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They who Absconded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十六章：阴霾腹地。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异样的「喷火」：沃夫冈，我们还需要他！
[那双眼睛迟疑了一下，随即又变得果决而冷漠。]
沃夫冈：不，我不需要他。你也不需要他。没有人需要他。
沃夫冈：他是个祸根——是个魔鬼。
沃夫冈：到此为止吧。
???：哎呀，这么可爱的魔鬼，一定要多多益善呢。
???：你们如果不要的话，可务必要留给我。
[被雨声掩盖的脚步有些太轻快，这片墓地被空洞的阴霾和树影填满，压抑于潮湿的夜晚下，滋生出优雅而鬼鬼祟祟的阴谋。]
……
Ju87 斯图卡：虽说不该这么婆婆妈妈的……
Ju87 斯图卡：但现在看来谨慎一点的确没什么不好。
Ju87 斯图卡：对吧，代理人？
[我愣了一下。]
代理人：斯图卡小姐？
[斯图卡瘪了瘪嘴。]
Ju87 斯图卡：这是什么开场白？这个该死的墓地要是再远一点我可就跟不过来了。人家可是冒着宕机的风险来保护你的哟！
Ju87 斯图卡：下次要去这种鬼鬼祟祟的地方还是带一些正儿八经的安保人员吧，可爱的代理人。
[她说着，随手从将几幅狗牌扔在面前。]
Ju87 斯图卡：两个家伙可真有点本事。把你带来的人都给干掉了。
Ju87 斯图卡：代理人现在还是想想回去该怎么汇报这件事吧。
[她撇了一眼沃夫冈，又转头看向了那个赤红色眼瞳的少女。]
Ju87 斯图卡：我很好奇你是谁。这张脸……叫「喷火」对吗？
Ju87 斯图卡：你有一张喷火的脸，你的身手也不像人类，但是……似乎少了些什么东西。
Ju87 斯图卡：你的力量无法再生，我能够感受到你的衰竭，喷火小姐。
异样的「喷火」：那不是我的名字。
[斯图卡愣了一下，然后仔细地看着她，接着露出饶有趣味的调笑。]
Ju87 斯图卡：哦，也是呢。你算不上个人类，也算不上个DOLLS。
Ju87 斯图卡：你应该只是个……怪胎罢了。
异样的「喷火」：……
[那个少女没有回应她，而斯图卡轻蔑地哼了一下，随即不再理会。]
Ju87 斯图卡：真是搞不懂你们人类，明明大敌当前还是要不断地给自己找麻烦，因为那点奇怪的自尊而相互为敌。
Ju87 斯图卡：虽然还不太清楚你们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建议你识趣一点。
[她看向那个消瘦的被雨水完全淋湿的人。笑意更加深刻了一些，同时也拉长了眼角。]
Ju87 斯图卡：你那低贱的DOLLS——如果她还算得上DOLLS的话——伤了代理人的人类随从，如果还不知好歹的话，就不要怪代理人的DOLLS对你做一些……亲密的事情。
Ju87 斯图卡：听说人类的身体里面……很温暖，那些身体组织的质感和血液温度，都可以用手很直观地感受到呢。
[斯图卡的出现让这场奇怪的冲突变得更微妙，我必须是个瞎子才会看不出那个异常的少女对于斯图卡露出的莫名忌惮，]
[同时，这个叫做「沃夫冈」的人似乎也变得奇怪。像是冰冷的剑刃出现了致命的裂痕，冻彻的冰湖最深处突然崩塌出栖居于山和土壤上的悲哀遗迹，]
[孤独的狼坍缩成一个寡淡的影子，虚弱的幽灵。]
沃夫冈：……
沃夫冈：…………
沃夫冈：代理人的……DOLLS吗？
Ju87 斯图卡：Ya ya. Was ist los mit dir?
Ju87 斯图卡：你的关注的地方可真是奇怪。
Ju87 斯图卡：我不擅长谈判，老头子没教过我这个，再不把枪放下来的话，我就要亲自动手了哟。
[我听到他虚弱的叹息从紧咬的牙关透出来。]
[接着他恶狠狠地转过头，一把将我架在身前。他的手臂箍住了我的脖颈，枪口指着我的额角。]
沃夫冈：……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吧，人偶，Ju87 斯图卡。
Ju87 斯图卡：哼。
[阴冷的雨天，黑夜的无尽的壁垒之上，光的伤口从高不可望的云端撕裂下来，传来断裂的巨响。]
[隐匿于穹顶之下的那个从不知方向的巨兽，发出低沉的怒吼。]
[斯图卡看了我一眼，然后露出一抹微笑。]
[我不知是出于愚蠢的勇气还是一闪而过的如心有灵犀般的默契，我抬起手肘撞向了他的腹部，然后狠命地握住了他拿着枪的手。]
[那只手冰凉，瘦弱，几乎只有骨头一般，却因为训练有素而即便是短暂的示弱也指向致命的方向。]
[而这时，斯图卡已经站在了他身前。]
沃夫冈：!!
[人类无法与DOLLS攀比身体机能，在我看清之前，斯图卡已将我推开。]
[野兽间的较量固然不公平……但她像一只被松开了铁链的魔鬼，连眼瞳深处闪烁的亮光都变得炽热而陌生，]
[那些文明无法规训的永远不属于人类的跳动光斑，在她眼底生机勃勃。]
[阴雨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暴雨，然后又变得缓慢而绵长，那匹消瘦的孤狼在她面前突然就变成了猎物。]
[沉闷的吼声被淹没在雷鸣的深处，雨水和淤泥溅起来然后再沉默下去。]
[我第一次意识到一件事——那张美好的少女的面庞之下，生杀予夺的冲动从不需要一具灵魂来约束——]
[灵魂属于人，而金色的死神不需要灵魂。她的人格深处从未眷恋过那隐秘的遗失的乐园，从未纠缠过人和神的分水岭。]
[阴郁的雨夜，她一只手卡住那个人的脖子，一只手熟练卸下了那把手枪的弹夹，随手扔在地上。]
[胜利是一颗汁水饱满的果实，落地的瞬间，那烂熟的香甜的果汁顺着雨水渗入地母黑色的粘腻的拥抱。]
Ju87 斯图卡：是这只手碰过代理人可爱的手腕吗？
沃夫冈：……
[她一面说着，一面缓缓地用手指圈住了他的手腕，接着我听到清脆的响声，接着是绵长的哀嚎，接着绵长的哀嚎变成了低微的啜泣和呜咽。]
Ju87 斯图卡：真好听。给我更多，可以吗，甜心？
[我看着雨在她的背上勾勒出优雅的线条，看着她的眼睛在雨水中变得明亮，看着那个名为斯图卡的人偶威风凛凛如过境的战神——]
[但我却根本不认识她。]
[她真正的人格深处从未眷恋过那隐秘的遗失的乐园，从未纠缠过人和神的分水岭。]
[她早已到了我不能够抓住她的地方。]
代理人：够了，斯图卡。
Ju87 斯图卡：让我们看看……脸上能留下些什么吧？脸颊，很柔软呢。
[但她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我的声音。]
代理人：斯图卡，我说够了！住手！
[她的手覆上了那张被不知道是沾满了雨水还是泪水的脸。温柔的调情是她的选择的生杀予夺，她赐予的死亡是收紧的坚定的拥抱。]
代理人：斯图卡！！
[她猛地扯下了那顶碍事的遮住了半张脸的帽子。]
[她是鲜花的行刑者，咏唱于死亡的小夜曲。]
代理人：斯图卡！！够了！！停下！！
Ju87 斯图卡：……
Ju87 斯图卡：…………
[她停下了。]
[如诗歌一般美好而优雅的暴力静止了下来，在冰冷的暴雨中体温骤降，随着黑色的面纱落入泥水中被浸透，终于变成了颤抖。]
[剧烈颤抖。]
Ju87 斯图卡：阿……阿尔……？
[她松开了手，然后退后了一步。那个人顺着树干滑坐到地上，使劲地喘着气。]
沃夫冈：……
Ju87 斯图卡：……阿尔雅？
[她的声音在发抖，而那个人没有回答她。阴雨之中的黑色深夜，她怔怔地注视着对方，像是见到了一个幽灵。]
[末日之都中的树影和紫罗兰的花园，湿润的泥泞的地表六英尺之下，浓稠的隐秘的悲情都被埋葬于此，]
[而那些尚存的不甘与尊严，正和雨水一起，沿着鞋子和泥土踩下去的缝隙，一并下沉。]
Ju87 斯图卡：……怎……怎么会？阿尔雅？
Ju87 斯图卡：真的……真的是你吗？
[她几乎小心翼翼起来，伸出手，似乎又在犹豫，恐惧着像是面前这个人会因为惊扰的噪声而消散掉，会因为碰触时不够虔诚投入，而烟消云散。]
[我这才开始看清那张脸——交错着新鲜的瘀伤和泪痕，那是一张对于男性来说过于温顺的面孔。]
[就在斯图卡接近「他」的瞬间，「他」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那把被卸下了子弹的手枪，用枪托狠狠地对着斯图卡的砸了过去。]
代理人：斯图卡！
[我想要站起来，然而那个异样的少女举起枪对准了我。]
异样的「喷火」：抱歉了。不过如果我是你的话，会选择就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跑过去，背起脱力的同伴，很快消失在黑色的雨中。]
[而斯图卡还倒在地上，面朝着他们消失的地方，一动不动。]
[我赶紧跑过去。]
代理人：喂，怎么样了？
Ju87 斯图卡：……
[她倒在泥水中，额角浸出黑色的血，而当我将她扶着半坐起来的时候，她依旧看着那个方向。]
代理人：伤到别的地方了吗？
[我仔细地检查着她的身体，确定她刚刚的偷袭并未给她留下什么致命伤害。]
[她依旧看着另一边，而我一定是个傻瓜才会对刚刚发生过的一切保持沉默。]
[雨水倾泻而下，白色的噪声膨胀在听觉里。疑惑和猜测渐渐变得沉重，像是山巅摇摇欲坠的巨石。]
代理人：你们认识。
[斯图卡站起来，依旧没有看我。]
Ju87 斯图卡：……
Ju87 斯图卡：是兴登堡家的人。
[她的声音很低，几乎被雨声掩盖了。]
[我突然被一阵怒火吞噬了，像是心脏里爬出了一只火焰的蛇。]
代理人：那就是他的……姓氏？你们认识？
代理人：认识一个游荡在城市里的罪犯不是一件好事，斯图卡。
代理人：你最好能够解释清楚。
[雨沿着她的头发落下去，她看起来狼狈不堪，全然没有从天而降的女武神的体面模样。]
[原来曾经神明般的光芒，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Ju87 斯图卡：……
Ju87 斯图卡：「兴登堡」这个姓氏会和「罪犯」等同起来，可真是讽刺，代理人。
代理人：你在为他狡辩？你放走了他们，你明明可以将他们都控制住，
代理人：这是严重的错误。
Ju87 斯图卡：狡辩？错误？我只是在称述事实，在必要的时候做了我的选择罢了。
代理人：他刚刚想要杀了我，这是事实。我不想听别的狡辩。
[她轻蔑地笑了一下。]
Ju87 斯图卡：……如果认定你的失忆是站不住脚的理由，那么很多人都会想要这么做。
Ju87 斯图卡：这不是狡辩，这就是我跟踪你、并且帮助你的理由。
Ju87 斯图卡：我救了你，代理人，而你就打算这样答谢我吗？
[她转过身，向着墓地的出口走去。]
代理人：喂，你去哪儿？
Ju87 斯图卡：你管不着。我曾经以为这么多年后，我终于见到了一个能够比兴登堡家的后人更耀眼的英雄，而不是又一个被自己的欲望奴役的可怜虫。
Ju87 斯图卡：现在我知道了，你永远都比不上她，你永远都不会成为她那样的人。
Ju87 斯图卡：那个英雄般的你，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
代理人：她……？
代理人：……
代理人：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绝对越轨的行为。你知道我会将这次情况上报学联监管。
Ju87 斯图卡：……
Ju87 斯图卡：你大可以试试看。
[她没有回头，大步消失在雨中。]
…………
……
➢שלום?_
➢Χαίρετε?_
➢Salve?_
➢Bonjour?_
➢नमस्ते?_
➢你好?_
???：你好？终于能听懂了吗？太好了，我以为要试试以诺语了。
???：你好，这是你第一次看到这种信息。
???：随着你在这个世界里逐渐变得重要起来，这个世界不会再像对待客人一般对待你。
???：你也许已经注意到了，虽然还远远不到一个选择就能改变命运的程度，但很明显你的选择已经开始变得更加有分量了。
???：在重要的时刻，不同的选择，会让你经历完全不同的事情，会决定你怎么被这个世界记住。
???：未经深思的选择会让事情的走向令人遗憾的方向，
???：比如现在。
???：不过，幸好你还有我，而我可以帮助你。那么现在告诉我，你是否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呢？
代理人：……
代理人：我甚至不认识你，小姐，这样接受帮助并不明智。
代理人：我们见过面吗？
???：认识是一个挺复杂的词，尤其是放在我们俩之间……不过见面嘛……
???：如果你还能记得一些奇怪的梦境，我们的确见过面。
>>>>选项 我并不记得
代理人：我不记得。 >>>>选项 我想起来了。 代理人：……是你？ |
>>>>选项 我想起来了
代理人：……是你？ |
>>>>选项 ☆接受，我希望体验到另一种可能性
代理人：我知道了。我接受。我需要第二次机会。 >>>>选项 ☆他们认识？不可接受，必须要说清楚。
>>>>选项 ☆今后再谈，冷静的判断才是准确的。
|
>>>>选项 ☆拒绝，就这样
代理人：我拒绝，我知道我做了什么。 |
[绵延的阴雨已经变成了雷雨。]
代理人：算了吧，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其他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代理人：不过，下次约谈的时候，请准备好你应该告诉我的一切。
代理人：我先送你回去。
Ju87 斯图卡：……
Ju87 斯图卡：…………
Ju87 斯图卡：我不想回去。
代理人：这不是在跟你商量。
Ju87 斯图卡：……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回宿舍。
Ju87 斯图卡：求你……不要送我回去。
[她抬起头来看着我，而那双眼睛里似乎根本看不到光亮。我叹了一口气。]
代理人：你想去哪儿？告诉我。
Ju87 斯图卡：……
Ju87 斯图卡：…………
Ju87 斯图卡：我想回家，代理人。
代理人：[我愣住了。]
Ju87 斯图卡：我想回家。
[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流下来，我从没见过她这么狼狈。那个金色的死神，出生的一刻就驾驭着神灵的优越，从云端降下灾难，]
[从不需要思考喜怒哀乐，生离死别。]
代理人：斯图卡……
Ju87 斯图卡：我想回家，代理人。
[她哭了起来。]
[一开始，那只是细微的抽泣，然后抽泣变得急促，如小动物的悲鸣一般的呜咽几乎被雨声掩盖。]
[直到那些卑微的压抑如积累的雨水一般渐渐太过沉重，防线溃堤的一瞬间，她喑哑在胸口中的悲痛终于化为嚎啕大哭。]
[像要将心脏都一并哭出来一样。]
Ju87 斯图卡：代理人！我想回家！！
Ju87 斯图卡：我想回家啊！！！
[她变得脆弱而可怜，像一片单薄的树叶一样在暴雨中颤抖。]
[我几乎确定，如果我不做点什么，她就要被这疾骤降下的风雨冲垮，连同她的哭声一并消失在雨中。]
[我抱住了她。]
代理人：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在这儿。
[她还在哭着，在呜咽和抽泣中交替地说着德语，像是快要溺死的人一般胡乱地抓挠着我的领口和脖颈。]
[很疼，但我没有松手。]
代理人：嘘……没事了。
代理人：没事了。
[暴雨覆盖了整座城市。]
[我一面看着路，一面时不时从后视镜里关注着斯图卡的状态。]
[她坐在后排一言不发。]
[我们两人都湿透了，身上沾着血污和泥水，一团糟。]
Ju87 斯图卡：你居然什么都不问问吗？
代理人：你如果想要告诉我，就一定会告诉我的。而如果你不想，给你压力也没用。
代理人：毕竟你是容克斯的斯图卡，不向任何人屈服的死神。
[她笑了一下。]
Ju87 斯图卡：看来老头子该为我感到骄傲？
代理人：他不会吗？
Ju87 斯图卡：很难说呢，毕竟他从一开始就反对我进入学联的精英项目。而我选择成为黑十字的死神也不过是为了让他生气罢了。
代理人：……
[斯图卡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又看向了窗外。]
代理人：所以……沃夫冈？他是你的……你的……怎么说………your beau? 藕断丝连的前男友？
代理人：虽然我知道这是违反规定的，但斯图卡的话……
代理人：我不是在评判你，别多心，我觉得这没什么，DOLLS和人类……
[她嗤笑了一下，从后视镜里看着我。她的眼睛有些红，那个笑容疲惫却无比真诚。]
[真诚——我第一次在DOLLS的神色中读出这样的意味。]
Ju87 斯图卡：是她哦。她叫阿尔雅，阿尔雅·冯·兴登堡，学联的前一个最高行政官兴登堡大人的孙女。
Ju87 斯图卡：学联的工人党发生变革之后，她就一直住在我家。
代理人：……
Ju87 斯图卡：有时会觉得自己是个傻瓜呢。
Ju87 斯图卡：明明……明明老头子死了之后，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了。
[她吸了一下鼻子，移开了视线。而我也连忙把分散太久的注意力重新转回前方空旷的路面。]
[方向盘有些重，暴雨中我只看得到短暂的前方。]
代理人：你们……三个？
Ju87 斯图卡：她，Ju52和我。
Ju87 斯图卡：阿尔雅名义上是老头子的管家，后来我被招募进入学联的精英项目，又经历了噩梦的战役之后，她就乔装成了男人，进入军队。
Ju87 斯图卡：沃夫冈·容克斯，是她在军队里使用的名字，别人都叫她容克斯教授的情报官，以为「他」是老头子的远房亲戚。
代理人：哦。
Ju87 斯图卡：你吃醋了吗，代理人，刚才？
代理人：没……没有。怎么可能。
代理人：我又不是个十多岁的毛小孩。
[我的唇齿间有些细微的磕磕巴巴。她笑了笑，又看向了窗外流动的雨季。]
Ju87 斯图卡：老头子不想过那种生活，你知道吗，我指找个女人生一堆孩子那种。
Ju87 斯图卡：但他只是没有老婆，家里还是一样住着三个女儿……我，大婶，还有她。
[她仰头靠在座椅上，用手蒙住了眼睛。]
Ju87 斯图卡：我家里挺奇怪呢，老头子不喜欢说话，大婶是个老实巴交的姑娘，Ju52，你一定经常看到她。
Ju87 斯图卡：阿尔雅是个人类，漂亮的假小子，本来是老头子的学生。后来学联革命了，老头子就把她接到家里避难，做了她的担保人，名义上雇佣她为女管家。
Ju87 斯图卡：至于我，我是家里的小混蛋……哈哈……哼……
[她也许因为那些色彩斑斓的回忆笑起来，然后吸了一下鼻子，眼泪从手的背后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Ju87 斯图卡：大婶很早就离家了，学联需要她，他们都夸她懂事。阿尔雅和我就一直在一起直到……
[她停了一下，似乎是突然触到了什么会堵住喉咙的记忆。]
Ju87 斯图卡：虽然名义上是管家，但老头子从没把她当佣人看，该死的，她毕竟是个兴登堡呢。
Ju87 斯图卡：容克斯家里虽然比不上兴登堡，但总比跟着其他人一起被驱逐了的强。
代理人：……
Ju87 斯图卡：后来……就是她的葬礼。
代理人：……
Ju87 斯图卡：我和大婶都在场。
代理人：所以……她……？
Ju87 斯图卡：她居住的地方发生了一场火灾。她死了。
Ju87 斯图卡：她应该已经死了。
代理人：……
Ju87 斯图卡：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Ju87 斯图卡：是的，这很草率，是的，有很多疑点，可是你让我当时怎么办？
代理人：……
[她使劲地咬着嘴唇，似乎那是唯一能让自己不哭出声的办法。]
[汽车行驶在暴雨中，车灯照亮眼前咫尺的片刻的夜色，水被碾过之后有一片噪杂的纯白。]
Ju87 斯图卡：该死的……还得告诉大婶，那个婆婆妈妈的家伙一定会假惺惺地哭成怂包，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Ju87 斯图卡：我……
[她把手放下来，她红着眼睛，眼泪不断地落下来。]
Ju87 斯图卡：我已经过了。我已经向前走了。
[我瞄了一下后视镜里那张狼狈的泪颜，然后重新看向了暴雨迎面而来的前方路面。]
[雨刷费力地摇晃着。]
代理人：不，你没有。
[听到这句话，她自嘲地笑了一下。]
Ju87 斯图卡：她是我的家人……我以为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代理人：Ju52呢？
Ju87 斯图卡：……
Ju87 斯图卡：阿尔雅的葬礼之后，我们就再没见过面。
Ju87 斯图卡：她说了，她不会原谅我。
[她看向了窗外，我知道现在不是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的好时机，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那么沉重的情绪。]
[那个曾经暴躁而兴奋的女武神，现在正靠着车窗，任凭窗外的路灯和雨水，在她的脸上落下光和水的刀痕。]
Ju87 斯图卡：那些是什么？
代理人：嗯？
[后视镜里，她拿起我随手放在后座上的一沓文件。]
代理人：哦，那些吗？格蕾特的新任务陈述。
[她依旧靠着车窗，缓慢地翻阅着那一沓有些卷边的纸。]
Ju87 斯图卡：又是什么……新型灾兽？
[她将文件放回原处。]
代理人：嗯，从陈述来看是很紧急的任务，而且目标单位距离主城非常远，
代理人：格蕾特似乎对这件事情很执着，但能够给我的可用信息非常少，以至于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会往什么方向走。
代理人：具体作战人选还没有确定，我准备拜托Bf109帮我选择主力机型。
代理人：新型灾兽可能导致很多已有攻击套路无效化，除开战斗经验之外，我需要能够震慑敌方甚至让它们攻击失效的攻击单位。
Ju87 斯图卡：你是在说我。
[我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路面进入了弯道。]
代理人：我很抱歉，斯图卡小姐。我知道现现在谈论这个话题对你来说太苛刻了，但是我需要你专注起来，行吗？
代理人：不论今天发生了什么，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更重要的事情……
Ju87 斯图卡：不，代理人，我做不到。
Ju87 斯图卡：我不想参与下次行动。
代理人：……
Ju87 斯图卡：我请求调离，代理人……
Ju87 斯图卡：我坚持不下去了。
Ju87 斯图卡：求你。
代理人：你知道我并没有这个权限，即便你要求调离。
Ju87 斯图卡：那就不要看作是我的要求吧，我只是告诉你而已。
Ju87 斯图卡：我坚持不下去了。
[在我继续说什么之前，她突然拉开了车门。]
代理人：咦？斯图卡？
[雨天的车速并不快，但那风驰电掣的一瞬间，雨和风和夜晚的湿冷冲进来，接着她跳了出去。]
代理人：SHIT!!!!
[很多年之后我回忆起那个瞬间，我的胸口依然淤积着无法释怀的惊讶和担忧。]
[我只记得我猛踩下刹车，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尖锐的声音，伴随着扬起的雨水，车灯穿过如幕帘一般的暴雨的烟雾。]
代理人：斯图卡！！
[我拉开车门一步冲了出去。]
[溅起的雨水浮起一层白色。遥远的山脉之上，劈下雷鸣和闪电。]
[我站在雨中，路面一片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