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厄运光辉I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十九章：阴霾深处。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久等了，
所幸你有准则，
而不是个急着指点江山的毛头小孩。
然而，我从不否认，
你有太多指点世界的热情，
却从未站在世界的身体之上，
感受它身体的起伏蜿蜒。
[灰褐色的水从紧闭的沉重的缝隙渗进来，嘈杂的暴躁的水面上，黑色鞋跟带着白色水花。]
[从沉重的门口走来了金色的风暴。]
守卫A：什么人在那儿！不知道禁令已经生效了吗！禁止出行！禁止！
守卫B：……是个女人？
守卫A：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是已经下令撤离了吗？
守卫A：不管怎么说，这里是教会重地！平民不能进入！
???：……
[暴雨冲刷着他们黑色的甲胄，死亡的污水顺着坚硬的缝隙流下去。]
[正如从她的头发上流下去的一样。]
???：我要进去。
守卫A：……这个女人疯了吧？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守卫A：立即离开！要不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端起自己的枪，利落地上膛。然而当他抬头的时候，对面那个金发少女已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放下。
喂喂，别这样！这种时候呆在这儿可不是好事！
现在就回去吧，小姐！灰烬教会第一宪兵卫队，现在命令你……！
[有位宪兵将手指放上了扳机。也在这时，她的武器在一瞬间响起了杀戮一切的声音。]
[那个声音，甚至比三万尺高空中向地面倾砸的雨水更清晰。]
[血和死亡的污水混合在一起，赤红的痕迹被冲散了。在暴躁流淌着的污水中，沉重的潮湿尘埃一同向着更低矮的阴暗处流去。]
???：没人能够命令我。
守卫B：吉姆！！
吉姆：啊、啊啊啊……！！
守卫B：你这是做什么？！
[接着，一个有些瘦弱的人影，从守卫的队伍最后走到前面。]
守卫C：到后面去！
守卫B：少他妈给我说废话！添什么乱！这里才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守卫C：我才是谈判专家，托马斯。请你到后面去！
托马斯：你在开什么玩笑！她开枪了！她杀了吉姆！！
守卫C：吉姆没有被打中要害！
守卫C：你、你也看到那个动作了……她不是人类……贸然地对峙绝对不会有好的结果。
守卫C：或者说……你希望她下一步杀的人就是我。
守卫C：那你大可以继续在这里瞎嚷嚷！
托马斯：说些什么呢！你也他妈疯了吗！
托马斯：妈的……他妈的……我们为什么会被派遣到这里……！
托马斯：吉姆，难道这是我们当初做出那些选择后的责罚吗？！
[那个瘦小一些的守卫将那个恼怒的同僚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
守卫C：听我说，我敢保证，她是个DOLLS。
守卫C：DOLLS有DOLLS的交往方式。如果我们不跟着她们的规则来的话，问题就很复杂了。
托马斯：DOLLS怎么可能单独行动？！别自以为是了！你今天就不该来换班！
守卫C：但吉姆刚刚已经失去作战能力了……你知道的，就算今天我没有来也必然需要有人填补他的空位了。
托马斯：混账东西……！
守卫C：得了吧，别这么自以为是了，看看咱们周围。
守卫C：一个来路不明，没有规则限制的DOLLS准备对我们大开杀戒。
守卫C：主城中心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我们自己到底该站在什么立场也不知道。
守卫C：但是，不要再把我当小孩了。城市在发生剧烈的变化，我们明天是死是活，怎么死怎么活都不会有定数！
守卫C：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更坏了！
守卫B：……
守卫C：拜托了，听我一句，到后面去，带着剩下的人退到里面去，或者撤到城区去，从侧面走。
守卫C：至少，学联的军人今天也别再枉死了……别死在教会这里。
托马斯：臭小子，你要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守卫C：求你了，同志，快些。
[暴雨里的谈话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另一个守卫没有再说话，后退了一步，然后迅速向着大门的方向跑去。]
[那个瘦弱的年轻人，估计着身后人的距离，确定后面的人都已经至少退到了安全地带，这才向前走了一步。
[他的脚步有些犹豫，而所幸对面那个少女没有动作。]
守卫C：你好，小姐。
[带着袖章的卫兵鞠了一躬。]
[而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雨水向下流，就像未能感受来自对方的礼貌。]
[那个卫兵保持着鞠躬的姿势……雨水从他的防毒面具上滑下去，暴雨砸在他瘦弱的腰上，仿佛想要将那具骨架推向地面。]
[但他也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直到面前那个女人像被拨动了发条的人偶般，突然动了一下，在暴雨的帷幕之下，向着他的方向微微一欠身。]
[他小心地出了一口气。]
守卫C：尽管你看起来有些眼熟……但很抱歉，我对DOLLS的型号不那么熟悉。
守卫C：如果在下有什么能够帮助你，请务必让我知道。
???：我想要进去。
守卫C：你是在说大教堂吗？我想这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如果有任何时候……
[同样是没有任何前兆，子弹已经几乎擦着卫兵的身体飞过，并撞进了桥栏上石像上。]
[石像那个狰狞的头颅随着一阵闷响迸裂开，并从桥外的深渊落了下去，听不到一点声音。]
守卫C：……
???：我想要进去。
???：请不要让事情对你自己变得复杂，小伙子……我还不算讨厌你。
守卫C：不，小姐，是你让事情变得复杂了。
守卫C：首先，我并不具有通报职能，包括刚刚站在这里的学联正规军都没有。
守卫C：其次，教会宪兵的职责也包括阻止所有人员进入大教堂。不要说是DOLLS，即便是教会的修女也不能例外。
守卫C：违抗教会的命令，伤害为教会的福祉努力的人，这是不可饶恕的亵渎……这必然将面临最严重的后果。
???：可是，我并不是来等你通报的。
[那个异样的少女向前走了一些。]
[然而，那个看上去瘦弱而温顺的身影，却在她向前迈步的瞬间架起了枪，暴雨中传来一阵武器上膛的声音。]
[她停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
???：有趣，刚刚明明还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这么快就换成了一副凶恶的姿态了。
???：虽然有的军官在追求的淑女时候，总是喜欢大摇大摆地显露自己的配枪，但……拿它的枪口指着人就不对了。
???：真是失礼啊。
守卫C：……
???：不过，刚才你也看到了。
???：无需特别认真，我便能剥夺一名全副武装的人类士兵的行动能力。
???：那把枪的威胁……在角斗场上真的对我有意义吗？
守卫C：哼。
守卫C：我的身体素质和他们不一样……我个人不仅是教会宪兵，还是——守护「最深处」的武装力量。
守卫C：这么说，你多多少少能理解一点吧？
???：……
守卫C：看来你理解了，你的确跟教会的人战斗过……
守卫C：这么一来，我开始肯定这一点小小的失礼对你是有效的。
守卫C：同理，我或许还能确信了一件事——
守卫C：假若你是一名正常的DOLLS，你根本不会在乎一把人类的枪械……即便我的子弹有幸穿过你的眉心，也会有成千上万个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守卫C：但是你停下了。这具身体的损失……让你忌惮。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摘下了兜帽。]
异样的「喷火」：Impressive, lad.
守卫C：……喷火？
异样的「喷火」：那不是我的名字，不过随你怎么叫好了。
异样的「喷火」：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小子。
异样的「喷火」：虽然我不确定我是否还拥有那种造价低廉的永生……但把你打成筛子，或者再把你的同伴也一起打成筛子，都不是什么问题。
异样的「喷火」：无论你多么厉害，你的子弹绝对碰不到我的眉心……我保证。
守卫C：那为何不立刻动手？
异样的「喷火」：我在遵守与某个人的约定……不过，那也并非强制性，仅仅是出于我对他的尊重才心血来潮而已……真到了关键时刻，我依然有办法突破自身残余仁慈。
[听闻这段带着寒意的发言后，在黑色的暴雨中，持枪那人后退了一步。]
异样的「喷火」：这么说，能懂吗？
守卫C：……
守卫C：……为什么想要进入大教堂？
守卫C：DOLLS对于教会地盘，应该总是敬而远之的！
异样的「喷火」：……
[她抬眼看了下主城的方向……那边的中心浮起一片诡谲的深红色。]
异样的「喷火」：你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吗？……用这些没用的「谈判」来拖住我。
守卫C：……我不会再逃跑了，逃跑并不会带来什么。
守卫C：我会在这儿，也是由于喷火小姐你！
守卫C：是你把我带回来的，我感激你，但我……不会再逃跑了！
异样的「喷火」：……
守卫C：……所以我再问你一次，喷火小姐，为什么你想要进入大教堂？！
守卫C：那里根本就什么都没有了！
异样的「喷火」：……「什么都没有」？
异样的「喷火」：这真是很奇怪的说法。
守卫C：「大教堂是空的，这里既没有什么不可亵渎的神圣之物，也没有什么能够拯救人类于毁灭的造物主」……你认为这些都是谎话，对吧？
守卫C：我以为DOLLS……尤其是像你这样特殊的DOLLS，早就对这样的传闻是有所判断的。
异样的「喷火」：你又怎么确信这是事实？
异样的「喷火」：你所知道的所谓的「真相」，不也是权力希望你知道的？
守卫C：为什么权力会想要我知道不利于他们的事情？
异样的「喷火」：……真的是不利于他们吗？
异样的「喷火」：你再想想。
[那个守卫沉默了一下，然后再次抬高了枪。]
守卫C：你倒是拿出证据证明给我看啊！
[她露出了一丝笑意，略微扬了一下头，像一只优雅的豹子。]
异样的「喷火」：没问题。不过你最好能够明白自己到底在要求什么，所以……
[炙热的冲击从身后冲上来，然后发出了爆破的声音。]
[几乎是令人眩晕的巨响……]
[随即擦身而过的热浪烫伤了她的肩膀，让她失去平衡。]
[她靠着石头的桥栏稳住自己，几秒钟之后，才再次抬起头。]
异样的「喷火」：……
???：大肆宣扬这样异端的言论，却能死得这么干脆。
???：是我太仁慈了，但仁慈对于敌人并不好。
[暴雨中火光还尚未熄灭，完全焦坏的肉体散落在面前，血和雨水一并蜿蜒而下。]
异样的「喷火」：……天啊。
[她转过头，暴雨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弥赛亚：……
异样的「喷火」：……「黑服」。
异样的「喷火」：你干了什么？
[修女的肩头扛着一挺火炮。她歪了一下头。]
弥赛亚：炸开了大教堂的大门？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一滩血肉模糊。]
[不远处紧闭的恢弘大门正中，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空洞。]
[那些还没有退到安全距离的守卫，哀嚎被暴雨冲垮。]
异样的「喷火」：……你杀人了。
弥赛亚：总得有人干杀人的事儿。
弥赛亚：既然你们这些人偶不具备这样的职能，那就让我来吧。
异样的「喷火」：他没做错什么。
弥赛亚：他被自己的好奇心动摇了。
弥赛亚：久而久之他会成为一个分裂教会和民众的人，一个散布让人对伟大信仰产生动摇的谎言的混蛋。
弥赛亚：你也许对这些东西不熟悉，但这些话、或者可能会延申出这样逻辑、动摇信仰根基的话，可一句都不能放过。
弥赛亚：如果没有修女们的努力，这个城市早就乱了。
[她冷笑了一下，暴雨如注，几乎将她发髻冲散。]
异样的「喷火」：他没做错……
[她重复了一遍，声线穿过无尽的水声，被冲刷得听不出一丝温度。]
异样的「喷火」：他没做错什么。
弥赛亚：easy.
[她的炮口对准了那个红眼睛的DOLLS，嘴角露出一丝令人不安的笑意。]
[口径之间的差异无比讽刺而可怜。]
弥赛亚：你真的准备用你的手枪来对付我的火炮吗？
[弥赛亚几乎没有动作，就像感觉不到倾盆的暴雨已经将她甚至每一根头发都淋湿了。]
[而另一个少女却并没有因为这样的炮口的威胁而退缩。]
[黑衣的修女在她径直向前直到她的枪口抵着对方的眉心。]
异样的「喷火」：你真觉得这种东西就能让我闭嘴吗。
[然而对着她的，是一口扛在肩膀上的火炮。]
[那个少女，歪了一下头，嘴角扬着一丝微妙的狡黠。]
弥赛亚：可真是鲁莽。
异样的「喷火」：……
[她瘪了瘪嘴，然后调整了一下扛在肩上的火炮。]
弥赛亚：……寄生虫，果然很难缠。
弥赛亚：……
异样的「喷火」：……？
异样的「喷火」：咦？那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