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我已病入膏肓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二十八章：灰烬战线。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红公爵：……
[她一手将长发捆成一绺，另一手从腰间取出了一把短刀，抵住自己的后颈。]
红公爵：果然，还是太碍事了。
[平滑的刀身快速翻转，当锋利的一面对准天空后，汉娜迅速向上一抬手，利落地从头顶划过一道弧形的寒芒。]
[被割断的发丝簌簌掉进了花丛，似无数的落叶被秋风吹落，又似少女无声啜泣的眼泪。]
[连续的炮火声之下，TARDIS的四周发出了有些不详的电流声。]
[大约三秒后，她不得从空中降落，踩进花坪的中央。]
代理人：……
[无数的禁卫从黑暗中探出了头，虽然没有做出攻击的架势，但其手中利刃因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也早已暴露了红公爵最真实的心境。]
汉娜：看到你们的阵仗，不禁让我想起了杀死斯帕德的那天。
汉娜：一切都恍如昨日。
代理人：这期间你有后悔过吗？
汉娜：我从未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包括救下她在内。
汉娜：甚至到了今天，我也更加断定斯帕德的选择一定是错误的。
汉娜：你和她都一样……终归只是一位为了理想而歇斯底里的人偶罢了。就仿佛……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诞生过什么革命先驱。
汉娜：你们就只是小孩，没有一丁点能基于现实基础的思考，也没有掌握一丝比狡猾的敌人更狡猾的手段。
汉娜：乳臭未干的杂碎不假思索地借着热血，将理想主义运动变成一段宗教历史的再现，还仍乐此不疲……一想到这里我都觉得可笑。
代理人：……
汉娜：难道我说得有错吗，代理人？如今你的维修会不就是这么回事，怎么有脸称我为独裁者？
汉娜：那边的世界就像只属于你的天国，而你麾下那些个布尔什维克，活脱脱成了一群对一座又一座现代基督教廷进行拙劣模仿的白痴。
汉娜：你确实绞尽脑汁令罗马重整旗鼓，可然后呢？人类不也迎来了被你全面控制的命运。
汉娜：所以你哪里做得比我更好……代理人？
汉娜：你既没有真正意义上地帮助每一个人，也没有替那些受苦受难的灵魂摆脱枷锁，倒是拿起镰刀简易地拼凑成了另一种十字架，借信仰之名诓骗众生。
代理人：不是这样的……
汉娜：你利用他们，笼络对官僚专断不满的工人反对派，令人类成为披着红色外皮的，骨架却是宗教的——人类自己的牧羊人！
汉娜：……真是糟糕透了，代理人！
汉娜：布尔什维克真是我见过的最糟粕的组织，自身从结构上就是有病的。
代理人：那你又做了什么，汉娜？
代理人：一边践踏着故友的信仰，说着「光靠热血无法实现理想」，一边又把灵魂出卖给学联，换取本不属于你的权力。
代理人：到头来，你连缅怀斯卡蕾特死亡都没做到。
代理人：真的轮得到你这种人对我说教吗？
汉娜：我缅怀她，可谁又去缅怀在众议院前倒下的所有无辜的民众？
汉娜：他们同样不会再醒来了，你又可曾为他们送上过祷告？
代理人：……
汉娜：你和她都一样的啊，代理人……
汉娜：你们只是喜欢端详康米的模样，痴迷着高举红色大旗的自己，然而却从未真正了解它之所以会诞生的理由。
汉娜：在你那琳琅满目的思想货柜上，康米反而是最不受待见的那一个。
[代理人发出沉重的呼吸，沉默良久，略显沮丧地望了望天空，似乎忘记了敌人的存在。]
[他在流汗，额头上出现了豆大的汗珠，眼瞳从翠绿转变为黑色。]
汉娜：如今真正的康米信徒都死了，在那个跌宕起伏的雨夜……死得一干二净。
汉娜：或是……在这期间的某个特殊节点，他们为了追随理想殒命当场——可为何你却活得好好的？
汉娜：我给予孩童时期的你衣食无忧的生活、然而，当你迈入成年，却成了一个为晚期资本主义与社会帝国主义打工的中产知识混蛋，还煞有介事地抒发阶级情怀？
汉娜：这种立场上说那些废话谁他**又听得进去？
代理人：……
[屹立在众DOLLS身侧，代理人朝前跨出了一步,就仿佛是为了求证某个问题的答案，他侧过身子将目光投向众伙伴所在的方向。]
代理人：那么，你们又是怎么想的？
[TARDIS之间的入口上方，那群和他一如奋战而来的伙伴们，从身体到ARMS都已损坏得太严重了，每一块螺旋桨每转一圈都会发出异样的响声。]
[尽管如此，那一张张为血污浸染的脸庞，却熠熠闪光。]
[无穷的斗志凝成流淌的汗与血，勾勒出了少女纤弱却坚强的手臂，目之所见之处，众人的笑容即是对于方才提问的决意。]
喀秋莎：我还以为是多复杂的道理呢……
Panzer Ⅵ 虎式：如果只是因为这种话就动摇了，我们肯定也不会追随您走到这一步。
T-34：他*的来都来了，哪有打退堂鼓的道理，干就完事了。
喷火：我想，红公爵说的话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喷火：的确，如果未来少了她的力量，光靠对失败革命的满腔悔恨，必然无法帮助世界回避更严峻的危机。
槿：是啊。没有了那群共同敌人的干扰，战后的国家之间一定会陷入新一轮的混乱，侵略，压迫，经济危机。
槿：当这一切结束，红色十月同盟与星尘联邦……八成也会剑指彼此吧。
槿：至于在下的祖国，大概率也是在大国博弈中风雨飘摇也说不定。
[他再次转身面朝红公爵，俯身从脚底的花海中摘了一株水仙，从根茎到花蕾都端详了几番。]
[没一会儿，花瓣还是散了，散到头顶上方，那边漆黑的天空上，可不经意间，慢慢好像有光从他的身边涌现。]
代理人：……
代理人：……
代理人：……我再说最后一遍。
代理人：即使今后的日子会充满挫败与悔恨，我也不该舍弃迄今为止积累起来的成果，或是以此为借口对那些逝去的勇气视而不见。
代理人：那些想要正视苦难并获得成长的人，他们未来的可能性，你还不配夺走。
喀秋莎：是啊，红公爵阁下，一味依赖天使的翅膀，根本无法做到真正地飞翔。
喀秋莎：唯有从这片苦难的土地上奔走过一次，生命……才不会在寻找天堂的漫长旅途上迷失自我。
汉娜：……
[汉娜埋下了头，双目低垂，没人能看清她是什么表情。]
[这时，头顶缓缓流淌的夜空与圆月都加速了。]
[狂风呼啸，卷起数不清的花瓣，空气中充斥起了震耳欲聋的磨牙音，那边数十个恶鬼试图聚在一起。]
代理人：去往那边之前，我会先折断自己的翅膀。然后……再带领众人学习如何前行。
[当数道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她时，福克六翼机的涡轮机叶片终于奏响了更强烈的悲鸣。]
汉娜：……好。
汉娜：……很好——
汉娜：我是福克DR.Ⅰ，斯卡蕾特·冯·弗兰戈门特，猩红公爵，仅剩的一位能代替行星抉择命运的天使。
汉娜：这份来自数万光年外，在几近永恒的时光中沉积起的执念，与你们百来日的牵绊相比，究竟哪一方更强大——
汉娜：那就，让双方拼尽最后一滴血，一试高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