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决裂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二十三章：光辉年代。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Case09：决裂》]
[……]
[我再次回到理事长室时，天色已至傍晚。]
[杰拉德事务官正独自一人矗立于映照黄昏余光的窗前。]
代理人：杰拉德事务官？
杰拉德事务官：啊，统帅，您来的正好，这里正好有两项要务需要向您道明。
[他等待着我坐回办公桌前，向我递来了文件。]
杰拉德事务官：第一件事——
杰拉德事务官：黑十字帝国学联正在申请，将隶属黑十字精英计划的所有DOLLS调回列装管理局。
代理人：调令的理由是什么？
杰拉德事务官：理由有二。其一是那名叫阿尔雅的议员称，自己与代理人已相互履行约定——
杰拉德事务官：从今往后，黑十字的姑娘们的价值体现，必然将不再局限于维修会。
杰拉德事务官：……他说只要如实转达这个意思，您定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代理人：啊……
代理人：（是我卸任那段时间的事……）
杰拉德事务官：接下来是来自议会的声明。
杰拉德事务官：学联联合议会认为，眼下您身边只要确保留有足以保障您人身安全的DOLLS即可。
杰拉德事务官：其余单位务必按时回归列装管理局接受检修，并等待之后的再次调配。
杰拉德事务官：……该死……
杰拉德事务官：这种丝毫不遮掩的膈应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杰拉德事务官：新维修会岂能让这群隔岸观火的容克废物牵着鼻子走！
代理人：不过给的理由还算正当，以维修会的立场我还真的没有拒绝的权力。
代理人：而且抵触的态度太过明显，或许又会被过分解读代理人在谋划什么了。
代理人：虽然再失业一次我也无所谓，但牵连到各位工作可就糟糕了。你是说吧，杰拉德事务官？
杰拉德事务官：……明白了，那就说下一件事吧。
杰拉德事务官：这是本月最后一份对灰烬教会周边，以及近来边境流动人员的目击搜查报告，我已经统合完毕。请您过目。
[我掂量了他送来的文件夹的厚度，心中不忍一丝忐忑。]
代理人：内容比上次更少了。
杰拉德事务官：搜查范围已经扩大到了极限。再这样下去，搜查队恐怕就要冒着风险前往铀爆后的结晶王座地带。
杰拉德事务官：但议员们都觉得，就算去了那边恐怕也改变不了什么……没有灾兽，人类也不能从辐射中活下去。
代理人：说得没错。
[我盯着水杯镜面反射的自己紧绷的脸。而杰拉德事务官似乎也察觉了我的这份不愉，放缓了对我进行答复的语调。]
杰拉德事务官：再者出于侦察成本陡增的关系，议会对您二位挚友处境的共情正被慢慢消磨。
杰拉德事务官：从目前的情报来看，下个月起，三大学联的领袖将不再对废都南部的飞艇远征、以及对J阁下等人的救援行动投入任何军备资源。
代理人：极东那边也赞成这种做法？
杰拉德事务官：杉原阁下被迫应允。
代理人：他们有提过放弃的理由吗。
杰拉德事务官：席琳女士认为，抛开博士不谈，芙罗拉小姐没有道理全身而退后还与学联断联。
杰拉德事务官：唯一产生这种结果的理由，就只有怀疑芙罗拉小姐行动失败，坠入那座塔的深渊，亦或……
杰拉德事务官：在与突入City的镰虫种的战斗中殒命。
[……这些都是借口。]
代理人：那么，大多数人都更愿意相信这种说法吗？
代理人：相信真相就是TARDIS的重启与芙罗拉他们的努力无关。
代理人：一切功劳，都得归功于那个能在灾厄爆发的关键时期，迅速且高效地处理了所有问题的各学联高层。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杰拉德事务官：……
代理人：以芙罗拉的身手，她会傻乎乎的以一己之力对抗灾兽而不选择进建筑避难。
代理人：你不觉得这像一派胡言？
杰拉德事务官：除非您也像赫胥黎先生那样极力寻求证据，以证实他们二人确实出入教会中枢塔。
杰拉德事务官：否则您对他们二人的信任，无论怎样都会被曲解为依托了强烈个人情感的一面之词。
代理人：阿道司这期间在做什么？
杰拉德事务官：先生依托教会的人脉调查了相关资料，他的确没能从TARDIS之间的「出入身份核验」的名单中发现非官方的第三者。
杰拉德事务官：如此一旦修女们的代表坚持否认有谁打开过TARDIS的中枢室，我们就没有理由从那片建筑内部中搜查芙罗拉小姐的踪迹。
代理人：…………
代理人：这样……那我说……
代理人：……如果我去呢？
杰拉德事务官：什么？
代理人：如果我重新拾起教会唯一代行之人的身份，以谦卑的态度寻找修女们的支援，你认为我能否窥见其中的端倪？
杰拉德事务官：我认为很难。
杰拉德事务官：您贸然乘飞艇突入TARDIS所在的中枢地带，甚至安插线人的做法，本就违反《代理人法案》中《对TARDIS治安管理法》的规定。
杰拉德事务官：依照条例，您本将被剥夺在「塔」的领地内的人身活动权，以及DOLLS指挥权，并处以监禁。
杰拉德事务官：只是，教会高层考虑到那次战役处于一段特殊的社会背景，才会特意降低了对您的处罚……但这并不代表对方打算既往不咎。
代理人：他们有公开表示过自己的想法吗？
杰拉德事务官：并没有。
杰拉德事务官：不过卑职听小道消息说，您如今之于教会的立场，与一名背信弃义之人无疑。
杰拉德事务官：放任您与修女接触，就等同于他们纵容叛徒将炸药安置于教会的各个角落。
代理人：……
[突如其来的沉重令我毫无头绪。]
[我望了一眼窗外，一睹那座高塔高耸入云的姿态，才记起一年前自己也幻想过——]
[不管芙罗拉能否以健全的姿态从那里撤离，我们也依然能做点什么……如此坚信的。]
[…………]
[……现在看来真是天真透了。真实事态的发展从来只会比我预测得更糟糕。]
代理人：的确，想想弥赛亚她们从来都不是我的同伴，对我肯定不会这么宽容。
杰拉德事务官：顺带一提，席琳女士当初也去调查过那座大桥。
杰拉德事务官：高温爆破的弹坑，被非人为外力折断的承重柱，还有受到暴雨冲刷的大量人类的血迹……
杰拉德事务官：本着一眼就能看出当时发生过相当可怕的事，学联却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杰拉德事务官：这其中的缘由，我们稍微想想就清楚了。
代理人：是的……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吗……
[我不禁回忆起了除阿思翠娅外的一众议会官员的脸——脑海中他们的微笑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在一些难以察觉的注视之下，我却几乎感到背后升起一阵恶寒。]
[——原来他们一直等待的这个时刻终于来了。]
[为兵不血刃地瓦解维修会的威慑，借「无偿奉献」的美名，替代理人卸下各个关节部位的盔甲。]
[直到我露出心脏之前，这种肮脏的小动作将永不停歇。]
杰拉德事务官：无论我怎样反驳，学联的发言人都认为您当放眼当下。
杰拉德事务官：贵为第三方武装组织的领袖，必需时刻考虑人类共同的命运。
杰拉德事务官：不该为了小我……而舍弃集体的利益。
[我打开了抽屉的最后一层，从中取出了一块由她交予我的怀表。]
[百感交集地看着上面那个女孩的照片的同时，我不禁喃喃自语。]
代理人：又搬出了一套我早就已经听腻的借口。
代理人：一个个总是装出一副模范的样子教导别人做事……都以为自己手上很干净吗？
代理人：连一个小女孩都拯救不了，却每每在自己为难的时候，本能地借着一套道德说辞糊弄所有人……
代理人：这些老东西，要对付我还是省点功夫吧。
[我紧紧地抓住了办公桌的一角，短暂地放任自己无法控制住的情绪。]
[察觉气氛不妙的杰拉德本能向后畏缩了一小步。]
代理人：抱歉，杰拉德事务官，我……
[他应该还不习惯我近来的状态，我不怪他。]
杰拉德事务官：我理解您，统帅，朋友遇害确实不好受，换我我也会这样。
杰拉德事务官：只是发怒改变不了结果，这您也明白。我们还需尽快回归正题……
[当我意识到有必要为自己的粗鲁道歉时，恰巧也看见他很快恢复了镇静。]
代理人：好……
代理人：这样，你替我向议会转达一个意见。
代理人：维修会代理人，同意从铀爆遇难者的搜救行动与飞艇远征中抽身。
杰拉德事务官：您要直接撤销与学联的合作吗？
代理人：到头来只能这样了。
代理人：既然高官达贵们都碍于和教会撕破脸，那我们就直接摊牌。
代理人：J与芙罗拉的遗体去向调查从今天起中止。
代理人：日后议会对维修会或我本人的意见，请务必不要像猜谜一样藏着掖着。
代理人：更不要……再编一套谎话安抚我了。
代理人：我……受够了欺骗。
杰拉德事务官：嗯……
代理人：……
代理人：……都别原地踌躇了，杰拉德事务官，一起去发布官方通告吧。
代理人：尽快更新最后一批铀弹受害者名单。
代理人：把来自极东的学者J，以及白蔷薇的特使芙罗拉……
代理人：不……
代理人：我们不必强调他们的籍贯。
代理人：和元帅一样，名单上只写全名就好。
杰拉德事务官：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