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The Girl and the Goddess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十七章：文明坟场。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我回到维修会的时候，已经将近后半夜了。一些简单的安排之后，我让芙蕾妲在里间休息。]
[在确认她入睡之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代理人：……我最好还是不要睡了。
[我坐在那个硬邦邦的沙发上这么想着，然后……]
[然后就是施工队翻修楼道的声音。]
代理人：……
[那声音令人非常难受，金属和水泥在缠斗，像是一层混着铁钉的淤泥沾在耳膜上，用一只手糊着，覆盖整个头颅。]
[我揉了揉额角。]
???：醒了吗？
代理人：……
代理人：………唔……
代理人：……该死……还是睡着了。
代理人：原来是芙蕾妲，我还怕你会趁我睡着而逃走呢。所以昨晚睡得还好吗？
[她点点头，接着就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到桌子旁边打开抽屉翻了一阵，取出一个药瓶。]
代理人：我只有阿司匹林，不过应该会让你感觉好一些。
[我转身拿起水杯，走到窗边取水壶，却发现保温的水壶里没有热水。而她还在咳嗽。]
[我关上了窗户。]
代理人：抱歉，这里没有热水了……冷水也没有了。
[我把药片递给她，看着她把药片咽了下去。]
代理人：应该对胸口疼有些帮助，不过咳嗽的话……
代理人：希望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着凉而加重了。
[她摇摇头。]
代理人：昨天晚上没有趁我睡觉而出去乱跑吧？不少DOLLS最近被你吓得不轻。
[依旧摇头。]
[她拘谨极了。]
[这是一个普通的少女，一个末日里的孤儿，在耗尽了短暂的好运之后，生活再次因为急迫的变化而突然陌生起来，年幼的她无法不胆怯而不知所措。]
代理人：先跟我出去吃些东西，可以吗？
代理人：等我五分钟。
[看到她点头之后，我才放心去了另一个房间。]
[我有了新的办公室，它并不比以前那个更宽敞或者气派，仅仅是多了带着一张硬邦邦的小床的里间和简陋的盥洗室。]
[我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对着镜子恶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代理人：……睡外面的沙发果然会感冒。
[疲倦完全没有褪去的意思，困意让人心烦。我将散开的扣子重新扣好，制服上有些邋遢的折痕。]
[我叹了一口气，走出了盥洗室。]
代理人：走吧，芙蕾妲，或者说你需要梳……
代理人：咦？
百夫长：……
Me262 雨燕：……
Panzer Ⅲ：……
88mm Flak：……
KV-2：……
芙蕾妲：……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办公室的DOLLS和这个拘谨的少女正在面面相觑。]
代理人：这么早，有什么事吗，小姐们？
百夫长：……这……这是个……小淑女？
Me262 雨燕：……经过观察，我确定这是人类女性，百夫长小姐。
Me262 雨燕：就站在我们面前。
KV-2：是普通人类女性，小女孩。
Panzer Ⅲ：……好……好小的小姑娘呀……真的好小只呀……
Me262 雨燕：喂，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小只？
88mm Flak：可是小八的炮都一定比她强壮哦。
KV-2：你的炮比任何人类都要强壮吧？
百夫长：喂！小朋友们！你们的重点搞错了好吗！
KV-2：谁是小朋友？
Panzer Ⅲ：可不可以摸摸她呀？她的脸……看起来好软呢。
百夫长：欸欸欸！你们等一下啊！万一她很危险怎么办？或者手上……脸上有毒怎么办？
Me262 雨燕：……啥？
[三号刚刚向她的方向迈了一步，她刷地一下跑到了我身后。]
芙蕾妲：……
代理人：你们吓着她了，小姐们。
代理人：不过，我觉得这也很公平，是不是，芙蕾妲？
[我侧过身体，将她稍稍推到我身前。]
88mm Flak：芙蕾妲……？
代理人：是的，她叫芙蕾妲。
代理人：来，芙蕾妲，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芙蕾妲：……
[瘦弱的肩膀有细微的颤抖，然后她再次躲在了我身后，紧紧地拽着我。]
Me262 雨燕：人类女性果然和DOLLS完全不一样。
Me262 雨燕：引起他人怜爱的行为，听说来自本能和先天柔弱。
代理人：别这么肯定嘛，雨燕小姐，前不久你们不是被她吓得呜呜哭吗？
Me262 雨燕：什么意思？？
[我耸了耸肩。]
代理人：向各位郑重地介绍，伊诺西斯的恐吓者，黑夜的幽灵，永不瞑目的窥视，六眼的恶鬼，长发的绞刑刽子手，维修会的都市传说——芙蕾妲小姐。
代理人：好了，你们可以惊恐地尖叫了。
Me262 雨燕：……
百夫长：……
Panzer Ⅲ：……
KV-2：……
88mm Flak：……
Panzer Ⅲ：……代理人原来这么幼稚呢。
KV-2：八年级没有毕业的人也不会这么说话吧？
百夫长：一定是太疲劳了。
Me262 雨燕：跟他说了劳逸结合怎么就是不听呢。
88mm Flak：废了吧……大概。
Panzer Ⅲ：这个代理人不能要了。
[这个不太成功的玩笑让DOLLS凑一起窃窃私语起来，接着一个接一个地走出了办公室，留下我和芙蕾妲面面相觑。]
[气氛有些尴尬……不过算了吧，她们高兴就好。]
百夫长：差不多是吃早餐的时候了吧？代理人准备让芙蕾妲小姐饿到什么时候呢？听说你们的早餐供应不等人哦。
[百夫长从门外探过头，向我们这边招了招手。]
Panzer Ⅲ：跟我们去吃东西啦！按时吃饭才会长高哦！大姐头经常这么告诉我们呢！
代理人：……
[她们高兴就好……吧。]
代理人：也许现在可以来确认一下是芙蕾妲小姐到底是不是长了六只眼睛六只手？
[DOLLS们愣了一下。]
百夫长：等一等，难道说这是……
88mm Flak：是幽灵……小姐？
Me262 雨燕：红眼睛，肤白，银色的头发……行动非常轻快……是这个描述没错了。
Panzer Ⅲ：是……是那个鬼？
KV-2：不对啊……这么可爱的吗？
[看着突然一拥而上的DOLLS，那个少女哆嗦了一下，在我身后将我的衣服拽得更紧了。]
代理人：好了好了，小姐们，有礼貌一些可以吗？芙蕾妲还没吃早餐呢。
百夫长：咦？啊哈，忘了人类必须要定时进食才行呢，这个时间点的话，应该还在你们的早餐供应时段？
Me262 雨燕：事实上，这个时间太早了。普通员工区域的话，这个时间点是差不多了，但没记错的话，军官区的早餐供应还得等……
Me262 雨燕：53分钟。
[我看了一眼手表——的确如此。]
百夫长：哦哟？对军官区的作息那么熟悉，你是天天都去偷窥别人吗？
百夫长：你们这些神秘兮兮的大小姐，看起来个个不苟言笑，结果私底下都这么狂放的呀？
Me262 雨燕：怎么，往那些涩口的红茶里加些流言蜚语是能让它更好喝一些吗？
百夫长：哎呀哎呀脸红了哟。
KV-2：腐朽的大小姐们之间的对话果然充满了恬不知耻的内容。
Panzer Ⅲ：可是她们只是在说休息区和红茶呀？
KV-2：小孩子不懂啦！
Panzer Ⅲ：人家哪里是……
[一大早，我就觉得头疼。]
[我的工作证果然无法在普通员工的生活区通行，军官使用的供应区还远远未到开放的时间——事实上，大多数进驻维修会的军官都是高级官员.]
[他们对于这些粗糙的食物很容易挑剔，于是，在供应紧张的时候，维修会索性常常省去这一顿寒碜的早餐。]
代理人：多谢你们请客了。
Me262 雨燕：小事一桩。
[雨燕嚼着有些涩口的面包不太上心地摆摆手。]
百夫长：吃不上饭的时候大大方方地到这边取DOLLS的供应好了。代理人今后不要客气。
百夫长：本来维修会的人类生活供应就不太可靠。
代理人：嗯，毕竟是学联官员们例行开放的访问周，最近后勤应该没什么余力。
百夫长：很多人都怪您呢，觉得是从您那次在议会上提出反对开始，学联和维修会之间才开始有这么大的嫌隙。
百夫长：事实上，学联和维修会似乎关系不太正常挺久了……不过像这样连早饭都疏于准备的话，不论出于什么理由，还是显得还……太不友好呢。
代理人：我会过问的。
88mm Flak：这不奇怪呀，都给人类吃掉了的话，那DOLLS吃什么呀？
???：我们本来并不需要这些东西，比起什么让维修会面子上更好看的「和人类平等」的食物，维修、后勤和技术更新才是我们需要的。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
[我转过头去，只见端着一个餐盘的谢尔曼走了过来，而她身边还跟着另一个……]
代理人：……
[DOLLS。]
[「人类热衷建造神明。」这是我见到她的第一印象。]
[她有一对金色的眼瞳，在DOLLS中间算得上高挑的身形让她看起来与同类有些疏离。]
[她有着和芙蕾妲一样的，接近纯白的头发，但她和芙蕾妲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与那个被裹挟于这个世界的悲苦中的可怜兮兮的人类少女比起来，这个……存在，看起来和这个世界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只是站在那里，就带着如死神镰刀般的压迫感。她是祭坛上阿尔特弥斯遗落的月弓，预示着沉重降临的腥红的满月。]
[「人类总是热衷于建造神明。」我不禁再次这样想到。]
[我注意到她戴着一顶类似石质的桂冠，而桂冠的顶端，漂浮着一段几乎不真实的浮游构造。]
[我从未见过这种情况，而她手被利爪般的东西包裹着，这无疑代表即便没有ARMS的情况下，她也能够进行某些针对意图明显的武力活动。]
[我想起了前不久IL-2对我描述过的精英项目，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所以，人类总是热衷于建造神明。]
[如果刽子手头戴神明的桂冠，杀戮就会被举过头来敬仰；而如果她是神明本身，承载于她身姿的暴行就会被典载为正义。]
M4 谢尔曼：这不是代理人吗，我们能也坐这儿吗？
[谢尔曼的问话将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点点头，那个金发的快活的少女顺势坐在了一个空位上。]
[她身旁的那个人也没有迟疑，对于周围的DOLLS异样的神色毫不在意。]
KV-2：这不是那个联邦来的神秘小姐吗？怎么，你的名字还是属于机密？
KV-2：不过嘛，刚刚那么说话合适吗？好歹你的同伴还在吃维修会的早饭。
[KV-2头也不抬地说着.]
???：这是个谬误。DOLLS要吃早餐只是一种媚俗的正确罢了，你倒是跟我说，是即时去维修重要，还是坐在这里以消耗食物和时间为代价去「守规矩」重要？
???：我从不知道原来不自由的学联，和我们的逻辑能力差距这么大。
[桌面的另一边传来了一声轻笑。]
Me262 雨燕：那也容许我指出你的谬误——自由不自由，跟这个命题没什么关系。
Me262 雨燕：另外，你也别把你们庸俗的随心所欲和那么高尚词汇联系起来。
???：那么我建议雨燕小姐去跟你们的秘密警察们说这些话。
[她的表情毫无变化，也明显毫无示弱之意，但到目前为止，她每一句话都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戳中对方的痛处。雨燕愣了一下，刷地站起来。]
[不熟悉DOLLS的心态和习惯的话，很难理解突然一下剑拔弩张的DOLLS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
[原本慢慢地吃着面包的芙蕾妲吓得哆嗦了一下。]
代理人：吃饭的时候不要大声吵闹。
[雨燕蔑了她一眼，不再继续说话。]
代理人：所以……早上好，谢尔曼，好久不见。这位是……？
???：谢尔曼小姐不具备知晓与透露我的型号的权限，代理人阁下。
[她头顶的桂冠上，浮游的构造安静地停在那里，随着她的呼吸微弱地调整着位置。]
M4 谢尔曼：她说得没错。
M4 谢尔曼：我只是奉命带她来维修会看看。熟悉一下环境。这是她第一次到这里来。
???：感谢你的好意，谢尔曼小姐。但我认为这是浪费时间。
M4 谢尔曼：是的，我也这么认为。
M4 谢尔曼：这次例行参观的目的是帮助你找到自己在DOLLS中间的定位。就算不喜欢你好歹当成一次任务吧。
???：我很了解自己的定位。
M4 谢尔曼：那就安静一些，让我尽快完成我的任务。
[那个DOLLS果然不再说话，完全安静了下来，甚至连头顶随着呼吸起伏的浮游构造都不再有动作。]
[她静止了下来，像是与她相关的时空也一起静止了一样。]
88mm Flak：真是……很奇怪呢……
[谢尔曼耸了耸肩膀，叉了一块面包送到自己嘴里。]
Panzer Ⅲ：哎呀，既然今天坐在一起吃早餐就高高兴兴地吃早餐好了。
Panzer Ⅲ：听说今后，DOLLS的供应点就不会有了呢。
KV-2：没有就没有吧，反正那个家伙说得也没错，不是每个DOLLS都需要吃早饭，正好能睡个懒觉。
Me262 雨燕：这么一说，我们学联也要开始限制供应了，据说很快DOLLS这里就不会有通用的供应券了。
百夫长：咦？你们不是除了中心地区，早就限制供应了吗？我们似乎也很快就要这么做了。
百夫长：听兰开斯特小姐说，说不定今后就算托关系也买不到裤袜呢。
KV-2：也就你们没有颁布供应限令了吧，谢尔曼？
KV-2：说不定可以找你带点居民区销售的巧克力？KV-1还说存点通用的兑换券但是……
百夫长：哇哦，这在你们那里不合法吧……
M4 谢尔曼：让她别存了，OPA早就搬出限制令了。你们是以为我们活在棉花糖里的吗？
M4 谢尔曼：普通居民每个星期只有半磅糖，可都是托这些高贵小姐们的福气。
[谢尔曼用叉子指了指百夫长。]
百夫长：Bullocks. 白蔷薇顶在边境上的时候，你在干些什么呢？
M4 谢尔曼：进驻冰原？决战白新娘？给同伴收尸？
[谢尔曼耸了耸肩膀。很明显，今天这趟「例行」的陪同参观的任务，让她心情并不好。]
[我看了一眼她身旁的那个怪异而威风的少女。]
???：……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芙蕾妲。]
[而沉浸于DOLLS们之间的新鲜言谈的芙蕾妲似乎对那样异样的视线毫无察觉。]
[我皱了一下眉头。]
代理人：所以，该怎么称呼你？
[我的突然问话让DOLLS们停止了交谈，纷纷转向了我，然后看向了那个DOLLS。然而她没有看我，也没有回应任何眼神，抬起手指了一下芙蕾妲。]
???：她是谁？
代理人：别转移话……
???：她是谁？
[她的身体稍微前倾了一些。几乎同时，那种刚刚几乎减淡到无法被感知的压迫感，突然又出现在了知觉中，并且因为这一点微弱的动作变化而陡然增强。]
[我甚至不自觉地摸上了腰间的小手枪——即便它对她可能没有任何用处。]
[然而……]
芙蕾妲：我……我叫芙蕾妲，请多指教。
[原本一声不吭的芙蕾妲突然站起来，向前探出身体，向那个如神明一般的少女伸出手。]
[那种只会在人类的脸庞上露出的怯生生的笑意，如白色的阳光穿过草叶上的露水，在有些昏暗的清晨显得过于明亮了。]
???：……
[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原本一言不发的少女，接着又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她有些愣住，那几秒钟显得漫长，但那个年轻的女神最终还是伸出手回应了她。]
???：我是……星尘联邦学联的DOLLS。
???：保密级别最高级，代号B。请多指教。
[那个少女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原本有些沉闷的早晨一下子就明朗起来，像是有一束白色阳光从云层穿过。]
[她握着那双手的时间比一个正常的礼节预期稍长，她歪了一下头但还是很快放开了。]
「B」：所以……人类？
[芙蕾妲点点头，将切得整整齐齐的面包送到嘴里。]
[谢尔曼在一旁回应着哼了一下。]
[这个有些奇怪的对话，似乎开启了什么不得了的热情。]
百夫长：哎呀，那个……我叫百夫长。是白蔷薇学联的DOLLS。请多关照呀，小淑女。
Me262 雨燕：Me262 雨燕。我是战争的专家。如果名字对你来说不好记住，就叫我雨燕好了。
Me262 雨燕：这几位的话……
[刚刚还被谨慎和戒备态度支配着的DOLLS们就争先恐后地介绍起自己来。一时间，阴郁的早晨变得轻快。]
代理人：对了，今天你们一大早出现在我办公室做什么？
[我的提问让DOLLS们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又看向了芙蕾妲。]
代理人：？
百夫长：那个……是因为昨天晚上……我是说今天早上……小淑女她……
Panzer Ⅲ：是因为看到了幽灵……芙蕾妲小姐……
KV-2：半夜三更地，听到响动之后……真是吓得不得了。
88mm Flak：那些细细的声音真的很可怕呢！最后居然开始从代理人的办公室方向传来了……
88mm Flak：我们怕……
代理人：……
代理人：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昨天晚上也遇到幽灵了？可是昨天晚上芙蕾妲小姐一直和我……
芙蕾妲：很抱歉。今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代理人：所以……昨天晚上你趁我睡着的时候，又在维修会里四处游荡了吗？
芙蕾妲：对不起……
[她的声音很低，几乎听不见了。我叹了一口气，正要说什么，却被百夫长打断了。]
百夫长：那……为什么会在车库弄出动静？还打开了大门？要吵醒了在另一边值班的警卫……
代理人：车库？
代理人：芙蕾妲，你昨天晚上在做什么？
[面对我有些厉声的质问，那个柔弱的少女一下子就红了眼睛，然后怯生生地将什么东西放在了桌面上。]
代理人：这是……？
代理人：我的……车钥匙？
[我急忙摸索着自己的上衣口袋，那个应该放着某些钥匙的口袋果不其然空空如也。]
[我低声地咒骂了一句。]
代理人：为什么？
芙蕾妲：我……我回了……家里……
百夫长：诶诶？等等，我还以为芙蕾妲是无家可归的小淑女呢！
代理人：她是格蕾特小姐的……女儿。
所有人：什么？？？
代理人：这个过些时候跟你们解释。
代理人：所以，芙蕾妲，你回了一趟家里……用我的车？
[她点点头。]
芙蕾妲：我能够开车，妈妈教过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芙蕾妲：我只想回去拿一些东西……一些妈妈的……东西……我想你应该用得着……
芙蕾妲：我……我想尽快见到她……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末一句话几乎听不见。我叹了一口气。]
代理人：你知道那里现在不安全。
[她摇了摇头，看着我，依旧怯生生的。]
芙蕾妲：我……我可以是幽灵呀，毕竟。
芙蕾妲：他们不会逮住我的，这是……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想起她在维修会游荡这么久，并且居然能对DOLLS们优异于人类的感知造成那么大的困扰，我知道她的行为并非出于鲁莽。]
M4 谢尔曼：Well, 听起来的确是格蕾特养大的姑娘。
[谢尔曼站起来，拿起了自己的盘子。那个DOLLS也跟着起身，礼节性地向我颔首，然后看了芙蕾妲一眼。]
「B」：今天的早餐很愉快，话题也非常有趣。
「B」：感谢各位。我们还有事。
[二人在离开之后，其他的DOLLS继续寒暄了一会儿，但都没有久留的意思。]
百夫长：我们也差不多该离开了。代理人和芙蕾妲小姐慢慢享用早餐吧，DOLLS还得去监管处签到。
百夫长：那么，回头见，小淑女♥。
[很快，用餐区很快就只剩下了我和芙蕾妲。原本还喧闹的早晨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代理人：差不多我们也该走了。
[芙蕾妲点点头，跟着我离开了这个区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