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归来记IV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二十一章：深渊之底。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我自认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在卷帘门拉起的时刻，我仍为眼前所见之物感到屏息。]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疗养院。]
[厚重泥墙与铁栅栏草率得将室内走廊内外划分为两个空间。]
[万般熟悉的室内设计，只会让去过那里的人会因强烈的既视感到背脊发凉而已。]
[我讨厌这里。]
代理人：按照编号，她应该是在……
[我的手扶上铁窗——目光所及方向的房间，正坐着我此行所要探访的对象。]
[——格蕾特·莱辛巴赫的腰部缠上了橡胶拘束套并席地而坐……这似乎算是精神状态得到缓和的证明。]
[毕竟按照先前看守人的说法，直到不久前她的全身还被白色的拘束衣捆得……犹如昆虫产下的茧般令人不寒而栗。]
代理人：……
[一想到这里……心情感到一阵莫名的舒畅。]
格蕾特：啊。你总算出现了。
[格蕾特的样貌在我眼中看来熟悉，但又显得有些陌生。]
[我凝视着她的面容一会儿后，才意识到那是由于她有一只眼睛失了光，脸颊也开始消沉憔悴。]
代理人：我刚听说他们把你安置在疗养院里时，我以为会是一个可以好好调理身心的地方。
代理人：不过没想到是……这里。
格蕾特：嘻嘻嘻……
格蕾特：不必仔细斟酌用词，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格蕾特：你想到了什么？是下水道还是垃圾堆？
格蕾特：无所谓……你都不用在意，尽管嘲笑我就好了。
代理人：没那个必要。我才不会像你这样因失败而气馁，格蕾特。
格蕾特：真的吗，小可爱？我觉得你才是个无法掌控胜利果实之人。
代理人：怎么说？
格蕾特：赢家应该会有很多事情得忙，怎么可能还有闲时间来找丧家犬聊天？
代理人：确实多亏了你，我似乎休了蛮长的一个假期。
代理人：也让事态演变成这幅德行。
格蕾特：呵……别急。
格蕾特：如果你过来帮我解开双手，我很乐意以你的再度安然入睡作为回报。
代理人：我很乐意这么做，只不过我不像DOLLS们那样，能够徒手打破这道水泥墙。
代理人：再加上……我身边还有这几位小姐们看着。
？？？：……
？？？：……
[这两位侍立在我身边的银白色DOLLS，姿色若希腊天使塑像，却又静若止水。]
[具备了人类一切美好理想的她们，看起来却反倒离人类越来越远了。]
格蕾特：……你怕了吗？
格蕾特：怕被不属于自己的洋娃娃扭断脖子，更甚于被我咬开喉咙？
代理人：没什么好怕的，事实上，看到如此森严的戒备，我反而感到放心。
格蕾特：我看你是在嘴硬。
代理人：不不，这种豪华待遇对于一个架空指挥官来说都该备感荣幸。
代理人：同时她们也让我觉察到了，某人在他的王座上肯定连屁股都待不安稳。
代理人：这让我对于日后成立反抗势力充满了信心。
？？？：……
格蕾特：我也该提醒你一下，他们有监听到处都是。
代理人：我知道。我能猜想到这时候一定有个戴耳机的速记员，正在逐字逐句地抄写这个房间里的一切对话语。
代理人：如果我多讲几句废话，他就得努力工作才对得起这份薪水。
格蕾特：你讲这些话最后一定也能被议长先生听见。
代理人：无妨。反正我也不是蹑手蹑脚地潜入这里。
代理人：代表黑十字的贵族向星尘联邦提出了正式的同胞探望申请。就这么件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是吧？
格蕾特：想也知道这是在向你示威。
格蕾特：毕竟会特地出动目前连名称都未解密的精锐来护送……应该也是想向你证明这一点。
代理人：那他们还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代理人：以君王自恃之人想着用耀武扬威的方式送出大的不成比例的国礼。
代理人：总是为了……逼迫那些潜在的敌人臣服。
？？？：……
[格蕾特狰狞而扭曲的面目慢慢变得有些呆滞……或许她也只是在组织着脑海中的下一句答复。]
[这和她最初给我留下的印象有点不一样……可以肯定现在的她，早与那个曾差点要了我小命的某种东西有了本质区别。]
代理人：……
格蕾特：你来找我就是想对我说这些废话？
代理人：还是有件坏消息想说。
格蕾特：讲。
代理人：芙蕾妲消失了，不知去向，甚至……生死不明。
[我特意加重了谈话的语气。]
格蕾特：哦……？
格蕾特：区区凡人，也斗胆试探我。
代理人：是真的，我问了很多人，到最后也得不到可靠的讯息，只能认定她从维修会里消失了。
代理人：她的衣食住行都是你在照顾的吧？若是少了监护人，那孩子……
格蕾特：她不会有事的，她不一样，她是－－
格蕾特：……呃。
格蕾特：不，真遗憾，人类的把戏，我都看的清清楚楚……
代理人：到底还想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啊？
格蕾特：……有吗？
代理人：还是别强撑了，你没有演戏的天赋。
代理人：又不是什么一流演员世家出生……我也觉得应该不止我能看出来才对。
格蕾特：……
代理人：格蕾特，我知道你已经不是那个东西了，现在到底还想怎样？
格蕾特：……不行。
格蕾特：我……我还不能……
代理人：什么不能？
格蕾特：要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我们就真的完蛋了。
格蕾特：星尘联邦会拿到所有的讯息跟设备，而我也……没有利用价值的我会被……
格蕾特：……我至少得活下去……哪怕是看看芙蕾妲一面也好。
代理人：如果你还想离开这里就该对我坦白。
代理人：埃米尔也托我要好好跟你问清楚为什么。现在，大家都想知道答案。
格蕾特：你帮不上忙，事到如今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
格蕾特：这种非科学的……超自然的……连我自己都不觉得可能发生的状况。
代理人：不是为了相信你那破天荒的故事我还来这里干嘛？
代理人：至于帮不帮得上，以及怎么帮……我会仔细想清楚再进行判断。
格蕾特：……可那些故事并不有趣。
代理人：那我也得听着。
格蕾特：……我知道了。
格蕾特：……
格蕾特：你有没有在半夜惊醒，意识清楚，但却手脚不能自由活动的经历。
格蕾特：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水淹没，眼虽可见，口不能言。
格蕾特：我……
代理人：你被某种力量操控过。这个我看出来了。
格蕾特：对。
代理人：甚至替你在笔记本上的数据做出了总结？
格蕾特：对。
格蕾特：那些数据的前身，只是突然浮现在我脑海里的残影。
格蕾特：有很多奇怪的行文与符号，超脱了我的母语能组织表达的极限……但我还是尝试过去转化并理解。
格蕾特：幸运的是我，我成功了，同时不幸的是……我的精神就这样陷入了恍惚。
格蕾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那么的……不知所措。
代理人：原来是这样。
代理人：所以说，「铀计划」不是你自愿的主意？
格蕾特：不完全对。
格蕾特：新型炸弹确实是我一直希望完成的目标，我也为此投入了我前半生的全部。
格蕾特：但那毕竟是父亲……是斯特莫先生在这世界上最后遗留的背影……
格蕾特：仅仅是一位女儿以想要完成起她父亲遗志为目的，才会负重前行到此般境地。
格蕾特：真要解释……就只是这样而已。
代理人：那你知道这种武器做出来之后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格蕾特：我知道。不只是纸上的计算，那个声音……
格蕾特：那些卓越于时代的公式，也能在我的脑海中生成我未曾见过的壮丽景象。
格蕾特：火球、闪光、巨大的云朵……
格蕾特：人造的太阳一瞬即逝，我被光之海吞没，随即升起了雄伟的云塔之楼。
代理人：……你看到了蘑菇云？
格蕾特：蘑菇云……？
格蕾特：啊，这样一想，确实挺接近蘑菇的形状……我还没发觉这点。
格蕾特：……有趣……这么说你真的听过那个声音。
格蕾特：难怪我之前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你能理解这个世界本应只有我父亲知晓、并付出了大半生钻研的先端科技……
格蕾特：……现在我搞清楚了。
格蕾特：也省的我去给你大脑打孔。
代理人：说重点，别让我回忆起那些事……
格蕾特：行。
格蕾特：关于那个声音的详细信息……我本以为是天启的……是恶魔的低语呢喃。
格蕾特：父亲或许也一样，并非独自发现了这一切，而是……听到了那些家伙在耳边低语。
格蕾特：也难怪……难怪教会要杀他，要杀死我们全部。
格蕾特：这样一来全都说得通了——
格蕾特：教会不想让我们听到那个声音。
格蕾特：毁灭的奥秘有自我意志，它知晓我们的弱点，会捉住欲望……就如同咬住后颈那样，会牢牢控制我们。
代理人：所以也能反过来控制灰烬教会。
格蕾特：嗯……
代理人：……我大概懂了。
代理人：在铀弹被使用过之前，那个声音就让你见到了它的威力。
格蕾特：在武器完成以前，我就已经用这双眼睛，在绝对无法幸免的距离上见证了炸弹的威力。
代理人：怪不得星尘联邦能像预言家一样敢完全越过试爆阶段进行投放铀弹。
格蕾特：只要实验室没有被完全破坏……就算我什么也不说，笔记跟研究资料也会被他们全部掌握。
格蕾特：有疑惑的部分，再慢慢推演就好。
格蕾特：联邦不缺人才……他们有自己的大学与科学院，就连实验设备也是完全齐全……一切都只是欠最终的组装而已。
代理人：你在实验室储备的「铀」足够做出一发的铀弹吗？
格蕾特：可以的。只要他们没有蠢到完全不看完莱辛巴赫的后续档案，最快也能在一个月内完成一枚实体铀的制造。
代理人：结果还是太迟了吗……
代理人：该死……你到底为什么会如此坚持要去继承斯特莫的未竟遗志？
代理人：要是被他们真的造出了铀弹用在废都的灾兽身上，不一样也会波及到所有City里的市民和DOLLS吗？
格蕾特：……
[格蕾特犹豫了，她低着头思考着，口中小声念念有词。]
[但当她再度抬起头来时，却不再将视线放在我身上，而是穿过我似乎透视了墙壁正眺望远方的虚无。]
格蕾特：老实说，我并不在乎这颗炸弹落入谁手上。
格蕾特：我也不在乎这颗炸弹在哪里爆炸，对谁使用，是要炸人还是炸灾兽。
代理人：你……
格蕾特：动机是吗？可以称之为廉价的复仇欲……也许只是赌气……我希望用这双手向世间证明父亲并非死的毫无价值。
格蕾特：让你感到幼稚了还真是抱歉。但斯特莫先生的确……不是你们所说的疯子。
格蕾特：然而……你们却还是毫无理由的就把人当成狗一样地杀掉……只因为太过接近禁忌。
格蕾特：真是……开什么玩笑……
格蕾特：……什么狗屁人类最后的堡垒。
格蕾特：这座城市，烂透了，还真不如灭亡算了。
格蕾特：反正……就算我知道自己是被那个声音操纵我也无所谓了。
格蕾特：给我第二次、第三次机会，我也还是会去追寻那个声音。
格蕾特：我……才不会悔过！
[她愤怒地拉扯塑胶铐镣，双手因皮肤的磨损而不断颤抖着。]
[我不想表现出对她的心疼。]
[我目前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一言不发地听完了她几近自白的发泄后，再表现出毫不在意地深呼吸……]
[眼里不能出现对她保留的任何一丝感情。]
[我得让格蕾特知道，没人可以动摇我的使命。]
代理人：我就说一点。
代理人：City灭亡之后，莱辛巴赫的历史，与你的芙蕾妲该怎么办呢？
代理人：以及……那些与芙蕾妲一样，对斯特莫先生，还有你所受的苦难毫无瓜葛的众生。
代理人：他们难道有错吗，他们就该被你不当人一样结束生命吗？
代理人：这样做了……你又比教会高尚多少呢，我亲爱的格蕾特？
格蕾特：我不知道！
格蕾特：反正人类迟早都该……
代理人：……
代理人：那孩子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在烈焰中死去吗？
格蕾特：芙蕾妲早点和我们一起消失的话，或许还不会在日后遭受无尽的痛苦。
代理人：你……真是这么想的？
格蕾特：……
代理人：……你不该流着泪说这种话。
代理人：你会为那孩子心软，会为一个个体的存在而感到悲伤，就不可能舍得摧毁索多玛与俄摩拉。
格蕾特：可事到如今……我也无能为力。
格蕾特：谁叫我……
格蕾特：根本当不好一个母亲。
[格蕾特的神色犹如燃烧殆尽的死灰般的苍白。]
[看来我似乎没能重新点燃这团余烬……如此一来谈判也会陷入僵局－－]
代理人：你不该这么落魄……我们还没到那一步。
[就当我试着寻找新的话题时，头顶上的灯光忽然闪烁了几许。]
代理人：嗯？唔……
代理人：地震？！
[头顶上的节能灯反复明灭，随即整座疗养院开始摇晃。]
[剧烈的震动几乎使人稳不住脚，连同防空警报也高声尖叫。]
[高射炮的轰响，此起彼落地在空气中回荡。]
代理人：什……！
[病房天花板被耀眼的光芒撕开了。]
[沙石从破孔倾倒而下，扬起的烟尘遮蔽了视线。]
？？？：……卧倒！快！
代理人：唔！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随即便被那位同行的新型DOLLS所扑倒。]
[下一瞬，那面钢化防弹玻璃墙就蒙上了一片裂痕，继而爆碎。]
[倘若此时起身，我恐怕将被这种火力轻易燃烧成一团无法辨识的焦炭。]
[DOLLS直接顶着这猛烈的炮火冲进了病房。]
[很快，射击声就停了。]
？？？：……果然，跟着你过来肯定没有错。
？？？：……不明敌人？
？？？：不是灾兽，而是未确认的DOLLS。
？？？：不过我想……我应该在维修会见过你。
芙蕾妲：B？居然是你……
芙蕾妲：放开我，放妈妈自由！不然就连你也－－！
？？？：即使空手，我也不会让你如意。
格蕾特：……芙蕾……妲？
格蕾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仅剩的一只眼瞪得很大。
这又一次，让我确信了营救行动不只令我一人感到意外。
代理人：……
[我将视线转向另一头：]
[芙蕾妲的身上披挂的装备我并不会感到陌生——]
[拥有航空发动机与炮口等清楚的金属结构部分的，显然是某种从未见过的新型ARMS装备。]
[这是只有DOLLS才能使用的东西。]
？？？：……收到。
？？？：来自联邦理事会的任务已下达：压制并捕获不明DOLLS。
？？？：了解，开始执行任务。
芙蕾妲：我才不会输给你们……！
[－－我的疑问很快就被现实的冲击打散。]
[在芙蕾妲倔强地呐喊到一半，另一位DOLLS迅速将她的头用力按进了地板。]
[但很快，芙蕾妲穿戴的ARMS发出了尖锐刺耳之噪音。]
[涡轮扇叶快速旋转使室内吹起了炎热的暴风。]
[位于芙蕾妲后方所有布料装潢立刻起火并变得在眨眼间化作焦黑。]
？？？：居然是喷气动力……？呃啊！
？？？：小心！
？？？：……！
[从半截身子被卡在地板里的窘态到抽身，不过一阵呼吸的时间。]
[毫无战斗章法的，先伸出双手揪住头发将对方拉近，之后又双手猛力向前推攘。]
[只是她推开的力道就同数吨重的火车头撞击。]
[随着一起穿透空气的爆音，新型DOLLS起飞，直接砸穿了厚重的钢筋混凝土壁。]
？？？：锁定目标，开始排除威胁。
芙蕾妲：别碍事！
？？？：不过就是个外行人。
芙蕾妲：可恶，别躲躲闪闪!
[相比那两位银白色的天使，芙蕾妲极为容易被看成哥特装扮的恶魔。]
[天使往恶魔扑去。即使并未装备ARMS，但与全副武装的芙蕾妲近身格斗起来却丝毫不费力。]
[恶魔遍布淤泥的胳膊掀起猛烈的拳风。]
[她霎时的抬手，便将周围的空间打成了遍地窟窿的瓦砾堆。]
[天使游刃有余地闪避开了一切攻击，随即步步进逼，直至擒拿住恶魔双臂的近距离。]
？？？：抓到你了。
芙蕾妲：谁抓到谁还不好说呢！
[被掴住双手手腕的恶魔在灿笑，白色的天使才惊觉到自己错误判断的陷进。]
[芙蕾妲背负的ARMS发动机发出了更大的噪声，辉蓝色的焰火逐渐拉长。]
[她双脚蹬地离陆，放任身子开始螺旋。]
？？？：你……！
格蕾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烫、好烫！
代理人：卧倒！别开口！肺会被烫伤！
代理人：可恶……芙蕾妲！住手！
代理人：你想把我跟格蕾特杀死吗！你是来这里救出妈妈的啊！
[显然我的话没能传达到她的耳里。]
[喷气发动机的噪音压过了万物的动静，现在起我连自己说的话也很难听清。]
代理人：该死……
[高热喷气伴随刺鼻的化学燃料的气息笼罩了室内。]
[我艰难起身，捂着口鼻连忙垮过废墟冲向格蕾特所在的位置。]
[我找了一块破碎的玻璃片，将她的拘束带割断。]
[病房很快就成了火场，格蕾特蹲伏在地贪婪地喘息着最后一丝没被燃烧殆尽的空气。]
格蕾特：芙蕾妲……芙蕾妲……为什么会……
代理人：别哭了，有时间哭不如继续动起来！
代理人：加把劲，再加把劲！我们得尽量离远一点！！
[我曾在前线见证过多次DOLLS战斗的一手画面……可是，我还从未在会被波及的致命距离上观赏。]
[相对于脆弱的人类肉体来说，这种尺度的战斗实在太激烈了。]
[就在痛苦挣扎求生之余，泪水模糊的眼角余光注意到了芙蕾妲。]
[她将白色的天使甩出穹顶，并在同时架起了ARMS的武装，朝着目标方向发射了几连弹雨。]
[这款ARMS有肉眼可见的弹道线……或许射速相当慢，但毫无疑问威力却是无比巨大。]
[弹药脱膛同时发出着沉闷如钢铁冲击的爆音。]
[金属弹壳掉落在地上的清脆声响、和逐渐远去的爆炸声组成交响曲。]
芙蕾妲：……还想打吗？我随时都能奉陪！
？？？：B-50，你受损情况如何？还能动吗？
？？？：该死，援军跟ARMS何时会－－
？？？：……什么，还有其他接近中的不明DOLLS……
？？？：撤、撤退！
芙蕾妲：自以为是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