老马最难驯,虽然小了些,倒也经得起邓加尔这通折腾。
不远处,芒斯特公爵马图丹正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学骑马,他可是打心眼儿里对于这位请来的家庭教师派特里克感到满意。别看人长得那么魁梧,五大三粗的样子,肚子里的墨水还真不少,而且礼仪做派样样都拿得出手。最重要的是居然还能跟邓加尔玩儿到一起去,真是让自己省了不少心——之前也找过家庭教师,结果都被邓加尔打跑了。
邓加尔这孩子,纯粹是一个刺儿头。打小就闲不住,而且这孩子还似乎有些“天生神力”,把整个城堡里的仆人们折腾了个够呛。
“到底是随了我‘猛狮’的种啊。”想到这儿,马图丹忍不住笑了一下。
“父亲~父亲!快看~我会骑马了!”邓加尔对着父亲马图丹公爵兴奋地挥了挥手。
“嗯,不错,腰板儿再直一些,对。”马图丹一边走过来一边比划着。
“真是辛苦你了,派特里克老师!”马图丹走过来拍了拍派特里克的肩膀。
“惶恐之至,公爵大人,在下无非是尽了自己的本分!再者,小公爷确实天资聪慧,再过上几年,只怕是多么烈性的宝马都能够轻松驾驭了!”派特里克微微鞠了一躬,依旧是温文尔雅,荣辱不惊的样子。
“父亲、派特里克老师,这个小院也太小了,城堡里也跑不开,我想骑马出城去玩一玩儿,可以吗?”
到底是小孩儿心性,刚刚学会怎么骑,邓加尔已经想出去跑马了。
“呃,这个恐怕……”派特里克有些为难地看向马图丹公爵。毕竟小孩儿万一从马上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可以啊,男孩子嘛,就要在广阔的空间里才能成长,不碍事的。”马图丹倒是看得很开。
“我还有几个镇子的诉讼要处理,派特里克老师,你带着这孩子骑马出去转转吧!还有你!”马图丹叫过了身边的侍卫队长夏尔,“你带上一队人,护送邓加尔还有派特里克先生。”
“遵命,公爵大人!”
“看见了吗?邓加尔出了城堡了。”
“我们怎么办?”
“身后只跟了十五个护卫,还有一个笔杆子教书先生,难得的好机会啊!抓住这个机会咱们可就飞黄腾达了!”
“那好,你去通知老爷,我想个办法跟上去!”
“就这么办!”
城堡内的一处角落里,两只肮脏的“老鼠”正在谋划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1]
“愿主与你同在,兄弟!诺福克女公爵玛丽的代表——同时也是她的父亲与合法监护人,中正愿意为你效劳!祝你健康!”33岁的中正·蒋将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向面前的芒斯特公爵祝酒道。只不过他巧妙地隐匿了自己的姓氏与另一个更显赫的身份——布列塔尼王国的继承人。
“感谢你的祝福!邓加尔·瓦·奥布莱恩愿意为你效劳!”一声清脆而洪亮的回响,“既然你是诺福克公爵的父亲,那么,埃德尼维恩国王就是你的父亲喽?”
面前年仅14岁的小公爵邓加尔·瓦·奥布莱恩眨着大眼睛问道,虽然只有14岁,但在身高上与中正已经不相上下。
“……看来他的‘凶名’,在爱尔兰也传开了么?”中正苦笑了一下,六年前自己的第二任妻子难产而死,留下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儿,而贪恋土地的父亲竟不顾人伦,将小儿子,也就是自己的八弟马雷杜德与自己的小女儿玛丽公爵强行订婚——愤怒的中正决定此生都不再与自己的父亲相见,于是这六年来他一直寓居在诺福克。不久前他又打听到自己的父亲采用阴谋诡计,几乎谋杀了基尔德尔伯爵家满门,使得伯爵的嫡流断绝。
“真是心狠手辣!”中正暗暗骂道。难道所有的统治者都是如此狠毒吗?想到自己总有一天要继承王位,他感到了一阵恐惧。为了寻求答案,他遵从教宗的召唤踏上了十字军的征程。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终有一天,他的双手也会沾染上鲜血——蒋家自己人的鲜血。
“那么,关于那个传说,都是真的喽?那个不列颠的第一战神,阿兰·德·雷恩的故事?”小公爵一边从座位旁边的包裹里翻出了一本书胡乱地翻着,一边兴奋地问道。这是他从芒斯特出发前,跟当地的一个布列塔尼来的吟游诗人手里买下的,这一路上他一直在看,书里面对于阿兰在战场上勇猛无敌的事迹让小邓加尔如痴如醉。
“看来‘残忍者’阿兰的名号,比父亲的还要响亮啊。”中正接过了这本书,大致翻看了一下,书名叫做《天国的战神》,这是一本崭新的书。毕竟阿兰去世也不过三年而已。
“嗯,他早年在佣兵团的故事我并不清楚,不过后来我父王册封他为格拉摩根伯爵,到重夺布列塔尼、以及阿兰的两次叛乱、凭一己之力对抗国王的数千大军这些事都是真的。对了,他重夺故地后,改掉了自己的家族名称,所以应该叫他‘阿兰·菲利普’。”
“可惜他还是死了,一个睥睨天下的英雄君然会死在牢狱里,还是被人暗杀……”邓加尔的眼睛里几乎闪过了泪花。
这样一个天真的孩子可是不应该来战场的,中正暗暗叹了口气。
“怎么,你觉得伤心难过么?”
“当然会啊!”小公爵失落地说道,“有这样一位无人能敌的英雄,却无法与他正面一战!你难道不会觉得伤心难过么?”
中正听罢愕然。
“你一个14岁的孩子,论战斗还是太早了。”
“不要小瞧我,我周围的骑士扈从都不是我的对手哦。”
“不过是他们让着你啦。”中正腹诽道,脸上摆出一副“你别开玩笑了”的表情。
“不服?咱们比一比?”小邓加尔突然从席间跳起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兴冲冲地拿了两把木质双手剑跑了回来。
“真是孩子气啊,算了,陪他玩玩儿吧。”中正笑了笑。
……
由于主帅浑身多处淤伤,诺福克军队在驻地多休整了一周。
“原来圣城是这个样子的啊~”围在篝火旁,小邓加尔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表露无疑。
“是的,我的公爵大人!虽然千百年来屡遭战火,但圣城确实依旧雄伟壮观!”一名曾经经商去过耶路撒冷的意大利商人正坐在篝火旁,为小邓加尔和中正讲述着圣城的风光。
“那么圣城一定是所有城市中最为宏伟壮观的啦?”
“嗯……这倒不是,至少在我所游历过的城市中,更为雄伟的另有其他!”商人摇了摇头。
“在我生意往来途经过的城市中,最为壮观的,只怕非拜占庭的首都君士坦丁堡莫属!即便是教宗圣座——愿上帝保佑他——所驻跸的罗马,与之相比也是相形见绌。那繁华的提奥多西广场、庄严肃穆的圣堂、彰显着皇帝威严与仁慈的的达夫纳宫和奥古斯都广场……尤其是那道守卫着帝国都城的狄奥多西城墙,更是世间无双!”
“城墙?狄奥多西城墙?比哈德良长城还要了不起吗?”中正有些不满,作为不列颠人,他的民族自豪感稍微强的有些过分。尽管哈德良长城在理论上讲不能说是不列颠人修的。
“恕我直言,王子殿下,这两者其实并不具有可比性!”见多识广、精于世故的商人自然读出了中正的心思,“在规模上,狄奥多西城墙自然比不上横亘英格兰北部、绵延如山脉的哈德良长城——但那已经是过去了,如今据我所知,哈德良长城只怕已经成为残迹了,而君士坦丁的狄奥多西城墙却依旧矗立在那里守卫者帝国的首都免遭外族的入侵。所以单以‘现在’这个角度来看,论及规模之宏大、防御体系之严整,怕世间无出其右者!”
“世界上竟然有这等传奇的都市……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去拜访一下拜占庭的皇帝陛下,站在狄奥多西城墙上好好欣赏欣赏城市的风光!”中正望着远方不无感慨地说道。
“好啊好啊,大哥,要是去拜占庭的话,一定带上我!听说皇帝麾下的瓦兰吉人被称为最强壮的武士,要是能跟他们……”
“是外交上的访问、不是打仗啦。”真不明白这孩子怎么满脑子都是战争。
“那么,请再多讲一些你在世界各地的见闻吧!”
“这是自然,中正阁下,这个关于生意的问题……”商人毕竟是商人。
“好说好说,我们这两支队伍的日常饮酒,都被你承包了!”中正豪爽地挥了挥手。
数月后。
“怎么,你要走了?”中正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扭头问道。
“是啊,家里出了些事,我的一个叔爷爷,是叫康斯坦丁还是什么来的,在外人的帮助下前来夺取我的领土了。”邓加尔一边指挥侍卫整理物资,一边笑着说。
“外敌?是苏格兰国王吗?那附近有实力动你芒斯特的,恐怕也只有他了吧。”中正又倒满了一杯酒,自从妻子死后,他染上了嗜酒的毛病。
“也许吧,北部确实有集结部队的迹象,另外还有大量的不明船只在圣乔治海峡附近游弋……”邓加尔抬起头对着中正苦笑了一下。“咣当!”中正手中的金质酒杯掉落在地。
“是……他吗?”
“确实,据说有人看到了格拉摩根伯爵领的旗帜。”邓加尔依旧表情平静。
“可恶!这是耻辱,这是耻辱!”摆满佳酿的小圆桌被一下子掀翻。
小邓加尔皱了皱眉头,不过那表情看上去似乎是在心疼那些酒。
“他、他不出兵参加圣战也就罢了……可、可他为什么还要在背后给人捅刀子!”中正大声咆哮着,随后双手捂住了脸,像脱力一样跪倒在地。
“喂喂、大哥!被打的是我家好不好,就算是你家老爷子不对,你也不用这样嘛,我都没像你这样。别万一你再情绪激动出个好歹,我可真是跳进黎凡特海也洗不清了!”邓加尔笑着搀扶起了一是因自责而情绪失控的中正太子。他没有告诉中正的是,其实他非但没有因为埃德尼维恩国王趁虚而入感到愤怒,反而有一种得偿所愿的感觉。
“好歹……对,出个好歹!”中正被邓加尔扶起来的同时摇了摇头。
“你要干嘛?”
“你现在就把我抓起来,对,然后给那个人写信,我就不信在继承人处于危险的情况下,他依旧敢发动这种不义之战!”
“开什么玩笑!”邓加尔一把推开了中正,“你是在瞧不起我吗?”
认识邓加尔几个月,中正发现他第一次表情严肃。
“且不说这种手段夺取胜利是多么的肮脏……更何况,那位埃德国王,不正是打败了战神阿兰的伟人吗?能和这样的人交手,是我的福气,这种机会,千百年也难得一遇吧!”
不用再说了,中正已经明白了,在小邓加尔的眼中,既然阿兰已经作古,那么,与两次战胜过阿兰的父王一战,则是他有机会比肩阿兰的唯一机会,与埃德国王的战斗将被小邓加尔视为无与伦比的荣耀,这是谁也无法劝阻的。
“既然已经无法打败你了,就让我与战胜过你的人一较高下,看一看谁更厉害吧!”
“可是,我父王擅长使用阴谋诡计,你……绝对斗不过他的。”
“不用替我担心啦,倒是大哥你,夹在这种立场下,还是比较尴尬吧?”
中正默然不语。
“笑一笑啦,没什么可担心的,如果埃德国王胜利了,那领土不将来都是你的嘛!万一……我侥幸与埃德国王较得一日之短长,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绝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来的!”邓加尔没心没肺地笑着拍着中正的肩膀。
“等等,我想问你一件事。”中正叫住了正要转身离去的邓加尔,“如果,如果我父亲他占得优势……你能否屈尊,做他的封臣吗?”
“绝对不可能。”邓加尔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中正几乎绝望,他知道如果机会均等,父王未必是眼前这个小孩子的对手。然而,此次父王趁着芒斯特国内空虚起兵入侵,必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何况芒斯特领内又有叛臣内应,天时地利人和已经尽在掌握。一方以逸待劳,另一方劳师回援,即便是当年天下无敌的亚瑟王阿尔托莉雅,不也是带着疲惫不堪的军队,在卡姆兰之战中……
中正不敢再想下去。如果邓加尔能够投降父王的话,或许为了稳定住爱尔兰的局势,父王会欣然接受,然而邓加尔那不容置疑的态度……
“不过,如果是当你的封臣的话,我倒还可以考虑考虑!”
“你说什……”
“谁让你是我大哥呐!大哥说话,小弟当然要听啦~”邓加尔豪爽地一笑,在中正的肩膀上打了一拳。
中正应声倒地。
……
注释与外部链接
- ↑ 中篇疑似亡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