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战线:对话回忆/归来记II

来自萌娘文库
跳转至: 导航搜索

手机游戏《灰烬战线》主线剧情第二十一章:深渊之底。作者:余烬组(Embers Studio)

灰烬战线:对话回忆/归来记I ◀︎ 灰烬战线:对话回忆/归来记II ▶︎ 灰烬战线:对话回忆/归来记III

[清醒而自由的每一天都弥足珍贵。]
[尽管我从维修会归来,以联军临时指挥官与特使行动这件事并不为人所知……但随着行动和时间流逝,我想这一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开。]
[那些原本仰仗我来守卫City的人、或者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的人,不知是否会感到坐立难安。]
代理人:戒严时期临时指挥基地,地址是……那家酒馆。

代理人:……就是这里。
宪兵:站住!出示你的军籍手册与通行证!
代理人:这里应该是维修会的辖地,为何学联的宪兵会来此地?
宪兵:这位先生,根据《紧急战况授权法》,City所有武装部队都已被动员,同时为了加紧治安工作,宪兵司令部接管了所有娱乐设施。
宪兵:只有这样学联与维修会警备员才能从日常琐事中解放,为最终决战而共同奋斗。
代理人:这样啊……
[说得真好听……明明只是为了替代《代理人法案》而采取的行动的一环而已。]
[与其直接大张旗鼓地废除相关权力,不如老实回避近来事态对民生与政治产生的冲击,在缓慢的进程中逐个将事物以旧换新……真是复古的变革手段。]
[然而可笑的是,执行这命令的宪兵还挺精神抖擞,似乎真以自己的伟大而陶醉……这难免不让人产生一丝同情。]
代理人:辛苦你们了。
[我也不打算为难这位的组织末梢。]
[自然而然地,我将那张深蓝色的通行手册递给了他,并用手掌遮住了自己的上半张脸。]
代理人:对了,你还能想起我是谁吗,同志?
[他翻开通行手册的内页。]
宪兵:这个是……AGENT……你,不,您就是那个--
宪兵:失礼了,代理人阁下!
[宪兵生疏地踢响了鞋跟,挺起胸膛朝我敬礼,又难掩紧张地大口喘息。]
[或许他以前没少碰过喜欢显摆特权的高官贵人,可能也错误地认为我也拥有那么做的权力。]
[但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轻松地从他手中取回了我的手册。]
代理人:啊、不必这么拘谨,我不是来视察的。
代理人:我只想进去喝一杯酒。
宪兵:是、是!

酒保?:欢迎光……临?
代理人:你不是……老维修师傅?
酒保?:是我。
酒保?:这两个月没有ARMS可以修,就来做了兼职。
酒保?:呃,你该不会是……?
代理人:这两个月没有作战可以指挥,就来混口酒喝。
酒保?:啊……
[疑似酒保人员的维修师傅的口气听起来显得有些诧异。这让围坐在吧台周围的客人都回过了头。]
[我成为了他们目光的焦点,仿佛所有人都在议论起了我。]
[我也没闲着,同样在打量客人们的行头,只不过……]
[一个DOLLS也没有,全是人类--从着装来看,基本是上流阶层的各大学联官员与军人。]
众人:喂,那个发色……
[虽然我怀抱着很多疑问,比方说……为什么这里看不到士兵而只有军官?]
[埃米尔……其她DOLLS上哪去了?]
代理人:……
[我通过他们迷茫的眼神得知了很多信息。]
[例如,姑且意识到眼前这些年轻军官同政客不同,他们对我抱持态度大多并非敌意。]
[而是距离下的陌生感。]
代理人:小酒馆何时成了军官和阔少的俱乐部了?
众人:……
[无人应答。]
代理人:酒保,给所有人都来一杯红茶白兰地,算我的。
酒保?:稍等。
[一小捆钞票放在桌上,酒馆中却只响起少许喝采声。剩下的大多数人,包括酒保在内都还显得困窘而不知所措。]
[我随便找了个空位落座不再理会。]
[随后,只有一位接过酒杯的访客不再保持距离,好奇或敬畏地往我凑近。]
[不过率先开口的声音也如我所料,并非全是友善。]
[看服装,那是一位趾高气昂的维修会官员……他落座于我跟前,面色轻蔑。]
维修会官员:你的慷慨我还是不客气地收下了……维修会的逃兵。
代理人:我想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维修会官员:还不承认吗,「原」代理人阁下?
[他比了比收音机--略带电音的机器,不间断地放送着带点杂讯但仍能理解的新闻广播。]
维修会官员:广播里都报导了,前线正在不停累积伤亡,你胆怯地拒绝了责任,不肯对灾兽最后的防线踢出临门一脚。
代理人:……
[我没有做出任何反驳。]
[这座城市里的科技或法规都不允许实时报导,一般人不可能拿到报导会议的一手资料。]
[可就算如实解释,也只会被当做牵强的狡辩而已。]
广播:羸弱的代理人已全面撤离,如今直面灾害的是团结一致的中央议会与学联政府。
广播:只有中央议会与学联政府从不会放弃,只有他们仍然存在于我们的City。
广播:议会坚决反对并谴责过去任何一位胆怯的指挥者试图放弃自己的部署——
广播:我们终将触碰黎明的曙光,我们终将胜利——
广播:以上消息请广大群众相互转告!
广播:——学联联合广播电台宣。
[果不其然,我仔细聆听了一会儿,那是主播略带点嘲讽口吻的,站在主战派立场的偏颇报导。]
[而且,之后我还在从这个第二手转述的故事中得知,自己貌似成了一位在议会上出尽洋相,因顾虑DOLLS损失,结果对于必胜之战缺乏把握的无能之辈。]
维修会官员:……若是以为一杯酒就能打消这种罪孽的话,那你去给成千上万死在战场上的弟兄们请酒吧。
维修会官员:但愿他们的灵魂能被这虚伪的缅怀所拯救。
军官B:够了,说话也有点分寸……不管怎么说,他依然是你过去收复过四境的老上司。
维修会官员:怎么,这位白蔷薇的骑兵有话想说?还是你觉得不应该用淡酒慰灵?
军官B:我不认为汉尼拔再世也会如你所说的突然间脑软化发作成法罗转生。
军官B:你还是老实承认吧,这整间酒馆的大部分人的大脑加起来,也比不过眼前这位代理人。
[走路有些一跛一拐的高个儿军官转过身来,举手向我敬礼。]
[我并非军人,也与他没有上下级关系,但仍然微微点头向他表示致意。]
军官B:感谢您的招待,阁下。我很荣幸,曾与您在绝境回廊的庭院中一同战斗。
代理人:我很高兴你能从那样的地狱中活下来,军官阁下。
代理人:要是没有那些DOLLS的话,不论你我,今天恐怕都是无法在这里举杯相互敬酒。
代理人: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军官B:是的,我很幸运,并对您与DOLLS们满怀感激。
[他接过啤酒,向我轻轻的碰杯。]
军官B:但也是因为如此……您才令我感到迷惑。
代理人:听起来,你似乎有问题想对我说?
军官B:本质上,可能跟那位黑十字的同行想说的差不多……
军官B:关于您为什么不继续领导我们与DOLLS的疑问。
代理人:这件事说来话长。
军官B:我们知道您数个月前才刚从病床上苏醒,也刚被议会革职。
军官B:但只要这期间您稍微开口,要求自己受雇于正规军的将领,担下反攻作战的重任,让他们看到胜利的结果,那所有的攻击和咒骂声都会烟消云散。阁下干嘛不去这么尝试?
[要是能这么轻松,我早就去做了……]
代理人:其实,并非是我不想。
代理人:只是由于「棋手们」不乐意见到棋子跳出棋盘,随意行动产生「思考」。这成了我与议会合作的瓶颈。
维修会官员:瞧瞧你自己说的这什么话,服从命令难道不是义务吗?
维修会官员:军人也好,教士也罢,就像那些埃普西隆……对,就是埃普西隆,DOLLS就跟军人一样该有点自知之明!
维修会官员:你们就是组成战争机器的齿轮!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代理人:……不,我们不是机器。
代理人:尽管各位所受的训练与身负之职责确实如此……但我还是坚持,战士无论怎样「服从」,都应该具有自我意志。这点DOLLS也一样。
维修会官员:恰恰相反!就是你这种优柔寡断的人才当不好一名将领!
[早已见底的酒杯「哐当」拍在了木桌上。]
[令人惊讶,这最后一杯后他竟然已经完全醉了……或许早来我来之前,这位先生就已酗酒如命。]
维修会官员:一群给维修会服务的战争机器要什么意志,要什么思想?你们究竟是去打仗还是上课堂,啊?!
代理人:……如果有命令,你会心甘情愿地去死吗?
维修会官员:当然,有命令的话,我视死如归--!
代理人:……那我再换个问法——
[我挥手示意酒保,又替这位脸色逐渐通红的军官满上酒。]
代理人:假设维修会的命令让你去杀人,让你去决定一位无辜民众的生死,你又能办到吗?
维修会官员:哪、哪有人会下这种命令?
代理人:你犹豫了……这个问题一旦不是立即回答,就说明你对「服从」的定义本身也很模糊。
代理人:但没关系,我会告诉你答案——
代理人:「服从」绝不是「盲从」。
代理人:假设有命令要你屠杀,可是你明明知道这些唾弃暴政而逃亡的民众是无辜的……明知他无辜而杀了他,那你就是罪人,绝对无法成为英雄。
代理人:军人与宪兵在自身职责之外还存有「良知」。当自己的天职和良知冲突的时候,我们必须产生思考,如何让「良知」成为自己的最高行为准则。
维修会官员:……
代理人:然而,学联的高层与中央议会却一次次打算剥夺了我与她们这样思考的权力。
代理人:尽管事实早已证明,我们能坚持一场又一场胜利,正是由于DOLLS坚守了这条道德判断标准。
代理人:这样你还觉得,一旦我服从议会的管制后,早已化作「机械」的代理人,真的有希望重拾过去的荣光吗?
军官B:所以这就是您的立场吗?
代理人:是的。
代理人:我永远会替DOLLS坚守拥有「人格」权力,永远不会让她们舍弃「思考」。
代理人:这既是保护她们,也是保护我们自己。
[阵阵雨声压在了听觉上,耳边还传来了窃窃私语。]
代理人:……我的话说完了。
代理人:希望大家都能明白,我不是逃兵。
代理人:而我推卸掉前线责任的理由……绝非出自胆怯,仅仅是时机还不成熟。
[我将手伸向了大衣,依次取出了那两样物品放在这位军官身前。]
代理人:但也不会让诸位等太久。
代理人:我也发誓——我从不放弃。
[在两枚勋章透过烛光的闪耀的栩栩光辉下,在场的数名军官几乎难以平稳,摇晃着陆续从自己的座位前站起来。]
[他们没有说话,连惊讶也没有,更多的是在确认某些猜想后陷入的漫长的愕然,不知如何回应。]
维修会官员:这该不会是……!
军官B:坊间传闻说女王与席琳女士将我们与DOLLS指挥权授予了一位新人将领……没想到这事是真的。
军官C:怎、怎么会……您该不会是……
军官D:我想起来了!是「他」!是「他」——
军官D:「奇迹之人」回来了!
军官B:白痴,别发酒疯,那位阁下离开很多年了。
军官D:不不不,那位阁下他根本没死!你自己睁大眼看看,他就站在你面前不是吗!!
代理人:呃……你们是指谁?
军官B:没什么,我手下里有几位喝过头了。
军官B:虽然一人笼络三大学联的至高指挥权这种巧合确实不常有发生……但总之,我们都该替您感到欣慰,统帅阁下。
军官B:这说明在某些人眼中,即使离开战场您也仍是我们所有人都比不过的沙场老将。
军官B:……这下你还有什么话抱怨的吗,执行官小哥?
维修会官员:……代理人阁下想法和报道的完全不一样……这双方之间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军官B:你知道吗,我向来就不去听那该死的收音机。
[高个军官艰难的扶着拐拍了几下身旁那位酒鬼的肩膀。]
[他揉了揉额角,试图从酒精中清醒。]
代理人:耽误了大家的休息时间,我先表达歉意……现在,我该执行下一场任务了。
代理人:我得去找她们。
[我向众军官颔首告别。]
军官B:她们?……我们没带女伴,现在管制可严了。
代理人:不,我是说DOLLS们。
代理人:这里原本就是黑十字学生会的酒馆……我想,找起来应该不会太难。
维修会官员:……各学联订有人类与DOLLS不得相互接触的规定,只要有正规军附近驻扎的区域,她们就应该不会在那里……
代理人:我知道,不过上了战场上谁又会记得要擦亮腰扣带?
代理人:毕竟能通过检阅的军队往往通不过战火洗礼的。
代理人:……所以如果你们肯为我「走漏一点风声」就帮大忙了。
[高挑的白蔷薇军官与手下相互交换了视线。]
[随即,他们拘谨地开了口。]
军官B:……大约在一星期前,议会通过了紧急状态授权法……在那之后军规的执行就被大幅强化了。
军官B:火车与飞艇都转为输送军需物资,DOLLS都被召回各自的学联,军队的齐装满员率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军官B:恐怕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维修会官员:如果是代理人阁下的话,是否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代理人:你问的是哪一种内幕消息呢?
维修会官员:就是关于终结一切战争的最终决战。你也哪怕只是透露一点点……
代理人:你们看起来好像很期待这场所谓的最终决战到来。
军官B:虽然有些紧张,不过我们受训,为的就是这一天。
军官B:完全收复废都、战胜这场天灾、夺回人类应有的疆域--光是想到这一切可以在有生之年中实现,我就感到兴奋不已。
维修会官员:人类可不能落在了埃普西隆的后头。
代理人:你们不该抱有这种期待。
代理人:不论传说中的终极武器存不存在,我们都是肩负人类命运的尖兵。
代理人:当时机到来时,不管发生的是胜利或溃败,我们都得做足准备。
[我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数位年轻气盛的军人,他们妥协般的耸了耸肩。]
代理人:输给未知并不可耻,可耻的是盲目傲慢且未能善用资源而错失胜利的先机。
维修会官员:……我们会尽力而为。
军官B:那么,就用这一杯,干杯、祝胜利。
众人:祝胜利!
[我松了一口气。]
[酒馆内的客人们都高举酒杯庆贺之际,我来到了吧台前,悄声询问那位酒保。]
代理人:让我猜猜,你说是兼职……
代理人:你该不会是「她」新雇来的代班员工对吧。
酒保?:嘘……!
代理人:好的,我懂了。
代理人:那么,埃米尔人呢?真的像他们说得那样全被召回学联去了吗?
酒保?:您太惹人注意了,消息一下子就会传开。
代理人:我知道。横竖都要传开的,不如就轰轰烈烈地传开吧。
酒保?:您也真是……太令人猜不透了。
酒保?:后门出去,去靠近酒馆补货入口那间维修工厂……她们都等很久了,别声张。
代理人:多谢,这是小费。