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深渊之底I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二十一章：深渊之底。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一段惨烈的鏖战宣告结束－－]
[幸好在我跟格蕾特差不多快要因高温和废气身亡之前，某些意外将这场几乎将疗养院打成了废墟的斗争及时画上了句点。]
[那边建筑的屋顶失去了大半，日照透过截断的钢筋直接撒入室内。]
[室内的芙蕾妲则沐浴在阳光下，那身漆黑的装束却显得额外耀眼。]
代理人：你可以收手了。
芙蕾妲：妈妈，我来救你了……我们终于能够再见面。
格蕾特：为什么……你会有ARMS？
？？？：恢复得很好嘛，格蕾特。
[有谁从废墟的阴影中走出踩在某块巨大的瓦砾之上。]
红公爵：很高兴能看到你安然无恙，这大概是你发疯以来我最意外的事情。
代理人：红公爵？
代理人：你究竟……
[是维修会的主人……这么长时间来一直隐藏在幕后而未能出面的我的直属上司。]
[要是换做过往，她对我而言也算是个可靠的战友。]
[但如今我的脑海中只剩下无数个为什么……甚至无法将疑问藏在齿缝间就脱口而出。]
[毕竟对于眼前完全无法预料的事态……当她与芙蕾妲融洽地站在攻击过B29的废墟上时，我再也无法确定她是敌是友。]
代理人：你到底是要……
红公爵：嘘……
红公爵：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问题，但是我们不该抢了主角的戏份。
红公爵：你说是吗，可爱的Ho229？
代理人：Ho……黑十字帝国学联的装备型号。
代理人：这么说，她也是——
芙蕾妲：是、是的。
[她感激地对着她猛点头。]
格蕾特：229……！
[将这设施几乎夷为平地的黑色恶魔，在面对格蕾特时竟难以置信地畏缩了几步。]
[然后,格蕾特同样将自己这道骇人的目光，平等地送向了红公爵。]
格蕾特：这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格蕾特：拜托，请离我的女儿远一点，大人！
红公爵：哪里不一样？
红公爵：你很清楚她是DOLLS。
红公爵：DOLLS的命运……就要与战争相互契合。
红公爵：不经过作战适配的DOLLS，到死也只是块不稳定的意识集合体。
红公爵：就像一滩死水没有被装进容器里，最终的命运也只会撒作一地。
格蕾特：……
红公爵：你希望见到小可爱逐渐消散，最后真成为莱辛巴赫馆邸的幽灵吗？
格蕾特：就算这样也是我莱辛巴赫的家务事，我会自己想办法！
格蕾特：只要给我足够时间，一定能有其他手段让她不走上战场也能活下去——
格蕾特：我根本不需要大人要多管闲事！
红公爵：你在关键时刻消失了，为了全然与自己职责不合的理想而消失……就跟身边那位前任代理人一样。这才怨不得我。
红公爵：要怪……就怪命运的捉弄吧。
芙蕾妲：那个，妈妈不要吵架……
芙蕾妲：我跟红公爵约好，为了救妈妈，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芙蕾妲：所以才得到了这身武装！这样就能够保护您，和您再度重逢了！
格蕾特：呜……芙蕾妲……！
代理人：……
代理人：……我斗胆插一句嘴，红公爵阁下。
红公爵：嗯？
代理人：我认为您没有资格批判这位女士。
代理人：从不置身事中的掌权者，除了格蕾特之外，也包括您。
格蕾特：……！
代理人：很早以前我就想问了，红公爵……
代理人：您在这个位置上真有尽职尽责吗？
代理人：对DOLLS思想教育粗糙、对维修会这数月的行政管理能力低下。
代理人：算上最后并无疾病等不可抗力之由而缺席，您的这种行为……真不是想把自己比拟为一名逃兵吗？
红公爵：哇哦……找回胆量了吗，我的盖乌斯？
红公爵：以上发言可是非常严重的指控。
代理人：法案一：「组织将在一切关乎人类的命运之战中挺身而出」——这是维修会成立时为这座城市允诺的条件。
红公爵：所以？
代理人：卸任一事我之所以可以不那么在意，是因为我相信，身后还有一位更为伟大的人物会出面杜绝混乱的局势。
代理人：但很遗憾，您让我认识到了自己过于乐观。
红公爵：可是，我的出面又能改变什么？
代理人：我想哪怕只是安抚不安的情绪，活用威名引导民众走上正轨，都算得上履行与教会的约定。
代理人：就如同……您在过去调解学联和教会之间的矛盾，并一手创造了今天的我们一样。
红公爵：难道你觉得我这些事做得还不够吗？
代理人：您要是一直维持绝对中立我绝对无话可说。
代理人：但是……面对学联的步步紧逼，您早早地藏了在幕后筹划着只属于自己的目的。
代理人：在现在看起来，您似乎也很早就对格蕾特的现状与「铀计划」的事知情。
代理人：但您却真的……一点不去干涉……一点行动也没有，就此任由我们预见City走向毁灭的结局。
代理人：这样的红公爵阁下，这样一位DOLLS的英雄……真是一名干净的局外人吗？
红公爵：……
[她沉默了。]
[寂静之中，只有凛冽的狂风朝我们扑面而来。]
[我的身体开始因寒冷而摇晃，但她却依然在毫无受力点的废墟支角上维以平衡。]
[丝毫不为所惧……我本期待她能做出一副狰狞的表情。]
[但意料之中的，红公爵对我的挑拨显然不打算做出任何回应。]
[连眉头也不屑于皱一下。]
红公爵：……幸好，你还是老样子。
红公爵：你复出后，没有马上就对议会里那班蠢人翻脸，而是单纯的虚与委蛇……我还以为是你又给摔傻了。
红公爵：结果没想到你早有自己的算盘……这下看来那些议员依然不会好受。
代理人：这是在嘲笑我吗？
红公爵：别那副表情，我只是在替你感到欣慰。
红公爵：的确，如你所言，我跟格蕾特有些小小的交易。
红公爵：不过那都跟「铀计划」完全无关……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红公爵：维修会将支持她为建造新型炸药的一切搜集资源活动，而她则将会建造超级计算机，为我……
红公爵：连接上TARDIS的主频。
代理人：……
[我产生了一丝疑惑。]
红公爵：很新颖的词汇，不是吗？……你应该懂这句话的含义。
红公爵：我也知道，你还想问TARDIS及其衍生科技一直以来被灰烬教会所掌握，我到底通过了何种手段得到了接触它的资格之类的问题。
红公爵：所以我回答你——答案是没有用任何手段。
红公爵：是教会这一世代的掌权者自己放出的选择。他们觉得只有拥有我们一群这么野蛮的对手，文明人的跷板游戏才能差不多该告一段落。
红公爵：于是……他们开放了它的链接，而我们……也达成了协议。
格蕾特：阁下如此执着于TARDIS，不惜强迫日后维修会站队……
格蕾特：你认为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红公爵：当然值得。因为她——
红公爵：是一个一定能够改写规则，为下一个千年……谱写新秩序的存在。
代理人：秩序……？
红公爵：你难道不期待吗？
红公爵：一个全新的，由自己亲手打造的文明的命运！
代理人：……
格蕾特：……
格蕾特：您……本不应该与那群凡夫俗子如出一辙。
[格蕾特懊恼着捂着头，一脸难以置信。]
[我冷笑着，对着红公爵长舒了一口气。]
代理人：原来是这样。
代理人：绕了半天，阁下也不过是名追求权益与统治欲的野心家。
代理人：实在是……太俗了。
红公爵：……
代理人：说真的，就这样栽在您手里，实在是让我感觉很泄气。
代理人：我明明曾为您所动摇，着迷，叹息……
代理人：可现在回首起来，一想到自己居然被这种和柯林斯一样的家伙给欺骗了，真是有种信仰在逐渐幻灭的感觉。
代理人：真是太难受了。
红公爵：亲爱的……要是我在这种时候说出一些小流氓才会有的台词，才会显得无比俗套啊。
红公爵：不过，你不会懂的……至少现在还不会。
代理人：你认为自己的目的很高尚吗？
红公爵：我相信我绝不落于世俗。
红公爵：简而言之你只要明确一点。
红公爵：红公爵——斯卡蕾特·弗兰戈门特，稀罕的并不是「这个世界」。
红公爵：事成之后……就算把整个世界都交给你，也没有什么好介意。
代理人：……什么意思？
红公爵：当下还不是我们彼此敞开心扉的时候，时机……还未成熟。
红公爵：况且很多事空口无凭，这里一时半会儿也讲不出清楚。
红公爵：总之，好好聆听我的一句话——
红公爵：终有一天，愿理解之父会指引我们。
代理人：……
红公爵：那么两位，我就带着Ho229先走一步了！
格蕾特：等一下，至少别带走她……！
红公爵：格蕾特，连你也要违抗我了吗？
格蕾特：阁、阁下，有没有芙蕾妲，对你而言没有区别吧？！
格蕾特：你认真起来，联邦的新型不管来几打都不够你一手解决的，根本没有必要带上我女儿！
红公爵：……太滑稽了。
红公爵：少了那个附身在你身上的家伙后，我才发现……你居然蠢得如此令我难以忍受。
格蕾特：——！
红公爵：要不是芙蕾妲，弥赛亚早就把你埋葬在实验室了——就如同他们埋葬你的父亲那样。
红公爵：而你的女儿作为护卫，表现就比你想象中要优秀太多。
格蕾特：……是你告诉了那修女？
格蕾特：你、你跟灰烬教会该不会早就已经……！
红公爵：我将她的ARMS提取出來后，一方面能救你的命，一方面还能使她的意识免于褪去。
红公爵：可你却对我沒有感谢，只有这该死的仇怨。
红公爵：哎……我真该照着你的愿望，让芙蕾妲旁徨在大宅终至烟消云去。
红公爵：让弥赛亚，将莱辛巴赫家族的不幸历史终结。
红公爵：然后，我再完全不受影响地继续扶持只属于这个世界的新秩序。
格蕾特：阁下！
芙蕾妲：……！
[芙蕾妲感受到了前方二人间隐约的怒气。]
[她瘦弱的身体由于因自己而起的责难不禁颤了许久……这让她的肩膀缩得更紧。]
芙蕾妲：妈妈……认为我不接受红公爵的帮忙会更好吗？
格蕾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芙蕾妲：如果我惹妈妈不开心了，或者我做错了什么事……
芙蕾妲：那我……说不定离妈妈远一点比较好……
芙蕾妲：我真的希望，红公爵阁下和妈妈、还有代理人，能够和好！
格蕾特：等、等等……！！
红公爵：飞行注意安全，小可爱！
[喷气引擎的尖锐噪声高扬，伴随午后雷鸣般的轰声响起，黑色的恶魔在眨眼间腾空升起。]
格蕾特：芙蕾妲！！
红公爵：别跟怨妇一样嚎了，格蕾特。
红公爵：让她去吧！我一向主张让年轻人自己选择道路。
格蕾特：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红公爵：你才是不懂……嘴上只管说为了芙蕾妲好，但还是只想自己！
[为了压过被引擎的轰鸣冲击的空气，两人不断地抬高自己的嗓音。]
格蕾特：我才不是——！
红公爵：你终究只是想要一个好摆弄的听话洋娃娃，假装自己是个还有感情生活的正常人类而已！
红公爵：瞧！芙蕾妲只不过成为了带刺的玫瑰，你就觉得扎手而扔到了路边，这样也算个母亲？！
格蕾特：……！！
红公爵：承认事实吧！你就是个自私的女人，辜负了芙蕾妲……辜负了那位DOLLS无私高尚的爱！
格蕾特：我……！
[她环抱自己的身子，细微又急不可闻的叹息从鼻腔间流出。]
格蕾特：我不是那种人！！
红公爵：没话可说了？！只有无力的狡辩？
红公爵：那就没意思了，还是到此为止吧！
红公爵：我呢，还有一整个世界等着去征服，现在正是忙碌起来的时候!
红公爵：一样失陪了，各位！！
[红公爵利落地转身，步履轻盈地踩着隆起的瓦砾向后纵身一跃。]
[她离开的时候，就如同刚出现那会儿悄无声息。]
[……又或许是被芙蕾妲的ARMS损失了些许听力，才导致自己什么都没能听清。]
代理人：……！
[远方一架红色的ARMS毫无声息地將她举至半空。]
[随后也无需太多動作，她与她六翼的王座，只是那样从容地消失在了远方。]
代理人：……
[我闭口一言不发，试图从寂寥中缓解自己的耳鸣。]
[与此同时，复数活塞发动机的声音逐渐由远而近。]
[我注意到了远方天空在朝我招手的斯图卡。]
Ju87 斯图卡：在那里！格蕾特也与代理人在一起！
Ju52：真亏他们能够幸存下来，我得找个降落场……有了！
代理人：走吧，格蕾特。容克斯的姐妹来接我们了。
格蕾特：走……？去哪里？
代理人：回维修会，得赶在追兵出现之前。
代理人：天知道联邦会怎么看待这场劫狱。
格蕾特：我……
代理人：要是你再度落入他们手里，我们就只能面临更高度的戒备了。等到时候……
格蕾特：但是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格蕾特：芙蕾妲也终究从我身边离开了，就算回去……也没任何意义。
格蕾特：我想……不如干脆就留在这里，还会轻松一点……
[她胆怯着回避我的视线。]
代理人：……
代理人：莱辛巴赫小姐。
代理人：……你真丢人。
格蕾特：……
代理人：你就只有这些话想说吗，格蕾特？
格蕾特：……
代理人：因为女儿成长为你不愿见到的模样吗，还是因为那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威吓，你才自觉拱手妥协？
代理人：不管是哪一个……
代理人：不管是做育儿工作还是当好一个母亲，你都太失败了。
格蕾特：你懂什么……
格蕾特：一个局外人……区区一个外行……
格蕾特：就少在那里高高在上地说风凉话！
代理人：……
格蕾特：就算没有历经过怀胎之苦，我对她也有养育之情啊！
格蕾特：我爱她……爱芙蕾妲胜过爱我自己的一切，我多么希望她能幸福！
格蕾特：只要是为了她，任何力所能及的事，我一定也能……
代理人：……一定能什么？
格蕾特：……付出一切！
代理人：……
代理人：你对她的爱，能胜过对斯特莫先生遗志的执念吗？
代理人：回答我。
格蕾特：我……能。
代理人：……你有做出什么行动证明？
格蕾特：这不是我的错！
格蕾特：我……我没有能力去违抗那位公爵。
格蕾特：不论是军备，还是地位……都已经远超出我的能力之外。
格蕾特：向她做出反击，只有死路一条……！
[格蕾特滑到瘦弱后腰的手，开始无意识地朝胸前收紧。]
[在那道怒目圆睁的视线后，似乎流露出了难以察觉的温情。]
代理人：难道现在的你的脑中，除了暴力就想不到其他解决办法吗？
格蕾特：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格蕾特：如果有……请你告诉我。
代理人：……
[脑中浮现了曾与我并肩作战的某人顽固的身影。]
[他执着严厉，却时不时流露温情的模样，不禁让我加将他与格蕾特重合。]
代理人：我……认识一位同样的单身父亲。
代理人：你们应该好好聊聊。
格蕾特：我、我是不婚主义……
代理人：不是那种事！
代理人：我是说，那位父亲曾告诉过我——
代理人：他愿意为了自己女儿，抛弃一切矜持，甚至不惜舍弃正人君子身份，也要反抗到底。
代理人：他原本可是把这一切看得比命还重。
代理人：可你呢，脆弱到了因暂时的挫败而心如死灰？
格蕾特：不是这样的……这都是芙蕾妲做出的选择。
格蕾特：是她选择了避开我。
代理人：她只是内疚自己没能成为你想要的样子，才不是不愿意和你站在一起。
代理人：不如说从一开始，芙蕾妲就没有讨厌过你。
代理人：这点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她不安地慢慢摇头。]
格蕾特：可是……我也想过很久。
格蕾特：以她的性格，她留在我身边总是想法设法地讨好我……这本是在违背了一位正常人的生存意志。
格蕾特：所以等哪一天没了我，芙蕾妲说不准会更幸福。
代理人：你真的有试图了解过她的内心吗？
代理人：真正能让她幸福的……就只有一件事啊。
格蕾特：是……什么……？
代理人：是你一直留在她的身边，在未来的某栋古老的庄园里，陪她慢慢长大。
代理人：只是如此，不就够了？
格蕾特：我……
代理人：你能做到吗？
格蕾特：可是公爵阁下……红公爵她……
代理人：没什么红公爵，在这灾厄环绕的现状下一人的举手投足根本不足以构成威胁。
代理人：唯一介入了你们之间，搅乱你们幸福的，也只有一件事物而已。
代理人：也是一件由你亲自创造，驱使我们沉沦至今天这步的——
格蕾特：铀——
代理人：这你不都知道吗？
格蕾特：可我知道又能怎样……
代理人：你作为莱辛巴赫的继承者，贯彻了斯特莫先生的遗志使「铀」降生。
代理人：但是，这和「格蕾特」这个人，是否要去阻止「铀」是两码事。
格蕾特：……
代理人：所以，我希望你站起来……我希望格蕾特好好挺起身，希望她知道从此刻起没人可以掌握她的命运。
代理人：是在某一天，眼睁睁看着成千上万的家庭化为一道荒无人烟的废土，
代理人：还是为你和你的芙蕾妲，留下一个能足以堆满柴薪的炉火。
代理人：考虑好了……就告诉我。
格蕾特：……
[混乱后的弹震冲击，或许对我俩的耳膜与脑神经都有不少影响。]
[我们不再能够有条理地用成熟的话语相互试探戳刺，剩下的……不过是一段段使出浑身力气的咆哮。]
[但这场毫无掩饰，几乎是完全摊牌的沟通，也许真的击中了格蕾特内心里的某个弱点。]
[我看见了，她开始颤抖……颤抖着的同时正逐渐对我伸出了手。]
格蕾特：我们走吧。
格蕾特：现在开始补救的话……也不是毫无机会。
[格蕾特拉着我的胳膊站起来了……她的脸上写满了疲倦。]
[连同双颊凹陷到让我难以辨认是那个莱辛巴赫家的才女，还是单纯一具饱受折磨的躯体。]
[但我也不在乎。]
[她仅剩的那只眼睛在诉说截然不同的心境。而我也看到了——]
[眼眸下的余烬在燃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