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之色 P1-0

作品名：True Colors（真实之色）

作者：碧蓝领主（原名：lightneng）

故事中很多的情况是此物非彼物，名称相似，本质不同；无意对历史或现实评论，情节可能来自于个人经历，可能来自于脑洞，相关的概念请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Picture 1 秋之序曲

不管是自我安慰还是确实是这样的，不管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执念，不管是谁让我相信还仅是自己相信；一直以来我相信我就是为了证明什么来到这个世上的，一直以来我相信我就是为了绘制梦境来到这个世上的，一直以来我相信我就是某种特立独行举世瞩目的存在；尽管我还没有能够发现属于我的应许之地，尽管我还没有能够证明我拥有这样的能力，尽管我还没有钻出那粒点燃我生命的火种。

——李建阳

Prelude at very very beginning（最最开始的前奏曲）

伊州这座城对我来说是毕生最难以承受的礼物——这一座城承载着我和我的家族及其背后的故事。
在发迹以前的事情，我知之甚少，甚至可以用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来形容——也许来自陇山，也许来自常山，甚至来自完山（1），大概是满清铁骑踏遍神州的时候出在了东北海。到了第一次大移民潮开始发迹起来，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意。在神女湾海战后，我的远祖毁家纾难，带领着乡民跨过大江大河永远地背井离乡，直到烈祖那一代宅邸才繁华如初；那一辈人在经商之余，积极参与政治运动，即使流放、死亡也初心不改。到了我的曾祖父李宪成（3）博士，在医学院毕业后投身新民主主义革命，与蒋思胜博士一道在北海和平谈判代表团中起着居功至伟的作用，接着在瓦拉迪亚（4）打响了最后一战；在战后有三十五年没有回到家乡，直到衣锦还乡的时候，大限已至，很快遭到了劫数（5）；剩下来的活下来的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都在外面的省市度过，直到我来到这个世上了才回到了伊州，这就是我知道的我出身以前的一点点事情。
——李建阳在他作文本里面的言论
在老师读完这篇作文后，大家无不为之捧腹大笑。
“开啥么玩笑，如何证明你是李青云的后代（6）呢？他们不是在光棍节的那天死了吗？”在大家的捉弄后，作文老师葛映秋立刻为之定性，“你这样为自己贴金，有廉耻之心吗？”
“我说的都是真实的。”李建阳站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说道。
“底气都没有，怎么能够让别人信服呢？不要欺世盗名了，做人要脚踏实地。”葛映秋老师在大家面前为他下了最后通牒。
这是李建阳因为写作，第二次步入禁区了。
他想要表达什么，但是面对这种情况，李建阳对此已经举足无措了。
“李建阳，你到底还想扰乱课堂秩序多久，要不要告诉你家长呢？”
当他听到“告家长”这三个字后，他只能够忍气吞声，回到了位置上。
当下课铃声响了以后，他走出了六（2）班的门，迎接李建阳的是，如同子弹一样的揶揄。
“真的，假的？！”
“痴人说梦吧？！”
“瞧他熊样……”
几个人一唱一和，李建阳为了避免那些噪音，他快步躲到了厕所里面。
厕所，也许是在这个学校里面极少数的栖息之所，尽管有时候也会被沦陷。
李建阳关起了厕所，看着手表，虽然已经是六月份了，但是这城市位于北纬50°以南，现在的温度只有21℃，还没有到可以只穿T恤的时候；但是这个时间点距离隧道的尽头更近了一步——他马上就升入初中了，他所在的世界即将被刷新。
这就是李建阳再平凡不过的一个小时，世界一如既往地将他遗忘。
又过了一天还是两天，总之是星期五的时候，哲理木街小学的老师办公室。
“你想考市一中，而且没有为自己留后路，头脑发热了没有？最近三年来，那些准备考上一中的人都是粉身碎骨。”班主任葛映秋老师瞅了一眼他的志愿表。
“我智商还没有掉线呢。”李建阳以一种坚定的语气告诉老师，“我那生生不息，繁荣昌盛的家族自从一中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那一天起，无论怎么样都一定、必须进入这所学校发生些联系。”说到后面，他开始有些不自信了——他的童年是支离破碎的，他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度过自己的青春期。
“既然你的家族为你做出这样的决定，你好自为之吧。”估计是对他无奈了，还是怎么地，她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重要紧急的对话。
“哟，Troublemaker，李建阳。”他班上的班干权夏山这样称呼他，但是李建阳默不作声，阴着脸，低着头，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伊州市第一中学是伊州最著名的中学之一，与之相提并论的，只有伊州中学以及伊州师范大学附属中学，她们不仅把拥有了过去，而且掌握了现在，更有可能在未来立于不败之地。在百年前，伊州市第一中学就以最好的答案迎接社会——甲午届的80名毕业生中，全员都被送到高等院校深造；到了中华民族大起义后，伊州市第一中学继续稳中求进，成为了关外最好的中学之一；在己未年，浩劫结束的第三年，伊州市第一中学以全部240人，进入重点大学的消息轰动了整个神州大地，进一步巩固了她在这一领域的地位，并且逐渐地开始开辟新天地；在戊寅年，创造奇迹的一届毕业过去了五分之一个世纪，伊州市第一中学的校友集体捐资重新修葺校舍，以最好的姿态迎接新世纪，新气象。可想而知，配得上这所学校的只能够是伊州最优秀的学子。
过了三个星期，也就是6月27日；领取毕业证书的那一天；在公示栏上面张贴着“伊州市四星级五星级录取考试名单”下面是学校以及一串串的数字，那就是每一个人的考号；在伊州市第一中学的那一列中，只有一个考号，李建阳对了一下他毕业考试的准考证，正好是那一个，他根本没有什么底气可以喜形于色，接着他将准考证紧紧地握在了手心里面。
“哟，你准备被什么学校？”
李建阳默不作声。
“坐吃等死，是吧？”
等到金笑愚自问自答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伤心地。与一些矫情的人相比，他的心情完全是如释重负的，他从北门离开了这边，到了路对面，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泊，等待着公交。
在他等待着公交的时候，跟他差不多高的一个中长发的穿着米黄色牛仔外套、雪纺裙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在发现了什么后加快了步伐，在他面前打招呼，“这不是李建阳吗？”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李建阳很好奇的打量着她，站了起来。
“我是蒋明雪。”似乎对他感到一丝的失望，不过还是庆幸，“太好了，好久不见——”
这一刻李建阳终于知道了那个女孩是谁了，他逐渐地从记忆的档案中找到过去与她的一些事情。
“我家父因为工作调回了伊州，所以我回来了。马上小升初了，你准备报哪里？”
“伊州市第一中学。”
“市一中，这也是我的志愿。还住在那边吗？我过去看了看，好像已经锁起来了。”在刚刚认识的时候，他们的住在友谊路上，当时正好他们家隔着一条马路，后来搬到了文津街的胡同里面，差不多是在这个时候蒋明雪一家因为父亲工作搬到了外地去了，从此他们之间的联系就断了。
“没有，已经搬走了。要去我现在的家吗？”
“不用了，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定会在某个大的场合中相见的。”
“？”李建阳不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
“还记得以前我和我弟弟能够自由出入你家吗？(7)”蒋明雪说完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直到你提及后才知道，抱歉。”李建阳表现出遗憾的表情，但是蒋明雪她并没有做出的回应。
对于李建阳来说，他知道的只是属于他的一亩三分地。
“69路到了，欢迎乘坐69路，本车由枫树湾开往大桥公园首末站。”这时候，公交到了。
“车子到了，我先走了。”李建阳挥挥手，上了车；这时候蒋明雪才反应了过来，向他挥挥手，向他道别。
对于李建阳而言，这次短暂的相遇是黑与白的日常中难得见到的一抹彩色。
这一切让他认定他的世界发生了变化。接下来的一系列的操作，他认为这是一个连续发生的奇迹。

不过到了七月的第一个星期五，他的观点发生了一丝的动摇。这一天是一座分水岭——如果五星级中学的电话打来了，那么升学考试这一关就过去了；如果没有打来，那么还得继续考试。
下午，在紫金路上的丽华广场深处的一家书店里面，有很多的人借着里面的空调，打发着悠闲漫长的夏日。这时，杂志的书架下站着男孩，他在看书不一会儿放下了书，从口袋里面寻找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他从口袋里面拿起了手机，接通了电话。在经过两次“嗯”的确认后，他以一种惊讶的语气问道，“真的，不要骗我。”经过电话里面的一番解释后，他顿时就心花怒放了，“太好了——梦想成真了，梦想就是现实——”
似乎是打破了夏日里面难得的一丝平静还是其他什么缘故；有两个人跟了过来，接着其中一个直接凑上来了，两只手按在了书架上面，“请问，李建阳同学，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可以与我分享一下吗？”
“我……我已经被市一中录取了——崔熹、金束己同学。”刚开始他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但是看到了那两人后不久，似乎是意识到一些事情即将到来，顿时他就吓到语气恢复回了正常状态。
“是吗？厉害了。”金束己先是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他更多的是流露出那种嫉妒的神态。
那个时候，李建阳想象着持续的奇迹发生；显然，他被设限了。
“可以出来好好谈谈吗？”还没有说完，崔熹的左手放了下来，拉住他的手，等到李建阳“嗯”的一声后，他的另外一只手放了下来。由此，李建阳最灵活的部位就被两个人固定了，从书店的深处，拽到了书店的外面；“你……你们想干什么……现在不可以谈谈吗？”直到到了广场的过道上面，他才反应了过来。
“我们想要找个地方，私下里，聊一聊。”在他前面方向抓着他的手的金束己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这时候，李建阳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准备摆脱那两个人的控制，孰知，他的手被抓的更紧了。此时，三个人已经站在了扶梯上面了。“你想要……”崔熹的的手突然用了一股比之前更加重的力量拖拽着他后面人的身躯，“明白了吗？给我老实点，不要做出鱼死网破的事情。”
这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一楼了。
直到这时，两个人似乎才察觉到了别人异样的眼光，改变了既定的计划，朝着更加隐蔽的地方前行。
“救……”李建阳正准备说什么，但是被金束己狠狠地踢了小腿后就停止了；两个人看着将目击者甩开了，到了安全通道里面，用身体顶住了大门，庐山真面目显现出来了——“我可以剧透一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永远的掉线就是我们今天想要的结果，啊哈哈哈哈哈——”这时候，崔熹露出了得意忘形的神情。
“崔熹、金束己，不要得意的太早了——还不是结束的时候了——”这时候，李建阳突然爆发了出来，挣脱了两人的束缚，并用身体的力量将两个人按倒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们说——”金束己不一会儿就推开了李建阳，使他位移到另外一道门的边缘，距离丽华广场周边的胡同一步之遥。不一会儿，崔熹也起来了，只是发现防火门不能关起来了。
这时候，隐隐约约，货车引擎的声音传到三个人的耳畔。
“我们要不要速战速决？”金束己一边与李建阳纠缠着，一边问崔熹。
“要，就是现在。”这时候，他放弃了那扇防火门，准备发出最后一击。
“记住……你们会付出代价的……”在经过扭打以后，李建阳位居下风，倒下了，他的头部已经位于台阶之下了；似乎是大局已定了，他眼睛中的泪水不断的躺下来。
“管你是哪门子呢，管你开啥价位呢。至少法律不会把我们怎样，历史名词中的家伙我们也不怕（8）。”崔熹不屑一顾，继续冷笑道；接着用竖中指的方式从他的脸颊上面取了一丝泪水，放进他的嘴中。
“这就是鳄鱼的眼泪，该好好睡一觉了，可怜虫。”
这时候，有对男女还有广场的保安过来了。“停下来，你们几个——”保安喊道。
“too young too simple , sometime naive.让我们结束这场游戏吧。”当他看到那几个人巍然不动，他有些不耐烦了，“还站在这边，你们不懂吗？！”崔熹继续着他的行径，他只听从金束己的指示，任何人对他说的任何话都视若无睹。
接着有个男生，一脚将他踹到了旁边。
如同处在黑暗中看到一丝微光那样，李建阳抓住了机会，将金束己和自己分离。
这时候，这辆货车经过了这扇门，既定的计划成为了泡影。
不一会儿，他艰难地站起来说道，“我是伊州李氏的传人，我是不会死的那么窝囊的。”
“呵呵呵……还真提到历史名词呢……他们不是在光棍节被解决了吗……”金束己还在负隅顽抗着。
“小学生们依然一如既往地膨胀呢。”旁边的女生解说道。
这时候，保安将这两个人带走了，李建阳还有他们两个人一起到了派出所。
一个小时后，派出所的门口。
李建阳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表达了，只能做的事连忙在门口鞠躬感谢他们两人的帮助。
“不客气。”那个女生说道，“我叫魏昕怡，跟我一起的叫何劲松；请问，你名字叫什么呢？”
“李建阳。”
“今后，请多多指教，李建阳同学。”这时候，何劲松伸出了右手。
李建阳伸出了右手，以一种礼节性的方式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诶？”
“从今以后，我们都是市一中的一份子了。”魏昕怡补充到。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这样的啊，我马上回到学校。”
何劲松在她通话的时候，立刻就开始为接下来的动作做准备。
“今天我们还要回学校处理些事情，今天就这样结束吧，我们先走了。”
“嗯，再见。”
之后，他挥挥手，向他们两人送别；接着，一边在路上走着，一边思索着什么。
这就是李建阳的下午——即使处在再平凡不过的日常之中，杀机依然无处不在。
“她怎么知道这些的？”在他满腹狐疑的同时，随着而来的是，他所希望遇到的那个人抛之脑后了。
“不好，我放杜佳琪鸽子了——”这时候，他如梦初醒，立刻以跑锋一样的速度回到了蒙难的地点。
到了地铁站附近的人行道，有个戴棒球帽的女生看到了他，说道，“骗子——”
“听我解释……杜佳琪……刚才发生了一点事情，我差点儿当场去世……”李建阳气喘吁吁地说道，差一点儿他被空气呛到。
“喜剧演员，李建阳；你认为生活就是那些虚构作品那样吗？不要唬我了，我希望此生再也见不到你。就这样，永别了。”杜佳琪加快了步伐，进入了地铁站的深处。
杜佳琪是谁呢？就是那个之前李建阳所说的“多想再见你，哪怕匆匆一眼就别离”的小女孩，对于她的印象远远比其他的女孩都要深刻，尤其是那双蓝绿色的眼睛，就好像从那些虚构作品走出来的一样；没有想到现在这句话已经一语成谶，他对于今天的这种情况彻底地懵了，现在他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回家，结束今天的事情。
等到了他回来的时候，他的父亲李承志已经在家里面等候多时。“今天下午磨磨蹭蹭了这么久，是不是给我考砸了？”
“没有，我已经被伊州市第一中学录取了。”
“嗯，我给你下一个三年的目标，高中留在伊州市第一中学。”
“哦。”李建阳点点头。
“怎么，泄气呢？你没有资格这么做，生活还没有真正的对你下手了。”
在听完一番话后，他就去了洗手间，很快吐了下来。
因为这次外出，李建阳产生了心理阴影，直到学校再一次召唤他的时候才走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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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都是最著名的李姓人物的祖籍。
（2）十八罗汉指的是，大迁徙时的十八名领袖人物。
（3）名字来自东林党领袖顾宪成，接下来很多的人物都会采用历史上或者当代的名人人名。
（4）瓦拉迪亚，源于瓦剌底亚（Oiratia）的异体，指的是北海地区广袤的森林地区；这种说法从鞑靼利亚（Tartaria）而来，指的是欧亚大草原。
（5）指的是双十一的大屠杀，导致东北海甚至全国性的权力真空，差一点引发内战。
（6）李青云是李建阳的烈祖辈最有名的人物，当时反对殖民运动的代表人物，中华民族主义的先驱者；后因为组织大规模罢工、罢市以及谋划刺杀远东大区的总督，被判处死刑。
（7）伊州李氏和伊州蒋氏是世交。
（8）指的是某一部恶法，历史名词指是伊州的名门望族，尤其是伊州八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