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A Ghost Named Freda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十七章:文明坟场。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她坐在那里,像是坐在时间的尽头,观看着一切令人难以忍受的淤滞悲苦和无孔不入的平庸。]
[在胡桃夹子里,做着高贵的女王。]
格蕾特:有酒吗?
医生:现在还远远没有到喝酒的时候吧。更何况,你身上还有很多未愈合的伤口。
医生:酒精对痊愈没有好处。
格蕾特:别这么死板,医生。比起这具身体是否会及时痊愈,你们应该是有其他要关心的吧。
格蕾特:喝点酒,让我们都放松一下。
[周围的人群中,一个瘦高的人对身旁的人耳语了一阵。另一个立即走出门去。过了不一会儿,他带着两个小酒杯和酒瓶回来了。]
格蕾特:Gorden’s, 好品味,先生。
格蕾特: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让你请我一杯马提尼的。
[她拿起酒瓶闻了闻,对着那个瘦高的男人露出了迷人的笑容,然后徒手打开了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后又给医生倒了一杯。]
[她将酒杯往医生的方向推一些。]
医生:多谢了,但我在工作。
格蕾特:你确定吗?
[她还在笑着,认真地看着医生。]
[那几秒的对视没有任何声音,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其中并没有太多商量和对峙的余地。]
[医生把酒杯揽到自己身前。举起酒杯微微致意了一下,抿了一口。]
[当医生放下杯子的时候,发现格蕾特已经将刚刚被她扔到地上的照片推到了他面前。]
医生:……
格蕾特:你知道这些照片的问题在哪里吗?
格蕾特:他们犯了人类最通常的错误——他们的焦距只在他们想看的东西罢了。
格蕾特:似乎也不能责怪那个可怜的摄影人,对吧?
医生:那么我应该认真查看这些照片吗?
格蕾特:你自己决定。
[医生看了看她,然后将照片拿起来。]
格蕾特:看到了什么?
医生:废墟,被末日和灾兽践踏的废都。
格蕾特:仔细看呢?
[医生将几张照片对照起来,然后指着照片上一处角落。]
医生:那个建筑是什么?
格蕾特:答案。
格蕾特:末日有很多答案,那里有其中一种。
代理人:[维修会位于内城区的总部就在城中心偏西的地方,和议会塔间隔不到一公里,这条繁华的大街在夜幕降临之后依旧灯火通明。]
代理人:[立着示意教会成员和治安宪兵禁止进入标识的内城的政要居住区,同样不需要遵守熄灯令的规定。]
代理人:应该就是这个地址了。
代理人:[维修会的机库旁边的附属建筑并不临街,但只有一条从主干道伸出的小路能够通向那里。]
代理人:[而这条有些僻静的小路两旁是茂密的城市植被。]
代理人:去看看吧,就算找不到芙蕾妲也应该会有其他的线索。
[这是一栋简单的小楼,窗户里没有光,也听不到一点声音。这栋楼并不像新建的,但也并不陈旧。]
代理人:看来不是什么祖宅了,应该是格蕾特小姐最近几年买下来的。
[干燥的冬季穿过树影的空隙,没有水的喷泉里站着大理石的美人鱼,在她苍白的眼底,下浸的污水在哭泣的珍珠干涸之后成了血棕色的泪痕。]
[她对面是没有主人的衰败的蔷薇和无人打理的金鱼草。哀求着不死的艳丽的容颜哀叹在末日的冬季无尽的灰色之中,直到只剩下一副死亡的面孔]
[我走到门前,拉了拉门把手——锁住的;于是又走到窗前,透过有些脏的玻璃向里面看。]
[里面很昏暗,也没有动静。]
代理人:……
???:别打窗户的注意了,代理人。难道你还能砸了玻璃翻进去吗?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了我一跳。]
代理人:你还真是喜欢给人惊喜。
红公爵:我以为你很喜欢?
[那个DOLLS站在这个小小的庭院的另一边,她靠着黑色的铁栏站着,摇晃的树影中,猩红的眼神明亮得带有胁迫的意味。]
代理人:你来这儿做什么?不要告诉我又是什么巧合吧?你通过我将格蕾特的行踪通告给教会,并且让修女出现在了我的办公室,
[她耸了耸肩。]
红公爵:听说内城区的维修会理事处闹起了老鼠,于是我才特意来看看。至于修女和教会什么的,如今的代理人应付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红公爵:别太小心眼了,这只是达到目的的手段。在格蕾特的问题上,有教会的资源协助能省很多事。你看,现在事情不是已经有进展了?
[我当然知道她没有对我说完全诚实,但也不准备深究下去。]
代理人:格蕾特小姐很久都没有回这里了,对吧?
红公爵:看起来是这样。
[她支起身体,从庭院的另一边慢慢地走过来。]
红公爵:这么一栋小楼当时可花了她不少钱。像格蕾特这么理性的女性,可不会平白无故地将一栋房子给空闲着。
代理人:……这样看也不像是租出去了样子,那么里面是有什么情况吗?
红公爵:谁知道呢,问问格蕾特小姐不就好了。但可不是我让她从眼皮子底下溜走的哟。
[我想起了那面破掉的墙体,有些不快地皱起眉头。]
代理人:我没猜错的话,红公爵阁下也一直想通过这个神秘的「养女」获得格蕾特的信息,对吧?但她居然就在格蕾特的私宅里。
代理人:真要说的话,难道不是您对「眼皮子底下」唾手可得的线索,一直视而不见呢?
[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然后径直走到我面前。她站得太近,我在感受到她的她柔软的胸部一瞬间,向后退了一步。]
代理人:红公爵阁下,请自重。
红公爵:我喜欢你这张不饶人的嘴。我的确把这里的情况想得太复杂了,不过也请相信我,那是个难缠的姑娘。
红公爵:而且,我们之间在这件事情上的合作约定还是有效的,对吧?既然是合作,就不要相互怪罪和猜忌,还是说,你有了新想法?
代理人:你认为我会有什么新想法,红公爵阁下?
红公爵:我不知道,我正想问你。
代理人:也许你可以坐在我的腿上问我,我会很高兴回答。
[她笑了一下,也没有生气。]
红公爵:瞧瞧,刚刚谁在说自重呢?不过很遗憾,我现在没有这个兴致,毕竟我们还有共同的事情要做。
[她的手放在了我的胸前,带着坚硬的金属的异样触感。]
[我低头一看,只见和她的手一起抵在我胸前的还有一串钥匙。]
代理人:这是……?
红公爵:虽然你得到的线索是这样,但我不能保证你能在这栋房子里找到她——毕竟,我尝试过很多次。
[我看了一眼这串有些沉的钥匙,又看向了她。]
红公爵:怎么了?不谢谢我吗?
代理人:在谢谢你之前,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你会有别人家的钥匙。
代理人:以及,为什么你会……
红公爵:毕竟是我将这两位可怜的小姐从边境带回来的,这栋房子也是经由我的人脉才最后能够被格蕾特小姐买下。
代理人:……从边境?
红公爵:啊,是的,格蕾特小姐过去的经历并不是那么愉快,如果你想这么问的话。
红公爵: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了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代理人:……等等。
红公爵: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芙蕾妲是个可怜的小姑娘,如果代理人你遇到了她,还是温柔一些的比较好,别吓着了她。
红公爵:务必相信我,你不想吓着她,她会很难搞的。
[在我继续说什么前,红公爵已经转身向着铁栏的门口走去然后很快消失在那条阴暗的小街上。]
代理人:……
[手上的钥匙在昏暗的街道上泛着有些奇怪的光,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到那个沉重的大门前。]
代理人:……完全看不到。
[这里的黑暗有一种湿冷的意味。我在门口的墙壁上摸索了一阵,很快就找到了电灯的开关。]
代理人:坏的。奇怪……这里应该没有受到断电令的限制才对。
[我摸索着走到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昏暗的月光穿过沉重的扬起的灰尘,将浓密的黑暗挤到角落。]
[黑暗退后到月光的尽头,没有声音的灰白色的视线很浑浊。]
[光裸的墙壁上挂满了陈列箱,各种形状巨大的骨骼化石,被细心地分类并悬挂在墙体上。]
[亿万年的死亡凝固在狭长的走廊上,惶惶地悬在头顶。]
[屋里有些乱但却一点也闻不到灰尘和霉菌的味道,打成捆的书籍和笔记本几乎堆满了整个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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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远处的墙壁上挂着一组巨大的骨状物。] 选项:查看墙上的骨头 选项:查看墙上的照片 选项:查看散落于地的文件 选项:查看钢琴上的纸盒 选项:查看壁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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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纸有些陈旧,但并没有脱落的迹象。墙壁上悬挂的相框很干净,似乎经常有人擦拭。] 选项:查看墙上的骨头 选项:查看墙上的照片 选项:查看散落于地的文件 选项:查看钢琴上的纸盒 选项:查看壁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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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成捆的书籍和文件有被翻阅过的迹象,落在地上的一些笔记是打开的状态。] 选项:查看墙上的骨头 选项:查看墙上的照片 选项:查看散落于地的文件 选项:查看钢琴上的纸盒 选项:查看壁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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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上有些杂乱,放着大大小小的纸盒,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其中几个。] 选项:查看墙上的骨头 选项:查看墙上的照片 选项:查看散落于地的文件 选项:查看钢琴上的纸盒 选项:查看壁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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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壁炉前。] |
代理人:?
[是她。]
[她站在走廊的门廊那里,月色的头发有些乱,在白炽灯浑浊的照明下看起来狼狈而慌张。]
[她看着我,而我本能地静止了下来,害怕惊扰一只虚弱的游魂,吓走一只稀有的小鸟。]
代理人:芙蕾妲,对吗?
芙蕾妲:……
代理人:你好,芙蕾妲,我是你的母亲格蕾特小姐的同事。
[我小心翼翼地放下笔记本,缓慢地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携带武器。]
[我向前走了一步,然而她几乎是在同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拔出了一把小手枪,直直地对着我。]
代理人:……
芙蕾妲:……退……退后。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握住枪的手抬得有些太高,肩膀紧张地耸着。]
[我仔细地看着她,确定了我的判断之后,再次向着她的方向缓慢地走去,无视了她的警告。]
代理人:你很害怕吗,芙蕾妲?
芙蕾妲:……!
芙蕾妲:退后!
[她在我再次向前走一步之后,惊恐地抽了一口气,而那个短暂的不成声的音节几乎带着哭腔。]
代理人:听我说,小姐,我不是敌人,我不会伤害你,我保证。
代理人:你能把枪放下吗?
[那只单薄的白色羽毛的小鸟在亿万年凝固的死亡投下阴影中瑟瑟发抖。]
芙蕾妲:不……不要过来!
[她的手指已经放在了扳机上。我毫不怀疑格蕾特教导过她如何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保持警惕,只要认准了威胁就绝不手软。]
[她没有错,也教得非常好。我停在原地,不准备挑战一个母亲的保护欲——即便她并不在这里。]
代理人:你的母亲把你教得很好。对待不请自来的陌生人就要这样。
代理人:但请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你的敌人。
代理人:我想帮助你的母亲。
代理人:我想帮你。
[又是一声带着微弱哭腔的抽气。她不像一个幽灵,而像一片苍白的树叶,孤零零地漂浮在这栋冰冷、黑暗的小楼里。]
芙蕾妲:……
代理人:他们会找到你的。你知道的,对吗?他们会把你送进寄养机构。
代理人:然后你就再也不能回到这里了。
芙蕾妲:……不……不会的!妈妈……妈妈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开口与我争辩,但毫无疑问,虚弱的声调里每一个音节的背后都是快要喘不上气的焦虑和哭腔。]
代理人:你知道这会发生,如果格蕾特小姐一直失踪下去的话。
[从外貌来判断,她大概十五六岁,这就和我想的一样了——格蕾特不是她的生母,她是个被收养的小姑娘。]
[这只可怜的小鸟眼睛里浸着水光,很瘦,甚至很明显地营养不良,看起来虚弱而无助。]
[她的裙装朴素而简洁,但即便是昏暗的光线下也能一眼分辨出那是价格不菲的上好材质。]
代理人:让我帮你好吗?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芙蕾妲:骗人!你一定会骗人的!你……你和妈妈吵过架……是你让妈妈生气的!
[我想起了那天在车库中的情景。]
代理人:冷静点,芙蕾妲……你认为,你的妈妈,格蕾特小姐,最近就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这句话起了作用。]
[刚刚还对我耸着一身看不见的羽毛的小鸟,皱紧了眉头,嘴唇微微抖动了一会儿然后看向一旁,接着连枪口都放低了一些。]
代理人:我们做个约定好吗?
芙蕾妲:什么约定?
代理人:我想问一些有关你母亲的问题,你如实回答我,我就离开这里,并且确保在你的母亲回到正常生活之前,没有人会来打扰你。
代理人:你觉得怎么样?你可以留着你的枪。
芙蕾妲:……
[正当我怀疑这只可怜的小鸟是否会接受我的提议的时候,她咳嗽起来。]
[连绵而无力的咳嗽——我这才意识到这具营养不良的身躯并没有别的原因,她病了,而且看起来病了很久。]
[但即便如此,她的手依旧紧紧地握着枪。]
[我需要取得她的信任。]
代理人:……你有想过,也许格蕾特小姐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吗?
芙蕾妲:……
代理人:她也许,并不关心你的健康,也不关心你的生活。
芙蕾妲:你不知道我的健康,也不知道我的生活。
代理人:格蕾特小姐一定很爱你,芙蕾妲。她对你们的家庭……非常在乎。
芙蕾妲:……为什么这么说?
选项:地面整洁
代理人:她在乎这个地方,经常打扫卫生。 选项:格蕾特很爱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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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项:壁炉的异样
代理人:我认为,家对于她的意义并不是这个地方,而是和你在一起。 |
[我环视了一圈这间凄凉的起居室,然后认真地看着她。]
代理人:……格蕾特小姐是个重视家庭的人,不论是你还是她的父亲,对她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
芙蕾妲:你什么都不知道。
代理人:是吗?我认为我知道。
选项 笔记
代理人:她一直在整理这些笔记,并以此缅怀自己逝世的父亲。 |
选项 相框
代理人:那几张挂在墙上的照片,都很重要对吧?她总是会擦拭斯特莫先生的相框,对吧? |
[芙蕾妲愣住了,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她没有说话,似乎并不知道怎么回应我,接着又咳嗽起来。]
代理人:……
代理人:你病了多久了?
[她还在咳嗽,我也没有继续追问。]
代理人:那么,想好了吗,芙蕾妲?
[她刚想要说些什么,却一张口就再次咳嗽起来,并且很剧烈。]
[那是很短暂的一瞬,但就在我担心她手上的枪会走火的时候,那把黑色的小手枪真的发出了可怕的响声。]
[它真的走火了。]
代理人:唔!
芙蕾妲:哎呀!!
[突兀的枪声回荡在空洞的夜里,窗外的寒冬的乌鸦被这胆寒的枪声惊扰,扑着翅膀飞起来。]
[子弹从我的手臂旁边擦过,炙热的弹药擦破了制服和皮肤。]
[寂静开始预示着不详,接着,原本陷于深夜的死寂和黑暗的邻里,渐渐出现低微的喧闹。]
[那个少女一脸惊恐地跑过来,手忙脚乱地试图查看着我的伤口。]
芙蕾妲: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代理人:……
[外面的动静变得更大了一些,窃窃的不安很快成了渐近的喧闹。]
[疼痛有时并不夺走理智,慌乱才是。突然出现的枪声惊扰了这一片属于特权家庭的夜晚。]
[而治安机器对于权力的响应必然超乎想象地热切和迅速。]
[比起手上的伤,我更担心如果不尽快离开,如果真的有警官进入这个空荡荡的住宅的话会发生什么。]
[街面上的声音更嘈杂了,那个少女机警地抬起头,似乎随时准备逃走。]
[我必须做点什么。]
代理人:喂,我们做个交易吧,芙蕾妲小姐。这个宅邸对你来说已经不安全了。
代理人:我可以保护你,也会对你刚才开枪的举动事情保持沉默,但你必须跟我走。
芙蕾妲:……
芙蕾妲:……他们不会找到我。
代理人:那你准备像个幽灵一样,躲藏一辈子吗?这是格蕾特小姐,是斯特莫先生所希望的吗?
芙蕾妲:……
代理人: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