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The Phantom Menac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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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十六章:阴霾腹地。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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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前——

[阴冷的雨绵延在这一片黑色墓地中。]
[夜色已经很浓了,雨声的低吟缓慢地流动在凝固的寒冷中,潮湿的冷风停滞不前,顺着皮肤浸入骨头。]
[那令人不安的树叶和风的低语,不禁让我怀疑此处葬着那些无法安息的灵魂。]
[就连克拉丽也一样。]
异样的「喷火」:接下来事情也许会让您感到不愉快。
异样的「喷火」:但如果您能够配合一下,我会很高兴。
代理人:我不知道有什么样的询问会导致我不配合,毕竟我对《代理人法案》没那么熟悉,到底哪些需要保密我可不太清楚。
代理人:这也就代表,只要稍微友好一些,你也许能从我这里听到很多讯息?
代理人:然而你现在这个举动可不太友好。
异样的「喷火」: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有过「友好」呢,代理人?
[她毫不费力地端着一挺机枪——它看起来巨大而沉重,与她瘦弱的身躯相比不成比例。]
[我曾一度确定,这个站在面前的异常机体几乎已经具备了一个人类应该有的全部特质,但这不属于人类的力量毫无妥协地宣告着,她依旧是个DOLLS。]
[除了她的笑容空洞而疲惫之外。]
代理人:没有「友好」的话,可就不会有任何具有价值的谈话了。
异样的「喷火」:「友好」的权力掌握在拿枪的人手里。你这些没有意义的对话总有一天会让你丢掉自己的舌头。
异样的「喷火」:那么现在给我一个足够好的理由,能够让我不扣动扳机吧?
异样的「喷火」:看到你的时候,我的确想和你谈谈。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异样的「喷火」:对,就在刚刚。
[她的语调平缓,脸上那一丝怪异的笑意更明显了一些,带着似乎是抽搐般的喘气。]
[而越来越让人不安的气氛,让我意识到也许今天来到这里是个错误的决定。]
异样的「喷火」:……
代理人: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是……「喷火」告诉你的吗?
异样的「喷火」:没什么是免费的。
异样的「喷火」:我答应她参与绝境回廊的战斗,她告诉我在哪儿能找到克拉丽——她的坟墓,至少让我能够有一个哀悼的地方。
代理人:但我记得你已经……
异样的「喷火」:奇迹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会发生事情,那个自大的「我」以为她终于要摆脱她的阴霾之身了,但她失算了。
异样的「喷火」:TARDIS……接纳了我。
异样的「喷火」:有神明听到了一个可怜的DOLLS的祷告,让我在喷火的生产线上孤身一人醒来。
异样的「喷火」:那个神明一定足够仁爱,即便一个可怜的DOLLS也能够等到她降下的正义。
[那种几乎是抽搐般的喘气更明显了一些,我看着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面无表情地回应着我的注视,降下的雨笼罩着这个死寂的墓园,将所有化为尸骨的悲伤盖棺定论。]
[我突然觉得,站在我面前的既不是一个少女,也不是一具武器,而是一头失去了幼崽后被时间中凝固的悲愤慢慢磨掉理智的雌狮。]
[我想起那短暂记忆中,勃朗宁的枪声掩盖的哭泣在渐渐深重的血红中低沉。我想起权力的洪流中,那惊鸿一瞥的悲愤,居高临下的父亲早已失去一切。]
[我突然明白了克拉丽之于喷火——之于她意味着什么。]
[这场为了人类而挣扎的末日战争,正在对她们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
[绵延的阴雨中,克拉丽小小的墓碑在纷乱的十字架中间毫不起眼,即便那个骄傲的姓氏,也不能让她在灵魂游荡于虚空的悲伤之地看起来不像一个无助的孤儿。]
[我再一次看向了她,依旧是那副几乎无法阅读的神色——那种不属于DOLLS的神色。]
代理人:你有权愤怒。她就像你的女儿一样。
异样的「喷火」:而你们将她夺走了。
代理人:……
异样的「喷火」:你们的伟大图景,你们的美好未来!建立在小女孩的眼泪上面!
异样的「喷火」:你们用数字来衡量生命!把牺牲当作一道算式!然后用歌功颂德来掩盖那些鲜血和眼泪!因为你们害怕!!
[她没有等我的回答就直接冲了过来,将我推向了一个潮湿的树干。]
代理人:呜……!
异样的「喷火」:你有什么资格来这种地方!是你下的命令!是你同意了他们的撤退指令!
异样的「喷火」:是你亲自签署了滞留决议!!
异样的「喷火」:都是你!!
[她看着我,机枪的枪口死死地抵着我的腹部。]
[这一下很疼。低温和疼痛让我明确了自己的处境。]
代理人:我无法为我不记得、不知晓的事情负责。
代理人:这也正是你还没有杀死我的原因,对吧?
异样的「喷火」:你还在以为自己这么不可或缺吗……这高人一等的态度,令人心烦。
代理人:我只是陈述了事实。如果我对你毫无用处的话,我现在一定已经死了。
异样的「喷火」:……
代理人:我偷看了你的记忆……我对克拉丽的事情很抱歉,但即便对于你所经历的巨大痛苦报以无限的同情,我也无法说服自己为她的死亡负责。
代理人:我无法解释自己的失忆,也无法向你证明我究竟是不是在撒谎,但我们彼此都知道,这不是目前最重要的问题。
代理人:最重要的是,即便我应该为克拉丽的死负责,我的背后,也应该还有别的什么。即便我失忆了,那也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代理人:这才是我对你的价值。
异样的「喷火」:……
代理人:我能帮你,即便不能为她讨回公道,也能……
???:多么完美的表演,我不得不说,你的阴险真是名不虚传。
[绰约的树影之后传来一阵缓慢而戏谑的掌声。]
[没有月亮的夜晚,这个单薄而陌生的人影从被雨水稀释紫罗兰花香中走出来。]
异样的「喷火」:沃夫冈?
异样的「喷火」:你……你在跟踪我吗?我告诉过你,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也不需要你的保护。
沃夫冈:别这么固执,小姐。看不出来他已经占了上风吗?
沃夫冈:我并不否认你有愤怒甚至寻求真相的意志,但任凭一条蛇揣测你的弱点?在你最后的圣地上,让这人的谎言亵渎你的记忆?
沃夫冈:这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
[那人带着一顶帽子,低垂的帽檐遮住了半张脸,雨淋湿了单薄的衣服,但他对这阴冷的天气毫不在意。]
[压在腹部的枪口丝毫没有退开,而是因为面前这个人的出现而变得更恶毒起来。]
代理人:呜……我想你无权评判她的选择,你也无权替代她做选择。
[他几乎因为这句话翻了一个白眼,注意力转向了在我身前一言不发的异常的女子。]
[而就在此时,我悄悄地将手绕到身后,摸索着插在腰间的枪械。]
沃夫冈:你是认真的的吗,小姐?你真的在等一个屠夫的共犯向你道歉吗?
沃夫冈:失忆?哈!你真的也信了吗?
沃夫冈:我知道你有权愤怒,也有权寻求解脱,因为他们对你,对克拉丽犯下的错都是不可饶恕的。
沃夫冈:但是这样……?
[他再次看向了我,然而对上目光的刹那他已经注意到了微颤的天平两端出现了细小的失衡。]
[我迅速从背后拔出手枪,而他也扑了过来。被动的僵持被暴力地扰乱,那个异样的少女被摔倒在了一旁。]
[扣动扳机的一瞬间,重心和方向被干扰。]
[暴力被引燃的那一刻,我嗅到被洗去的紫罗兰的气息之后,漂浮着一阵陌生的但又似乎在什么地方闻到过的花香,混杂着阴冷的雨中潮湿的泥土和霉菌的气味。]
[他看着我,眼瞳深处的野兽跃跃欲试。]
沃夫冈:看到了吗,小姐?愤怒蒙蔽了你的知觉,阻碍了你的判断,
沃夫冈:你差点就以为一条蛇会心怀真诚和慈悲了。
沃夫冈:我听说洗心革面是一种奇遇,但真的遇上的时候,才会知道都是那些可怕的猎人令人心寒的诱饵罢了。
[污泥和雨水在蛮狠的暴力中交合,我吃力地靠着几乎不属于自己的身体记忆,回应着这场胶着的突袭,]
[很快就凌乱起来的呼吸让我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这场对决中支撑不了多久。]
代理人:我想我们并不认识,对吧?
沃夫冈:当然不。
[他身手敏捷而凶狠,毫无怀疑经历过非常苛刻的训练。]
[没有及时退开的瞬间,他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眼角浮现出笑意,然后胜利者的泰然自若压迫而来。]
[即便是艰辛的末日,这样的身躯对于一个成年男性来说也过于消瘦了。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那对如炬的双目像极了在黑暗中凝视一匹饥谨消瘦的狼。]
[他熟练地抢下我的枪,短暂的一瞬间,枪口已经指向了我的脑门。]
异样的「喷火」:沃夫冈,我们还需要他!
[那双眼睛迟疑了一下,随即又变得果决而冷漠。]
沃夫冈:不,我不需要他。你也不需要他。没有人需要他。
沃夫冈:他是个祸根——是个魔鬼。
沃夫冈:到此为止吧。
[我咬住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