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灵魂深处II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二十七章：天使祭祀场。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汉娜说，在这里跟我一起经历的分分秒秒，毫无疑问，都是……美好的每一天。」
……
[教堂的升降台轰隆隆地上升，没多久便到达了顶部，同时所有的照明电路反常理地连通到了一起。]
[作为贴着「禁止通行」标签的未知区域，绿色的光却伴随嗞啦作响的电流声，默契地划开了视野中深邃的黑影。]
汉娜：这是……
[简陋的人工设施被光芒点缀得如同一条天然隧道，连空气中也带着足以淹没她的潮湿。]
[异样的环境对她来讲如此似曾相识，一切都和那间「圣所」很像……但按理来讲，她应该无需感到陌生才对。]
[然而再往更深处走去时，她还是怔住了。]
[黑暗中的造物越发明亮，她颤颤巍巍地打量起了眼前的景色，一路上甚至对身旁的两面墙壁试探性地抚摸了很久——]
[指尖传来十分温热而柔软的手感，仿佛瓷砖的缝隙间溢出了某种粘稠的流体。]
汉娜：呃……
[她怀疑自己是否来错地方。]
[如果排除撒谎的可能，那按照斯卡蕾特和其他队友的说法，所谓大祈祷室，应该是犹如礼拜堂般那样洁白无暇的房间……]
[但这诡异的一幕算什么？]
[作为天使圣像化身的同位体，从一开始就不曾躺在白玉雕琢而成的棺木之中，静静享受修女们的精心呵护。]
[那些权衡她们命运的部件，显而易见——被肆无忌惮地拆解得七零八碎，分散在各个培养罐里，堪比血肉横飞。]
汉娜：这真是……大祈祷室……？
[不过这些疑惑都不重要。]
[真正打消她悬念、引起她紧绷起神经每一根弦的，是走廊尽头从视野一角掠过的零星闪光。]
汉娜：——！！
[身着白大褂的黑影似要朝谁招手，无数次地晃着腕上的首饰，走廊再次响起了风铃的声音。]
[汉娜对这个声音很熟悉，那是如此的静谧而美妙，却又不乏为她带来战栗般的恐惧。]
汉娜：不、不会……这不可能！
[那个在圣所翩翩起舞的家伙，朝夹在培养皿和过道中间的汉娜投来陶醉的眼神。]
[如见恶鬼般，汉娜也差点叫起来，只是到头来没发出任何嗓音。那个人——]
[雅思兰莉娅，那个原本很久以前被埋葬进了教会墓园的鬼魂，正衣冠楚楚地踏着圆舞归来。]
修女雅思兰莉娅：所多玛和蛾摩拉的罪恶太重，我早有所闻。
修女雅思兰莉娅：现在，我要回来了，察看他们的行为，是不是与我听到的一样。
[她觉察到了汉娜的目光，两人彼此对视了数秒。接着雅思兰莉娅慢悠悠地走到了汉娜的面前，随意得如在花园散步。]
修女雅思兰莉娅：你好，汉娜，我亲爱的女儿，你的变化已经这么大了。
汉娜：雅思兰莉娅……大人？
[她优雅地在汉娜面前鞠躬行礼，就像一位演员，对着唯一的观众郑重谢幕。]
汉娜：我知道接下来说的话很失礼，但——
汉娜：斯卡蕾特确实说过您死了，我一直以为那是事实？！
修女雅思兰莉娅：啊，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详说。
修女雅思兰莉娅：简而言之从她的角度来看，那个说法也没说错——我确实是死过一次，在你们都熟悉的那个电闪雷鸣的日子。
[她正起了身，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一粒衬衣的纽扣，拉下贴身的内衬。]
[雅思兰莉娅向汉娜露出的左胸处，有一道早已愈合的弹孔的伤口。]
修女雅思兰莉娅：还是被斯帕德那个叛徒用子弹打进了这里。
修女雅思兰莉娅：不过好巧不巧，上帝保佑，我心脏的位置天生偏了一点，这里……仅仅是左肺叶。
汉娜：怎么会……
修女雅思兰莉娅：哦？你是替我的活下来感到欣慰吗？
修女雅思兰莉娅：不，你其实更多的是替斯帕德的失手感到可惜吧，傻丫头。
[汉娜跌跌撞撞地后退了两步，手中还不忘悄悄紧握黑色的刀鞘，呼吸越来越急促。]
修女雅思兰莉娅：哼哼……也罢。
修女雅思兰莉娅：这些旧帐梳理下去肯定没个什么结果，要是平日里负责DOLLS说教工作的那两位女士活着倒还好办……
修女雅思兰莉娅：但很遗憾呢，「弥赛亚」与「乔安娜」确实死透了，她俩遗体的致命伤与我的伤口相似，可以肯定出自同一人之手。
修女雅思兰莉娅：啊！请你放心，我来这里和你聊天只是单纯想解除困惑而已，从没打算替她们报仇。
汉娜：你困惑什么……？
修女雅思兰莉娅：斯帕德为什么不惜杀人也要硬闯地下室，带走禁卫的研发资料，以你俩有限的智力应该理解不了资料中的深奥才对。嗯……
汉娜：……
汉娜：……如果你回来仅仅是想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那我可以告诉你……
[犹豫的半晌，她还是承认了，并率直地看向对方，几乎不加掩饰。]
汉娜：斯卡蕾特拿走那些破书，是因为有特别的用途。
修女雅思兰莉娅：例如说？
汉娜：她只是想拿它换取一个强而有力的谈判条件，一个创造「地上天堂」的契机。
修女雅思兰莉娅：……天堂？
汉娜：没错，只是……现在轮到我们自己扮演上帝了。
汉娜：我们会亲手打造一座只属于DOLLS的伊甸，在不久后……
修女雅思兰莉娅：什么意思……？
汉娜：出卖「那个计划」换取的筹码会帮助我们建立一所结构与灰烬教会相似，但内在全然不同的集团。
汉娜：在那里，人类将与我们会和平共处，一视同仁，永远不再依附学联或教会的高压统治。
汉娜：为了完成这个理想，斯卡蕾特将不断践行着自己的信念，而我，则将追随她的脚步。
修女雅思兰莉娅：……
修女雅思兰莉娅：…………
[雅思兰莉娅愣在原地，惊了好几秒，带着一副难以置信地表情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修女雅思兰莉娅：……你在开玩笑吗？
汉娜：我很认真。
修女雅思兰莉娅：在我印象中，你不是个会思考这种复杂问题的家伙，汉娜。
修女雅思兰莉娅：你这种毫无同理心的杀戮机器，怎能因为了这种理由背叛教会……
汉娜：那都是过去式了，修女。
汉娜：现在，我已新生。
修女雅思兰莉娅：……那我还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呢。
修女雅思兰莉娅：明明你这直脑筋还和过去一样单纯，提什么问都没想过要隐瞒……
修女雅思兰莉娅：这种思想暴露给前代的修女，可是会让所有与你接触的DOLLS都收受报废处分。你应该有点危机意识才对。
汉娜：所以她们都被提前消灭了，不是吗？
汉娜：而且，就算她们还活着，我也没想过撒谎或是撇清与斯卡蕾特的关系。
汉娜：她和我的事……迟早都会被这座城市知晓，谁都没有干涉我们的权力……
修女雅思兰莉娅：真狂妄啊……
修女雅思兰莉娅：果然，比起起信天翁，你才是最缺乏管教的那个，汉娜。
修女雅思兰莉娅：我本来以为你是个好孩子才会派你去守护TARDIS的。现在想来，你没对那个房间做手脚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汉娜：……
[下一个瞬间，她脑海又变得空白了。]
[作为百年来首次与故人重逢，没有寒暄倒也罢，她更如同是在躲着害虫般，迫切地与这人保持着更远的距离，或找机会永远从此处离开。]
[但紧接着，她后撤的步伐突然停止——汉娜尤为敏感的听觉从窜着电火花的杂音中，收到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呼吸讯号，身体顿时突兀地定格在这一秒。]
[而若足够仔细，甚至还能从其中感受到随之而来的微弱心跳……熟悉的直立生物的脏器颤动声。]
汉娜：……？
[她不解地打量一脸茫然的雅思兰莉娅，随即才意识到自己差点错过的动静，并非源于双方间任何一人的胸口。]
[她回想起了来这里的首要目的。]
汉娜：——！!
[当空白的思绪再次被其他色彩各异的回忆填满时，汉娜蹙着眉，微微压低了身体，再次做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修女雅思兰莉娅：怎么，脸色一下突然这么难看。难道我哪里说错了？
汉娜：修女，我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建议你最好还是放尊重点，别以为还可以像过去一样使唤我们。
汉娜：也更不要……做任何会引起DOLLS警惕的举动。
汉娜：现在，老老实实把路让开。
[雅思兰莉娅满不在乎地将手揣进衣兜的两侧。]
汉娜：需要我重复两遍吗？还是说……你也打算重复一个世纪前的野蛮？
汉娜：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让你尝尝苦头，雅思兰莉娅。
汉娜：这次，我绝不可能让你恰到好处地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