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自虐之人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二十五章：先知的衣钵。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汉娜：如果还有什么想说的，就尽快吧，斯卡蕾特。
汉娜：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领袖」斯卡蕾特：啊……
[斯卡蕾特满是血污的脑袋，无力地朝我的肩膀靠了去。]
「领袖」斯卡蕾特：生命的落幕，总是那么的……美丽……不是吗？
「领袖」斯卡蕾特：只有来到生命的最后……才勉强感受到了人造的肉体所散发的芳香，与……彼此血液的温暖……
「领袖」斯卡蕾特：我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一天……能像人类一样，感受这份不同寻常的……饯别礼。我……
「领袖」斯卡蕾特：其实早该在那一天死去的……
「领袖」斯卡蕾特：但是，我活了下来，理由……一定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吧。
「领袖」斯卡蕾特：真是……等太久了。
[黑色的液体溢出了她的咽喉，进而通过咳嗽飞溅到了我的脖颈。]
[我又一次嗅到了不同于铁锈味的异样苦涩。]
汉娜：你后悔吗？
「领袖」斯卡蕾特：我是为了尊严……战斗……
「领袖」斯卡蕾特：如同在那些怪物面前……燃烧自我渺小的生命的……人类。
「领袖」斯卡蕾特：我像他们一样……歌颂着，人类历史长河中，最光辉的岁月……
「领袖」斯卡蕾特：因此……绝不悔过。
[撕裂肌肉的剧烈痛感令她的吐字模糊了。]
[她本能地用余力抓住了贯穿自己的刀刃，却没有抽离那件锐器或者试图抵抗什么。]
[仅仅是抓住……任锋利的刀口割裂了她的五指。]
汉娜：命都不要了，还谈什么尊严？
「领袖」斯卡蕾特：没有尊严……活着的肉体……也只是一副空壳。
「领袖」斯卡蕾特：汉娜……你……就像那些人类一样，并没有意识到尊严的可贵……
「领袖」斯卡蕾特：与之相对的……你也模仿着人类，与同胞……反目，进而……令世界四分五裂。
「领袖」斯卡蕾特：如今……只剩下雅思兰莉娅大人与我……怀念那段日子……
「领袖」斯卡蕾特：明明最初……我们不过是想成为文明间沟通的桥梁啊……
「领袖」斯卡蕾特：结果到头来……却屡屡经受着，人类饱含憎恶与质疑的情感。
汉娜：那么，你恨我吗？
[黑色的液体顺着刀背流到了我的指尖。]
「领袖」斯卡蕾特：事实……相反……
「领袖」斯卡蕾特：汉娜……你、还有圣沙蒙，都是我共同训练与生活的伙伴……
「领袖」斯卡蕾特：也是我……同生共死的……战友。
「领袖」斯卡蕾特：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领袖」斯卡蕾特：我只是……遗憾罢了……
「领袖」斯卡蕾特：遗憾……我们的立场，随学联政府的改革与时代的流向一同更迭——
「领袖」斯卡蕾特：宛如改变风的方向一样……轻而易举。
「领袖」斯卡蕾特：……真是……太荒谬了。
「领袖」斯卡蕾特：我们本来的目的……理应是肃清这座城市外的天敌……
「领袖」斯卡蕾特：却没想到……这个初衷……会随时代浪潮的颠簸剧烈变动——
「领袖」斯卡蕾特：如今……DOLLS、连拦下浪潮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人类摆布。
「领袖」斯卡蕾特：不过我还是……
「领袖」斯卡蕾特：不想就这样随波逐流下去，活成一具——人偶（DOLL）……
「领袖」斯卡蕾特：哪怕明知……这样下去……会迎来与你兵刃相见的一天。
[斯卡蕾特抓住锐器的手，向着自己的方向徐徐贴近几厘，贯穿的她心脏的刀刃捅向了更深处。]
汉娜：你……？!
「领袖」斯卡蕾特：汉娜，你当理解……
「领袖」斯卡蕾特：修女们抚养我……锻炼我……并非，是为有朝一日，让我……拿枪口……对着自己的战友。
「领袖」斯卡蕾特：我肯定……也不是为了伤害大家才降生于世……
[我热烈的吐息扑向了她逐渐冰冷的肌肤。]
[久别多时的温度，令斯卡蕾特两眼短暂的放了光，映照出了我此时的神情。]
[我看见了，她瞳孔中映照出的我脸上复杂的颜色。]
「领袖」斯卡蕾特：我只是意识到……大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领袖」斯卡蕾特：如今，我们需要寻找一些，真正值得我们永远摧毁的对象……
「领袖」斯卡蕾特：毕竟，就算是那些怪物……也早晚会成为被岁月的洪流所掩盖的……
「领袖」斯卡蕾特：自然界的尘埃……
汉娜：这都不是你伤害人类的理由！
「领袖」斯卡蕾特：是啊……并不是所有人类，都是我的敌人……
「领袖」斯卡蕾特：我真正想要打倒的……也不过是……文明中最卑劣的那部分……
「领袖」斯卡蕾特：它们，残酷地践踏着……来到世间，只为看看太阳的生命们的尊严……
「领袖」斯卡蕾特：我想要杀死的，是它们……
「领袖」斯卡蕾特：……然而，就是那么碰巧……
「领袖」斯卡蕾特：不断践行这恶魔行径的生物——正是人类。
「领袖」斯卡蕾特：在他们……向全世界的苦难跪下的那天来临前……我的战斗，永远不会结束……
「领袖」斯卡蕾特：无论接下来我是否死去，我都将清楚地记得……
「领袖」斯卡蕾特：斯卡蕾特和她的家人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将毕生奉献于此。
汉娜：你的家人……
「领袖」斯卡蕾特：是的，家人——
「领袖」斯卡蕾特：包括你，也包括他……
「领袖」斯卡蕾特：包括……我的爱……也一样。
「领袖」斯卡蕾特：我们……不想再经历背弃信仰的良知的鞭打。
[她的双眸中里闪过一丝光，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眼中诞生这种光芒。]
[那种不属于DOLLS的，非机械性的，似要迸发出鲜活生命力的微光。]
「领袖」斯卡蕾特：你很难相信吧，失去繁衍能力的我……却也拥有过一段爱情。
「领袖」斯卡蕾特：只是……很惭愧，我没能守护住这段经历。
「领袖」斯卡蕾特：谁叫……我们两人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啊。
汉娜：……
「领袖」斯卡蕾特：反抗军的情报……即将败露的那一天，我对他说：今天你必须得逃了，去哪里都无所谓……
「领袖」斯卡蕾特：可他却告诉我……亡命之徒，绝不能作为……我人生的结局……
汉娜：嗯……
「领袖」斯卡蕾特：他想……拖延时间……
「领袖」斯卡蕾特：这样一来……就必须得有人……留在那天的现场……
「领袖」斯卡蕾特：这个人……将用于宪兵报告结果，从而妨碍……议会对反抗军的搜查进程。于是……他……
「领袖」斯卡蕾特：最终也决定成为，大家相似的、一具……因替大多数无辜民众争取平等的未来，从而断送生命的……无名的尸首。
汉娜：……
「领袖」斯卡蕾特：你知道……当时听到这个决定后……我……做了什么……
「领袖」斯卡蕾特：我……思考了片刻，然后……
「领袖」斯卡蕾特：在双方……没有任何敌意的情况下，以最利落、几乎没有痛苦的方式……停止了他的心跳。
「领袖」斯卡蕾特：这就是……上面的人留给我的任务。
「领袖」斯卡蕾特：我也……为了获取议会的信任，为之履行。
[我沉默了着，然后……听见了人性的呐喊。]
「领袖」斯卡蕾特：啊……生命的落幕……！
[斯卡蕾特眼中深处的火焰趋于黯淡。]
[她皮开肉绽的胳膊逐渐从刀刃无力垂落至身体两旁，述说所有活力的消逝。]
「领袖」斯卡蕾特：记忆体的信号正濒临失效……看来，我的时间到了。
「领袖」斯卡蕾特：……汉娜，虽然就结果而言……我之于你……活得太失败。
「领袖」斯卡蕾特：而且，作为代价，历史……将永远抹除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参与此次行动的DOLLS……与人类的痕迹……
「领袖」斯卡蕾特：不过，我不在乎……
「领袖」斯卡蕾特：在此之前，我的身躯，我的活力，我的爱……都献给了我的信仰……
「领袖」斯卡蕾特：在这具被你贯穿的肉皮囊中……早已空无一物。
「领袖」斯卡蕾特：同样我的身边……也早已一无所有……
「领袖」斯卡蕾特：一无所有的，即使是悔恨也不剩了。
「领袖」斯卡蕾特：我——
「领袖」斯卡蕾特：……
「领袖」斯卡蕾特：……不，或许仍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去缅怀。
「领袖」斯卡蕾特：就像此刻，我头一次……这样聊自己的事的时候，竟然真有人……愿意在我身旁安静聆听。
「领袖」斯卡蕾特：我对此……感到高兴。
「领袖」斯卡蕾特：没想到，在生命的弥留之际，喜悦与幸福的情绪——竟然会突然包裹上我。
「领袖」斯卡蕾特：经受你拥抱下的温暖，我逐渐回想起了……爱与被爱的滋味。
「领袖」斯卡蕾特：这一切，至少也得归功于你……汉娜。
「领袖」斯卡蕾特：……谢谢你。
「领袖」斯卡蕾特：……谢谢你，汉娜，我的好孩子。
「领袖」斯卡蕾特：……你让我，找回了「我」。
「领袖」斯卡蕾特：可我，再也没什么能回馈你了……
「领袖」斯卡蕾特：除了这如残烛般的生命，供你夺走。
汉娜：斯卡蕾特……！
「领袖」斯卡蕾特：……为我、活下去吧，汉娜。
「领袖」斯卡蕾特：利用死去的斯帕德的遗体……换取……你应得的荣耀。
「领袖」斯卡蕾特：然后，活下来的人……将会继承「救世主」的称号。
「领袖」斯卡蕾特：肩负这一称号的人……也将面临无尽的战斗。
「领袖」斯卡蕾特：我期待有一天……没有人再步我的后尘……
「领袖」斯卡蕾特：我也期待……「红色的救世主」，打破宿命的轮回，将光辉带回大地。
[我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眼睛深处的光芒盖过并褪去神性的辉煌——]
「领袖」斯卡蕾特：啊……我好像……真的看见了……未来的景色——
「领袖」斯卡蕾特：百年后的土地，鲜花从中绽放，群星于夜空闪耀……
「领袖」斯卡蕾特：所有平凡的人——
「领袖」斯卡蕾特：沐浴阳光。
「领袖」斯卡蕾特：……
「领袖」斯卡蕾特：永别了，汉娜。
「领袖」斯卡蕾特：……永别了，我的怯弱。
汉娜：……
[她颤抖着收回硝烟未散的制式手枪，并从损坏的ARMS上取下了战场实时通讯设备连接至了专用频道。]
无线电：这里是联合指挥部，请指示。
汉娜：这里是维修会代表，Dr.Ⅰ。
汉娜：此时此刻，以斯卡蕾特为核心的政变部队已全数歼灭。
汉娜：虽说帝国议事堂与汉诺威众议院已完全解放，但星尘联邦方面……请容许我默哀。
汉娜：联邦事务院内以柯林斯卿为首的数名重要议员，已错过最佳抢救时机……对此我们也只能深感遗憾。
无线电：是吗……连那位议长也被……
汉娜：好消息是，学联联合军的队伍已封锁学联边境，顺利控制中央大会堂与王室官邸等相关政府机构。
汉娜：所以，还望请各位阁下，务必也不要再产生伤害已解除武装的DOLLS的行为。
无线电：这方面我们会酌情处理的，阁下。
无线电：能在学联安保队联合中央广播局封锁报社消息阶段，便取得如此重大的胜利，老实说除了恭喜的话外，我认为议会也当向对您实力的低估致歉。
无线电：当然这种事也留在表彰会上再说吧。
无线电：最后……
无线电：教会方所提出的保密任务的进度，方便透露一下吗？
汉娜：什么……？
无线电：斯帕德此次政变的目的，以及政变的DOLLS部队及后面的人类势力，阁下打听到了多少？
汉娜：……很抱歉。
汉娜：所有参与此次政变的地方DOLLS，从战斗开始前就已统一破坏了自身的声频组件。
汉娜：异型号的我们已无法直接交流。
无线电：原来如此……
无线电：那等到时候列装管理局恢复运作，我再去亲自回收她们的记忆体组件。
无线电：您意下如何呢，阁下？
汉娜：……
[听筒的这边留下了她沉重的喘息。]
无线电：咦，怎么不说话了？
无线电：该不会连我的信号也被……
汉娜：……如果您想被我怀恨于心的话，就这么去做吧。
汉娜：就算是亵渎她们的尸体，也请切记……不要玩过火了，楚门卿。
无线电：……那可真是让人难过。
无线电：我明明只是想守护这片大地，守护像您一样的美丽之人而已。
无线电：……
[无线电被另一头单方面的中断了，连结束也没说出口。]
[她呆滞地站在原地，眺望远处。]
汉娜：……
[众议员的台阶上，夕阳的光线在斯卡蕾特未能合上的眸子里缓慢褪去，巨大的日轮即将沉没在地平线之下。]
[直到最后，光把天空中的云层烧成了火的颜色。]
[当夜幕越来越浓郁时……]
[ARMS的某块巨大弹仓的残堆处，突然照耀出前所未有的明亮。]
汉娜：咦？那是……
[说是明亮也不准确，不远处仿佛荧光的斑点从人类的感知角度而言其实异常微弱。]
[只是对于汉娜……当有一道完全不属于自然的奇异光线朝她投射而去时，一切都是如此强烈。]
[她不由得怀揣警惕，向DOLLS尸骸中出现异样光芒的源头缓慢走去。]
[同一时刻，那道光也像是有所察觉般，随着汉娜靠近的阴影，令自己的轮廓逐渐显而易见。]
[她踏进到了荧光的正前，定时注视着光源的轮廓。]
汉娜：追随的领袖都已经死了也不打算收手吗？还是说……
[她利落地拔出短兵精准地向上一挑，刃风轻盈拂过。]
[废弃的ARMS化作残片拦腰滑落的同时，露出截面的枪管滚落至了二人的脚边。]
汉娜：打算继续反抗吗？
？？？：……
[汉娜再次仔细打量起了那道光源。]
[那是一双反射着夕阳的，人类孩童晶莹的眼眸。]
汉娜：我不知道斯卡蕾特是用什么说辞，把你这种人类幼崽从教会里说服上战场的，不过……
汉娜：这身军服不适合你，小鬼。
汉娜：不是说它们不合身，而是你瞧瞧……因为这些东西徒增了多少不属于你的伤痛？
[一步之遥的距离里，她用刀背抬起了他满是污垢的下颚，再用刀刃从他的脖颈轻拂过他的脸。]
[整个过程像是摩挲一只落魄而胆怯的野猫，试图暴露他内心的可怜。]
[但她失算了。]
[哪怕从对方的鼻梁划过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红刀痕，这个孩童也依然不为所动的，眼角眨也不眨的望着汉娜。]
[令人不禁畏怖的果敢。]
汉娜：回家吧，孩子，你的路还很长。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本想就这么径直离开。]
[不过没想到，正当她正要抽回利刃时，那个小孩……]
[抬手紧握住了刀口。]
汉娜：……
汉娜：……有意思。
汉娜：正好，「家园」建立之初，确实也需要承认我等伟大意志，自愿与DOLLS携手共进的人类代理。
汉娜：所以，你想要跟我一起来吗？
汉娜：金色的……小野猫啊。
[孩子向汉娜微微颔首。]
？？？：嗯。
[他的脑袋下垂后便没了力气再抬起来，整个身子似乎都在微微向前倾。]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时，汉娜丢下了武器，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脖子。]
[怀里的人类小孩很温暖，他微微颤抖着。这一刻太阳彻底落山了。]
[黑暗席卷而来。]
……
[暴动被我与圣沙蒙以浑身解数的力量进行了平定。]
[所有参与此次反叛行动的DOLLS的记忆体将被永久性的破坏，连备份的同位体也一同受到了「列装管理局」销毁。]
[而在这段时间里，我所率领的那个没有名字的武装组织，在社会间取得了相当大部分民众的信任。]
[不过由于数年以来，我本人从未出席任何表彰仪式的关系，学联高层方面曾一度怀疑我其实并不打算人类为伍，实则身份为潜伏在人类社会且隶属另一立场的敌对势力。]
[对此我的辩解是……]
[……]
[……算了，那件事先暂且不提。]
[灰烬教会方面，新入选的修女们因忙于战后建设工作，渐渐地也忽略了对我某些不可推卸的责任的追究。]
[加之学联出于军事合作上的动机，人类社会的贵族对我下达了密切保护的命令。]
[久而久之，当修女们再次回过神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很多年以后。]
[无论接下来的日子我与City势力是否为伍，我都将与人类社会进行很长一段时间的来往。]
[包括培养那个孩子做我的代理指挥官在内……]
汉娜：……
[总而言之，为了解除我与各大学联间的误会，我受邀来到了重组后的议会现场。]
[那座高塔下残存的人类权贵们，正式更名为「学联联合会议」。从此，灰烬教会势力退居二线。]
[经过人类多方势力对新世代武装力量的集结，无名之城又将拉开对灾厄战事又一轮序幕。]
……
[过往被我弃置至记忆深处的荣耀，在那里悄无声息地等待着我。]
[——歌颂战争岁月的殿堂。]
议长：Dr.Ⅰ女士，您看要不……
黑发的少女：我说过，不要再用Dr.Ⅰ这种编号称呼我。
议长：……抱歉，是在下失职了。
[与从教会派遣而来，就往事和谈的修女所在的议会上，有位熟悉却又陌生的少女轻易捏碎了写有自己编号的金属铭牌。]
议长：那么，还劳烦您将手边上的文件签上您与贵集团的正式称谓。
议长：学联议会需要登记诸位的名字，以便日后将其合法化。
[所有人都从远远的地方饱含敬意地看向她，等待她的答复。]
[她思索了一阵，试图重新从脑中寻找出那个一直烙印在她记忆深处的单词。]
[「我们——终将愈合（Henosis）。」]
黑发的少女：……维修会（HENOSIS）。
议长：伊诺……西斯？
黑发的少女：嗯，维修会，它的最高负责人，便是我——斯卡蕾特·冯·弗兰戈门特理事长。
黑发的少女：不过……我更希望诸君能向过往一样，称我为「红公爵」。
议长：了解，女士。
议长：公爵乃欧洲氏族社会解体时期贵族地位的第一等级，与您如今的身份非常搭配。
红公爵：和这段释义并没什么关系。
红公爵：只是由于古罗马时期的将领、及地方军政长官们会使用这份称谓，我才尤为中意。
红公爵：况且「公爵」的拉丁文，曾有「统帅」的意思。
[自称斯卡蕾特的少女更像是经过历练的大人——]
[强大的气场，已经让教会难以将她与当年那个只会用平淡的声音回答命令的人偶联系到一起。]
议长：明白了，联合议会这就整理法律手续，认可并授予您这个身份。
[些许做作的掌声后，红公爵脸上假意和睦的微笑被庄严的神情所取代。]
[她朝着某个方向肃穆地敬起了军礼。]
议长：您是人类文明最忠实的战友，我代表黑十字帝国向您致意。
[议长漫步到了台前，饱含敬意地向她伸出了手。]
[然而红公爵却依旧保持着敬礼的姿势一动不动……连眼中的余光也没瞥向他。]
议长：……
[现场开始议论纷纷了。]
[红公爵终究耐不住群众投来的质问的目光，对眼前这位打从一开始就不太记得清名字的议长做出了回应。]
[闪光灯随热诚的掌声一同充斥进了这风起云涌的舞台。]
红公爵：……
[她躲开了接连而来的高官的视线，再次注视起了议会穹顶的彩绘玻璃。]
[透过花窗上由各大学联串起的徽纹，黄昏时节余晖的光芒变得微弱。]
[最后一抹阳光的余烬消逝之时，人类集团的图腾在她脑中模糊成了无法辨知的幻影。]
[那道幻影……不知从何起化成了少女逝去战友们清晰的脸，从她的脑中无限闪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