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深渊之底II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二十一章：深渊之底。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经过了一段低空飞行后，我们没有遭遇任何拦阻，平安无事地降落于维修会基地。]
[这个平安无事并不是说我们本来就毫发无伤。]
[各大学联召回了DOLLS，而维修会的职能也被其他军队组织所接管，]
[目前基地显得空荡，在Ju52降落后，我的咳嗽干呕在静谧无声的背景环境下格外刺耳。]
代理人：唔、唔呕……
Ju52：代理人您没事吧？还有格蕾特也是，要不要先去医务室？
Ju87 斯图卡：是啊，我看你们俩脸色都挺糟糕的，还是要做些医疗检查，不知道方才的混乱有没有对你们造成内伤或脑震荡。
代理人：不打紧，只是吹太多冷空气，加上头有点晕……格蕾特才比较需要休养身体。
格蕾特：没有那种时间了，给我喝口水就行。
代理人：你现在就要开始吗……？
格蕾特：对。
格蕾特：代理人，借用一下会议室。
格蕾特：我回来的路上稍微思考了一下要怎么收拾局势。
格蕾特：现阶段来说，星尘联邦是否将刚才那件事视为维修会的敌对行为尚不可知。
格蕾特：但是，不能放任他们使用我的研究室材料制造铀兵器。
格蕾特：所幸铀兵器的制造、组装、使用都十分麻烦，中间许多必经程序都可以阻碍生产链。
格蕾特：比如，只要找出离心加速器的位置，就能阻止精炼化作业－－
[格蕾特滔滔不绝地诉说她的见解。]
[而对铀武器除了从当初那本笔记上了解过些许参数以及入门级物理知识外，我实在没办法做出任何反驳。]
？？？：很遗憾，现在是连那样的时间也没有了。
[但此时，基地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格蕾特。]
[她立在面前，眼瞳深处的光芒如赤红星辰。]
Ju87 斯图卡：哦，你是那个怪胎啊。
异样的「喷火」：……
Ju87 斯图卡：是什么风把你吹到维修会来的？我们这里现在可不在营业时间。
Ju87 斯图卡：就算修女不在这里，但只要你有任何轻举妄动，我就会……亲手把你撕成碎片。
异样的「喷火」：我甚至很难确定，到底是你的威胁，还是那些不属于我的称呼更能惹恼我一些。
异样的「喷火」：但我今天……并非为了与你们做些愚蠢且不会有结果的舌仗才等在这个地方－－
异样的「喷火」：我的身份，是这位阁下的信使。
代理人：好久不见。
异样的「喷火」：嗯，你的气色好转了不少……果然这身制服更适合你。
Ju52：唔哇，这个气氛……
Ju87 斯图卡：你、你们干嘛这么亲热？！
代理人：她可是我的信使啊，这不是很正常的相处模式吗？
Ju87 斯图卡：这种残次品算个屁的信使。
Ju87 斯图卡：你你、你又能代表哪个阵营，代表谁？来下战书的话就爽快一点啊。
代理人：喷……不，既然你不太喜欢与另一个你共享同样的名字，而你也十分以独立的个性为荣……
代理人：那么我也就顺应你的意思，用你希望的名字来称呼你。
代理人：所以，信使芙罗拉小姐，你今天是想来带给我们什么信息呢？
异样的「喷火」：如您所愿的，关于废都铀弹打击的详细情报。
异样的「喷火」：我长话短说吧。
异样的「喷火」：联邦的铀兵器，已经完成组装了。
异样的「喷火」：那边高层也已经下决心立即使用它。
代理人：……
格蕾特：等一下，但是……他们难道不先进行测试吗？
格蕾特：我最初的计划应该是会先进行一发城外的试爆。本来根据铀云母的降解物吨位计算，也是能提取出两至三发左右的原料－－
异样的「喷火」：谁知道呢？也许是你们成功地刺激了星尘联邦学联高层，尤其是在那虚幻的安全感被击的粉碎之后。
代理人：我们刺激了他……？
异样的「喷火」：联邦的校地位置，对外既不与废都接壤，对内也不与激战地带相干。
异样的「喷火」：不管怎么看，他们都将作为人类对抗灾兽的大后方而存在。
异样的「喷火」：也因此……联邦从未考虑过学联校地内部受到袭击会怎么用。正如阁下所见，那里的警备在长久的温室中变得跟猴戏没什么。
异样的「喷火」：可是，就当有人在现场目击到，那片疗养院受若干DOLLS高火力袭击，号称重装把守的莱辛巴赫小姐也从中消失，以及……现场四处都留下了那位公爵的踪迹后……
异样的「喷火」：你觉得，站在其他联邦议员的角度看，他们对于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什么？
代理人：他们……可能觉得我跟红公爵是一伙的？
代理人：等等，你想说报道写了是我号召了DOLLS空袭疗养院？！
代理人：这、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异样的「喷火」：不论误不误会，他们已经这么相信了。
异样的「喷火」：星尘联邦高层现在乱作一团。
异样的「喷火」：维修会开始行动，红公爵跟代理人正在发动看似要将City政治格局洗牌的反击。
异样的「喷火」：而莱辛巴赫小姐，也将在脱离掌控后协助维修会制造新型炸弹。
异样的「喷火」：星尘联邦……错失了时机而陷入被动。
异样的「喷火」：这便是如今政府管理层内广为散播的谣言。
代理人：……
异样的「喷火」：他们原本依赖于终极武器的安全感，希望就此心中恐惧能被其所取代。
异样的「喷火」：可因恐惧而开始行动的他们，也因恐惧而越陷越深。
异样的「喷火」：至少柯林斯一个人已经无法再控制住局面……
异样的「喷火」：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屈服于压力，即使在完全不懂铀的化学性质和炸弹威力等条件下，立即打出手中的王牌。
异样的「喷火」：并祈祷维修会跟其他学联，在见到威力之后能够……妥协。
代理人：叫嚷着要使用铀武器的人，竟然是被我们逼的不得不使用铀武器……实在是有点讽刺。
格蕾特：如果在平时会是很不错的学联笑话，不过这种局势下着实令人笑不出来。
格蕾特：总而言之，星尘联邦要立即将新型炸弹使用掉的话，目标是哪里？
异样的「喷火」：那座图书馆。
异样的「喷火」：结晶王座，废都的中枢。
异样的「喷火」：今晚第一枚铀弹便能装配完工。他们预计会在明早对废都上空进行一波气象观测飞行，随后派出轰炸机DOLLS投放。
格蕾特：直接攻击结晶王座？
格蕾特：原来如此，我大概懂了……
格蕾特：这是为了阻止其他人接触毁灭的知识。
格蕾特：星尘联邦想要垄断制造这种兵器的知识，以恐惧打造永远稳定的统治基础。
格蕾特：只是，让我计算一下，如果设计不变的话，那么理论爆炸吨位当量和威力是……
代理人：完全不理会其他学联的抗议声吗……真是蛮干。
代理人：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如此深入的讯息？
异样的「喷火」：明天早上预定将执行先头观测飞行任务的当值，是SR-71。
异样的「喷火」：她听取了整个作战行动的详细简报。
异样的「喷火」：除此之外，她还托我向代理人转达，暴力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请手下留情。
代理人：你听的懂她在说什么？至少我是从来没听懂过……
异样的「喷火」：以前的「我」与SR-71一样抱持诸多烦恼，而她则是口风很紧的聊天对象。
异样的「喷火」：我们时常碰面交换想法。
异样的「喷火」：信不信就由代理人吧，这些也全都可能是我瞎说的。
代理人：现况来说我也没有选择信不信的奢侈余地。
代理人：时间紧迫，只能够设法阻止这次攻击行动。
代理人：不论是谁授意给你或SR-71透漏这些信息给我，我都十分感激。
代理人：请转告他，我不会对星尘联邦境内的设施发动攻击，就让炸弹在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的地方被解决。
异样的「喷火」：你的意思是……
代理人：知道起飞时间就好办了。
代理人：在明天星尘联邦的轰炸机DOLLS携带铀武进入废都上空时，派出机体升空予以拦截。
代理人：劝告对方返航，倘若拒绝，就将其无力化并夺取该武器。
代理人：格蕾特，你觉得能做到吗？
格蕾特：夺取铀吗……我想想……
格蕾特：……嗯。应该是可行的。毕竟铀弹的引爆条件十分严苛。
格蕾特：假设没有准确地开启引信，就根本无法引发连锁反应……虽然应该尽量避免，但就算是以枪弹从外部攻击到炸弹外壳，也不至于引爆炸弹。
格蕾特：不过炸弹为了容纳整套引爆装置，体积与吨位都会相当惊人，以我设计的炸弹完成时的吨位，要当场夺取可能有些困难。
格蕾特：可能的话，我建议还是将对方击落或逼迫降落，将未引爆的炸弹从地面上拆除并运走最为妥当。
代理人：那么，问题就剩下要让谁来执行明天的拦截任务。
代理人：面对航空DOLLS的空战……虽然希望能够避免战斗，但必要的话还是要能够确实地将对方阻止。
代理人：但跟飞行灾兽是完全不同的对手，要是埃米尔或Fw190这种擅长对DOLLS模拟战的人在就好了。
Ju87 斯图卡：请等一下。
Ju87 斯图卡：虽然拦截任务我也能够胜任，但我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想要提。
Ju87 斯图卡：你们说要夺取的这颗大型炸弹，威力到底是有多大呢？引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Ju87 斯图卡：之前埃米尔也只跟我说，这是某种类似铀云母的污染物的脏东西，不要随便接近比较好。
Ju87 斯图卡：但听到代理人之前就那样非常在乎的讨论，我就不禁在想，那到底是怎样的炸弹，可以惹得全City都不安宁？
格蕾特：要说的话，铀弹的威力能够使人类从古至今，乃至于我们所有对抗灾兽的火力全部加总，都显得像是小孩子在过家家。
Ju87 斯图卡：……这么夸张？
格蕾特：用City的地图来说的话……
格蕾特：这里，是废都的中心，结晶王座。如果投弹在这里－－
[格蕾特来到作战地图前，握起红色油性笔在City正中央画一个X。]
[接着她端详起地图的比例尺，用一道红色的圈出包裹了废都与其他学联的若干辖区。]
[落笔之际，一圈将City广大疆域的五分之一都包了进去的大圆赫然醒目。]
Ju87 斯图卡：……
[仅看向她画出这个大圆，斯图卡就瞪大了眼睛。]
格蕾特：六十五千克的浓缩铀如果完全反应，生成的能量大约相当于九百万吨当量的TNT。
格蕾特：你可以想成有颗小太阳在City半空中升起，巨大的火球与热辐射吞没并融化半径四公里之内的一切物体。
格蕾特：半径十五公里内的地面建筑物会被冲击的焚风所摧毁。整个废都及一部分学联境外生产线都难以幸免。
Ju87 斯图卡：整个废都全部都会……
Ju87 斯图卡：这不相当于整个黑十字帝国学联面积的城区完全消失吗？……还只用了一发？
格蕾特：只需要一发。
格蕾特：铀兵器即使不是干涉武器，其纯粹释放的能量也完全能够使灾兽绝缘层过负荷崩溃而绰绰有余。
格蕾特：所幸，以现在稚拙的人类技术，实际造出来的炸弹不太可能完全反应所有铀元素。
格蕾特：因此威力只会有这个推估量的百分之一，或百分之二的程度。
代理人：即使如此，结晶王座所在的位置，也就是图书馆，还是会被直径超过一千米的高热火球所吞没。
代理人：着弹会留下一个巨大的弹坑，连痕迹也不会剩下。
格蕾特：吓我一跳，你竟然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
代理人：当时都是形式所迫……总之，专业的部分还是留给你吧。
格蕾特：明白了。这次我通俗一点……
格蕾特：如上所述，剩下未反应的铀元素因爆炸散迹的到处都是，尽管我并没很严谨的估算过，但这些铀的碎片……肯定会飞溅到City各处。
格蕾特：轻则导致那些离碎片太近的人被辐射热灼伤，重则这些碎片落入蓄水池，或是根本难以观测的地方。
格蕾特：粮食污染、饮用水重金属含量超标……整个居民区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得安宁。
格蕾特：总的来说，未反应的物质虽然能让威力降低，但事后的二次灾害则会加重，都不是什么好事。
[在沉默良久后，斯图卡叹了口气，面色凝重地转向我，低下头去。]
Ju87 斯图卡：代理人……请容我撤回方才的毛遂自荐。
异样的「喷火」：怎么，知道山有多高之后退缩了？
代理人：没关系，我会尽快寻找其他能联络上的DOLLS。
代理人：只是……我知道你绝非避战胆怯之人，所以还是想听听你的理由。
Ju87 斯图卡：知道了新型炸弹有那样的威力后，我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些问题。
Ju87 斯图卡：假设拦截失败了，或是与目标同归于尽这些也都好说……但是由黑十字帝国学联，而且是容克斯学院得意门生的我来担任拦截轰炸的工作……
Ju87 斯图卡：那么，黑十字与容克斯学院，也会被认为是与维修会联手的同路人了。
Ju87 斯图卡：若如同格蕾特小姐所言，研究所里储存的铀云母降解物足够制造两发、三发甚至更多炸弹……
Ju87 斯图卡：那么下次，他们会不会将那东西转而丢在黑十字帝国学联头上？
代理人：很理智的判断。
代理人：确实，很早我也预想过，「威慑」本身这也是他们想抢先制造铀弹的理由。
代理人：先不提灾兽能否歼灭殆尽……但仅凭如此巨大的威力，也足以吓退潜藏在黑暗中的大部分政敌。
格蕾特：我也有同样的想法，毕竟不能让其他学联被我们维修会一起拖下水。那么……
格蕾特：好心的信使女士，你愿意帮忙帮到底吗？
异样的「喷火」：我也很希望能有所贡献……不过很遗憾，我脱离学联的掌控已久，早已不再翱翔天际。
异样的「喷火」：当然，除非你这里有剩下的喷火式ARMS，否则恕我无能为力。
代理人：嗯，确实，我们并没有。
代理人：学联召回DOLLS的同时，连适用的弹药也同ARMS一并召回了。
代理人：至于斯图卡她们……则是极为少数的精英计划的特例。
异样的「喷火」：嗯，我了解了……
代理人：哎……
格蕾特：……
[其实，我还知道一名人选。]
[没有资料、没有档案、没有严格意义上的阵营……甚至不必担心事后被报复性回收，具有极高自由度的DOLLS。]
[然而，要在此刻毫无顾忌的开口提出那个人的名字，估计每个人都不太情愿。]
[毕竟她是格蕾特费尽了心思，也想保下的唯一的家人。]
代理人：……真伤脑筋。
格蕾特：……？
[以她对我的了解，她或许能从我的言行上猜到什么……所以，我尽量不把眼神和注意力投向格蕾特。]
[这也不是在特别照顾她的感受。]
[只是……格蕾特本身是为了拯救她，才甘愿与我们站在此地。假设维修会要开始对芙蕾妲下手，我不久前才争取来的信任，不就又没了意义。]
代理人：……
[但很意外。在稍许的沉默后，格蕾特却率先开口了。]
格蕾特：如果是芙蕾妲的话，应该能够胜任。
代理人：……！
格蕾特：既然现在的她是Ho229的适配者，那她的ARMS必然是一架从未在列装管理局登记过的新锐机型。
代理人：格蕾特，你这究竟是……
[很难想象，她到底是抱着如何的心情道出这种话。]
格蕾特：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以为我是在以芙蕾妲一定会阵亡为前提才做出这个决定吗？
格蕾特：别开玩笑了，我才不会让我的女儿去送死。
格蕾特：我会想办法保留一份意识体……只要意识体还在，芙蕾妲就能永远活下去。
代理人：这样做真的好吗？
格蕾特：……其实，这期间我也事无巨细地考虑了很久。
格蕾特：老实说，我认为我们母女二人都相安无事的未来，并不会轻而易举实现。
格蕾特：这必定是一场命运给予芙蕾妲与我的试炼。
格蕾特：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跨越。
代理人：能从你口中听见「命运」这个词还真是有点意外。
代理人：可是，你能保证芙蕾妲一定能理解这个决定吗？她真不会再次误会成是母亲让自己去送死吗？
格蕾特：我会好好跟她解释，然后再征求她的意见。
格蕾特：如果她不同意，我们再另当别论。
代理人：看来别无他法了。
格蕾特：我跟她对命运妥协得够久了，如今这种时候，也不能再软弱地逃避下去。
格蕾特：就像你说的，我得给她一个可以回去的家。
格蕾特：这一切一定是为了我们的那个家而努力。
代理人：可我们还不知道她的去向。如果去调查的话，或许又要花上一段时间。
格蕾特：……那就赌一把。
格蕾特：赌公爵阁下说过的会给予DOLLS自由选择道路的权力。
格蕾特：也赌她作为我的女儿，对亲人的爱……以及对莱辛巴赫家族的爱……
格蕾特：未曾泯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