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The Darkest Hour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十七章：文明坟场。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指挥处已经聚集了所有在驻的军官。]
代理人：他们什么时候离开基地的？
军官：三小时前，从文件上来说这是一次完全合法的行动。所有的文件流程都是完备的。
军官：更何况，他们动用的是齐柏林飞艇，一般来说不会被调查。很难说这不是一次精心准备的阴谋。
[他一面说着，一面递给我一份签署过的批准文件。]
代理人：阴谋是很严重的指控，先生。
代理人：的确是格蕾特的字迹……对这里的时间和参事流程这么熟悉，也只有可能是她了……
军官：虽然在理念上存在差异，但是学联和维修会一直以来保持着较为良性的合作关系，也一直以来尊重维修会的独立运作。
军官：但事实上，现在的情况让我们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件事情，维修会的自主权正在为这座城市找来灾难。
代理人：我们可以等会儿再来谈政治和行政应对。现在告诉我，具体情况是怎么回事？他们是怎么离开基地的？
代理人：从文件上来看，这只是一次例行的凌晨的城内巡逻而已。怎么变成这样的？
军官：这支部队应该在今天早晨六点之前结束巡逻，但他们并没有在预定的时间返回，而是在即将进入降落区的时候偏离了既定航线，
军官：他们在向西面前行了一段路程之后，就从黑市上空的禁飞区，进入了废都。
代理人：在期间有什么联络吗？禁飞区上空的天气状况一直异常，非常不利于飞行，没有理由往那个方向行进，是否考虑是基地出现了错误的联络指示？
军官：事实上，是他们主动联系我们的。格雷特小姐亲自做了最后一次联络，在他们正式越过禁飞区进入废都之后。
代理人：……的确是格蕾特的字迹……对这里的时间和参事流程这么熟悉，也只有可能是她了……
代理人：她说了些什么？
军官：「已通过禁飞区，进入废都，一切正常，完毕」……只有这句话。
军官：就像完成一个平常的联络流程，没有一点特别之处。甚至可以说……
一位官员：你们！都是因为这个该死的人偶的协会！离经叛道的自以为是的蠢货！这下我们全完了！！
一位官员：人类没死在灾兽手上！倒是要死在你们这些对着人偶幻想的败类手上了！
[一个穿着昂贵西装的官员怒不可喝地冲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骂起来。]
代理人：嘿！冷静点先生，我们最多只需要启动救援流程，尽力将机组人员救回来就好了。
代理人：他们只是进入了废都，这的确很危险，但绝对不至于上升到人类要因此灭亡了的程度，你说对吧？
[我不以为然地看向身旁的那位军官，而他的表情却非常凝重。]
代理人：……对吧？
军官：……
一位官员：哦！好极了！好极了！他甚至不记得！
[那个官员气急败坏地举起手挥舞着，转过身向出口走去，嘴上不停地咒骂着。]
一位官员：真是他妈的好极了！这简直是盛世奇观！平等！繁荣！妈的骗子！我们全完了！！我这就要离开这儿！这群疯子！！
一位官员：这一切早他妈该结束了！！真是他妈的好极了！！
[我身边的军官叹了一口气。]
军官：……事实上，他有理由这么慌张。让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吧。
军官：六年前对抗噩梦的战役，对于每一个生活在City之中的人都造成了难以磨灭的痛苦记忆。
军官：那场事实上在决策上值得商榷的战争，拖垮了很多原本相对独立的地区，改变了整个City内的政治格局。
军官：如今的我们，都生活在那次战争的后果之中。
军官：比如，在出现那么大范围无法居住的周边，甚至更大的范围的无法管理的区域之前，城市里是不需要那么多宪兵的。
军官：而这一切，起源于一个考察小队进入废都引起的异动……一发不可收拾。
代理人：……听起来很不好。
军官：是的，很不好。
[她的脸上有一道温和的红晕，她的眼睛里有明亮的光。]
医生：需要一个图书馆来回答的答案，那一定是不得了的真理。
格蕾特：难道这不是你们一直在寻求的东西吗？
格蕾特：当有人告诉你们它就近在咫尺的时候，你们要么惊讶得不知所措，要么冲上去，导致自己手上有的那一点点可怜的精细东西都摔得粉碎。
医生：……
格蕾特：又不是第一次了，对吧？你们企图得到答案。用暴力去撬开真理的嘴。
格蕾特：让真理开口，说出你们想要的真理。
医生：……
格蕾特：是的！真理！为了她，你们愿意毁灭自己的世界，创造自己的怪物！
格蕾特：那是属于万物长灵的雄心，自己像手握真理的神明一样，用创造一个崭新世界的方式，解决了沉积于世俗中的一切苦难。
格蕾特：可是这些冲动，是哪儿来的呢？它们像你的脉搏一样自然，像你的皮肤和毛发的更新一般，周而复始地发生着。
医生：……
格蕾特：听啊，医生——真理！向着至高之处伸出手的冲动！那向上的，觊觎神明的雄心壮志！
格蕾特：破土而出的生命的方向，许诺最耀眼的明天，不问后果，不惜一切代价。
格蕾特：去碰触它们不该碰的东西。
医生：……
格蕾特：你知道吗，医生。你以为宇宙是一团混沌，但混沌之中总是藏着秘密的秩序。
格蕾特：而混沌不带来末日，秩序才是。
格蕾特：我在帮助你们——从让真理，说出你们想要的真理开始。
[灰色的清晨压在知觉上，耳旁一片窃窃私语。]
[这似乎是算计好了一样，在允许学联官员进入的开放日发生这样的事情。]
[大部分学联的官员都已经到了，整个议事中心大概聚集了五十多号人。]
军官：现在怎么办？
代理人：启动城内应急预案，立即撤离内城区域以及周围居民。
代理人：尝试联系那个飞艇部队，确定他们目前的位置和状况。
通讯兵：不行，他们已经关闭了通讯频道。
通讯兵：但从一些反馈的情况来猜测的话，飞艇部队向着废都的中心方向前去了。
代理人：还真是棘手呢。准备好飞艇吧，如果可以的话，我需要调用一些在驻于维修会的DOLLS。
代理人：运气好的话……
军官：他们调走了四艘可以用的飞艇，剩下的几艘，都是存在故障，可能有安全隐患。
代理人：……
代理人：我能应付故障的飞艇，只要能飞上天就行。
军官：不，我反对这样做，这是违规的。现在应该立即通知各学联，紧急启动议会商议，尽快讨论出……
代理人：我不认为我们有这个时间。以学联议会和列装管理局的效率来看，等他们商议出个时间，起码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代理人：而在此期间，那个配备了完整武装的飞艇小队，可能在任何时候触发废都里危险的灾难——上一次从废都引发的灾难，不就是一个至没有配备武装的小分队引起的吗？
军官：但你会让我们所有人都进监狱的！
???：这种时候了，你们还在考虑进监狱？
???：你们到底是对真正的危险一无所知，还是宁可将自己的生死交给一套熟悉的但毫无意义的行事规则，也不愿意将命运的缰绳拽在手里，直面像架在脖子上的铡刀般的危机呢？
代理人：……斯图卡？
[她靠着门站着，双手抱在胸前，像每一次见到我一样带着玩味的笑容。]
Ju87 斯图卡：真是令人心焦的场面啊，代理人。不过您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蹭蹭了？
Ju87 斯图卡：您是太想我了，还是太累了，还是想我想得太累了？一想到如此被您需要着，就浑身发热呢。
代理人：别来无恙，我的战士。
[她笑了一下，摆摆手。]
Ju87 斯图卡：别来无恙，我的代理人。感谢您的耐心和好意。您的确是一个能做出非凡决断的人——您绝对不会让不愉快的小嫌隙影响了你的判断。
Ju87 斯图卡：不过嘛，现在还是专注眼前的问题吧——就算是通常的撤离也不是个好注意，毕竟普通级别的应急预案的撤退距离是远远不够的。
Ju87 斯图卡：以我六年前的经验来说，即便采取从废都区域向外五公里内的区域，全部居民清空撤离的这样级别的应对，也依旧造成了巨大的平民死伤。
Ju87 斯图卡：在座的各位但凡有参加过六年前的噩梦之战，都会知道我没有撒谎。
[她很聪明地微侧着身体，站在那条醒目的白线之外，不安分的脚尖在那白色的边缘描摹着。]
[门外还是混合区域，DOLLS可以出现在那里。太阳出来了，她金色的头发上有漂亮的光泽。]
军官：一个DOLLS怎么在这种场合随意插话？
代理人：让她说下去。
Ju87 斯图卡：别对压在眼前的危机视而不见，先生们。事实上，我刚刚说的一切比起触发废都里那个魔鬼的愤怒都微不足道。
Ju87 斯图卡：如果不立即追击，阻止这些人因为无知而触发真正的异动，City将很快再次面临一场巨大的战役。
Ju87 斯图卡：低估那里的魔鬼的易怒程度，绝对是错误的决定。上一场噩梦之役，最终演变成了什么你们都忘了吗？
Ju87 斯图卡：士气高昂的人类和DOLLS，渐渐被战争拖垮，血和残骸在那片诅咒的土地上汇集成一条污秽不堪的河，
Ju87 斯图卡：那种恐怖和愤怒，明明只有可能在噩梦中才会出现。
Ju87 斯图卡：你们想要让噩梦再一次照进现实吗？就算是真的有别的什么考量而认为就这么置之不理是可行的，
Ju87 斯图卡：「她」，废墟中无法被言语形容的魔头，绝对不会按照你们想的去行动。
Ju87 斯图卡：这是来自一名与那片地狱打过交道的幸存者的忠告。
[指挥处再次陷入了沉默。虽然我并没有能够对那场战役进行支持的回忆，但从现场一些人突然变得阴沉的表情来看。]
[那些令人胆寒的记忆，如无数黑色的手，正铺天盖地伸向每一个矗立于此的当年的幸存者。]
代理人：你们害怕了。
Ju87 斯图卡：每一个经历过那次灾难的人都应该害怕，就像代理人您也应该一样。
代理人：既然是这么可怕的事情，那还站在这儿做什么？立即启动作战准备，与其在这个地方被过去的恐惧支配，不如现在立即着手阻止重蹈历史的覆辙。
代理人：恐惧可以让人变强，但那也必然是建立在行动之上。
[废都笼罩在一片迷雾中，那黑褐色的废墟似乎永远和阳光毫无关系。]
军官：即便你说的都是对的，甚至即便这个DOLLS说的也都是对的，即便我们的确必须对此做出应对，
军官：那我们应该往废都的具体什么地方前进？
军官：我理解你的担忧，但即便是「废都中心」也仅仅是个大概的方向——那里是很大一片区域。在没有具体坐标和行进指示的……
???：图书馆。
代理人：！？
[「图书馆」？]
[我愣在了原地。]
阿尔雅：图书馆。就在废都区域最深处，常年被迷雾笼罩，处于完全无法观测的状态。
阿尔雅：但要去那里并不容易，毕竟那里异常生物遍布的痕迹并不比边境甚至边境之外密度低。
阿尔雅：不过嘛，如果有合适的向导，我认为，应该并非完全不可前行。
阿尔雅：你说对吗，我亲爱的斯图卡？
[她的语调轻快而自信，在陈述完自己的观点之后，大摇大摆地走进指挥室。]
[她说了「图书馆」，的确是这个词没错了。]
[一时间，以疯狂的字迹写满了这个词的纸页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代理人：你刚刚……说什么？
阿尔雅：你已经听到了。
代理人：你刚刚说了「图书馆」。你对「图书馆」知道些什么？
[我大步走到那个兴登堡家的孤儿面前，死死地看着她。]
阿尔雅：这有什么关系？你又知道什么？
[她停下来看着我，她的眼神和那天夜里一样，锐利得像刀刃。站在一旁的军官们有些不悦起来。]
军官：抱歉，小姐，这里是特殊区域，不是普通公民能够随意进入的。
军官：这里的安保是怎么回事？请立即将这位小姐请出去。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军官：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和一个胡言乱语的DOLLS，就准备要支配这里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军人和政治家们的判断了吗？
???：她可不是来路不明的女人，小子。那也不是个什么胡言乱语的DOLLS。
???：天知道我有多不喜欢那个喜欢抛头露面的老家伙，她爷爷！
???：请相信我，这个年头居然又在重要的场合见到了一个兴登堡，还和容克斯家的丫头站在一起，而这一切的起因，是一个莱辛巴赫家的姑娘发了疯——这是一件坏事。
???：非常非常坏的事。
[我循声望去，看见不远处的人群之后，站着一个胖胖的绅士。]
代理人：……
[他一只手拿着雪茄，一只手抄在口袋里，一块漂亮的金怀表吊在马甲外面。他很胖，一张松松垮垮的脸上有一对像火炬一样的眼睛，向我走过来的时候步伐稳健又迅速。]
[他礼貌地吻过阿尔雅·冯·兴登堡的手背。]
[她的胸口吊着一个特殊的蓝色身份牌——那是最高级别的通行证——我的视线越过她的肩膀，看到门口在斯图卡的身后，还站着虎式。]
代理人：看来有些人得到了特殊帮助了？以及你那个可怜的白蔷薇的疯宠物呢？
阿尔雅：行了吧别这么小气。比起在这里和我过不去，不如想想应该怎么好好用我为你提供的信息？
阿尔雅：至于那个特别的喷火小姐……她还有自己的事情。她和我们的道路会再次交错，我保证。
代理人：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提供的信息？上个星期你还想杀了我。
[她耸了耸肩，不以为然。]
阿尔雅：因为那时你可爱的斯图卡还没说服我，即便是你这种人，也是能够在同一条路上有些用处的。
阿尔雅：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斯特莫先生可怜的女儿也开始重复他父亲的诅咒了。
阿尔雅：你应该感谢斯图卡小姐，因为她，你才有一个能够让你阴霾笼罩的过去不跳起来咬死你的机会。
阿尔雅：不过，这也要看你自己的决断了——
阿尔雅：暴风雨要来了，代理人。你是要做涤荡世界的暴雨，还是要做那条被暴风雨摧枯拉朽的破船呢？
[这句话……？]
[我正要说些什么，那位胖绅士摆了摆手。]
胖绅士：冷静一些，孩子们，照顾一下我这个不幸的老头子更加不幸的耳朵好吗？
胖绅士：我不确定你是否知道自己正处于一个怎样的境地，但年轻人，你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大概就要做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胖绅士：我对你的能力丝毫不怀疑，作为City之中最优秀的指挥官之一，你有可能能够逆转让在此所有废物都束手无策的困境。
[他说话毫无顾忌，在场的军官也都露出了难堪的表情，但没有任何一个敢发作。]
代理人：……Chancellor?
胖绅士：虽然我不是一个DOLLS权益活动人士——他们其中大部分也并不关心DOLLS——但这并不影响我偶尔也会从DOLLS中间得到一些比议会里老滑头们的胡诌更有用的消息。
胖绅士：当年也是见过黑十字的DOLLS之后才让我下定决心要在RWR推行更现代化的DOLLS训育策略。
胖绅士：她们是命运的馈赠，总带来宝贵的信息甚至是启发。
胖绅士：她们常常逼迫你清醒地怒视着降临的夜幕的女武神，绝不温顺地进入黑夜——即便是在最黑暗的时刻。
[他看了一眼倚在门口的斯图卡。]
代理人：所以您认为斯图卡的建议是应该被采纳的。
胖绅士：人类是一种容易被激情俘获的种族，这种激情的内涵不仅仅可以是狂热，也可以是恐惧，也可以是想将自己的一切判断都归附于俗规的怠惰。
胖绅士：我们判断一个决策，有且仅有历史，可以作为依据，而不能用头脑中的理性进行空想。
胖绅士：所以，是的，作为历史的亲历者，斯图卡小姐的建议应该被采纳。
代理人：您深刻的见地配得上您明智的决断。
胖绅士：别这么油滑，孩子。说实话，你的失忆是否真实我并不在意。这也是大部分议会更核心成员的意见。
胖绅士：现在的问题是，你是否真的做好了准备逆转已经启动的车轮。
代理人：您让我觉得我失忆之前是个可怕又可恶的人……不过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并没有选择，不是吗？
代理人：就算会失败也必须试一试。
胖绅士：介于很多原因，这个行动中，你出发时将不会得到任何学联的帮助，你也没有议会没有列装管理局的任何批准。
胖绅士：你即将参与的行动，将是一次未经批准的行动，并且将有大量的证人，证明你今天的行为是明知故犯的罔视法规。
胖绅士：你依旧会继续下去吗？
代理人：是的，我会。
胖绅士：如果你失败了，你的坟墓前——如果你还会有什么坟墓的话——会拥挤着咒骂和唾弃你的人；
胖绅士：如果你成功了，今天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被很多自以为是的评论者，视为某种运作在他们站在上帝视角上看到的「偶然」和「运气」。
胖绅士：说你是「人民的选择」，「历史的必然」，「即便没有你也会出现其他人」。
胖绅士：因为如果不这么思考，他们就必须清醒地面对自己的人生已经被权力的洪流榨干、碾碎，毫无意义——你将是他们的懦弱灵魂的替死鬼。
胖绅士：那么告诉我，年轻人，即便是这样，你依旧愿意做吗？
[我点点头。]
[他露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憋着嘴的笑容。]
胖绅士：那我得说你要么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要么是个不得了的伟人。不过，如果要在你身上押宝的话，我一定押后者，所以那放手去做吧，孩子。
胖绅士：嘿，年轻可真好，青春总可以作为很多事情最好的借口，这将是一个……火热的开始，而我会在必要的时候为你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胖绅士：但你得抓紧时间了。
[他转头看向了另一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人群之后，穿着灰黑色制服的人影正在进入这个区域。]
代理人：治安宪兵？
[以及……]
代理人：「黑服」……
[她看到了我，那群人立即像一笼不详的烟幕一般向着指挥中心靠近。]
代理人：是教会……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胖绅士：A storm is coming, kid, a storm is coming.
胖绅士：摆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
代理人：那就等于没有选择了。
[我说着，「啪」地从他身上扯下了印着他的名字的通行证。]
代理人：谢谢了，Chancellor！
[我朝门口的斯图卡和虎式招了招手，向着整备处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