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A Matter of Past and Present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十七章：文明坟场。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风是黑色的。除了从遥远之处的废墟传来的无尽呜咽之外，世界一片寂静。]
Panzer VI：我只能支持各位到这里了，不能再向前了。
[虎式停下来，对着愈发糟糕的路面皱着眉头。]
Panzer VI：我会在这里接应你们，顺便清理撤退的路径。
Panzer VI：这样不论是宪兵还是这里奇怪的生物，都应该不会在你们撤退的最后一段路径上找你们麻烦。
Panzer VI：一般有DOLLS在场的时候，那些修女是不敢动手的。
代理人：知道了，后方就交给虎式小姐了。
代理人：这次也是幸亏你能帮助我挑选参与作战的机体了，在选择那么少的情况下。
Panzer VI：其实在前Bf109已经提醒过我了，这件事要谢的话还得谢谢她呢。
代理人：但明明是例行的进驻日，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在整备处找不到其他进驻维修会的黑十字的DOLLS了，这也是Bf109的安排吧。
Panzer VI：她能当个好议员，这也是代理人自己说的。
[我揉着额头笑了笑。]
代理人：那么你也不是只想跟我道个别的，对吧，艾薇拉？
Panzer VI：您很聪明，我从不怀疑。是的，我有些话想要告诉您……
代理人：关于斯图卡，对吗？
Panzer VI：……是的。
代理人：是你把斯图卡找回来的，对吧？
代理人：而你本来想去找的，并不是斯图卡，而是曾经和斯特莫先生有过联系的沃夫冈·容克斯——也就是阿尔雅·冯·兴登堡。
代理人：你曾经和斯特莫先生保持过联系，那次在路边救过他之后。
Panzer VI：那是个可敬又勇敢的先生，幽默又充满智慧。但后来有什么事情在他身上发生了，在他从废都返回之后。
Panzer VI：我亲眼看到他被疯狂吞噬却无能为力……而格蕾特小姐现在也无疑在重复她父亲的命运。
Panzer VI：我看到疯狂正在吞噬曾经与这片恶土有关的一切人……斯图卡，兴登堡小姐……所有人。
Panzer VI：我不确定深入到那片迷雾会是个好主意。
代理人：但我们没有选择，对吗？
Panzer VI：您总是有选择，但斯图卡没有！我本来不担心她……可是……
Panzer VI：……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现在这样的情况。您以为您了解斯图卡，您以为她站在你面前，勇猛无畏如天神的烈焰。
代理人：那帮助我了解她。
[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斯图卡，又看向我。]
Panzer VI：我不知道，代理人。她陷得太深了，相信我，她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她在追求自己不能承受的东西……那是我的学联的诅咒。
Panzer VI：寻求属于彼岸的无上的力量和理想只会让噩梦照进现实。
Panzer VI：她会被碾碎的，但她不知道！他们都不知道，也拒绝知道！我很担心，我不确定让她再次接近「那里」是个好主意，和你一起。
代理人：和我一起……？
百夫长：喂喂！你们还在那儿磨磨蹭蹭地做什么呢？
Ju87 斯图卡：这么紧急的时候，难道你们还准备先吻别一番吗？
代理人：就来！
[我回过头看着虎式。]
代理人：为什么和我一起进入废都不是个好主意？
Panzer VI：……
Panzer VI：…………
Panzer VI：您当真不记得了吗？
[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她的背后灰色的风里降下尘土，过往落在脚下，看不出形状。她金色的头发扬起来，眼睛里的光令人胆寒。]
代理人：……
Ju87 斯图卡：喂！！那边两个人是在开玩笑吗！难道还需要给你们空运一张床吗！
Panzer VI：……
代理人：……
[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她。而她令人不安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我，直到她消失在废都边缘的灰雾之后。]
风里有一股奇怪的气味，像是这片诅咒的土壤腐败的呼吸。
这是旧城的中心，恢弘的遗迹之城，
在瓦砾和废土中升起的壮烈往昔的残骸。
雾气很浓，被战争的炮火完全毁坏过的地表浮着一层黑色的污迹，
在极小的范围内出现巨大的地形起伏。
断裂的钢筋水泥和坍塌的巨像交叠在一起。
曾经壮阔的人类的雄心倒在这里，
而我们的每一步，都踩踏在它巨大的遗体上。
这就是废都——文明的坟场。
百夫长：真不敢相信这里曾经也是City的一部分。还真是……和City里的新区域不太一样呢。
百夫长：简直就像另一个地方另一个世界。你看到那个倒下的巨像了吗？我记得那是红色十月学联支持建造的。
Ju87 斯图卡：这里是旧城，是最初一批来到这个地方的人类开始修建的City，现在的主城也就是它的外延而已。
Ju87 斯图卡：这里才是人类曾经的心脏。
Ju87 斯图卡：那时，人类还有一种叫做「雄心壮志」的东西，在末日之中，由人类启动的创世纪在这个地方开始。
百夫长：六年而已，简直……恍如隔世。
代理人：所以，City的修建是从这个地方开始的？上次遭遇结晶茧的时候，似乎完全不是这一片区域。
Ju87 斯图卡：结晶茧的战役区，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不上废都任何意义上的核心区域。
Ju87 斯图卡：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够判断那个魔鬼……不过是一个幻影，一个空洞的躯壳。
Ju87 斯图卡：真正的「她」，只会在图书馆。
代理人：等等，为什么你……还有兴登堡小姐那么确定他们去了图书馆？我确定这里一定有别的……
Ju87 斯图卡：没有人会为了别的事情进入废都。没有人会不因为「她」，而踏上这片恶土。
代理人：可是……
百夫长：她说得一点也没错呢。某种意义上，我们又回到了当时的情况不是吗？
Ju87 斯图卡：你确定现在是说这个话题的好时机吗？
百夫长：就算并不是……哎呀呀呀呀呀——
[「轰——」]
[从天而降的燃烧着的碎块撞向地面，沉闷的响声震耳欲聋，沙砾和碎石被炸起来，飞进衣服和皮肤之间所有裸露的缝隙。]
[火焰在地表新鲜的沟壑里燃烧起来。]
[桌上有一只飞蛾。]
医生：你知道那个「图书馆」多久了？
格蕾特：并不比你们知道的时间长，毕竟它曾经仅仅是个图书馆而已。
医生：那现在它是什么？
格蕾特：……
医生：那个代理人告诉我，在最后一次与你谈话的时候，你提到要了断什么，要消灭人类的敌人。
医生：你的图书馆之行……和这一切有关吗？
医生：斯特莫先生，是否也心怀过同样的理想？
[桌上有一只飞蛾。]
[「啪！」]
[她一把拍了下去，抓住了这只丑陋而强壮的昆虫。她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医生。]
格蕾特：我真喜欢你，医生，我希望在新世界里见到你。
[说着，她将那只昆虫送进了嘴里，咀嚼着，像是在咀嚼任何一种同体积的点心。]
医生：你不该吃它。
百夫长：怎么回事！？我们被伏击了！
[亚麻色头发的少女在撞击还未平息时就已经掉转了机体，干涉武器的炮口对准了几乎是靠着本能判断出的攻击方向。]
Ju87 斯图卡：等一等！
[在凝固着灰色迷雾的半空中，渐渐出现了一个影子。]
百夫长：咦？那是……？
代理人：她怎么来了？
[死神黑色的刀刃在半空中插入刀鞘，灰尘在她落地的时候微微扬起。]
IL-2：没事吧？
百夫长：所以刚刚那是……
Ju87 斯图卡：你以为自己在做什么呢！！
[百夫长的问话被另一个金发的少女打断了。]
[她从空中降下来，有些气急败坏地走到伊尔面前。]
Ju87 斯图卡：这种地方贸然进入战斗！这么急着去死吗！
IL-2：……
IL-2：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斯图卡。那个东西跟了你们大概已经一刻钟了，所以……不用谢。
[被肢解的怪物在渣滓中颤抖着看不出形状的身体。]
[IL-2走过去，抽出大刀插进那丑陋的碎块，彻底被破坏的肢体在流过一阵电光之后，巨大的异物剧烈的抖动起来，接着彻底没有了动作。]
IL-2：这个……降解似乎有些异常？这是个什么东西？
Ju87 斯图卡：又是所谓的废都特有的品种吧，跟别的区域的灾兽非常不一样。不过这副模样的……似乎并不眼熟。
代理人：以我的经验来看，它和边境的某些品种看起来有些类似。
代理人：不知道是未分类的品种，还是灾兽出现了亚种，或者说是……
[我走过去捡起一块碎物。湿润的，不像是矿石更像是孕育生命的肥沃土壤。]
代理人：真是奇怪……
百夫长：喂！你们来看这个！
[亚麻色头发的少女在略远一些的土堆上，用脚轻轻地拨开着什么。]
代理人：你发现了什么吗？
[在黑色的污秽中，露出一片醒目的银白色。]
[「HENOSIS. NO.2」]
IL-2：这该不会是……
Ju87 斯图卡：维修会的飞艇。
代理人：格蕾特总共调用了四艘齐柏林飞艇，我猜我们已经知道至少其中一艘的下落了。
IL-2：这个东西……包裹了齐柏林飞艇的残骸？
百夫长：更像是齐柏林飞艇成了它的一部分。
[我们顺着百夫长的目光看过去，一大片落在稍远处的黑色浮土中，露出了破损的飞艇骨架。]
[黑色的降解物从合金的骨架上落下，地面上堆积着大量混合的泥块和流沙。]
Ju87 斯图卡：这不是灾兽。
代理人：我记得结晶之茧的攻略战时，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和通常的以矿石形成躯体的灾兽不同，
代理人：敌方的身体似乎是为了与这个世界上已有或者曾有过的生命甚至是文明形式共存，它们的身体上甚至掉落过……
[想到这里，我像是被一道回忆的闪电击中一般，一下子愣住了。]
百夫长：掉落过什么？
代理人：……
代理人：一本书。
百夫长：等等！这种事情，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
百夫长：什么「已有生命和文明形式共存」，什么「掉落一本书」，我们怎么从来没有在战后报告书里面看到过这种信息？
代理人：……战场的第一轮资源清点是由维修会在全权监管，所有作战报告也都是格蕾特本人在审阅和提交。
代理人：我当时并没有对这条信息引起任何程度的重视，后来也无暇顾及了。
Ju87 斯图卡：她在耍你。
Ju87 斯图卡：她利用了你的失忆造成的信息不敏感而将那条消息掩盖了下来，所以人们不会顺着「书」而追查下去。
Ju87 斯图卡：眼前这个东西……也根本不是灾兽。
Ju87 斯图卡：这是一只共生种。
IL-2：废都里……普遍存在的不是顽固的灾兽而是……我们一无所知的共生种。
IL-2：共生种……在吞噬文明的物体……在将文明和生命的形态据为己有。
IL-2：……在City最心脏的地带。
[像是肉体从骨骼上剥落一般，当更多的残骸露出来之后，人类的形状出现在了眼前。]
IL-2：那些是……？
IL-2：尸体……衰老的干枯的尸体？
[我走过去。倾斜着堆积着碎石的地面，我险些滑倒。]
Ju87 斯图卡：当心！！
代理人：……没关系。
代理人：你们看，这些人体已经基本风化了。
[我认真地摸索着裸露的飞艇的骨架。]
代理人：不正常是锈迹和老化现象，不会有错了。
代理人：这是在黑十字的边境才会出现的事情。这是……和黑新娘非常类似的力量。
代理人：废都里……究竟藏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