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WishYouWereHere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二十四章：反叛的种子。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Case12：WishYouWereHere》]
……
喀秋莎：这里有一份简报，阁下。
喀秋莎：议会发来了关于「取消飞艇远征救援行动」的决策，其中涵盖了与维修会之前所协商的将兵力投入「人类返航计划」的始末。
喀秋莎：还望您过目。
[喀秋莎递来文书的瞬间，不知为何有种从灵魂深处涌起的冲动迅速支配了我。]
[我迫切地想要确认详情。]
代理人：……真是糟糕的开场白。
代理人：上来第一句，就在声明如何剥夺维修会支配「飞艇远征」的机会。
代理人：看来明天过后，那条铁路与飞行路线也将与我们再无瓜葛……
喀秋莎：往好处想，您已经无需再添加任何多余的负担。
代理人：并不是这样的，喀秋莎。那都不是负担……
代理人：只是我一想到，连把朋友的尸骨带回故土安葬的机会都能拱手相让……我已经……
代理人：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会失去什么了……
喀秋莎：……
[我看着喀秋莎的眼睛苦笑了一番。]
[对视的两秒后，她长舒了一口气，似带有纵容的味道。]
[接着她宠溺般地抓起了我的手，以微弱却又充满力道的方式扣住我的五指。]
[她顺从地低下头，满足的叹息从她的唇间流出……好温暖，一股与人类少女如出一辙的鼻息传到了的我额头。]
喀秋莎：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喀秋莎：无论今后City是存在亦或毁灭，维修会是去是留……
喀秋莎：我和塔缇亚娜她们都将追随您的脚步，直至生命的尽头。
[我的头缓缓靠到了喀秋莎的手背上。像沉重地祈祷……]
代理人：……谢谢。
[……]
[追悼仪式结束后的数日——]
[我依照议会的吩咐，徒步前往了市政厅，做着交接各学联的飞艇远征军指挥权的准备。]
[还未抵达目的地前，身边便传来了接连响起的被启动的ARMS引擎声。]
代理人：……嗯？
[正规军的军用卡车停驻在道路的两侧，黑色制服的宪兵充当临时围墙，街道四周充斥着一种诡异的肃穆。]
代理人：……地区封锁？
[市政厅的禁飞令恢复了，熟悉的戒严方式仿佛带我回到了一年前两大学联矛盾白热化时期。而且四周气氛相较过去也更异常。]
[有种莫名的忌惮从心中油然而生。]
代理人：该死……
[无法用语言概括的情绪在此处蠢蠢欲动，手心不停地出汗，止不住颤抖。]
[我听到了虚弱的叹息从自己紧咬的牙关透出来，这使我的某些记忆被猛地唤醒。]
？？？：没什么好紧张的，已经不会再发生过去那种事了。
？？？：簇拥铀计划的激进派议员受到了相应的制裁，那边的官员再也没有了和您针锋相对的打算。
？？？：他们很识趣，您也不必绞尽脑汁去与他们争论的什么了。毕竟那边都是我的人。
？？？：当然仅限星尘联邦就是了。
代理人：楚门国务卿……？
阿斯翠娅：晚上好，尊敬的代理人。
阿斯翠娅：距离议会开始还有些时间，这里这么热，不如去我车上坐坐吧。
阿斯翠娅：我车上有冷气。
[阿思翠娅的眼角浮现出笑意，她向我伸出了象征邀约的手肘。]
[一副胜利者的泰然自若向我倾注而来。至于市政厅的方向——]
[台阶口一排笔挺的机枪与黑压压的人群，一如既往地带着压迫世人的冷漠。]
[脑中的声音不时地告诉我，这次与她的相遇并非偶然。显然我也迟疑了一下。]
[我从阿思翠娅的眼瞳中看见了，某个与我相似的野兽正跃跃欲试——]
代理人：……走吧。
[摸着自己的脖颈，感受到了浸湿衣领汗水——我不禁得出了答案。]
代理人：初次见面，女士。
代理人：抱歉让你见到了我的失态。
阿斯翠娅：不必这么见外，叫我阿思翠娅就好。
阿斯翠娅：话说您忘了吗，我们之前打过一次照面。
代理人：你指追悼仪式吗？
阿斯翠娅：更早些的时候，荣军院的那次。
代理人：结晶王座战役临时纪念广场的新闻发布会……
[她认同地点了点头。]
阿斯翠娅：说是战役纪念日，但其实只能算作一项公关工作……而且公关得还很失败就是了。
阿斯翠娅：加上我也不擅长造势，曼努尔那个老东西也不教我，因此其他学联的主流媒体之后也很少报道那次讲话。
阿斯翠娅：不然……我想应该能有更多民众接纳联邦的诚意。
代理人：也许，报社单纯更想把采访的重心放在后来的追悼仪式。
阿斯翠娅：是吗？
代理人：政治宣传影片中记录死人的部分更容易引发民众的共情。
阿斯翠娅：哈哈，原来是这样……
代理人：所以用不着妄自菲薄，阿思翠娅。
代理人：你的演讲风格与执政素质在学联中也算得上独树一帜，去现场观摩总归不会感到无聊。
[忽然，阿思翠娅有些疲惫地靠在方向盘上，仿佛只能靠这辆林肯V12的驾驶座勉强支撑身子。]
[路灯的光透过她的着装映出躯干……我仔细打量了一会儿。]
[的确，即使身处艰辛的末日，她的身躯作为一名成年女性来说过于消瘦了。]
阿斯翠娅：不过，其实这些我都不是特别在意。
阿斯翠娅：唯一让我受宠若惊的，只有贵为联军统帅的您两次亲临现场，联邦的高级官员却毫不知情。
阿斯翠娅：还希望您下次前来可以通知我一声，我一定竭力令您不去感受混乱人群的无礼。
代理人：……
[听着风口输送冷空气的噪声在耳道里膨胀，我不自觉地加重着某些疑惑与猜测。]
阿斯翠娅：怎么……？
代理人：就像刚才你说的，我们打过一次照面。
代理人：可就事实而言，印象中荣军院那次我们从未接触才对。
代理人：你知道的，第一次现场的气氛……怎么说呢，热情到了一种可以被称之为混乱的程度。
代理人：我们……根本没有谈话的机会。
阿斯翠娅：可我们眼神对上了，像两道交织的闪电一样。
[她答得毫不迟疑。]
代理人：我有戴墨镜。
阿斯翠娅：那真算得上是伪装吗？
代理人：大多数民众从我身边走过时连头也不会抬一下。
阿斯翠娅：这更说明他们一直以来都做错了一件事。
阿斯翠娅：没有谁像我一样，尤为清楚地记住阁下伟岸的容貌——他们只在乎您这身制服的颜色。就如同很多年前……
阿斯翠娅：只称呼那位足以纳入史册的英雄阁下，为「红色的救世主」……她原本叫什么来着？
[常年所受议会污言秽语洗礼的我，一时也不知如何面对这位女士的不留余力的奉承。最后，我只好以沉默回应着她。]
阿斯翠娅：我是在夸您呢。
代理人：我听出来了。
阿斯翠娅：那您感觉如何？
代理人：什么感觉……
阿斯翠娅：对阿思翠娅·德拉诺·楚门的第二份工作的想法，以及，如今的我们是否还能受到阁下的青睐。
[她突然靠近了我，乘我不备郑重地握起了我的手。]
[这时透过后视镜，我看见原本站在汽车身后不远处的由军官组成的人群也有些躁动。]
代理人：嗯……让我猜猜你的来意吧，女士。
代理人：你想让维修会出具对联邦当初所作所为的谅解书，是吗？
阿斯翠娅：……您怎么知道？
代理人：学联已经不止一次派人打探我对国会的容忍度。
阿斯翠娅：哦，既然您都心知肚明了，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阿斯翠娅：您说，联邦要做到何种地步才能从您的立场上得到宽恕？
代理人：老实说，这轮不到我来决定，毕竟我不是那次灾难的主要当事人。
代理人：而往往这类第三者的选择，一样只会让事情走到令人遗憾的方向。
阿斯翠娅：不，理事长阁下。
阿斯翠娅：就算不代表维修会，代表自己也好。您有决定的资格。
代理人：为何这么认为？
阿斯翠娅：因为我相信您就是我一直所寻找的，足以杜绝这座城市一切混乱局势的伟大人物。
阿斯翠娅：虽然在改变地球命运的方面上，您的手腕还差点什么。但也很明显，光是您作为统帅的话语权开始变得相当有分量，对我而言就足够了。
代理人：我不认为我的出面又能改变一切。
阿斯翠娅：至少比起我们，您更能抚慰民众不安的情绪，并且有效活用威名引导社会走向稳定。
阿斯翠娅：当然，您要是一直恪守《代理人法案》，维持绝对中立我绝对无话可说。
阿斯翠娅：可您真的在乎过那些原则吗？
阿斯翠娅：那些繁文缛节，何尝不是对您追梦脚步的束缚。
[制冷装置凛冽的冷风再次朝我们扑面而来。]
[我将风口向下压了压。说话嗓音终于压过风的底噪。]
阿斯翠娅：再考虑一下吧，阁下。
阿斯翠娅：虽然只是基于我对您浅显的认知而做出的结论，但我仍向您保证——
阿斯翠娅：留下来的联邦议员的思考方式，一定能与维修会高度契合。
代理人：呵，高度契合……
代理人：你又了解维修会多少呢，阿思翠娅？
阿斯翠娅：消灭了地域与种族歧视，因信仰而集结的集团。
阿斯翠娅：无论对手何种身份，一旦威胁到City的和平只需请求即可战斗……代表人类最崇高的理想与自由意志的统合。
[我注视着她眼里升腾的火焰，长舒了一口气。]
代理人：令人难以承受的评价。
阿斯翠娅：也没有差的太多，不是吗？
代理人：你认为你很了解我？
阿斯翠娅：同期内的议员内没人能比我更了解您，也没人能这般情愿地追随您的脚步。
阿斯翠娅：相信我吧，代理人，只要您有需求，新任的联邦执政团体必能为您做出任何牺牲。
代理人：……
[我顿了顿，随即嗓音又变得果决而冷漠。]
代理人：感谢你的橄榄枝，楚门女士。
代理人：最近寄送给维修会的物资已经多到消耗不了了。尤其是贵学联的礼物。
代理人：你也不想那些东西变成堆积在仓库的垃圾，对吧？
阿斯翠娅：啊，你是说那些……
代理人：各学联建设维修会分部的工程还未完工。
代理人：真有那个诚意，你就该替我多关心关心星尘联邦那边负责建筑维护的工人们。
代理人：他们才是维护「伊诺西斯主义」的崇高理想的保障。
代理人：再者，我确实也只有解决掉这一系列事项后，才能空出时间对您的合作做出考虑。
代理人：这样说，能明白吗，女士？
[她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突兀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阿斯翠娅：……对此，J先生与芙罗拉女生的去向调查也要结束吗？
代理人：……
阿斯翠娅：用您的心里话回答我。您就真的甘愿到此为止吗？
代理人：我当然无法接受。
代理人：可不接受又能怎样？
阿斯翠娅：我不是说了吗......我能为您做出任何牺牲。
阿斯翠娅：如果议会坚持要收回对废都南下的支援行动的军备物资，那么——
阿斯翠娅：「联邦维和部队」，将继续为您效劳。
代理人：……
阿斯翠娅：我是认真的。
[她抓住我胳膊的手握得更紧了。]
[那只手冰凉瘦弱，几乎只有骨头一般，却因为训练有素，握出了不属于一位女性的力道。]
阿斯翠娅：3架性能远胜齐柏林的联邦飞艇、11列装置炮塔的列车、30名以上板块测绘师、若干连列装管理局也从未登记的新型DOLLS的指挥权……都是您的。
阿斯翠娅：您可以用他们开启第二轮飞艇远征。
代理人：开什么玩笑，联邦维和部队是第一次反击战后根据议会决议，授权星尘联邦用于捍卫全人类内部和平的特种部队，我哪能——
阿斯翠娅：我比您更清楚！没人比我更清楚如何挥霍柯林斯的遗产！！
代理人：……
阿斯翠娅：……
阿斯翠娅：下周日的夜晚，我会借用荣军院举行新任维和部队指挥权转交仪式。
阿斯翠娅：有来许多自各学联的高级军官排着队等我的授衔。但——
阿斯翠娅：我更想等您的答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