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Messiah's Offer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十六章：阴霾腹地。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室内的空气更浑浊了一些，人们矗立在一旁，注视着坐在桌前的两人，昏昏欲睡。]
医生：你怎么看那个……那个「代理人」？
[那个女人挑了一下眉毛。]
格蕾特：「英雄」，这是一种说法。
医生：换另一种说法呢？
格蕾特：傻瓜。
[医生笑了一下。]
医生：听起来像是在描述一个圣徒。
格蕾特：说不定就是呢。
格蕾特：我见过很多人，但他很特别。他和我……有相似的地方。
医生：但我听说你们相处得并不好。
格蕾特：他有很奇怪的想法。比如，明明能够用一颗炸弹就彻底解决的事情，他要求助于一些拖着铁玩具的小雌猴。
格蕾特：那是他的问题。然后人们爱他。那是他们的问题。
医生：你嫉妒了？
格蕾特：也许你该去问问他？你在假定他的确就是你断言的样子——一个圣徒。
格蕾特：不过，你听好了，谁不希望在世俗中被顶礼膜拜呢？那是神明送给灵魂最要命的毒春药。
格蕾特：粗鄙不堪的对于科学理性一无所知的愚蠢迷信小报纸把他称为「神明显圣于世俗，行走在末日之都」。
医生：你的确是嫉妒了。
格蕾特：也许吧，有一点。
格蕾特：不过，我不太在乎。毕竟，难道这有什么新鲜的吗？对于我来说。
[她的笑容沉在阴影中。]
[回到工作区的办公室已经快到傍晚了。]
[黄昏变得浓重，天边下沉的晚霞蒙着一层灰，橙色的夕阳陷入地下，光芒沿着地平线缓慢地爬行。]
[残喘的阳光从窗口溜走。]
代理人：埃米尔，你听过什么维修会的都市传说吗？有一个什么……白头发，眼睛流血什么的女鬼？
代理人：哦，还有一件事，你得认真地回答，你也是那个什么……精英项目的参与者吗？
[我将文件放下，却被楼下突然传来的施工声音给吓了一大跳，那刺耳的钻头和毫无顾忌的锤墙声，穿过耳膜在头颅中回响着，震得心脏疼。]
代理人：我觉得这种楼会塌的，一定会塌的，埃米尔。
代理人：那些星尘联邦来的工人施工太野蛮了，你说他们的执照到底是不是真的……
[抱怨了一会儿我才意识到并没有人回应我。]
代理人：埃米尔？
???：Bf109不是参与者，她拒绝了。做一个渎神者是很大的诱惑，但她很聪明。
代理人：咦？
弥赛亚：不过，Bf109不在这里。
代理人：……
弥赛亚：您又涉嫌越过列装管理局私自调用DOLLS了，代理人。
代理人：……
弥赛亚：这只是提醒而已，请不要紧张。以及……看起来您的失忆并没有什么好转？这就奇怪了。
代理人：你怎么在这儿？
弥赛亚：我一直都在。只是您……并不差遣我。
[我环顾了一下空空的办公室，对眼前的状况不明所以。]
代理人：Bf109呢？
弥赛亚：我让她离开了……在您进一步犯错之前。
代理人：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在这个办公室？而且怎么又和我的失忆扯上关系了？
代理人：我记得不要随意进入我的办公室，是我们之间的约法三章？
弥赛亚：为什么联系教会的宪兵部？
[我皱了一下眉头。]
代理人：宪兵部？我什么时候联系过他们？
弥赛亚：请不要认为这样的发问能够否定您的行为。毕竟，宪兵部发生的一切，深渊之底的枢机也都知道。
弥赛亚：治安宪兵部隶属教会的教化枢机，接通维修会的是专用线路，即便电话没有接通也会知道是你们，是你这个办公室。
弥赛亚：您周一的时候拨通了这个秘密线路，这是您失忆之后的头一遭。
代理人：……
[那个电话号码是红公爵给的，而我竟然天真地忽略了她的言语中她故意模糊掉的「分享」对象。]
[事到如今，我反而真的有些好奇事情到底要怎么发展下去了。]
代理人：所以就一通电话，就让你们做出了「我已经恢复记忆了」这个判断？幸好教会不需要上战场，要不早就损失得不可挽回了。
代理人：不过，如果他们因此有什么正式的约谈，请让那个什么枢机处准备好文件和许可申请，我随时奉陪。
弥赛亚：第一，所谓「秘密线路」，意思就是应该只有代理人您会知道它的存在。第二，他们从不「正式」。
[我笑了一下。]
代理人：你到底有何贵干？
弥赛亚：……
弥赛亚：我知道了。不是您想起了那个号码，而是有人给了您这个号码。这么一想，倒是……很容易知道答案了。胆子真不小。
代理人：……
弥赛亚：好了，我们来换一个问题：车库的墙为什么损坏了？
代理人：你在审问我。
弥赛亚：在您不使用我的时候，我就只好使用您。
弥赛亚：您总是不能明白我的话——「请您，随意地使用我」，我们相安无事。
代理人：这样你就可以完全知道我的一切动向。
弥赛亚：是的。
代理人：那我的确没什么能让你做的。请回吧。
[我绕过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
[两个小时以后……]
代理人：……
弥赛亚：……
代理人：……
弥赛亚：……
代理人：你真的不走？
弥赛亚：您浪费时间的能力令人叹服。
代理人：……
代理人：我无意跟你合作。
弥赛亚：那是您不知道我能做什么。而您正……一筹莫展。
[我挑了一下眉毛，站起来径直走过去，抬起了她的下巴，用拇指摩挲着她柔软的皮肤。]
代理人：……
[她抬起头，被遮蔽住的眼睛阻断了我阅读她的可能。我松开了手，指尖渐渐下滑，停在了她温软饱满的胸部。]
[她的嘴角牵起了一丝笑容。她的手覆盖上我，似乎是在鼓励着我。]
[然而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了被她覆盖的手背上，参杂了一丝非常不友善的冰凉。]
弥赛亚：不怕被割断手指的话，大可以继续下去，代理人。
代理人：我以为你说的是，我可以随意地使用你？
弥赛亚：同时也是有后果的。
代理人：……
代理人：[我把手抽回来，揉了揉手腕。]
代理人：你不会恰好知道维修会的那个什么幽灵的事情吧？
代理人：既然「深渊之底」的消息这么灵通。
弥赛亚：你说的是格蕾特小姐的女儿吧？
代理人：什么？
弥赛亚：行动很轻快，瘦得像个幽灵，皮肤也很白；红眼睛，银头发，大概150公分的身高。
弥赛亚：一个奇怪的女孩子，总喜欢鬼鬼祟祟地在维修会里游荡，还经常在暗中观察别人，
弥赛亚：曾经有一段时间，造成了不小的惊扰呢。
[我愣了一下。]
弥赛亚：说不定您已经见过她了。
代理人：……
[「格蕾特的女儿」——近日那些奇怪得像做梦的相遇和DOLLS们之间的流言逐渐被拼凑起来。]
[她看到我似乎被这个信息惊讶到说不出话的样子，有点得意地笑了一下。]
弥赛亚：那是……莱辛巴赫家小姐的秘密。
[信息量有点大，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缓过神来。]
代理人：……呃，所以，女儿？格蕾特有孩子？
代理人：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说了「妈妈」这两个字……
弥赛亚：果然已经见过面了嘛。
代理人：……她叫什么名字？
弥赛亚：「芙蕾妲」。不过据我所知，格蕾特并未对这个孩子做人口登记，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是否日后能够正式成为一名「莱辛巴赫」呢。
代理人：未做登记吗？如果真是那个女孩儿……那个年纪的话……也不像是私生子，难道是收养的？
[修女微笑着听着我的自言自语，并未回应我。]
代理人：她和……格蕾特的关系如何？我是说，你知道的，有的母女之间并不是那么和睦。
弥赛亚：要说她以前为什么会游荡在维修会，很大程度都是因为她一面畏惧生人得要命，一面又忍不住要来打扰她总是忙到背气的妈妈的工作。
代理人：看来是关系不错了。
[修女再次回应了我一个空洞的微笑。]
代理人：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
弥赛亚：您在说什么？
代理人：没什么。
代理人：你知道怎么找到她吗？
[她没有说话，很明显是在尝试阅读我的意图。]
弥赛亚：您如果想要拷问她的话，请务必让我帮助您。虽然我并不指望您能从她哪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代理人：不不，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找到她就行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认真地思考我的问题。]
弥赛亚：……
弥赛亚：请稍等。
[说着她就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只是一杯茶的功夫，弥赛亚就回来了，并带回了写着地址的信封，毕恭毕敬地呈了上来。]
代理人：这是什么？
弥赛亚：格蕾特小姐的住址。你能够逮住那个「幽灵」的唯一地方。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格蕾特是一个对自己的生活非常保密的人，我甚至从不知道她在城内有自己的住所。]
代理人：这个地址是……维修会？格蕾特的住所在维修会旁边？
弥赛亚：是内城的维修会理事办公室旁边，就在那个小型飞艇库旁边，看上去像一栋不起眼的附属建筑。
代理人：那个位置的住房，价格不菲吧。
弥赛亚：莱辛巴赫毕竟……曾经是个不得了的姓氏。
[我拿着写着地址和建筑简述的文件看了一会儿，然后站了起来。]
代理人：多谢了。
[我朝着门口走去，在玄关处停了下来，转过身。而这个可疑的修女双手放在身前，毕恭毕敬看着我。]
[我对这样的状况非常好奇。]
代理人：你会把这个动向汇报给教会，对吗？
弥赛亚：那是我的工作，代理人。毕竟这些情报资源，也来自教会。
[我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
代理人：啊，对，没错。
[她再次微笑地看着我，比DOLLS看起来更像一具人偶。]
代理人：为什么？
弥赛亚：嗯？
代理人：你一开始说着什么……「渎神」，然后转头就把别人的地址给我。
代理人：你的任务是什么？宗教裁判？清理异端？
[她的微笑没有任何变化，但在那看不见的注视之下，一瞬间我却几乎感到背后升起一阵恶寒。]
弥赛亚：祝你好运，代理人。
弥赛亚：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