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Disenchan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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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二十四章:反叛的种子。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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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16:Disenchanted》]
……

[八个月前,红色十月同盟的某座农庄的水渠里,被检测出被渗入微量铀元素。]
[哪怕雷科夫元帅与大批士兵关闭大坝水闸身先士卒,但就结果而言……这一切做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尽善尽美。]
[现如今无论埋怨还是指责都无济于事。]
[维修会也只有竭尽所能,彻底隔绝被污染亦或疑似被污染的群众,保证他们能乖乖接受诊疗。]
[同时为彻底排查隐患,我动用了权限范围内的全部兵力,依照城市内的水利布局,封锁了与被污染的养殖场紧密相扣的农田。]
[甚至,从市场回收了当前季度产出的全部果蔬。]
[虽说民众饮食安全暂时得到了保障,不过代价……便是今后的一年甚至更久的日子里,同盟的粮产量都将大幅降低。]
[幸运的是日后委员会果断地采取了政府调配制,通过放开军用储备粮的售卖权限,以派送救援物质的方式让淡水与粮食得到下放,从而保障同盟民众接下来的饮食需求。]
[而得知此事的阿思翠娅,也安排了所属联邦的DOLLS前来清扫污染区,并将由联邦产的生活用品派送至同盟的贸易网,慢慢消除众人心中因柯林斯的作为产生的阴云。]
[至此通过粗略的计算,或许接下来的两年都不必太过担忧同盟的物资问题。]
[我也原以为一切都将得到解决。]
[只不过……]
……

饥荒还是发生了。
就在上个月。
……

[我离开帕维尔的办公间,独自一人朝着监狱的出口走去。]
[除了身旁的铁栅栏里朝我吐出悲伤与哀嚎的气息以外,没有人送我。]
囚犯A:元帅,那些罪名之所以被我承认,都是由于帕维尔那个杂种连续不断的严刑拷打和各种对我家人的威胁!
囚犯A:我本人根本对所谓的背叛念头根一无所知啊!!
[栅栏震动了——]
[西装革履却瘦骨嶙峋的老人朝我挥舞着拳脚,给我耳边灌入他心中所有的不甘。]
[但我从未正眼看他,而是继续握持着手中写满他罪状的文字加以审阅。]
代理人:(维克托·季姆琴科,同盟贸易商。)
代理人:(私吞救援口粮,擅自调整红色十月同盟80%粮食交易渠道,以此炒作市场粮价,为基本生活物资赋予金融属性。)
代理人:(在他眼中,连过期面包与馊掉的牛奶都能成为令人盆满钵满的赚钱工具……)
代理人:……
[我尽力维持着自己的怒火脚踏正步。]
[见我不曾搭理,那位平时桀骜不驯惯了的老人冷不丁躺在地砖上啜泣了。]
囚犯B:听着!维修会代理人!我和我的手下们曾为你而战,一直以来把你当做上帝一样顶礼膜拜!
囚犯B:而此刻,你却惨无人道地思考着是否要对我们大开杀戒!
囚犯B:你甚至不觉得内心有愧?!
[继续向前,身旁栅栏里穿着高级军装的老人脸色却布满愁容。]
[他开始虚弱地大口吐着酸水,嘶哑而激烈的咳嗽着。我仍没有理会他。]
代理人:(安德烈·格里戈里……)
代理人:(军阶上校,彼得格勒第十三军团最高指挥官。)
代理人:(四个月前买通学联哨卡,威逼或利诱地方救援军官藏匿进口物资并抬高粮食市价。)
代理人:(据契卡提供的线索,他正以一月6000卢布的价格,向其他学联售卖同盟正在研发中的DOLLS情报……)
囚犯B:一旦听信了帕维尔的谗言,你总有一天会为自己穿过身军服感到惭愧!
[他的英文说得比那位老人更娴熟,口音也更加自然……看来确实如IS-1所说,这里不乏高级知识份子。]
[但我还是头也不回地向前来到了入口处。]
[……有谁在哪里朝我招手。]
囚犯C:有意思……
囚犯C:现在的你,慢慢变得和过去一模一样。
[监狱临门处的囚犯隔过栅栏的缝隙伸出了脸。]
囚犯C:啊对,看着我眼睛……你终于肯看我一眼了,大英雄。我有令你想起来什么吗?
[我难得停下了脚步。]
代理人:(弗拉基米尔·贝瑞佐夫斯基。)
代理人:(趁前者制造粮缺之机,残酷地压榨萨马拉工厂的工人致其过劳死。)
代理人:(如今正试图通过低价收购合金加工厂,从而达到控制委员会及军队命脉的目的。)
代理人:(动机暴露后,全家遭到契卡捕获。)
囚犯C:倒是说句话啊,元帅,这里所有犯人里只有我认识你最久。
囚犯C:记得是还在正规军第三军团叶卡捷琳娜军的时候……嗯,十年前的事了。
代理人:……
囚犯C:你越活越回去了啊,代理人。
囚犯C:之前看报纸的时候,我还错觉你终于愿意正视自己的自负与骄傲,将过去独断专行的一面摔得粉碎——
囚犯C:哪知我还是猜错了。
囚犯C:所以说,借着时代的飓风达成理想的感觉如何?
囚犯C:你想要的那个权力高度集中、纪律无比严密的准军事化钢铁政党如今不就触手可及?
囚犯C:真好啊,朋友,换作十年前你的要是提前看到眼下这一幕,一定兴奋到会死掉啊。
囚犯C:……呵呵。
囚犯C:你真以为换取这一切的代价仅是杀死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吗?
囚犯C:相较之下,你不过在残忍地捂灭自己心中残存的温度,我的朋友。
[这是我走过走廊最后一段路时所听见的声音。随后,监狱那种给人束缚的错觉慢慢消失了。]
[直到我侧过头回望栅栏时,那里再也没有关押任何人。]
[接着,又一阵不属于我的碎步声,重新回荡在落日余晖下的走廊。]

[……走廊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踩碎积雪的脚步声。]
[看来有人正带着饱满地愉悦与热情来回踱步于此。]
代理人:嗯?
女孩:呀!
[脚步的主人源于出口的阶梯前某位穿着同盟校服小女孩。她正背对着我。]
[就算听见了动静,她也仍没有看向我……准确来说,是连身子都没转来。]
[她是DOLLS,还是……人……]
……
[这样的话若是问出口,显然算不上不礼貌。]
女孩:是爸爸吗?
代理人:……
女孩:不是吗……
[女孩转过了头——其实也只是微微侧过脸而已。]
[她的眼神看向了一个明显不属于我位置的方向。]
代理人:……不是喔。
[那双视线反复游荡的黯淡瞳孔,已经告诉我她并非刻意而为之。]
代理人:看不太清楚的话,要不就我来帮帮你吧,孩子。
[少女的存在与这种重要的关押一切罪人黑色地区相比,简直犹如盛开的白色茉莉。]
[也许是某位军官的子嗣?难怪宪兵没有招呼阻拦。]
[既然如此就没有我该插手搭理的份。我早该走了……]
[……]
[女孩洋裙上有一处与衣色截然不同的开口。这处打上补丁的部分难得引起了我的注意。]
[也许出于某种不忍,之后我的步子一脚也没能迈出去。]
[我朝女孩打了招呼。]
女孩:不用帮我,现在的我已经把耳朵锻炼得很好了。
代理人:(现在?……原来不是天生的视觉障碍。)
代理人:听觉再好一个人在这种地方也很危险。
女孩:不会的,爸爸会保护我的。
代理人:请问令尊是……
女孩:你竟然不知道,我的爸爸可是这里的将军呢。
[帕维尔的女儿?]
代理人:抱歉,我是不久前才被委任的官员,一时未能认出帕维尔将军的千金。
女孩:嗯……我叫娜塔莉娅·苏多普拉托娃。
代理人:啊,娜塔莉娅,聪明的小姑娘。
代理人:你爸爸今天会工作得很晚,要不告诉我一下你妈妈的联系方式吧,我想办法让她来接你。
娜塔莉亚:我的妈妈不在家里了喔。
代理人:哦?她去哪里了呢。
娜塔莉亚:我的妈妈在几个月前饿死了。
代理人:……
[我深咽了一口气。]
代理人:……那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娜塔莉亚:我有一个在军队里的哥哥,他叫阿列克赛。
娜塔莉亚:我也很久没有看见过他回家了。听说是为了帮助隔离区的叔叔阿姨们,所以直接住在了那边。
代理人:……你们平时有电话或者书信交流吗?
娜塔莉亚:有的,哥哥平时一直在往家里寄信,这时就会把钱送到家里。
娜塔莉亚:直到爸爸最近升到将军以前呢,奶奶和我平时就靠哥哥的钱买牛奶和面包。
娜塔莉亚:可现在又到了有钱也什么都买不到时候……
娜塔莉亚:加上奶奶还要带我去各学联医院治眼睛,钱总是用得很快很快的,一眨眼罐子里连1卢布的硬币都找不到了。
娜塔莉亚:哎,阁下您知道吗,听说一年前大爆炸后,军队里有好多更我一样眼睛变差的哥哥姐姐,大家都排着队再手术呢。
娜塔莉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轮到我……
娜塔莉亚:不过!大家说只要耐心等到污染过后,我们的家一定会在代理人的帮助下慢慢好起来的!
娜塔莉亚:奶奶也不会再饿肚子!
[小娜塔莉娅兴奋地跳了跳,震动带着灌木的雪从枝叶的高处向下洒落到我们中间。]
[但她什么也没看到,自然也不躲开,就这样等雪沫落在她的眼睫毛上时,她才若有意识的拍了拍头顶。]
代理人:……
娜塔莉亚:诶,您怎么不说话……您还在吗?
代理人:我还在,我刚刚在想一些问题。
代理人:……但我要先走了,时间比较紧急,娜塔莉娅小姐……记得一定照顾好自己。
娜塔莉亚:拜拜,愿意听我啰嗦的官员阁下。
……

[回到指挥室的数日后,我拨通了通讯设备。]
代理人:这里是维修会代理人指挥室,接7号。
IS-1:这里是IS-1,晚上好,代理人。
代理人:IS-1,接苏多普拉托夫将军府上。
代理人:我想给他一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