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战争结束的时候一个陆战队员应该说什么”的版本间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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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不是上天注定。”我低声回应。
 
“命运不是上天注定。”我低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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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8月17日 (三) 23:50的最新版本

作品名:当战争结束的时候一个陆战队员应该说什么

作者:平凡的死宅小七


“战争结束了。”
布巴烧烤店的老板叼着一根烟,一屁股坐在我的面前,眼神飘忽。一口烟从他口中爬出来。
我感到不快。
当时我要了五串乌萨拉肉串,三串骨肉相连,吃得很开心,准备再要几串这店的特产刺蛇肉,其实我更想吃大排套餐里的大排,但是不知道那个是否能单卖,我正在心中酝酿措辞。这个中年人一屁股坐在我的面前,一个单独吃饭吃的面带笑容的顾客面前,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而且抽着烟。
“什么战争?另外,大排套餐里的大排单卖么?”我耐着性子问。
他起身去厨房,端来一个炉一盒肉,满满全是剔除酸液囊的异虫肉香。煮卡拉蛋,乌萨拉肉串,以及蟑螂肋排。
“你这是……?”我问。
“随便吃,不要钱,如果你要白饭的话我去添。”
他递给我一块刚烤好的蟑螂肋排,“听我说说话,我心里有话,一切都结束了,我得说一说,这个故事值得每一个人去听。”
这很合算。我点头。
“你看,”他手指不远处。一家同为布巴餐饮旗下的拉面馆,老板和几个伙计坐在门口的一张桌子上,各自手里捏着一把扑克牌。
“他们在干吗?”
“打牌,”我在寻找这块恰到好处的肋排如何下口。
“不,仔细看。”他面带一种讥诮。
我停下刀叉,仔细观察。他们手捏一把扑克牌,但好长时间都没有人动一动,表情麻木,彼此之间沉默不语。
“那是经历过那件事的人所遗留的病痛。”他轻敲桌子,“我理解这种感受。”我不理会他,一口咬下一小块,肉香四溢。
“你知道么?埃蒙死了。”他好像在告诉我一个秘密一样。
“嗯嗯……。”我口含一快蟑螂排,含糊答应,香嫩的口感噎住了我的嘴。
“所以,战争结束了。没有他们所容身的地方。他们心中的黑暗输了,团结一心的我们赢了,”他表情悲戚。
“但有一点一样,从明天起,我们同样是迷失者,这颗繁荣的星球也不需要什么牛仔来烤肉。”
我重新端详这个老板,乱糟糟的头发和仿佛没有光芒的眼神,有一种玛萨拉的酒鬼的感觉。
“老板你是不是最近生意做得不顺?”我问。你脑子坏了吗?你烤肉烤笨了吗?你被蟑螂喷了一口吗?
“你见过官员来这里收钱么?”他问。
“似乎是没有。”
“你见过混混来搅事么?”他问。
“好像是也没有。”
他俯起身子贴近我,在我耳边很深沉的说。“因为我带领过一群乌合之众。”
我重新端详这个老板,无光的眼神和乱糟糟的头发,有一种经历了许多但没有一件事让他放弃的坚韧。
“哈?”我说。你TM的。“我不是开小吃店的。我是一名普通的牛仔。”
他翘起二郎腿,坚毅,目视远方。
“哈?”我说。
“布巴餐饮不是为了挣钱才开遍帝国整个星域的,是为了应对埃蒙的黑暗所设立的帝国哨站。隶属于军方第九机构。”他说。
“他们?”我骇到了。
他手一扬。
“那些同样是布巴的拉面馆?”我扭头看。
“不只。”他左右张望。
“还有米拉舰船中介,乔萨拉的餐饮联盟,尤摩扬的馆藏武器店……”
“不是吧。”我回头看那一家有乔萨拉标志的牛肉馆,经常在那里吃饭。
“这里的每一位伙计都有他们的故事。”
“维勒安元首有在这方面花过钱?”
“亡人港和星灵都援助过帝国,也包括虫群,他们也在那场战争中支援过我们。”
“不是,我说这么多家餐饮,军械库和租船的……”
“交过税么?”他问。
“你这不是屁话么?”
“房价高么?”他问。
“抽你了啊。”
“那么多税,年年创新高,那么多地,每天新地王。”他停顿一下,给我思考的时间。
“钱到哪里去了?”
“咦,难道不是被某些党派吃喝贪掉了么?”
“放屁!”他跳起来,根根青筋凸起,好像要拿大耳光抽我。
“那么多勇敢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是的。”他环指整家店面,“帝国军队将最可怕的东西抵在外面。”
“你听说过那次紧急扩军招兵么?”他问。
“听说过。”
“实际投入的钱十倍都不止!”
他慷慨激昂。
“那些党派早就完蛋了!”
“没有贪官?”
“一个都没有!”
“那么?”
“都是幌子!迷惑那个黑暗的神!”他说,“你看到那些肠肥脑满的官员……”
“是幌子?”
“忍辱负重。他们为国家付出很多。”他表情深沉。
“你设想一下。”他循循善诱,“如果我们一分钱都没有大吃大喝,一分钱都没有被贪污,官员只是装出无能和贪婪的样子,让所有人都以为帝国的财力都被内耗了……”
“我的天!”我震惊了。被这宏大的真相所震撼,屋里一片寂静,两个人相视无语。
“那场战争我们豪赌。”他周身放出那股开拓精神的盛大光芒来,好刺眼!
“我们以最惨痛的代价赢得了胜利。”他骄傲的说。
“不是吧……”
“哼,埃蒙死了,你知道么?”
“你刚才问过了,我知道……”我忽然停住,意识到了这句话的意思。
“我们进入了虚空。”他故作轻快的说。
“我的天!”再一次震惊,“这么说是布巴餐饮除掉了埃蒙!”
“不,”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准确的说,作战兵团主力是达拉姆星灵和凯瑞甘的虫群。但我们是同一个旗帜下的战友。如果你到有星灵店员的布巴餐饮吃饭,用内部暗号“命运不是上天注定”还能有八折……”
他站起来,取下墙上的吉他奏了一曲自由之翼。然后他面露颓唐之色,重重的坐下来。
“怎么了?”我问。
“一切都结束了。”他的表情如释重负。
“埃蒙死了,新的萨尔那加继续了无尽轮回,军方交给麦特,牛仔也有退休的时候。”
“我并不憎恨那一位萨尔那加,他也是一个合格的萨尔那加,虽然我们无法理解。”
他喃喃的说。“埃蒙的词典里面没有自由二字,也没有生存二字,他想杀光我们,我们就要迎头痛击。”
“牛仔要去演好戏了。”
他猛抽烟。“我见过许多你们无法想象的场面。食用瓦斯燃烧的雾气中,浮动着所有悲喜与沉默,一头猪的前世今生。如果主宰不死,世界会颠倒下来,你飞速的坠向深渊。一头扎进浓烈的地嗪,你会看见永恒的黑暗,没有任何的光芒。”
“而这一切都会归于湮灭,就像你吃的肋排中的毒囊。埃蒙视生命为肋排中的毒囊。”
“离开的时刻到了。”他捂着脸,我从他的指缝中看到一片不舍的泪水。
当他再度站起来,那位不输于沃菲尔德将军的帝国元帅消失了,他重新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玛萨拉警长,无光的眼神和乱糟糟的头发,漫不经心的收拾着碗碟。
“你走吧,宇宙得救了。”他说。
若干天之后,我又经过那条街,没有了布巴也没有了乔萨拉,摆地摊的小贩们窃窃私语,其中有多少人失去了意义?我不知道,但失去了布巴和乔萨拉的这条街,正变得陌生而失去灵魂。
但我意外的市中心的王氏水饺又看到了他。的确是他,穿着服务员的制服招徕客人。
我万分激动,上前招呼他,“找了新工作了?”他目光游移,并不理我,向一个方向稍一颔首。
我向他指的方向看去,一个表情怪异的人蹲在大街角落,地板微微呈现紫色。
“来吧,好戏开场了。”他擦过我身边低声说。
“命运不是上天注定。”我低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