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特殊剧情/破碎记忆·其八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2021年5月25日活动特殊剧情：遗忘硝烟。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废都收复作战，第五日，夜。
在宪兵队与正规军的游击配合下，路面数以百计的灾兽群被歼灭。
包括镰虫与密米尔在内的所有飞行种，被先后前来支援的黑十字空军逐一瓦解。
钢铁洪流般的四学联联军逐一度北推进，在确认完视野内再无交火现象后，DOLLS小队也正式开始观察并记录灾兽的降解过程。
整个过程持续了数个小时。
那些前不久还宛如噩梦般矿石型巨兽，在转眼间便化为了尘埃。
随后，维修会通过电报发号了撤退指令。
在City腹地上持续数小时的拉锯战，终于宣告结束。
(六个小时后——)
(军用车辆依次停靠在了市政厅，士兵们在City的公园里驻扎起了临时军营。)
斯特林：我们回家了……
兰开斯特：百夫长她们……都非常拼命……大家从未这么努力过。
哈利法克斯：……
哈利法克斯：（避难的人们从家中以及防空洞内的纷纷涌出。）
哈利法克斯：（不论是衣衫褴褛的浪人，亦或是西装革履的贵族，他们在军营外的墙上围成了人圈。）
哈利法克斯：……
哈利法克斯：她……不知道还在不在。
哈利法克斯：（上级军官依次接见了存活下来的战士，并表达了感谢。）
哈利法克斯：（迫切想要见到孩子的亲属，也冲过了驻扎士兵的看守圈，与之相拥而泣。）
哈利法克斯：（喜极而泣的哭喊声，压过了士兵们为胜利而高呼的喧闹。）
哈利法克斯：（City从未如此人声鼎沸。）
哈利法克斯：……这根本不能叫做胜利……
哈利法克斯：（因为唯独，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哈利法克斯：让我们保护的人替我们去战斗，用他们的牺牲换取我们的未来……
哈利法克斯：我们……真的应该因此而高兴吗……
哈利法克斯：告诉我啊……告诉我你的答案啊……
哈利法克斯：安娜……
？？：哎呀，真是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哈利法克斯：——！
少尉：那边牺牲了很多人，真亏我能侥幸活下来……
士兵A：少尉才是，要不是我们拦着你你已经凉透了。
士兵B：哪有指挥军官冲得比我们还前面……你脑袋锈掉了吗？
少尉：哈哈哈，抱歉，一不注意就……
哈利法克斯：……
少尉：啊，这不是哈利吗。终于追上你了。
少尉：哎，我去找雷科夫元帅交换作战报告之后再想回酒馆找你，却发现你已经不在了。
少尉：……话说她们就是你的家人吗。
哈利法克斯：（安娜瞥了一眼兰开斯特与斯特林，嗓子中发出了哼哼的笑声。）
哈利法克斯：安……娜。
少尉：你还不回格纳库吗？
少尉：哦，你是在意那件事吗？……放心好了，我已经哨兵打过招呼，目击你的事，大家都不会再说出去了。
哈利法克斯：谢、谢谢……
少尉：没事，别和我客气。
少尉：要是没有你们，没准大家现在都死了。
哈利法克斯：……
少尉：嗯？怎么了？
哈利法克斯：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
少尉：你有做过什么欠我人情的事吗？
哈利法克斯：是你把人类的勇气与无畏传递给了我。
哈利法克斯：让我头一次对你们有了信任与敬意。
少尉：嗯……能让你这样想，我很开心。
哈利法克斯：……
哈利法克斯：那些逝者的家属怎么样了。
哈利法克斯：那些……今天死掉士兵的家人，有告知他们悲号吗？
少尉：作战部队的家属都在这里，如果他们没能见到自己的丈夫孩子……多半会很快也能理解到事实。
哈利法克斯：……是嘛。
哈利法克斯：安抚工作还是你们的人来做？
少尉：嗯……我不会让他们孤零零的留在世界上。
少尉：我会把他们留下的意志，全部托付给那些仍在世界上的人们。
哈利法克斯：真是辛苦你了，如果有机会，等到时候我们一定要……
（一道踉踉跄跄的身影忽然挤过了人群。）
（那人挡在了我与安娜少尉的中间，面色愁容。）
？？：打、打扰一下。
？？：请问是安娜少尉，是吗？
少尉：嗯，是我？
少尉：请问你是？
中年老汉：果然，一听你的声音我就知道。
中年老汉：那个，我是……约翰逊下士的爸爸。
少尉：请问有什么我能帮助你的吗，约翰逊先生？
中年老汉：能问问我的儿子现在在哪里吗？
少尉：很遗憾……他已经壮烈牺牲了。
少尉：部分遗物我会派人寄给你，请节哀顺变。
中年老汉：……
中年老汉：……骗人。
中年老汉：你一定是在骗我。
少尉：我不会拿这种事撒谎。
中年老汉：您……真是爱说笑。
中年老汉：我儿子是医生啊，是不可能派往前线作战的。
少尉：……
中年老汉：他可是和我夫人一样，是从医科大学堂堂正正毕业的高级军医，从来只会拿手术刀，连唯一的配枪都放在家里……
少尉：……是我下达的指令。
少尉：对不起，一切责任都在我。
中年老汉：是你……
中年老汉：开什么玩笑——！
中年老汉：我拼命地纳税，为了你们的伟大事业奉上了一切。
中年老汉：到头来不仅家园被侵犯，还得被迫迁徙到到这里流离失所……好不容易落脚，尽管是寄人篱下，但至少保持沉默，没有对你们有一句怨言！
少尉：很抱歉！我们也在尽力而为！
中年老汉：士官大人，我的夫人做错了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肆意被你们的手下用枪口指着脑袋？
少尉：……枪？这是怎么回事？
中年老汉：我的儿子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让他经历那种痛苦，可怕，丑陋的……死亡……
中年老汉：是因为我放弃了对你们的支持？还是你也认为我们是你们口中的无政府主义者？……
中年老汉：但事实上，我们为了那仅存的希望为你们献上了余生。
少尉：这位先生，请稍等，我的脑子突然好混乱……！
中年老汉：你们和那些政客一样，从不考虑，也不在乎受难者的感受……哪怕你们杀了人，日后也依然有国王在神殿里为你戴上桂冠，奉你们为人类的恩主。
中年老汉：但我们知道真相……知道你们从一开始，就不曾夺回过我们的家园，甚至还——
中年老汉：毁了我的一切。
哈利法克斯：……！安娜，小心！
中年老汉：你这个——个凶手！
少尉：——！
（当那位身形岣嵝的老者从袖口拿出那块黑色金属时，时间的流逝已在我眼中放慢。）
哈利法克斯：糟糕……！
（对于长期与天灾殊死搏斗的我而言，人类冲动下的敌意，简直是犹如蝼蚁般的不堪一击。）
（安娜少尉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但或许是因为对方那残破不堪的身子，才让她放松了警惕。）
（不过没关系，只要我稍加力道地冲上前去，一定还能阻止这一切，甚至可以说……丝毫不费吹灰吃力。）
（然而——）
哈利法克斯：——！
（在老者与安娜仅距离一步之遥时，一股仅对人类产生的恍然杀意涌上了我心头。）
（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产生这种情绪，但是……被茫然愤怒占据意识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所以我——）
（向着对方挥动了拳，紧接着——）
少尉：哈利！住手！
（从脑海中刹那而过的麻痹感致使我定格在了原地。）
哈利法克斯：啊……呃！
（如同神经受到了无形的爬虫啃食，致使四肢扣上锁扣……但眨眼后身体却又恢复自如。）
（只是须臾犹豫……数发响亮的枪响，伴随着那道脱膛的红光，子弹迅速打进了安娜的胸腔。）
哈利法克斯：安……
哈利法克斯：安娜——！
（溅射到我脸上的人类血液——仍散发着从未体会过的余温。）
……
哈利法克斯：少尉！少尉！
哈利法克斯：……这都是什么该死的玩笑……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卫生兵：……血……止不住！
卫生兵：有谁来搭把手！还有谁……！
少尉：吵死了！
少尉：受伤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们两个，所以别老是一副……好像是自己快死了的样子。
哈利法克斯：可是你的伤口……！
哈利法克斯：（红色的液体浸染了绷带，渗透出了外衣。）
哈利法克斯：（现在看来，子弹显然贯穿了她的脏器。鲜血流干也只是时间问题。）
少尉：哼……无所谓了。
少尉：本来，我就不适合穿着睡衣在卧室中死掉。
少尉：而且比起在战场上，这里或许要好得多……至少在最后……能被这么多人围着……
卫生兵：长官……
少尉：卫生兵，给我打一针止痛剂。我最后有点话想说……
少尉：放心，不是命令，只是请求。
卫生兵：……是……
哈利法克斯：（随着液体从针管中推进，安娜少尉逐渐从病床上正坐起了身。）
少尉：之后，请不要把愤怒宣泄给的民众。
少尉：战争还未结束，你们的敌意也有真正的用武之地。
少尉：总有一天我们仍会朝着废都那片区域继续前进……或许指挥官不再是我，也不是你，更不是在座的各位……
少尉：可不论他是谁，请一定要相信他的选择。
少尉：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事物能打败相互信任，与团结一致的我们……
哈利法克斯：嗯……
少尉：最后，是你……哈利。
少尉：你是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最强战士。无论之前伤害我的人，是怎样一个下场，请切记……
少尉：不要为了我复仇。
少尉：你的力量……应当留给这个世界。
哈利法克斯：我明白。
少尉：我……
少尉：……如此一来……
少尉：也算努力活过了吧……？
哈利法克斯：嗯……
少尉：……
（那一天，安娜少尉因抢救无效死在了维修会的医院。）
（众人脸上的悲伤并没有持续太久，或许我们早已习惯了面对死亡。）
（……）
（广场因枪声而变得骚乱的群众，与得知安娜死讯消息的士兵几乎快要展开激烈冲突……）
（但没多久，灰烬教会的人便镇压了这两方势力，避免了更严重的火力交锋。）
（背负谋杀罪名的那位老人也被宪兵队所逮捕，拘留了数十日。）
（然而在宪兵队准备将其送往法庭前，对方已因精神失常自缢在了看守所。）
（……）
（关于那两天所经历的种种，就宛如一场梦。）
（之后回想起来时，这段记忆也似乎如朝露般消逝在了历史长河。）
……
（数月后。）
（向纺织工厂申请定制的新制服已经送到了宿舍。）
（那件作为样板的浅灰色西服在洗涤好后，则被我与行李箱一同收进了衣柜。）
……
兰开斯特：刚才你驾驶的不错啊，百夫长。
百夫长：是啊，感觉这具身体好像轻盈了许多。
斯特林：就照这个样子紧紧握住扳机，到下次就不会失手了。
R35：喔，还能这样……
（大家用上了新的身体，重新回归到了下午茶当中。）
（我没有立马融入他们的话题，而是在一旁望着她们一会儿。）
兰开斯特：咦，这不是……哈利法克斯吗？
哈利法克斯：你竟然没有认出我，真少见。
兰开斯特：毕竟你留起了短发，还换了一身……酒保服？
兰开斯特：……这很不淑女。
斯特林：诶？你剪头了？
斯特林：好过分！是谁给你下达的惩罚游戏吗？
哈利法克斯：没什么，只是换换心情吧。
哈利法克斯：对了，要试试喝酒吗？
（我走上前去，环顾了一下四周。）
（自己正站在白蔷薇花卉与太阳的中央，而手中的半瓶红酒也因此折射出一缕晶莹的红光……）
（仿佛映着某人的幻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