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深渊之底III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二十一章：深渊之底。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潮湿的压抑从鼻腔灌进，紧闭着的污渍窗户上有一抹昏沉沉的光，暴雨的气味倾轧而来。]
[黑暗中，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芙蕾妲：……！
格蕾特：你手上是我们过去的合影。
格蕾特：如果你想带走的话，就带走吧。
芙蕾妲：妈、妈妈！我……
格蕾特：对不起，芙蕾妲。
格蕾特：我知道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所以，我不请求你的原谅。
格蕾特：但是如果有什么能弥补，请一定要告诉我。
格蕾特：如果只是想要去外面散心，也完全没有关系。
格蕾特：等玩够了，随时都可以回来。
格蕾特：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她一言不发地迫切注视着她。]
[那也并非是一个年长者对女孩的注视……而是一个温顺地，全心奉献出自己的母亲。]
芙蕾妲：……！
[格蕾特轻轻地吻了一下瘦弱少女的额头，细微又急不可闻的叹息带着不稳的鼻息，从后者的嘴唇之间流出来。]
[而那个女人没有停下，她的吻变得细腻起来。下落的温情在滑到瘦弱的后腰的手臂之间渐渐收紧。]
[她的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
[时间已近清晨，但大雨仍持续不断。]
[铁灰色雨云仍遮空蔽日，本该朝阳高升的如今始终昏暗如夜。]
[维修会基地内部忙碌了整晚，但所有维修地勤人员却一天都未曾合眼。]
[没有学联工厂作为后盾，这意味着所有弹药、兵器、燃料的调度都得由维修会这边自己搞定，]
[每一发机关炮的弹药，都得我们用有限的生产能力自行制造。]
[虽然疲惫，但所有人都知道必须抓紧时间－－毕竟，这很有可能将是维修会的最后一搏。]
[我来到了机库的角落，此时的格蕾特仍然在孜孜不倦地为芙蕾妲进行思想工作。]
格蕾特：那么，把握时间，趁着日出前再复习一遍作战计划。
格蕾特：我们的目标是什么，芙蕾妲你说说看？
芙蕾妲：阻止星尘联邦在City内使用铀炸弹。
格蕾特：这是作战的核心，不是战斗也不是歼敌，千万不要忘记。
格蕾特：还有另一个重点，那就是－－
芙蕾妲：不要透露信息、不要连累其他学联。
格蕾特：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个任务只有你能胜任，芙蕾妲。
格蕾特：不论是你，或者你所使用的ARMS，都未曾在列装管理局进行登记。
格蕾特：而你所使用的ARMS，也是少数具备在极高空条件下进行战斗的喷气战斗机型。
格蕾特：根据信使小姐带来的情报，携带铀弹的任务将由最新式的轰炸机型DOLLS——B-29超级堡垒来负责。
格蕾特：编队规模不会很大，只有轰炸机一机，观测机一机，攻击高度一万两千八百米，
格蕾特：没有编入任何护卫战斗机DOLLS随同－－即使如此这也不能看作是轻松的任务。
代理人：没有护卫机，只能理解为星尘联邦对于新型DOLLS的战力与生存性，有绝对的信心。
芙蕾妲：不要紧，如果照片上的就是B-29的话，那我已经在疗养院那时就与她交手过了。
格蕾特：别轻敌大意，那时的她们没用武装进行攻击。
格蕾特：仅仅以赤手空拳搏斗能与你平分秋色的对打，若她以完全装备的姿态出现时，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对手。
代理人：如果不能击落，那至少也该尽可能的将对手压迫至低空。
代理人：新型炸弹的威力过于巨大，如果使用传统的投弹方式，投放的轰炸机DOLLS本身也将来不及逃生。
代理人：所以炸弹必须携带减速降落伞，而炸弹引信的设计必然是采取气压式。
代理人：换句话说，高度低于某个程度时，炸弹将会无法正常启动引信从而无效化。将敌机带到低空，也算是一种技术性胜利。
芙蕾妲：不过，还是将对方击落最为保险吧。
芙蕾妲：比起那个……到底我什么时候该出击呢？
芙蕾妲：六点延到七点、七点延到八点……
代理人：再稍微忍耐一下。
代理人：气象预报说天候很快会放晴－－我们的对手也会在天候好转时才起飞轰炸。
代理人：没人会想抱着威力巨大的炸弹，飞到看不见目标的地方晃一圈再满载而归。
格蕾特：我们的人也在星尘联邦那边设置了监视哨，相信情报工作会带来好结果。
芙蕾妲：……听到代理人这番话我就比较放心了。
代理人：……
代理人：……哈哈。
代理人：我直到现在，都还是感觉很不可思议。
芙蕾妲：……嗯？
代理人：格蕾特如此笃定你会躲回莱辛巴赫宅邸里，而且还能及时找到。
代理人：若非如此的话，我们不管做什么都根本无法对星尘联邦的攻击作出任何反应。
代理人：让拥有所属学联的DOLLS来执行任务会导致严重的政治后果，而信使小姐则是没有装备有心却无力。
格蕾特：对于芙蕾妲来说，她几乎从未离开过那座宅邸……
格蕾特：如果还有时间，我本来应该能给芙蕾妲更丰富的眼界。
芙蕾妲：不是妈妈的错，能跟你重逢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芙蕾妲：而且，如今还能帮上妈妈的忙，我觉得非常骄傲。
格蕾特：你就是我的骄傲，你有资格为此自豪，芙蕾妲。
[格蕾特再次吻了一下瘦弱少女的额头。]
芙蕾妲：嗯……
维修会士：报告！来自星尘联邦监视哨的联络，老鹰已经升空！
代理人：确认过不是误报……？
维修会士：是的，第一与第二监试哨都确认到了两架四引擎大型轰炸机DOLLS升空，废都方面的气象观测队也报告云层正在逐步消散。
格蕾特：照计划上吧，我的孩子。
芙蕾妲：嗯，我等这一刻很久了。
[芙蕾妲很快跳上了机库中央的ARMS，背负起那对巨大的，宛如蝙蝠翅膀的巨大飞翼。]
[从那一刻起，她化身成为了Ho229：黑十字帝国学联未被采用的，最新锐喷气推进型DOLLS。]
格蕾特：不要着急，开始进行最后的检查表清点。30mm航空机关炮弹药携行量？
Ho229：水银柱表：左右各170发全满！
格蕾特：白刃装备？能否正常动作？
Ho229：可以，没有问题！
格蕾特：主发动机能否正常运转？JATO火箭助推装置有正确装配吗？
格蕾特：保险现在还没取下，你直接让发动机点火，有听到滋滋声就是正常。
Ho229：可以，我听见了。
[明明只是很正常的清单检测，但在我看来唯独这一次却有截然不同的感受。]
格蕾特：……
[格蕾特注视着芙蕾妲的眼神，宛如送孩子出门上第一天学的母亲。]
[骄傲中夹杂紧张、期待中伴随不舍。]
代理人：终于……
[检查一项项有条不紊地进行，来到了最后一列。]
[但格蕾特似乎也了解到这道检查程序完成后代表了什么，就像是时间暂停了那样话梗在喉。]
格蕾特：……
代理人：解除保险，让ARMS所有武器与助推火箭待发。
代理人：开启机库大门，所有人净空！
代理人：Ho229等待我的指示，准备出击！
Ho229：是！
[我抢过了格蕾特本应说出口的最后一句检查口令。]
[地勤人员立即上前，将Ho229身上各处的保险插销拔下。]
[随后，机库闸门与刺耳的蜂鸣器警报声同时响起并滑开，门外的铁灰色天空已经露出些许缝隙。]
[刺眼的金黄色阳光正穿透这些云隙，照耀了飞行跑道上的水渍，使之闪闪生辉。]
格蕾特：谢谢，代理人。
代理人：不要紧，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容易
代理人：我们也快点退避到安全区吧。
[防空警报回荡在基地，我与地勤人员都在快步从Ho229身边逃离。]
[在将各种装备推车货架推离后，防爆闸门关上。]
[我们所在的退避掩体，甚至连外头的声音也都听不见。]
[机库内除了Ho229，一个人也没有。]
代理人：喂，能听见吗？！
[我接过了无线电话机，望向格蕾特，而她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
代理人：Ho229，允许起飞！
Ho229：收到，Ho229，出击！
[拖着沉重的装备，Ho229向前走了几步到达机库外，点燃了发动机与助推器。]
[如果待在掩体外，此时我跟其他人大概都会不太舒适－－]
[人会因这般巨大的震波与热空气巨响弄得生不如死……甚至可能因为额外的助推火箭，对于高温的感受可能比那还要更强劲。]
[混凝土铺制的飞行跑道被高热的尾焰锥波烧出黑迹，本该湿答答的地面转瞬就被蒸发，大量的水蒸气烟雾遮蔽了视野。]
代理人：真壮观……
[对于我们这些观众而言，那场面就跟看芙蕾妲原地爆炸没有两样。]
[格蕾特见此也紧握住了双拳，紧张至一语不发。]
[但就在下一瞬间——两颗青蓝色的流星拖着长尾从地面窜起，抛开了几颗细小的黑粒，有人冲破了白色烟雾的遮蔽，奔向铁灰色云层之上。]
Ho229：火箭助推器已抛弃，高度爬升中！1000、2000……
代理人：保持稳定爬升至高度14000，接下来将由地面雷达站引导你直至接触目标，保持联络。
格蕾特：呼……
[格蕾特终于松开双手，垮下了双肩。]
[她整个人就像是融化了一般瘫倒在椅子上，掩住自己的脸。]
[过了良久，她才低声叹息，声音中带点啜泣。]
格蕾特：公爵大人和你都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是个好母亲。
格蕾特：哪个母亲会任性的制造问题，然后让她的女儿来为自己解决呢？
代理人：但不是你，这世界又有谁可以成为芙蕾妲的母亲……？
格蕾特：那样的人，不是很多吗……
代理人：不，你是自愿地成为了芙蕾妲的母亲，而芙蕾妲也心甘情愿地留在你身边成为女儿。
代理人：从你情我愿的角度来说，世界上绝不可能有比你们这一对更天造地设的母女了。
格蕾特：……谢谢。
代理人：打起精神，事情还没结束。
代理人：最关键的工作，现在才要开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