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A Ghost Story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十六章：阴霾腹地。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室内的空气有些浑浊。]
医生：跟我讲讲「芙蕾妲」吧。她一定是个可爱的女孩儿。
格蕾特：谁……？哦，芙蕾妲。我可怜的女儿。
医生：你和她的关系怎么样？
格蕾特：我爱她，她当然也爱我。
医生：爱是一个空泛的词，只有作为行动的时候，才会有足够的分量。
格蕾特：所以你认为我不爱她。
医生：我不知道，这得由你来告诉我，格蕾特。我刚刚提起她的名字的时候，你并没有立即想起来她是谁。
格蕾特：怎么了，这么快就以为安提戈涅已经成了克吕泰涅斯特拉吗？
格蕾特：多么善变。
医生：那你为什么把她藏起来？
格蕾特：你觉得呢？
医生：私生女？她的父亲抛弃了你。
格蕾特：那我得在有月经之前就生下她。那不管我是不是有这样的生育能力，你都应该更关心她的禽兽父亲而不是我。
格蕾特：不论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她。
[她的话让周围的男人都交头接耳了一阵。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又重新看向了医生。]
[医生笑了一下。]
医生：我们还是来说说你的女儿吧，格蕾特小姐。
医生：你似乎挺久没有见过她了。
[她耸了耸肩膀。]
格蕾特：有一段时间了，不过她是个勇敢的姑娘，我想她能够应付没有妈妈的日子。
格蕾特：我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个坚强的姑娘。
医生：所以她是你收养的，现在你离开了她？
[她再次耸了耸肩膀。]
医生：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格蕾特：工作？我有了很重要的工作。
医生：那么，是怎样的重要性？
格蕾特：人类的敌人，在世界的中心；末日的时钟，在心脏。我将终止这一切。
医生：像一位神明一样？听起来并不是你的工作变得重要了，而是你变得重要了。
格蕾特：我一直就很重要。这才是我的工作很重要的原因。
[她再次舒展地靠在椅背上。而医生则饶有兴趣地哼了一声。]
医生：告诉我更多。
[维修会很久没有工人来来往往了。]
[尤其是如今的政治风向之下，男性劳动力大都进入了军事工程项目和前线，而多数学联甚至不存在劳动力自由流动，除了……]
代理人：真的没有算错吗？也许我应该找一个财务人员来核对一下？
维修工人：错不了的，这是给维修会干活，我们不能自己毁了自己的名声，对吧？
维修工人：这堵墙很沉，您该庆幸不是对面那堵墙碎了。
代理人：但这个价格已经很离谱了，先生。您是要重新修一栋楼房吗？
维修工人：这个价格可以包括整栋大楼的加固，算是我赠送给维修会的特殊优惠。
维修工人：实在不能认可这个价格，您就尽管去询问别的施工队好了，如果我们的价格是不合理的，您自然可以货比三家再作决定。
维修工人：只要顺着灯塔看，总能在City里找到自由竞争的市场的，对吧？
[我很明白他这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只是在跟我扯淡，因为我根本不可能找到别的施工队了。]
代理人：这个报价超出预算了。
[那个工头表情变了一下，但随即又微笑起来。]
维修工人：我们可以用一些性价比更高的材料。价格更低，但质量并不差。
[一向肃穆的维修会被施工的声音和工人的谈话声充斥着。]
[而今天等着我的不仅有诸多议会的文件，现在还多了一本维修会漏洞百出的账本。]
[施工的声音实在太大，我不得不穿过警卫区，打算躲到DOLLS活动的隔离区域办公。]
Panzer III：呜呜呜呜…不要再讲了太可怕了！
KV-2：总是担惊受怕，会睡不好觉的。
88mm Flak：小八也很害怕！小八也很害怕！
百夫长：不仅仅是赤红的眼睛，连头发都很可怕，会在你们睡着的时候…缠住你们脖子……
Panzer III & 88mm Flak：哇啊啊啊！！！
百夫长：然后……咔擦！！
Me262 雨燕：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色长发的少女一下子抱住了白蔷薇的勇士，后者惊讶地看着她。]
百夫长：喂喂，雨燕小姐怎么也跟小孩子似的！
[那位年长一些的DOLLS似乎回过神来了一些，连忙松开手，整了整自己的衣着。]
Me262 雨燕：咳咳，是，怎么会呢。这些都是骗小孩子的把戏。
Me262 雨燕：不基于事实所呈现的一切，都是以讹传讹,多么不专业的态度。
[我有些诧异，于是走了过去。]
代理人：你们好。
百夫长：哎呀，代理人也来了。难道代理人也听说那件事了？
代理人：什么事？最近太忙了，完全没心思注意办公室之外的问题了，有什么需要我处理的吗？
Me262 雨燕：那也不像是能够处理的事情。毕竟，百夫长小姐是个唯心主义者，满口唯心主义者的荒谬故事。
百夫长：喂喂，刚刚是谁吓得抱着我发抖呢。
Me262 雨燕：信口开河。
88mm Flak：……小八有看见哦。
Me262 雨燕：喂。
代理人：好了好了，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在维修会里喧哗可不是什么值得赞许的事情。
KV-2：是鬼哦。
代理人：……鬼？
百夫长：维修会是个闹鬼的地方，不过最近似乎加剧了呢。
代理人：……
[我觉得有些头疼。]
Me262 雨燕：看到了吧，代理人是不会相信的。
Panzer III：呜呜呜呜…代理人是真的！真的！她长着獠牙呢！超可怕！要吃人！
88mm Flak：有六只手！
代理人：……
Me262 雨燕：告诉过你们了，一切都要有理有据才能让人信服，你们这不是告诉代理人有什么状况，而是告诉代理人你们的恐惧罢了。
Me262 雨燕：情绪没有说服力，新手们。
代理人：所以，可以告诉我，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吗？或者说……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
Me262 雨燕：Ja, 当然有事。
[我认真地看着她，不禁抬起手让她示意她应该继续下去。]
代理人：事情是……？
Me262 雨燕：闹鬼。
[她咬字清晰，一本正经，就像在宣布一项经过严格核实的科学调查。]
代理人：闹鬼。
[我重复了一遍。]
Me262 雨燕：是的，闹鬼，代理人。
[我环视了一下周围几个眼巴巴地望着我的DOLLS，有些为难得继续问了下去。]
代理人：Ok, 闹鬼。有谁能详细描述一下吗？
88mm Flak：小八知道她有六只手呢！
Me262 雨燕：事实上是，这只是维修会的都市传说而已，当然我们都知道，笃信这种毫无根据的传闻并不明智，
Me262 雨燕：但我们也不能对出现在眼前的事实采取完全的忽视。虽然我个人更希望得到科学的解释。
代理人：O...k。所以这个「鬼」……有六只手吗？
百夫长：哎呀，我可没见过那么多，不过的确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样子呢。
百夫长：那个身影苍白极了。更重要的是，很多DOLLS在维修会里都能感到自己被什么跟踪着。
百夫长：就像有一个厉鬼，非常恶意，非常邪恶，用一双滴着血的眼睛在背后瞪着你，从走廊，到开阔地，到宿舍，一刻不停……
Panzer III：呜呜呜呜…不要再说了啦！
代理人：……好吧，我们来总结一下，这个「鬼」一直都在维修会里，但只是个传说，它看起来很苍白，眼睛会流血，可能有很多只手，并且喜欢鬼鬼祟祟地跟在别人身后——
Me262 雨燕：这些就是她的特征，对吧？
Me262 雨燕：嗯，也许还要补充一点，我听过别人说，她的头发长而可怕，色白，基本可以看作低俗怪谈里恶女鬼的的样子。
代理人：[雨燕认真地向我描述着情况，而我只觉得头疼得有些更厉害了。]
代理人：……好了，我知道了。各位先散了吧，我会通知警卫留意维修会的安全问题，确保这里没有非法入侵者的或者别的什么影响DOLLS日常活动的人员隐患。
KV-2：我……我的话无所谓了。反正，列装管理局核准的维修会停留期限也快到了，用不着再在这里担惊受怕了。
KV-2：回到学联一定要好好睡一觉。
[那个白发的DOLLS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拉起三号离开了。百夫长耸了耸肩膀。]
百夫长：哎，果然什么都吓不住您，毕竟您是暴打末日的指挥官呢。
代理人：暴打末日的……？这是什么形容？
[她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阵，然后扑哧一声笑了。]
百夫长：哎呀哎呀，最近在维修会我看了不少报纸呢，每次来维修会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报纸了。
百夫长：您真该看看那些人给您起了些什么称呼。
百夫长：说实话，有一些我还挺喜欢。星尘联邦一家报社称您为「Agent, the Doomsday Wrecker」.
[我揉了揉眉毛。一面是出于尴尬，一面因为头疼。]
代理人：我还真是不知道。
Me262 雨燕：您让自己太紧张了。
代理人：也许吧。
百夫长：偶尔还是放松一下吧，「末日暴打人被末日暴打」听起来可一点都不好。
Me262 雨燕：百夫长小姐的意思是，没有任何一个DOLLS希望看到您因为劳累而表现不佳。
Me262 雨燕：依据我对您的客观观察来说，您确实太过于投入自己的工作了，
Me262 雨燕：像您这样的工作狂，总把劳逸结合当作偷懒，却往往忘记了那才是更符合目的论出发的，更高效、专业的行事方式。
Me262 雨燕：我赞成百夫长小姐的建议，您应该适当放松一些。
[我苦笑了一下，边境被打开之后，人类汹涌的雄心和自外压境而来的灾兽，正在让City的暗潮变得越来越暴躁，而风口浪尖的我正在越来越力不从心。]
[更不要提还有被我极力隐瞒的斯图卡的出走以及格雷特的……]
[我再此揉了揉眉角，苦笑了一下。]
代理人：比如偶尔调查一下维修会的都市传说？
Me262 雨燕：不愧是代理人的选择。
[雨燕露出了微笑，点点头。百夫长也跟着笑起来。寒暄了一阵之后，我送走了她们。]
[我当然对这个都市传说不以为然，少女之间流传的鬼怪故事往往会随着她们长大而消失——不知道这些永远不会长大的少女是否会一直将这个奇怪的故事讲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