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特殊剧情/PART8 命运的归宿II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2024年11月19日活动特殊剧情：天命判官。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数日后——]
[不过是一如既往地坐在桌前应对公务，今日的代理人却如坐针毡——]
[一边读着特派员小姐提交的洋洋洒洒长达数十页的报告，一边时不时偷瞄她一眼。]
[她此时翘着二郎腿，若无其事地坐在办公室沙发上，手肘往扶手上一杵，眼睛却看着别处。]
代理人：那个……你的伤没大……
芙罗拉：没大碍。
[特派员小姐瞥也没瞥代理人一眼，冷冰冰地抢答道。]
代理人：那个……关于这次的事件……
芙罗拉：看报告。
代理人：……
代理人：那个……关于DO……
芙罗拉：报告。
[特派员小姐不仅抢答，而且直接省略了动词。]
[代理人放下手中的报告，缓缓地走到特派员小姐的身前。]
代理人：芙罗拉，我很抱歉……
芙罗拉：任务而已，哪需要道歉。
代理人：抱歉，要是我能安排得不这么仓促，事先进行更详细的调查的话，你就不会遭受如此的……
芙罗拉：……算了。
[代理人低头看着她，虽然大衣遮蔽了她大部分躯体，但她手腕处的黑色创痕还是映入了代理人的眼中。]
[她发现代理人正注视着她的手腕，便机敏地一抖袖子，将伤口藏了起来。代理人想抓住她的手，她机警地抽了回去。]
代理人：你的伤……
芙罗拉：……伤不算什么。
芙罗拉：本来，只要您一声令下，战死沙场也不算什么……
[代理人有些不知所措地露出了苦笑。]
代理人：你说话的方式还是那么极端……
芙罗拉：极端吗？看着你被星尘联邦的老家伙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样子，谁还没有怨气？
代理人：……是我的问题，我会深刻反省。
[看着面前的“统帅”乖巧的样子，芙罗拉嘴角微微一挑。]
芙罗拉：就算你现在摆出当年那个嫩头青的样子，我也不会觉得您可爱了，代理人大人。
芙罗拉：于是……你和花荵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代理人：花荵的一个朋友将艾斯波克斯的大致状况告知了她，正好又接到了边境发生爆炸的报告……
芙罗拉：哼嗯，这还真是碰巧……你们要是来得再晚一点，我们几个是真的撑不住了。
芙罗拉：特别是那孩子，她战斗起来就像疯了一样，没一会儿就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还一个劲儿地往前冲……
[“你也没资格说别人吧。”代理人刚想这么说，考虑了下可能招致的后果，又把话咽了回去。]
代理人：不过真没想到，那儿居然“藏着”两个不为人知的DOLLS……
代理人：难道她们是三十年前星尘联邦带过去的第一世代DOLLS？要是的话，她们的ARMS难道被灾兽摧毁了？她们是唯一留存下来的同位体？
芙罗拉：……你直接去找她们确认不就好了？
代理人：又或者是……
[三十年前……北境……代理人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出什么。]
代理人：莫德涅斯克……
芙罗拉：你说什么？
代理人：……没什么。
代理人：我之后会去找她们聊聊的。
代理人：不过现在……
[代理人一把牵起芙罗拉的手。]
代理人：病人就得乖乖接受治疗，你说是吧，芙罗拉小姐。
亲爱的卡尔狄娜，在你确认“秘密”的内容之前，我希望你能最后满足我一个厚颜无耻的愿望——
请确保在读这封信的时候，你的身边没有一个长眼睛、能说话的活人。
至于你是否将这个秘密转述给其他人，请你看完了内容，再做决断。
首先，我必须向你道歉，卡尔狄娜，你一直以来信任着的这个老家伙，实际上是一个肮脏、下作又卑鄙无耻的骗子。
卡尔狄娜，你太善良了，即便我这样说，想必你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吧。
那么，接下来，我会给你讲述一个你从未听说过的故事。
我的真名叫埃图奇斯·胡克，是一名冒险家。在那些贪婪的淘金者们涌入之前，我就已经踏上了这片土地。
你知道，即便这片土地并不如想象中那般险恶，但是也随处充满了危险。
当我遇上一头发狂的棕熊，即将在山区罹难的时候，是一名原住民拯救了我的生命。
他把不省人事的我背到了他们的村庄，于是，我就在那里暂居了下来。
原住民的生活很淳朴，他们相信万物有灵，从自然中获取恩惠，住着兽皮帐篷，以狩猎和采集为生。
为了报答他们的恩情，我教会了他们如何修筑木屋，如何改良土壤进行种植。
也是那段时间，在回City采购材料的路上，我发现了一条能横穿火山区域抵达极东学联的小径。
两年之后，由于家庭原因，我离开了那里，回到City成为了一名杂志作家。
十年后，当我的母亲去世，我再次踏上冒险的旅程，去到努奈坦吉尤特——这片土地原本的名字——的时候；
原住民们已经按照我当年为他们规划的蓝图，建立起了像模像样的聚居区。
如果故事到这里结束，那么我的人生，便是一场美梦。
然而，美梦化作噩梦，不过是转瞬之事。
那些妄想成为暴发户的侵略者们来到了这里。
一开始，他们掠夺食粮，后来，他们强占房屋和土地，再后来，便是驱逐与杀戮……
如果说侵占土地是因为原住民挡了他们的财路，那赶尽杀绝是为了什么，惧怕他们复仇？或是单纯取乐？
又或者，是贫穷，是对金钱的欲望让他们陷入了癫狂？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们杀死了试图反抗的人，杀死了拒绝离开的人，杀死了没能来得及逃走的人，杀死了我的救命恩人——阿佩拉。
我带着幸存者一路向东逃去，其中大多是女人和孩子。即便如此，那些魔鬼也不打算放过他们；
他们将驱赶牲口一样将我们推向象征死亡的火山地带，将走在最后的女人和孩子都打成了筛子；
看着我们陷入岩浆的“包围”，才大笑着扬长而去。
还好我早就知道，这儿有一条安全的小径，可以通往极东的土地。
于是，我带着一群衣衫褴褛的老弱病残，穿越了火山地带，穿越了边境的废村，来到了一片对于他们来说完全陌生的土地。
但是，逃出生天，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存活下来。
他们不懂极东的语言，没有社会常识，成年人找不到工作，孩子们上不了学；
他们会遭遇歧视，他们会被当作乞丐或窃贼，过上最下等人、甚至非人的生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些侵略者侵占了他们的家园，剥夺了他们生的权利。
幸存下来的孩子，我找到了一家可以收留他们的孤儿院，暂且把他们送了进去；
离开父母是一件痛苦的事，但考虑到他们的未来，没有比在孤儿院学习和生活更好的方法了……
何况，他们大多确实已经没了父母。
而成年人和老人，我只能暂且把他们安顿在废村中，一边花费自己的积蓄养他们，一边请求朋友帮助，尽量接济他们；
尽管如此，他们中许多人还是在悲痛和病痛中离开了人世，葬身异乡。
那时，我的内心被仇恨所填满，无论白天还是晚上，我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复仇，想了无数种不切实际的方法。
但当我听说这群人遭受灾兽的袭击而死伤无数时，我不禁感谢上天降下了惩罚。
当我再次进入努奈坦吉尤特，准备带着我的“同胞”重归故土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
这群侵略者的聚居区竟还没有被消灭干净，他们仍在这片土地上苟延残喘。
看见他们被逼上穷途末路，却还在挖着金子，做着他们的发财梦，我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之后的故事，你大抵就都知道了。这片土地上出现了一个叫做美第奇的神父，他从灾兽的利爪下救下了许多生命。
他邂逅了“神子”，结识了“志同道合之人”，为洗净大家的污秽，为实现救赎，无私地奉献着。
我为什么能操纵这些人，理由很简单。
愈是对生抱有期望的人，就愈惧怕死亡。
当人无法解决自己面对的恐惧时，信仰就成为了唯一的慰藉。
当信仰能够诠释一切的时候，人便不再需要思考。
所以，他们甘愿成为任我奴役的行尸走肉。
他们之所以病死，是因为疫病真的流行过；他们之所以会虚弱，是因为他们长期营养不良而已；
他们之所以无法逃离，是因为我早知道他们要逃走，所以在食物里加了硼砂……
我就是如此罪大恶极之人。
只是有一点，我向你保证，卡尔狄娜。
我这个人，从来视金钱如粪土，那些收上来的金子，我全都用于资助我的“同胞”们了。
那些孤儿如今都已长大，都过上了富庶、幸福的生活——塔加特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铁支勒……我知道他背着我做了很多事情。
但在我死之前——在这个“理想国”分崩离析之前，我还得用他。
我知道我欺骗了神明，我知道我罪无可恕，我知道我死后必将下地狱，受最残酷的折磨，但我不后悔。
我唯一对不住的，就是你，卡尔狄娜。
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欺骗了你，利用了你，让你成为了罪犯的帮凶，让你度过了毫无意义的三十年……
我不奢望你的原谅，也不介意你的诅咒，我只希望——
从今以后，你能好好地活下去。
[……]
老怀特：你这可恶的帮凶……！
老怀特：是你害死了我！
老怀特：是你们，害死了我！
卡尔狄娜：啊啊！
[她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她发现自己仍旧坐在椅子上，身上插满了配线——她回想起来自己还在“医务室”里。]
[她宁可噩梦还在她闹钟萦绕，因为一旦醒来，她的内心又只剩下了空虚和迷茫。]
[忽然，她听见吱呀一声，一束光射入了她的眼中，她望向光芒的来处，一个影子正靠在门边，似乎是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她。]
卡尔狄娜：尊敬的代理人先生……
代理人：不用那么拘谨，叫我代理人。
代理人：我来这儿，本来是想听你给我讲故事的。
代理人：但是我刚听到你的梦呓，和你的叫喊声，是不是我来得有些不是时候……？
[她稍微迟疑了一会儿，勉强笑着答道。]
卡尔狄娜：不，您来得正是时候。
[卡尔狄娜把那个人的故事，和自己的故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直到日上三竿，她才草草地为这个故事结上了尾。]
代理人：……这还真是个令人五味杂陈的故事。
代理人：最后，那些人知道真相了吗？
卡尔狄娜：没有。
卡尔狄娜：无论是被审判还是被赦免，他们还是会相信着自己所相信的东西，然后……活下去。
代理人：你觉得他们算是付出代价了吗？
卡尔狄娜：我不知道……
卡尔狄娜：我不是判官。
卡尔狄娜：这世上，决定人命运的是什么？
卡尔狄娜：谁又能决定谁的命运……我真的不知道。
代理人：如果我说……我能让你重获新生的话，你会想抹去这段记忆吗？
卡尔狄娜：……抹掉吧。
卡尔狄娜：……
卡尔狄娜：不，还是留着吧。
卡尔狄娜：终究有一天，我们都会面对命运的审判……
卡尔狄娜：就留到那一天为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