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薄暮I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二十二章：失落世界。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文明奄奄一息的火炬——
在名为「希望」的灰烬中燃烧。
[——46小时以前。]
[昏黄灯光随日照散过空气，灰尘模糊了视野的轮廓。]
[废都重建区某栋古旧建筑门口响起了鞋跟的声音。]
代理人：这应该是你们第一次来这里。
[我率领众人踏入了这间传出潮湿气味的房间。]
异样的「喷火」：这里是？
代理人：我的卧室。
代理人：不过除了休息和偶尔更换制服外，我并不常常待在这里……因为还有教会的监视。
[芙罗拉谨慎地一挑眉，贴近到满是裂痕的墙壁前。]
[倚靠着自身特殊的洞察力，她透过墙边的一角极速扫视了一遍窗外的视野。]
异样的「喷火」：今天没有行动奇怪的人类，耳边也听不见多余的动静。
Panzer Ⅵ 虎式：而且您说监视……
Panzer Ⅵ 虎式：难道是她吗？
代理人：是弥赛亚……可我几乎不与她交流就是了。
代理人：不过话虽如此，她也确实做到了让房间保持着物资充裕与卫生洁净的状态……只是和监视的不适感比起来，这些行为都太过微不足道了。
异样的「喷火」：对啊……
异样的「喷火」：说起来，修女现在去哪儿了？
代理人：废都重建工作被暂停后，她就被安排去了维护各学联疏散演习的秩序。
异样的「喷火」：……做得可真彻底。
代理人：是啊，总之现在房间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招待各位了……如果对环境有什么不适，还请见谅。
Ju87 斯图卡：我倒不会特别在意这种事。只是……
Ju87 斯图卡：代理人是有什么话不能回维修间或指挥室讲吗？
[斯图卡冲过了吊灯泻下的灰尘，独自一人来到我面前，以不安的神色望向我良久。]
代理人：是的……那么，进入正题。
[我从抽屉大开的衣柜中取出一张成捆的陈旧战区地图，并将其取出往床前平铺。]
代理人：……
代理人：接下来的行动与讨论内容，我想尽可能避开格蕾特与维修会的眼线……就是这么一回事。
Ju87 斯图卡：咦？可她不是前天就启程去找芙蕾妲吗？
代理人：她也随时可能折返。
Panzer Ⅵ 虎式：可是，这不就说明她对Ho229劝诱工作进行得很成功吗，为什么我们还要……？
[我对着艾薇拉摇了摇头。]
代理人：和这种事情无关。
异样的「喷火」：既然无关，那你还在担心什么？是怀疑格蕾特之前的表现都是演技吗？
异样的「喷火」：还是说，你其实也认为她是个不打算与我们为伍的潜在扩张主义人士，所以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利用人家？
代理人：不是的，我倒很相信她对我们的虔诚。
[芙罗拉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取出的钢笔，望着我在旧地图上的一角圈下某个区域。]
代理人：如果以芙蕾妲同意加入我们为讨论前提，我会不由得担心起一个问题——
异样的「喷火」：什么……？
代理人：她的实战能力。
异样的「喷火」：啊……？
[刚一说完，她便笑了一下，双手抱胸，质疑似的审视着我。]
异样的「喷火」：我还以为是指什么更复杂的事情……
异样的「喷火」：你还记得吗，前几日的联邦日报上放出了某位哨兵抓拍的疗养院废墟的照片。
异样的「喷火」：通过对她们对建筑破坏程度来判断，我姑且认为芙蕾妲不弱。
代理人：你错了，芙罗拉。超级堡垒姐妹不过是在失去武装的情况下才会受到她的单方面压制。
代理人：至于红公爵的说辞，不过是在侧面反应芙蕾妲确实拥有极为优秀的战斗参数罢了。
[斩钉截铁地回答的同时，我在印有星尘联邦学联联徽的区域重重落笔，再次做出了新的标记。]
代理人：我再换个说法——假设芙蕾妲成功阻止铀爆，也并不代表City的未来会迎来转机。
代理人：到时候，我们也不过是有理由向极东上级军官周旋，以缓和他们对星尘联邦的复仇……
代理人：但就算做到这一步，也仅仅是在防止「大规模」交火的情况发生而已……而学联间的政治余悸是肯定会结下的。
代理人：极东与星尘联邦的关系，也必定会在二者任何一方低头之前，永远保持「休战」状态……这件事无论如何也无法回避。
[我苦笑了两声，抬头迎向众人。]
代理人：再说了，各位，你们真觉得事态真会这么顺利吗？
代理人：以我们之前行动造成的严重后果，接下来星尘联邦极有可能派出一名或以上的DOLLS对「铀」进行护送工作。
代理人：截铀计划一旦事与愿违，派遣芙蕾妲的格蕾特，也一定会以「动摇学联政权罪」被送上军事法庭定罪……到了那天我们就没有任何补救措施了。
Panzer Ⅵ 虎式：这、这话传到格蕾特耳朵里确实不怎么中听。
[芙罗拉在深呼吸，她的手紧紧抓着木桌残破的一角。]
异样的「喷火」：我懂你的意思了……！
异样的「喷火」：确实以目前的情报而言，星尘联邦只可能派出DOLLS中的精锐单位组织执行铀弹投放工作。
异样的「喷火」：但具体是谁来做……
代理人：不管是谁来做，我都将以对方的实战水平险胜B-29的情况来进行作战评估。
代理人：想想看吧，一名或多名凝聚学联顶尖工程科技水准的DOLLS，在装备硬件参数极度领先的ARMS全力以赴后，芙蕾妲得遭受多么艰巨的抵抗。
Panzer Ⅵ 虎式：不过到时要是事态反常，您倒是可以即刻通过无线电给芙蕾妲说明状况。
代理人：可同理，星尘联邦的地勤范围也会涵盖了废都的绝大多数区域。他们同样可以做到实时指挥。
[我用手指比作比例尺，将地图上所勾画的区域一笔相连。]
Panzer Ⅵ 虎式：您无须担心，那些老家伙真和您打起来，我想估计只有担惊受怕的份。
代理人：不，艾薇拉，那种奉承听听就好。
代理人：如果真想以战术的运筹帷幄来弥补DOLLS与DOLLS的实力差距，没有谁比谁更强。
代理人：别忘了，那可是在我未胜任代理人之前，仅靠稀缺的DOLLS战力维护City和平长达一个世纪的超级学联。
异样的「喷火」：的确……
异样的「喷火」：假设他们联合，不管是对于我们还是芙蕾妲，都必将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Panzer Ⅵ 虎式：唔！
[斯图卡来到了地图前，朝我摊手并耸肩。]
Ju87 斯图卡：所以说这么多，代理人就是不认为Ho229能取胜，是吗？
代理人：我不想把所有筹码都投注在一个人身上，斯图卡……在左右世界命运的抉择面前，我必须做出风险均摊。
Ju87 斯图卡：你想怎么做？
代理人：PlanB——
代理人：既假定格蕾特无法说服芙蕾妲执行拦截任务，或是拦截失败，铀弹引爆成功，我们……
代理人：又该何去何从。
Ju87 斯图卡：……
[这话一出，自室内当即迎来一阵令人心悸的沉寂……她们如石化般静止了。]
[像是正于脑中臆想出，自身面对骤然升起的毁灭的白光与翻涌的大地——那种直面末日的无力感，致使在场大多数人连同呼吸也小心翼翼。]
异样的「喷火」：嗯……这确实是个难题。
[然而她很冷静……似乎已经没有任何事物足以令这位异样的DOLLS表达震惊。]
异样的「喷火」：总而言之，你准备从现在起就要考虑退路了，是吗？
异样的「喷火」：虽然在我看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Ju87 斯图卡：可这跟代理人不想让莱辛巴赫小姐知道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Panzer Ⅵ 虎式：是啊，除了你一开头的话会让Ho229备受打击……但让格蕾特了解到您的补救措施，不是反而会更令她安心吗？
代理人：不，那只会致使格蕾特对芙蕾妲做出错误的判断。
异样的「喷火」：……什么意思？
代理人：City在格蕾特心中的地位很轻，她不是一个会斟酌世界重量而做出合理选择的人。
代理人：即使是面对铀爆……即使如此，格蕾特说不定也会错误地认为，这不过是去一趟儿童乐园和女儿敞开心扉，便能被女儿轻易抹除的东西。
Panzer Ⅵ 虎式：您是否对莱辛巴赫小姐太……
代理人：艾薇拉，这种程度的谨慎是必须的。我们现在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异样的「喷火」：不过统帅阁下你确实说过，事实上我们除了倚靠她不成熟的女儿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代理人：正是这样，才更不能让格蕾特得知我们还有路可退。
代理人：否则这刹那的侥幸，一定会动摇她与芙蕾妲的赴死决心。
代理人：我需要逼她们背水一战。
异样的「喷火」：……
[仿佛是被我疑似悲观的情绪所感染，卧室内空气凝固了好几秒。]
[艾薇拉更是在犹豫良久后，才缓缓从门扉的位置移动到地图前，与我正面对视。]
[我瞥向床铺上那张旧地图，艾薇拉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去。]
Panzer Ⅵ 虎式：我猜……您一定在打某些不好的主意。
Panzer Ⅵ 虎式：甚至有可能，与损坏「维修会」的利益有直接关系。
Panzer Ⅵ 虎式：否则您不应该也避开代理人指挥室，只找来我们几人草草说明……
Panzer Ⅵ 虎式：……代理人，这是您的罪恶感使然吗？
[她因无奈而微微扬起的嘴角都在刺穿我身体更深处的地方……]
[我注视着艾薇拉的一举一动，做出了深呼吸。]
代理人：艾薇拉，你真是……
代理人：我本想缓慢地推进接下来的谈话，以防遭到各位的强烈反对……
代理人：但看来，似乎没能瞒住啊。
代理人：不过，艾薇拉，我可以向你保证——
代理人：除非是最危难的时刻，我绝不会提前依赖此刻所讨论的任何补救措施。
代理人：我甚至希望它，永远不要出现在计划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