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战地奇谭/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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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游戏《灰烬战线》角色Tu-2战地奇谭剧情。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灰烬战线:战地奇谭/苏醒 ◀︎ 灰烬战线:战地奇谭/处刑 ▶︎ 灰烬战线:战地奇谭/寒流

[在T先生团队的隔壁车间里,有一位叫做L先生的人。]
[T先生凡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儿,总会到两栋建筑中间的过道上,一个人抽闷烟。]
[但好巧不巧,每次他总会在这儿遇上同样出门抽闷烟的L先生。]
[这烟雾缭绕之间,久而久之,双方也就成了朋友。]
[有一次,T先生手里捏着一个零件,和L先生在门口发生了激烈的争论。]
[卫兵一开始还把热闹看得起劲儿,谁知这俩人为了一个破铁块儿吵嚷了老半天。]
[后来,他们渐渐也受不了了,都希望这俩人早点儿吵完早点儿滚回去干活儿。]
[结果没想到的是——这俩人吵着吵着,就往T先生的车间里钻了进去。]
[卫兵面面相觑,也听不太懂他们是在说啥。最后也只当是解决技术问题,就没加阻拦。]
[于是,这种“技术交流”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常态。]
[这天,L先生又来到了T先生的部门串门儿。]

L先生:这就是你说的那孩子?
[还没等T先生回话,ANT-58却先接过了话茬。]
ANT-58:您好,L先生。
[L先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L先生:你怎么知道我是L先生的?
ANT-58:您……不是L先生吗?
L先生:我是,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是L先生的?
ANT-58:根据父亲的描述,L先生长得很像我们的老对手——黑十字学联的人。
ANT-58:平时吊儿郎当,走路也趾高气昂,眼里总带着不知哪来的自信,虽然进了监狱就变得一脸胡渣,但样貌还算清秀……
L先生:停停停停停!老T,我抗议!除了最后半句话,你给这孩子传达的信息,极其不严谨、不准确!
[T先生这才慢悠悠地回过头来。]
T先生:我没有向她传达信息。
L先生:那她怎么能给出这么详尽的描述?
T先生:那是因为她在不停地吸收信息。
[T先生走过来拍了拍ANT-58的肩膀。]
T先生:她和我们不一样。
T先生:你像我们,关心的事情记得清楚,不关心的事情,我们一开始就不会去认真倾听。
T先生:而她,会迅速地吸收所有的信息,并完整地储存起来。
T先生:ANT-58。
ANT-58:我在,父亲。
T先生:以后不要去专门去记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ANT-58:好的,父亲,我明白了。
L先生:无关痛痒的事情你还说得这么起劲儿……
[L先生一边不满地发着牢骚,一边又把注意力转向了面前的少女。]
L先生:你是叫ANT-58对吗?
ANT-58:是的。
L先生:这个名字不是你的真名吧?
ANT-58:父亲说,这是他暂时给我起的代号。
L先生:你知道“ANT”是什么意思吗?
ANT-58:不知道。
[L先生蹲到了ANT-58的身边。]
L先生:他给你起这个代号,说明他是真的把你当成他的女儿一样看待……
L先生:他这个人,不太善于表达,骨子里,却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
ANT-58:我知道的,父亲对我很好。
L先生: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的女儿。
ANT-58:我和您的女儿长得很像吗?
L先生:说实话,并不太像。但是,她和你一样,有着一头银色的头发。
L先生:她是个好奇心很强的孩子,仿佛对身边的一切都有兴趣似的,经常缠着我问这问那。
ANT-58:我也很有兴趣,特别是对外面的世界。
L先生:外面的世界……可太广阔了。

[透过窗户,L先生指了指天空的尽头。]
L先生:你觉得天空很广阔对吧?
ANT-58:对。
L先生:你能看到天的尽头吗?
ANT-58:看不到。
L先生:人,包括你们也应该是一样,视界最远的地方,就是天与地交汇的地方,也就是所谓的地平。
L先生:但是,就算我们将地平线连起来,框出一个区域。这个区域,也不过是这个世界的极小的一部分而已。
ANT-58:嗯,我能理解世界有多大。
L先生:那可太好了。

L先生:我们哪怕能对这世界多一点点了解,都会感到欣喜若狂。
L先生:而我们就算穷尽一生,也抓不住大海中的哪怕一粒沙。
L先生:更广阔的世界,只能靠你们去见证了。
ANT-58:L先生……
L先生:嗯?
ANT-58:您很像我的父亲。
L先生:哼!我可不像他一样混球!
[T先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L先生看了看眼前巨大的未完成品,又看了看ANT-58。]
L先生:这是你的装备吗?孩子。
ANT-58:是的。
[L先生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L先生:适应是个痛苦的过程。
L先生: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孩子。
ANT-58: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感谢您的关心。
L先生:那就好。
L先生:背着那沉重的铁块,去向天空的另一端吧。
L先生:你不属于这里。
[ANT-58点了点头。]
L先生:对了。
L先生:今后,如果你见到我的女儿,替我向她问声好。
ANT-58:等等,您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L先生没有回答,只做了个道别的手势,就转身离开了。]
[那是ANT-58、T先生与L先生的最后一次见面。]

[深夜,屋外的雪地上隐约传来了脚步声。]
[自从被关押以来,T先生几乎就没睡过好觉——尽管这儿的居住条件并不算坏,甚至,比学联的民家还要好。]
[T先生走出寝室,来到窗边,发现ANT-58也正站在窗前。]
T先生:你也睡不着吗?
[尽管ANT-58并不需要睡眠。]
ANT-58:刚才有很多热源往L先生的技术部那边去了。
T先生:你说什么?!
ANT-58:有很多人往L先生那边去了。
[T先生听完眉头一紧。]
[他很快意识到最糟糕的情况可能正在发生,但是,他并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尽管如此,他还是尝试性地推了推紧锁的大门。大门随着那微弱的力道象征性地叮铃哐啷晃了几下,又一动不动了。]
[随后,几名睡得浅的研究员也被这动静吵了起来。]
研究员A:T同志,发生了什么事?
T先生:……他们去抓L同志了。
[大家顿时陷入了沉默。]
[倒是ANT-58开口问道。]
ANT-58:抓L先生,是什么意思?L先生不是已经被关押在这里了吗?
[听着少女天真的问话,几个人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憋了好久,一名研究员才喃喃地说道。]
研究员B:有……什么办法吗?
[T先生苦涩地摇了摇头。]
研究员C:接下来,会是我们……
[研究员的话还没有说完,对面的建筑中突然传来了枪声。]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身影就从对面的建筑中窜了出来。]
[他一面俯身向前奔跑,一面用手中的武器向身后还击;然后趁着枪声消停的片刻,又继续向前冲去。]
[这一来一去的枪声,让死气沉沉的监狱突然焕发了生气。]
[周围的监舍突然闹腾了起来,许多人都爬上了窗口想看看外边的情况,有的监舍的灯甚至莫名其妙地亮了起来。]
[同时,瞭望台上的哨兵也将探照灯打向了地面——]
[一名瘦削的研究员在聚光灯下,在这名为古拉格的舞台上,埋着头拼命奔跑着。]
[追出来的卫兵不断地朝他射击,喷射的火舌拨动着扣人心弦的鼓点。]
[而他,只是在不顾一切地奔跑着。]
[绝望的鼓点,绝望的追逐,将这部绝望的戏剧,推向了高潮。]

[终于,当一颗子弹呼啸地穿过那沾满油渍的衣物,卷着碎骨与血肉在“主角”的体腔中穿行,最后化作血花在其背后绽放的时候——]
[所有人都知道,这部震撼人心的短剧,即将迎来终幕。]
[他甚至来不及呼喊,来不及挣扎,就扑通一声栽倒在了雪地里。]
[聚光灯下,那片扩散开来的鲜红,显得尤为刺眼。]

[紧接着,一名似乎是领队的士官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又对着倒地的研究员补了两枪。]
[然后,他示意身后的卫兵把他的尸体拖走。]
[监狱里一片死寂。]
[或许是目睹了这副景象的看客们都开始思忖自己的命运,亦或许只是狱卒们把所有人又赶回了冰冷的床。]
[监舍的灯熄了,探照灯也灭了。]
[对面的建筑中又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响。]
[一切重新回归寂静,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那名研究员被射成筛子的时候,T先生下意识地捂住了ANT-58的眼睛。]
[即便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效果。]
[这一夜,特别技术部的所有人都未能入眠。]
[对命运的感伤,对未来的恐惧,这些波纹开始在人们的心中,在这被冰冷的高墙所包围的系统中,激荡起来。]

[第二天清晨,狱长办公室内——]
[昨晚在舞台上上演盛大演出的营区长同志,此时正笔挺着站在办公室中央,却老实地低着头。]
[而狱长——我们的B先生,则一边若无其事地擦着眼镜,一边跟唠嗑家常似的,从容地训着话。]
[暴风雨到来之前,往往是风平浪静。]
B先生:大晚上的,一群人,大摇大摆地跑到火箭技术部,连放了四十响炮……
B先生:你们这是把今天当成学联纪念日了?搞得这么隆重。
B先生:炮放完了,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演了一出公开处刑的好戏……
B先生:你以为你是处刑禁卫军的彼得大帝?
营区长:主要是发生了一点意外状况……
B先生:意外状况?我是怎么给你说的?
B先生:趁着夜色钻进去,把他们好好地“请”过来,转移到废楼的地下室,悄悄动手。
B先生:你们倒好,当场先崩一个,然后扭打起来,还被人抢了武器……
营区长:有人进行了激烈的反抗,我们不得不当机立断……
B先生:当机立断!然后搞得人尽皆知!
B先生: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从上上个世纪开始,连那些专制的皇帝都开始渐渐抛弃公开处刑了。
B先生:就是因为在你炫耀权力的同时,也成就了他的表演!
B先生:你以为权力能让人恐惧?你只是激起了所有人的愤恨,明白吗!
营区长:那时候只要镇压他们……
B先生:谁镇压?谁下令镇压?镇压谁?
B先生:把那些上边儿没批红的人都杀光?
B先生:你是哪儿来的领导?
营区长: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营区长。
B先生:你知道就好!
B先生:你以为我没事儿干了想去杀那些人?
B先生:没有上边的命令我能动他们?我敢动他们?
B先生:把他们都杀了,是你去对付灾兽,还是我去对付灾兽?
营区长:他们都是叛乱分子……
B先生:叛乱分子!?哼!
B先生:Y先生是不是叛乱分子?
B先生:他杀了那么叛乱分子,怎么没见他加官进爵,反而连人都不知踪影?
B先生:你真觉得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杀得多功劳就大?
营区长:……
[B先生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念出了四个字。]
B先生:你·懂·个·屁。
B先生:给我他妈的滚到禁闭室去。
营区长:是!
[两个卫兵把营区长带了下去。]
[B先生接着把门口的卫兵招呼了进来。]
B先生:你,过来。
B先生:去广播室,让值班的通知所有的犯人到操场集合。

B先生:……对于这次L先生与他的部下策划叛乱的事件,我深感遗憾……
B先生:……我们提前注意到了他们的计划,所以在昨晚采取了相应的行动……
B先生:……只要各位认真工作,我们自然也不会为难各位……
[B先生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台上发表着他冗长的演说,台下的犯人们只是麻木地看着他,没有一点儿动静。]
[就算他们现在蓬头垢面,他们也曾经是活跃在各阶层的政客、军人、知识分子。]
[嘴上说出来的漂亮话,他们自然是不信的——他们太懂这一套了。]
[况且,从他们的精神状态就能看出来,昨晚,他们大抵都没有睡觉。]
[T先生牵着ANT-58站在人群的最后边,他自然是心不在焉的。]
[挚友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哪有心里不难受的。]
[倒是ANT-58一字一句听得真切。]
ANT-58:父亲,他在撒谎。
T先生:……他当然要撒谎,他也只是被夹在中间的一个可怜虫而已。
ANT-58:是因为我们还有利用价值吗?
T先生:唉……其实我不希望你去理解这样的事情,也不想你以后卷入这样的事情。
T先生:不过,你说得对。
T先生:当你拥有无可替代的价值的时候。
T先生:你也会拥有权利。
ANT-58:就像学联的人需要我去对付灾兽一样。
[T先生点了点头。]
ANT-58:但是,父亲,当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你会怎么样?
T先生:如果顺利的话,我会继续投入到下个项目中吧。
[ANT-58察觉到了父亲话中的异样。]
ANT-58:那我就留在这里,直到他们把父亲放出去那一天。
[T先生愣了愣,接着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
T先生:孩子,我已经活了整整五十年了。
T先生:如果只考虑我自己,在被带到这儿来的那一刻,我就已经选择自我解脱了。
ANT-58:请您不要说这样的话。
T先生:外边那些莫名其妙的怪物,正在蚕食我们的土地,蚕食我们最后的生存空间。
T先生:我们的常规武器对它们几乎起不到任何效果,我们能做的,只有拖慢他们前进的脚步。
T先生:说白了,在它们面前,人类士兵,不过是不堪一击的肉墙。
T先生:而那些被送上前线、以身作盾的士兵,全都是穷人的孩子。
T先生:为了学联的荣耀、为了人类的命运,都是可笑的空话。
T先生:当你有一天看到那些跳梁小丑的做派,你也会感到可笑的吧……
T先生:我只是,为我们的人民感到悲哀。
T先生:无论外来的灾厄还是内部的攻讦,受苦的,永远是底层的百姓。
ANT-58:父亲……
ANT-58:我明白了。
ANT-58:我会好好记住您的话,好好地承担起我的使命。
[T先生淡然地一笑。]
T先生:你也用不着太担心。
T先生:被关到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T先生:上边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不会轻易要我们命的。
T先生:孩子,尽管我说了这么多。
T先生: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陷入迷惘。
T先生:你只需要专心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ANT-58抬头看着T先生,默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